“什麼——”一旁的蕭經年看著顧驚弦說出這話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祁淵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他嘴唇顫抖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突然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已毫無知覺向一旁栽倒。
“王爺——”蕭經年身邊的趙長齊等人眼急手快一把將他扶起放至屋內的躺椅上，看著蕭經年已不省人事，幾人都有些焦灼。
“王爺，你可莫要如此激動才是啊！”
曹昀塵看著蕭經年倒下，心頭也是有些慌亂，他三兩步來到蕭經年面前，抬手向他的手腕捏去。
“氣急攻心，才會如此，大家散開，讓王爺休息片刻！”
顧驚弦卻是淡然衝著周圍的人說道，“當務之急還是世子殿下的奇疾重要啊，院正大人！”
曹昀塵為蕭經年把了脈象，正如顧驚弦所說，只是驚嚇過度罷了，並無大礙，他這才放下心來，重新來到蕭祁淵榻旁坐下。
“院正大人，開方子吧！”
顧驚弦看著一臉愁苦的曹昀塵小聲地在他耳畔說道。
“這……”聽著顧驚弦的話，曹昀塵有些茫然的回頭看向他，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顧神醫都開不出方子，老朽……怎麼開？”
“院正大人，讓你後面那些太醫都過來瞧瞧吧，大家討論討論，總不能啥也不做不是？”
顧驚弦也極為小聲地在他身後耳語道。
曹昀塵捻鬚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站起身來衝著身後的四名太醫吩咐著，讓他們一同上來會診。
看著四人搖頭嘆氣地模樣，顧驚弦卻拉著曹昀塵退到了一旁，低聲衝他說道，“院正大人，我看……這世子殿下怕也是時日無多，不如開些吊命的補藥給他喝著，總好比……什麼也不做來得好吧！”
“哎……”聽到顧驚弦的話，曹昀塵也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看著一旁躺椅上人事不醒的蕭經年，搖頭嘆道，“王爺這是得罪了何方神仙，接連遭此重創！”
“我本就給王爺說過，世子殿下這病凶多吉少，他卻執意要請求陛下讓太醫院的人過來會診，估計也是不願接受這事實罷了！”
顧驚弦同樣有些同情地看向蕭經年說道。
“這事要擱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如此，這才多少時間，這齊王府後繼之人相應離去，誰又能接受呢！”
曹昀塵憐憫地看向顧驚弦說道，“只是顧神醫，你……再想想辦法，老朽擔心王爺怕是再受不得這樣的打擊了！”
“我頂多能讓世子殿下再拖個一年半載，不過……怕殿下也終將纏綿病榻了！”
顧驚弦搖頭苦笑，再看向蕭祁淵床榻邊上那幾個一籌莫展的太醫說道。
“哎……活著總比去了強，至少王爺還有個念想不是！”
曹昀塵輕拍了顧驚弦的肩膀寬慰道，“也只有顧神醫還能將這將死之人拖個一年半載！”
“只是……這樣拖著，世子殿下不也痛苦麼？”
顧驚弦卻有些左右為難地看向曹昀塵說道，“還不如……走了的好！”
“顧神醫——”聽顧驚弦突然說出這話，曹昀塵趕緊伸手將他的嘴掩住，“此話斷斷不可再說！”
看著曹昀塵焦急的眼色，顧驚弦重重點了點頭，“我明白，我會讓世子殿下活下去，說不定哪日……便可痊癒了呢！”
“這樣才是！”
曹昀塵欣慰地點了點頭，繼續衝著顧驚弦說道，“那這方子，還是顧神醫來開吧！我等沒有意見了！”
“王爺特意懇請陛下讓院正大人進府會診，怎麼能讓我來開這方子呢，這……說不過去呀！”
顧驚弦有些為難地看向曹昀塵，“院正大人不開方子，怎麼回稟皇上呢？”
曹昀塵細細一想，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他也只是粗略地給蕭祁淵把了脈，並未細看，只是看了顧驚弦在此便感覺已經沒有再細看的必要了，如今要他開出方子，他倒有些為難地看向顧驚弦說道，“這……老朽還未細看，這方子怕是不好開呀！”
“其實從昨晚我便一直守在世子殿下身邊了！”
顧驚弦看了為難的表情，這才輕聲衝著曹院正說道，“我這裡擬了個方子出來，院正大人倒可借鑑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筒摸出一張紙條小心地塞進曹昀塵手中，衝著他眨了眨眼，曹昀塵心領神會地衝著他點頭一笑，這才來到榻旁與四位太醫說起話來。
顧驚弦坐在蕭祁淵身邊，看著屋內聚坐一旁的幾名太醫小聲討論著蕭祁淵的病情，最後看到曹昀塵提筆擬好方子交給一邊的趙長齊，而此時蕭經年也悠悠醒轉過來。
“曹院正，祁淵這病……可有法子？”
蕭經年一醒過來便迫不急待衝著曹昀塵詢問道。
“王爺稍安勿躁，我這已擬了方子，待世子殿下服用之後，再做定奪！”
曹昀塵溫和恭敬地衝著蕭經看說道。
“曹院正，你一定要救救祁淵，他可是我齊王府裡唯一的希望啊！”
一想到這接踵而來打擊，蕭經年越發顯得憔悴不堪，猶如風燭殘年的耄耋老人，一瞬間便老了幾十歲。
“齊王殿下還請保重身體，下官這便回去回稟陛下，王爺，有顧神醫在此照顧，王爺大可不必驚慌！陛下說過，若是有什麼藥材缺少，壽藥院隨時提供！”
曹昀塵柔聲衝著蕭經年寬慰道，看著蕭經年無奈且又悲傷地點了點頭，他這才帶著太醫院的人一同離去。
看著趙長齊送了太醫院的人離開，一臉憂傷的蕭經年這才站直了身子來到蕭祁淵榻旁，而一直昏迷不醒的蕭祁淵也睜開了眼睛，屋中僅剩下蕭經年父子與顧驚弦三人。
“此次還要多謝顧神醫才是！”
蕭祁淵一邊坐起身子一邊感激地衝著顧驚弦說道。
“正是！顧神醫醫術神奇，屢救祁淵於危難，本王感激不盡啊！”
蕭經年也恢復了一貫的高貴淡然衝著顧驚弦點頭笑道。
顧驚弦也有些尷尬地衝著二人笑笑，心裡卻忍不住腹誹，看來這蕭氏一族都是天生演員，真是演啥像啥，自己天天跟著他們看戲也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