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麗卿早起給家裡要去上學的四個‘孩子’做早飯,做好了早飯後又幫他們收拾上學的包袱。

“若筠,你的.”

林若筠的是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各種針線。

“皖頌.”

“四哥、”溫姜瑜的是要備課的。

“相公.”

許存知笑著接過林麗卿手中的書袋子。

“快快快!你們想遲到嗎!”

林麗卿在一旁催促。

許皖頌吃得最慢,明明大家都是同樣的分量,同樣時間開始吃。

在林麗卿的催促下,幾人一起出門上學了。

家裡又只剩下希希與林麗卿兩人。

過了會,鎮國公府的馬車來到山腳下了。

門被敲響,林麗卿不用想也知道是嚴氏來看自己了。

林麗卿走去開門。

來者是嚴氏沒錯,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

溫真蓁笑著跟她打招呼,“姐姐,我來看你了.”

嚴氏朝林麗卿微笑,“可以進去坐坐嗎?”

她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想必是做了點心過來。

林麗卿對著嚴氏點頭,開啟了門。

她沒看溫真蓁,看了也是一臉冷漠,對嚴氏就微笑。

嚴氏坐到堂屋裡,溫真蓁也跟著坐下。

林麗卿在她們對面坐下。

嚴氏拿出了溫真蓁做的點心。

看得出來,嚴氏是真的很想兩人做好姐妹,這會都上門來當說客來了。

可是這讓林麗卿更加反感了。

嚴氏不知道自己的養女是個綠茶白蓮花吧,真的是。

“姐姐,這是我做的綠豆糕,你嚐嚐.”

溫真蓁討好的給她遞過一塊。

林麗卿假笑,伸手接過,咬了一口意思意思,算是給嚴氏的面子。

嚴氏看出了她眼裡的不適應與牴觸,她抿了抿嘴,緩緩開口:“卿兒,娘也不是逼你什麼,就是真兒她是真的想跟你做好姐妹,你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可以溝通解決嘛.”

林麗卿原本還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聽嚴氏這麼一說,那種內心反感的感覺就又湧現了。

“夫人,我等下有事要出去一趟了,恐怕兩位不能久留了.”

林麗卿冷聲道,下了逐客令。

一聲夫人,又將嚴氏與林麗卿的關係一下子拉開了,明明上次還有進展的,怎麼一下子好像又跌回原來的進度了。

嚴氏眉頭緊鎖,但她話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厚著臉皮留在這裡吧。

兩人道別後離開了。

林麗卿等下也確實是有事要出去。

上次不是已經規劃了後山的建設草圖了嗎,那眼下就可以著手去準備一下了。

首先她要找到鐵匠鋪,定製一批農具,開採後山,要打量的鋤頭,鐮刀等農具。

後山雜草叢生,要建設,首先得把那一片區域的雜草全部拔除了,把土全部鬆一鬆,這樣才好建設果園,菜園。

但是要大量的農具卻不好製作,首先得找到縣衙登記拿到一紙許可文書方可讓人成批製作。

林麗卿轉身去了縣衙。

縣太爺是王公子的父親,聽到來者是小三元許存知的夫人後,立馬笑呵呵的前去迎接了。

林麗卿面色平靜,獻殷勤的人見得太多了,見怪不怪了。

“縣太爺好,我今日來是想做一些鐵具,縣太爺可方便蓋個官印?”

縣太爺立馬應好,問了幾句之後便得知是要開墾後山。

沒想到後山竟然被小三元的夫人買下了,那價格可不便宜,縣太爺沒有多想,只當是她拿了小三元的獎金去買的。

開墾那麼一座大山,肯定需要很多人力物力,會用到這麼多農具也就不足為奇。

縣太爺想討好許存知,但是他油鹽不進,眼下他夫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一會兒,縣太爺就幫林麗卿弄好了手續了。

“謝謝.”

林麗卿準備走了。

縣太爺送她到門口。

“你還有事嗎?”

林麗卿疑惑。

“嘿嘿,就是許夫人可否為我在許公子面前美言——”“不行,謝謝!”

林麗卿斬釘截鐵的轉身就走了,一溜煙就看不到人影了。

縣太爺愣在原地,一臉懵。

林麗卿拿著官印文書正打算去附近的鐵匠鋪找他們定製農具。

在路過集市的時候,前面的路突然被一輛翻了的馬車給攔住了,行人紛紛繞道而走。

林麗卿作為醫者,心想馬車翻車了肯定會有傷者,於是往前一看。

地上躺著的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面板雪白,頭髮也白,明明是個年輕人。

他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身穿一席黑色常服,腹部有明顯刀傷,大量流血,頭部也有微量的血,他手中握著一把劍,警惕著周圍。

換做是平常的人翻了馬車,大傢伙還會上前救治,可這男人渾身是傷又流血,還拿刀,恐怕不是什麼好人啊!誰都不想惹是生非,於是只敢在一旁觀看。

林麗卿可沒想那麼多。

她一秒摩挲戒指進入研究室,拿出了處理傷口的碘伏與紗布,隨後場景切換,林麗卿來到男子身邊想幫他處理傷口。

男子不領情,面色蒼白的一把推開,並冷聲警告她:“別碰我.”

林麗卿頓了頓,還是義無反顧的幫他處理腹部的傷口。

“你別怕,我是大夫,不會傷害你的.”

男子嘴唇微動,沒有說話,眉頭緊鎖,他知道自己受傷很重,要是再不處理恐怕就會一命嗚呼了。

林麗卿快速並穩妥的將他腹部清理消毒,纏上紗布,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她發現男子的腹部有些水腫,恐怕還有別的什麼疾病。

男子突然側耳,似乎在聽什麼。

忽然,他緊張的握住林麗卿的手:“快,快扶我起來!”

林麗卿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扶著他站起來了。

“跟我走.”

男子抓住她的手腕往人群中走去。

男子十分大力,林麗卿被他扯到一個巷子口裡躲避。

“你不是眼睛瞎嗎?怎麼還能看見路?”

林麗卿扭著被抓疼的手腕疑惑不解,方才他橫衝直撞,避開了行人,還有障礙物。

男子抬手放到性感的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微微探頭出去看向剛剛翻車的地方。

一群紅色衣服,頭戴高帽,腰間別著一把彎刀的人衝了進來,仔細檢查著馬車裡裡外外的痕跡,似乎在抓捕什麼人。

林麗卿也悄悄的探出頭觀看。

“他們來找你的?”

林麗卿摸著下巴。

男子點頭,未做聲。

男子轉過身突然面對著林麗卿道謝:“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男子比林麗卿高一個頭,一身黑衣白髮行頭神秘又引人矚目。

林麗卿瞟見男子兜裡藏著一塊純金的令牌,開玩笑的說道:“哦哦,既然要謝,那就給銀子吧!”

男子有些詫異的一愣,隨後尷尬一笑:“我,我沒錢呀.”

林麗卿一臉不信,雙手抱胸直視著他那雙被黑布蒙著的眼睛。

“這位公子穿的衣服材質乃上等——”男子突然想到什麼,掏出了兜裡的純金令牌。

“那這樣,我這個金令牌先給姑娘保管,七天之後我會帶著銀兩來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的.”

林麗卿接過令牌,沉甸甸的,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我就說說而已,我沒想真的要你的——”當她抬頭的時候,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接著巷子口一個黑影閃過,身後追著的便是剛剛搜查的紅衣官兵。

林麗卿愣在原地,她是不是惹禍了?這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好人啊!——自從許存知去與那瀧老爺談妥了條件之後,今日朗翰學院又來了一位新生。

瀧家的六公子,瀧霖。

他長得眉清目秀,比女生都好看,來到學院裡頭,路過的學生跟夫子都忍不住回頭看兩眼。

瀧家與孔文院長也有交情,走一下後門不成問題,但是入學考試的時候瀧霖故意表現得成績很差的樣子,這遭到了孔文院長的鄙視。

他被安排到了肆班,要求與許存知同桌。

一節課下來,瀧霖正事都沒幹,連夫子說什麼都不知道,要麼就看著窗外的風景,要麼盯著許存知絕美的側臉發呆,要麼在書上畫畫。

這會瀧霖又困得睡著了。

“瀧霖!”

王夫子拿著戒尺在他桌子上狠狠一拍。

瀧霖嚇得趕緊起身,吊兒郎當的朝著王夫子拱手行禮:“王夫子好.”

“你這樣怎麼能行呢!你看看大家都在學習,就你在睡覺!”

王夫子很生氣。

瀧霖有氣無力的點頭:“是.”

王夫子冷哼一聲,“坐下認真聽課!”

他看向一旁的許存知:“看看你同桌許公子!”

瀧霖翻了個白眼。

下課敲鐘聲傳來,瀧霖一秒閃現到了課室外的草地上玩耍去了。

王夫子又氣又無奈!晚上放學,許存知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在門口遇到了瀧家的馬車。

曹管事下車恭敬的叫了聲許公子,一臉諂媚,肯定沒好事。

許存知跟許皖頌,還有宋景當做沒看見轉頭就走。

“許公子!請留步啊!”

曹管家小跑到他們面前攔住。

“有什麼事?”

許存知冷冷的問。

“請許公子跟您的兩位朋友賞臉到前面不遠處的茶樓吃個飯行嗎?”

曹管家笑嘻嘻的。

“為了慶祝您跟咱們六公子今天第一天見面.”

許存知皺眉,我跟他可是第一次見了。

馬車上的瀧霖探出窗,衝他們打招呼。

隨後下車來到他們面前。

一一與許皖頌跟宋景握手問好:“兩個哥們好.”

許存知看在銀子的份上給瀧霖一些面子,向他介紹:“這是我好友,宋景,這是我弟弟,許皖頌.”

瀧霖點點頭:“以後請多多關照了!”

他甜甜一笑。

宋景跟許皖頌對視一眼,要樂呵著點頭。

他們早就聽說許存知要給京城的貴公子哥補習,本以為是個難伺候的主,沒想到長得又好看,又禮貌,還懂得有來有往。

“多謝兩位的好意,只是我夫人在家已經做好了飯,是一定要回家吃的,否則夫人會生氣的.”

許存知微微拱手行禮,說完就準備走了。

“好的慢走不送.”

瀧霖笑著。

“額,”曹管事還想說些什麼,被瀧霖一個眼神制止了。

走了幾步,許存知回頭說道:“明天就開始為你補習.”

瀧霖笑著點頭。

接近鄉試,朗翰學院的氣氛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學生們減少了貪玩打鬧的活動,變的埋頭苦讀書了。

許存知每日早來半個時辰給瀧霖補習,中午又給他補習一個時辰,一個時辰拿來午休,晚上放學後又補習半個時辰。

瀧霖卻一點都不上心,許存知也發現了這一點,原本他還能忍,但是瀧霖越來越玩鬧,許存知終於有一次忍不住發火了,砸了手中的。

“你明明不差!裝什麼?你要是不想學,大可跟你爹說不學了!”

瀧霖沉默的低下頭。

許存知收拾包袱準備回家:“既然你沒有心學習,那今天就到這吧.”

他剛轉身,就聽到瀧霖緩緩開口:“我想吸引注意力.”

許存知頓住,回頭:“什麼?”

“我做的這些都只是想引起我爹的注意.”

瀧霖眼眶泛紅,聲情並茂的說道:“從小我爹就不管我,只會讓外人來教導我,我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從不關心我要什麼,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一心想讓我成材,那我就偏不!”

許存知深呼一口氣,這人真是小孩子氣。

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爹這樣做是為了你好,你要是做得好,不是更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嗎?不僅他,雲時國上下都會注意到你,有本事,你就當上武狀元試試啊.”

瀧霖欲言又止,腦海裡環繞著那句武狀元的話。

“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再繼續.”

許存知無奈的轉身離去。

從那之後,瀧霖一改前狀,變得上課認真聽了,武術課也好好學了。

就連許存知出的考題都能百分百答對了,還能舉一反三。

瀧霖默默在心裡記下了目標,他要做上武狀元的位置!瀧老爺在信中知道了自家兒子最近的變化,開心的哭了,激動的立馬讓曹管家安排了一批批禮物送到許存知家中以示感謝。

林麗卿看著一車車禮物往家裡送,不由的給許存知豎起一個大拇指。

許存知笑著聳肩。

本來瀧霖的實力就很不錯,只是他一直沒有表露出來,良好的基礎加上許存知的補習,那就更上一層樓了。

一天中午補習的時候,曹管家突然有急事來找瀧霖。

說是瀧老爺回京城的時候遇到了一夥偽裝成老百姓的流寇,瀧老爺在與他們打鬥的過程中受了點輕傷。

“什麼!”

瀧霖立馬緊張起來,關切的寫信詢問父親的狀況。

曹管事安慰道:“老爺腹部中了刀傷,暫時包紮,就是損失了一些財物,還有死了兩個侍衛,這才把那流寇趕走.”

“怎麼會這樣,早知道我同父親一起回京了!”

瀧霖咬牙。

“不可不可啊,那流寇可兇的很,要是公子跟許公子一起前往京城了,恐怕就有危險了.”

許存知在一旁聽著,古怪的摸著下巴,前往京城最快的路只有那一條,瀧家人肯定是走那條無疑,恐怕流寇早就埋伏好了,目的就是劫持過路的馬車。

他忽然想到那一次林麗卿突然反悔不讓自己跟瀧家回京。

怎麼會這麼巧呢?這種巧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回憶種種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意外,他都輕妙的躲過了。

許存知越想越不對勁。

晚上放學回家。

許存知去幫林麗卿打下手。

灶屋裡頭林麗卿正在爆炒雞丁,她熟練的拿起鍋顛勺,加油加鹽。

許存知等她吵完端盤子的時候突然聊起:“今天那個曹管事說,瀧家在回京途中遭遇了流寇打劫,腹部受了刀傷。

可嚴重了,要是我那次跟著去了,恐怕我也會受傷了.”

林麗卿聽出了一絲不對勁,眼珠子一轉,感覺這小子在詐我。

她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天哪!那可太慘了!”

許存知看著她的反應好像沒有問題,淡淡的說道:“哦哦,那之後進京,我打算住在瀧家.”

林麗卿臉色一黑,嘴不由得委屈撅起來:“你不是說不住了嗎?”

許存知想了想:“住瀧家方便一點,而且你不用吃醋,我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你,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林麗卿扶額,在心裡咆哮,我難道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但是瀧家那個三小姐,瀧夫人不是好人,她們會用下三濫的手段來逼你就範呀!真的是!林麗卿將鍋鏟一扔,氣呼呼的走了。

“晚飯你自己煮!”

許存知癟嘴,拿起鍋鏟不知所措。

林麗卿不開心的跑到院子裡頭逗狗狗玩。

希希覺察到她不開心,跑過來詢問:“卿姐姐,你怎麼悶悶不樂呀!”

林麗卿對希希說道:“希希啊,我跟你說,以後可不要隨便相信男人說的話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希希認真的點頭:“為什麼呢?是因為姐夫騙了你什麼嗎?”

“哼!別跟我提他!渣男!”

林麗卿冷哼一聲。

“扎男?”

希希歪頭,對這個新詞彙很好奇。

“什麼是扎男?”

林麗卿沒好氣的指著灶屋裡煮菜的許存知。

“就是他這種咯!”

希希想為林麗卿出口氣,於是小跑著來到許存知面前,天真的問道:“姐夫,卿姐姐說你是扎男,說你騙了他,你怎麼那麼壞呢!我姐對你多好呀!你這麼對待她!”

希希對他一頓指責,說完就溜走了。

沒給許存知任何解釋的機會。

“我我怎麼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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