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尤其是在剛剛下過暴雨的夜晚中這樣的感覺顯得更為強烈。

寂靜的密林中不時會傳出一些響動,隨後又很快安靜下去,估計是一些蛇鼠之類的小東西在裡面亂竄。

“嗦嗦嗦…”

突然,遠處的密林中又傳來了一些輕微的聲響,由遠及近,這聲響也漸漸變得越來越近,直到從不遠處的密林中竄出一個身影。

這人身形消瘦,由於是夜晚還看不清面容,只是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小包袱,看上去是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老人從密林中跑出來之後,站在原地東張西望了一陣,隨後選定一個方向繼續奔跑起來。

這懷抱包袱的老人離開後,密林再度安靜下來,除了因為暴雨而變得比較狂躁的呼呼風聲之外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但這樣的安靜並沒有能持續多久,大片的喊聲與突然出現在密林中的火把交織在一起,徹底打破了這林中的安靜。

估計原本一些已經睡下的林鳥也被這群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給吵醒了。

“人呢?人呢?這麼多人追一個都能讓他跑了,你們幹什麼吃的!”

人群中,那位猛虎眾的三當家正大聲的呵斥著在場眾人,包括那些其他幫派或勢力派出來的人手。

眾人看著這頭有些發狂的下山虎沒有說話,猛虎眾裡的都知道這位三當家的脾氣,而其他幫派的人或許是礙於猛虎眾在蘇州的強勢一個個的就算陰沉著臉也並沒有反駁。

人群中,那位作書生打扮的文士同樣臉色也不好看,這倒不是被那下山虎給罵的,貧他還沒有資格,只是那張姓老者確實有夠狡猾,在中間用一本假秘籍給他們擺了一道,這才導致他們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中年書生回頭看著下山虎,覺著這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人跟丟了,是罵這些人就能重新罵出線索來的嘛。

要不是他有著三品的實力,估計早就被猛虎眾那位心狠手辣的大當家給踢出局去了。

“剛在客棧裡的那幾人派人盯著了嗎?”

中年書生突然開口對那下山虎問到,後者明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回答到。

“派了,派了。足足派了五個兄弟盯著,我看上的那個小美人可不能讓他跑了。”

中年文士微微皺眉,但並不打算就這件事情繼續說下去,他本就不是猛虎眾裡的人,要不是他背後的那位大人需要這些人幫忙去做些事,這猛虎眾壓根就沒可能組織起這蘇州眾多勢力對張家的圍攻。

這次幫他奪取一品秘籍,也是為了幫助這猛虎眾的大當家多幾分突破一品的可能,在將來的大事中也好多幾分成功的可能性。

對此事思慮一番後,那書生接著說到。

“記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幾個人一個也不能活!以免夜長夢多,我看那個客棧裡那個小子應該有些本身,等我抓住了那張家管家後,就轉身回去殺他。”

“好!好好好!”

下山虎又小雞啄米般的迅速點頭,那猛虎眾的三當家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但僅憑這自官府而來的背景就足以讓他得罪不起了。

想他下山虎玩了這麼多女人都沒事,這裡面固然有猛虎眾這兩年越發強勢的緣故,但他自己也是有幾分眼力見知道那些人能得罪,那些人不能得罪的。

看著下山虎的表現,中年文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還算滿意的神情,隨後朝著空中輕聲喊了一句。

“鬼三。”

“在!”

在眾人身後的黑夜中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這人一直就跟著眾人身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了他。

目前來說,這人的實力還不清楚,但他一定極為擅長追蹤與刺殺,估計就算和暗閣的

地字號殺手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在他自己主動走出來之前,他的夜行衣與周圍的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直到此刻在那中年書生的命令才從黑暗中走出,被眾人看見。

“你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那個老頭的蹤跡。”

“是。”

代號為鬼三的黑衣人越過眾人來到路口,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布條,正是剛才那張家管家用來擺了他們一道的包袱上的一塊布條。

他先是聞了聞布條,隨後從地上拈起一些泥土,聞了聞後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些。

環看四周,他當即伸出手指指向那張家老者離開的方向沉聲說到。

“在那邊!”

“追!”

中年文士當即下令追殺,在此地又耽擱了一會兒不知要多久才能追上那個老頭了……

話分兩頭,這邊的張姓老者還在玩命奔逃,以期給身後的姜二狗一行人拖延一些時間。

他知道自己這次活下去的可能不大,但只要他多逃一刻,少爺的安全就能增加一分,他也知道那些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客棧裡遇見的那夥人,但現在,他只能希望突然遇上的那個年輕人能有幾分本身,要不然,他張家可就真要絕後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最後時刻把自家少爺生的希望放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現在想來,應該是當時走投無路的局面只能讓他選擇病急亂投醫。

但就算如此,他卻總覺得自己已經心安下來,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少年已經脫離危險了。

這種感覺不知道從何而來,但也無形之中讓他肩上的壓力變小了一些。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丟擲腦外,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後面還有幾十近百號人要殺他,藉著夜色的掩蓋,他一面隱匿著自己的痕跡一面極速前行,慢慢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客棧內,姜二狗讓鶴淮春不慌不忙的把賬給結了,隨後才起身慢慢走出客棧。

這讓在一旁看著的張豐良很是著急,這那像是要去救人的樣子啊,逃命也沒這麼逃的,說他是要出去遊玩還差不多。

但著急歸著急,張豐良卻不敢催促,眼前這個在他眼中脾氣怪異的一品高手好不容易才答應下來去救人,這要是因為他的催促就不去了他才要哭死。

離了客棧沒多遠,姜二狗突然停了腳步,然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先把後面的尾巴給解決掉吧。”

聽到姜二狗這樣說,密林中的人也不再隱藏,大搖大擺了走了出來,只是在比較遠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

領頭之人赫然就是剛才跟在下山虎身邊最近的那個傢伙,看來這應該就是那什麼下山虎的心腹了,還是最為親近的那種,因為這人的實力已經快要進入三品境了。

“喲,你小子的實力還不錯嘛!才剛出門就能發現我們幾個了,剛才老大給我說你有三品境界的實力我還不信,現在我可是信了。”

說到這裡,那人話音一轉又接著說到。

“不過不打緊,我們又不是要和你們拼殺,盯著你們而已,只要不跟丟你們,待會兒自然有人來收拾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狠狠的盯了兩眼林願歡那曼妙的身體,以前跟在下山虎身邊,他也是玩過不少女人的,下山虎對某一個女人失去興趣之後就會把人賞給他們這些狗腿子,想來眼前這個也不例外。

目光依依不捨的從林願歡身上移開,這才重新看著姜二狗說到。

“別想著殺我們,這個距離我們完全有時間能反應過來逃走,而就算你有三品境的實力,殺得了其他人還殺得了我嘛?你要是敢傷了我們這幾個兄弟,待會兒我就讓你和你媳婦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的語氣陡然兇狠,但落在姜二狗的耳中就顯得十分可笑了。

姜二狗玩味的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他的同時說了一句話。

“你信不信我就在這裡站著,也能殺了你們。”

遠處的那些人哈哈大笑,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動動手指就殺了他們,就算是他們猛虎眾的大當家也做不到吧。

但下一秒這些人就笑不出來了。

在他們眼中頗為可笑的姜二狗語氣剛落,就有一道破空聲傳來,隨後就是一把利劍抵在猛虎眾人中實力最強那人的眉心。

“剛才不信,現在呢?”

那些人的臉上還殘留著一些浮誇的笑容,此刻配合著他們張大的瞳孔顯得極為可笑,更有甚者褲襠下已經有液體滴落下來。

剛才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沒能看清,但就是因為沒有看清才可怕。

此刻漂浮在眾人面前隨時都能取他們性命的利劍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御…御劍術。”

剛才猖狂無比的猛虎眾此刻就連說話都有些顫抖,然後全都噗通一聲跪下來。

在生死麵前,尊嚴什麼的東西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前輩饒命!我們有眼無珠,罪該萬死,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

看著這些人的可憐模樣,姜二狗反問到。

“今日你們遇見的是我,知道打不過我才向我求饒命,但如果你們遇上的是其他武功不如你們的人呢?你們是不是也會饒他們一條性命?”

“當然…當然會饒他們一命了,我們猛虎眾的人一向不喜歡殺人,我們乾的是有官府批文的正當生意,怎麼會時時刻刻想著殺人呢?”

這人嘴上如此說著,心底裡卻在想。

“老子也就是倒黴遇上了你,這要是其他人,老子早就把他大卸八塊搶了他女人了。”

“是嗎?”

姜二狗反問。

“是是是,前輩放心,我們猛虎眾只是名字嚇人,都是良善之輩,平常遇上個饑荒什麼的,我們還會在各地設粥棚佈施災民呢!”

“可聽你剛才話裡的意思不是這麼個意思啊!”

猛虎眾那人頓時語塞,但很快又接著說到。

“剛才啊!剛才我們只是嚇唬嚇唬你們,不會真把你們怎麼著的,前輩多慮了。”

姜二狗看著這些人的嘴臉真是有些想笑,欺軟怕硬、厚顏無恥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少見了,其他人就算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山匪也會說上一句要殺便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話,只有這些人才是為了保命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這類人要是為禍一方,其內的百姓肯定就要活不下去了。

“你們是嚇唬我,但我卻不是在嚇唬你們!”

姜二狗突然沒了玩下去的心情,銅雀劍猛的向前,那些猛虎眾成員的脖頸間立時出現一道血痕,隨後就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

對於這一幕,姜二狗與鶴淮春以及林願歡倒是沒什麼感覺,張豐良只覺得自己報了多大仇一般的哭出聲來。

而桃花小姑娘呢,估計是離得遠了看不清楚,但能看出她的身體也是有些顫抖,不過也還好可以忍受。

只有慶法小和尚突然愣在了原地,本來看著姜二狗捉弄那些人他是挺開心的,因為這些人確實不像是什麼好人。

但他卻沒猜到姜二狗會突然殺了那些人,那可是數條人命啊,他一直以為姜二狗就是嚇唬一下他們,然後就會放他們走,但他卻不知道,姜二狗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放這些人離開。

因為要是這些人走了,將來還不知道要死多少無辜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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