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專程被留下來給他們帶路的。

打雜的小夥計看著年紀不大,頂天兒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不過他招呼人時候的姿勢動作卻十分的嫻熟。

不管問話還是叱責,這小夥計總是臉上漾著笑意,不卑不亢。

一看,就是混跡於這等地方的‘老油條’了。

“戚小姐您慢些走,這樓上啊稍微有點黑,光不好,深更半夜的,萬一要是磕著摔著可就不妥了.”

小夥計一開口說話的語氣調調讓戚昭感到有些不適。

一個十二三歲的半大男娃兒,油腔滑調的,這和他本人也不符啊。

就好比,一個偷穿大人衣裳的孩子,怎麼看,怎麼叫人不舒服。

“今天晚上和慕容皇子在一起吃酒的,都有什麼人,具體喝了什麼酒……”戚昭站下稍作一頓,讓這小夥計走在前面帶路,順勢詢問道。

“這小的就不太清楚了,小的就只是這玉香樓裡頭的一個跑腿兒打雜的,還是外頭幾個官爺瞧著我這不是辦事兒利落,就給我撇這了.”

小夥計領著她進了右手邊天字一號的房間。

一進門,一股子香味兒衝入鼻腔。

濃烈且讓人感到窒息……昏暗的屋子裡還掛著五顏六色的絲質飄帶。

別具一番‘風韻’。

桌子上還有殘餘飯羹,沒有喝完的酒壺就在那放著。

“今天晚上是哪個姑娘陪的慕容皇子,這些,你總該是知道的吧?”

戚昭端起酒壺藉著月光仔細打量了一眼。

酒壺裡還餘下三分之一的酒,看來今晚上慕容珏也沒少喝。

小夥計見著戚昭態度嚴謹,秉公無私,他知曉糊弄是過不去的,就把自兒個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出來。

“旁的倒也沒什麼,不過方才樓下的官爺說,宮裡的御醫過來查過了,說……慕容皇子這確實是中毒之象,不過,卻無大礙.”

他喃喃自語般的嘴裡嘟囔著。

中毒之象,卻無大礙?戚昭猛然驚醒,忽的意識到了自己鑽入了圈套裡!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樓下便傳來了訊息。

慕容珏僅僅只是吃錯了東西,食物中毒,人並無大礙!“小姐那咱們今兒個豈不是白跑了這一趟.”

山芙快步從樓下上來。

食物中毒這件事兒,可大可小。

但今兒個慕容珏人是倒在這玉香樓裡,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是煙花柳巷,並非是什麼清淨之地。

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戚昭唇角扯起了一抹弧度,她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咱們就先回府吧,如若要是玉香樓有問題,大理寺那邊會查辦的.”

這一宿的時間就這麼飛快而過。

待到戚昭和山芙回到戚家的時候,天都已經快亮了。

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她換上朝服,就該進宮上早朝了。

今日皓月國的使臣入京,此事不容小覷。

“是吳帝安排的這一齣戲.”

賀遂幫她將身上的玉帶腰帶給穿戴好,緊皺著眉頭低聲說著。

戚昭驀地抬起了丹眸朝著面前的男人看去。

他倒是心思縝密聰慧過人,這件事自兒個也不過才剛琢磨明白,前因後果都還未仔細告知於賀遂,他竟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端倪。

“既然你都猜到了這些,不妨說說,吳帝安排這一齣戲,又是所謂何意.”

她眉目輕佻,唇角微微上揚。

“自然是為了讓皓月國難堪,下不來臺面,更是……為了敲打娘子你啊!”

賀遂語重心長般的語氣,聽的直叫人心頭悶得慌。

戚昭收回了眸子,悻悻的將頭別過一邊上去,“你既然都已經知道了,為何夜裡我去玉香樓的時候,不攔著點?見我白跑一趟,你可高興?”

“你若是不去,又叫人揪著過錯,你該當如何是好?”

二人四目相對之際,戚昭看向賀遂時的眼神複雜。

如若換做是尋常時候,今兒個賀遂定是會對她勸說,叫她在家裡好生休息,睡醒了之後再進進宮同吳帝請旨謝罪也不遲。

可……今兒事出有因。

“我送你入宮,在外等著.”

賀遂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不顧戚昭到底是同意與否,他快步走在前面一隻手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大清早兒的,今兒個不下雪,天上卻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冬日裡的雨水比起雪更讓人噁心。

石板路上,下了雨後馬兒也走不快,稍微速度快些馬車就在原地直打滑。

“小姐,我這已經夠快的了,沒法子啊,咱這邊這幾條街上都結了溜冰,就算是想快,咱也得確保安危在先啊.”

車伕老徐一臉無可奈何的皺著眉頭說道。

戚昭正欲開口說什麼,豈料卻被一旁的賀遂搶了先,“沒事,不著急,你慢慢走.”

“這可是上早朝,又不是吃早點,萬一若是去的遲了耽擱了時辰,吳帝怪罪下來,你我二人誰能擔當得起.”

她柳眉擰作一團,語氣中摻雜著些許慍怒之意。

賀遂抓起她的玉手攥在一起,又給塞到了那毛茸茸的暖手捂裡。

暖手捂芯兒裡放著的是一個還熱著的湯婆子。

一抓著湯婆子,當即戚昭便感覺身體裡像是有一絲絲的暖流劃過似的。

“你昨晚上已經勞累一宿,外頭的路不好,你去的遲,自然還會有大臣去的更遲,著什麼急.”

賀遂漫不經心的說著,時不時的掀開卷簾從馬車裡透過窗戶往外看過去。

這話,聽著好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

不過——原本賀遂還安慰著,讓她先眯一會打個盹兒,橫豎進宮還需一段時間。

但見著他這般反常一路上警醒著窗外,像是在防範著什麼似的。

戚昭瞬間睏意全無。

“也不知道爹現在怎麼樣,照常理來說,人應該是已經到了才是.”

“南疆一帶的叛賊,佔領山頭,據聞只是侵佔下了附近村子裡百姓們的糧食和耕地,也未聽說他們做了什麼大惡,岳父他驍勇善戰且咱們的兵器精良,此戰定是能夠大獲全勝的.”

賀遂那張帥氣襲人的顏臉上毫無半分的表情波瀾,語氣淡定。

可即便是如此,他的這番話卻讓戚昭聽後覺得寬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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