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輕蔑的冷哼一聲,嗤之以鼻般的又冷聲說道:“你,有什麼?戚昭,我們走著瞧,看看到底是我被髮賣充妓,還是你們舉家,被斬首示眾.”

“只怕,你賭不起!”

戚昭幽幽低聲說著。

她那一雙丹眸裡透著令人生懼的寒意。

果真正如她所預想的那般,戚騰不是無緣無故被吳帝傳入宮裡。

根據戚婉今日的一番話,更是加劇了她的篤定。

不過——她微微又抬眸順著戚婉離去的方向多瞥了一眼。

戚家真正倒臺的那一日,她戚婉,又算什麼東西?臨夜,戚昭都要睡下了。

戚騰卻來到了永寧居。

“你早些歇息吧,為父今日不困,興致勃勃,想叫賀遂去陪為父下會棋。

你們明日若去了練軍營,又不知何時歸回.”

戚騰一手撫須,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夫婦說著。

戚昭狐疑的順著往賀遂的方向瞥了眼,“爹說的這是哪兒的話,你隨時想見,他隨時回就是,營中又沒有什麼豺狼虎豹,你也大可直接來軍中找他.”

父女二人說著。

談笑風生間,賀遂從屋裡出來。

“我同岳父下會棋,去去便回,你早些休息.”

賀遂說話時還幫她將兔絨披風又給繫好。

一陣冷風拂面,外面實在是冷得慌。

戚昭低聲恩了一聲,轉身便朝著屋裡走去。

雕花雞翅木門掩上。

賀遂和戚騰這才離去。

坐在屋裡,戚昭趴在桌案前,看著那一封封密信。

她哪裡有半分睏意,這麼晚了,戚騰找賀遂出去……越想,她這心裡就像是貓抓了似的難受。

窗外只有呼呼的風聲。

戚昭身手了得,不費工夫便避開了府中的家奴來到了戚騰的房門外。

緊閉著的門窗一眼看去,屋裡燈火全熄。

不在?她不禁又挑起柳眉往西邊看去……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可疑。

書房外。

原本戚昭以為賀遂大致是會和戚騰又去了密室,哪曾想,還沒等她踏入書房,只是站到門外,就聽到了賀遂的聲音。

“吳帝忌憚岳父手中重權,對戚家動手只是或早或晚罷了,所謂的猜忌,忌憚,不過只是藉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破了這死局?”

“若岳父現下交出兵權,也並不能讓吳帝對戚家有所改觀,先前的張大人便是最好的例子,只會,適得其反!”

……聽著他們對話的聲音。

戚昭的心,猶如這寒冬十月的天一般冷。

“吳帝殺戮成性,這些年來看似他上了年紀心態平和了些,無非是沒到時候,為父又怎會不知他的心性,留著戚家,最初是忌憚戚家的兵權,再到,想要立一代明帝的威名……兔死狗烹啊!”

隔著一道窗戶一扇牆,戚昭都能聽得出戚騰語氣中的悲涼。

她一隻手緊攥著披風上的一角。

打鐵還需自身硬!戚昭提前一步回到了臥房,她不動聲色的將今天晚上出門時穿的那一雙棉靴給收了起來。

鞋襪都被雪水浸透,明眼人一看,就知曉,她今夜定是又出門了。

躺在被窩裡,她早早睡下。

聽著屋外房門吱呀一聲響起,又關上。

賀遂回屋後吹熄了燭臺上的紅燭……翌日清早。

天色還沒大亮,屋內便一陣張忙。

入了冬月,天變寒了,又加之雨雪天氣路上打滑。

馬伕得提前先將馬兒的四個蹄子上再加一副防止打滑的鉚釘。

山芙領著幾個丫鬟收拾了一番保暖的衣物,還有這平日裡戚昭愛吃的菜餚。

“小姐,這都耐放的,到時候拿去,叫廚子給熱一熱就能吃.”

“還有這個暖膝用的艾燻,勞累一日,小姐用這個燻一燻膝蓋……”邊上的山芙喋喋不休的絮叨著。

戚昭勾唇莞爾一笑,“你還沒上了年紀就這般碎嘴,這若是四五十來歲,那還了得,我都知道的,我又不傻.”

“奴婢也是擔心,小姐去了練兵營他們伺候的不得體.”

山芙悻悻的努了努唇,又貼心入微的將那裝滿了艾草水的湯婆子遞到了她的手上。

從家中別離之前,戚昭專程又對山芙叮囑一番。

“旁的倒也沒什麼,只是,嘉禾居那位你可切忌要看緊些.”

她意味深長的往北邊看去。

山芙點了點頭。

院兒外的馬車早早的在門口候著。

車裡還用了取暖的銅爐,外頭冷風刺骨,這車廂裡卻一陣暖烘烘的。

戚昭坐在馬車裡,隔著一道車窗眼神深邃的朝著戚家的大宅多看了兩眼。

“怎麼一大早的,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賀遂伸手幫她將面前的捲簾放下,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

聽聞此言,轉過身來的戚昭抬起丹眸,寓意深長的注視著他:“沒什麼.”

可即便是她沒有明喻,但透過戚昭的眼神,賀遂也能看得出些旁的意思。

營地裡大雪紛飛。

天寒地凍的,將士們一個個臉色紅撲撲的在雪地上奔跑著。

嘴裡喊著整齊一致的口號,氣勢威武。

許是趕巧,亦或者是七皇子特意趕著這個點來。

一輛輛的馬車運往營地。

裡面裝的滿滿當當都是炭火。

“再苦也不能苦了將士們,本皇子請了皇恩,陛下特意恩典批下了這麼一批炭火,也不知能不能用到這個冬日過完.”

吳念禕笑意盎然的站在馬車前面,慢悠悠的說著。

聽聞七皇子蒞臨大駕,戚昭放下手頭差事忙不迭的去相迎。

“這些時日不常見殿下,我還想著,過些時日備上年禮去府上看看殿下.”

戚昭笑吟吟地說著。

二人一前一後往營帳方向走著。

吳念禕皺著眉頭輕聲一聲嘆息,“小七你是不知,我這些時日可是有苦說不出,父皇命我與皇兄一道參與政務,我哪是那般能人,奏摺看的,我都一個腦袋兩個大!”

“殿下何苦這般說,您瞧瞧,這軍中將士哪個不比您苦.”

她說著,眼神朝著不遠處那一個個臉被凍的通紅的將士們看去。

一句話,倒是給七皇子說的,有些下不來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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