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在一點點逼近,這時候秦開如果率領騎兵離開完全來得及,因為秦軍除了少量的隴西騎兵和羌騎之外,其他全部都是步兵,即便在疾風陣的加持下狂奔,也不可能在趙軍衝出去之前完成合圍。

但趙軍同樣不僅有騎兵,還有大量的步兵,秦開不能丟下步兵不管。

大軍中傳來廝殺聲和吶喊聲,是從地裡衝出來的秦軍在和趙軍拼命,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打算回去,只要能夠大敗趙軍,他們的犧牲就是值得的。

趙軍沒有預料到會被秦軍襲擊,卿秦被司馬靳襲殺,場面頓時有些混亂,副軍團長快速接過指揮權,召集周圍大軍對秦軍合圍。

“步兵原地列陣,全力絞殺秦軍,騎兵隨我衝鋒!”秦開將長刀朝著前方一指,大聲怒吼道。

雖然大軍中出現敵人,但這時候趙軍絕對不能將全部精力放在應對這支從地裡冒出來的軍團上面,否則等王翦率領隴西騎兵衝入趙軍陣中,趙軍必然大敗。

說完,秦開一馬當先,率領所有騎兵朝著王翦衝去。

劇辛接過指揮權,同時在秦開撤去天賦之後,展開自己的天賦,為大軍提升防禦,趙軍身上浮現出淡淡的盾牌標誌,沒入甲冑之中。

“先殺這支秦軍。”劇辛死死的盯著司馬靳,心中燃燒起無窮的怒火,他和卿秦交好,而卿秦剛剛就是死在對方手中,甚至可能連敵人是誰都沒有看清就死了。

“想殺我們,你們還差的遠了。”司馬靳冷聲說道,趙軍反應太快了,即便軍團長戰死,副軍團長也會迅速接過指揮權,並指揮趙軍攻擊他們。

導致他們造成的混亂遠遠小於預估的結果。

而且趙軍主將很果斷,沒有和他們糾纏,而是選擇分兵去攻打王翦,再一次降低了他的作用。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他們早已沒有退路,唯一的選擇就是不斷擴大戰果。

為了這一天,他們頂著寒冬,苦苦訓練了數個月。

從去年開始,白起便在研究如何提升秦軍戰鬥力,彌補秦軍兵力少於聯軍的劣勢。

最初,白起的想法是依靠精純的意志力凝聚念力兵卒,即便是念兵被殺,本體頂多精神萎靡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就能夠恢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秦軍兵力上的劣勢。

這種辦法在過去是做不到的,但最近十年,天地靈氣逐漸復甦,能夠承載的力量更多,過去的很多推理和猜測或許可以逐步實現。

不過努力大半個月之後,白起發現秦軍大部分身體素質和意志都不達標,少數能夠達標的,也需要補充到軍魂軍團中,而不是用來訓練新的軍團。

軍魂軍團遠比新的軍團重要。

於是白起便另尋他路。

既然意志力不達標,那就尋找其他載體,比如泥土……依靠念力控制泥人作戰。

很快白起再次發現,這個難度更大,普通士兵的念力距離能夠控制泥人作戰差的太遠了,如果普通士兵的念力能夠強大到這種程度,已經完全可以抗衡軍魂軍團了,何必搞這些花裡胡哨的。

但是在訓練的過程中,白起發現士兵雖然沒有獲得操控泥人作戰的能力,卻不知道為什麼,和泥土的契合度逐漸提高,甚至可以操控泥土從中間分開,將雙腳,乃至大腿沒入泥土中,自身卻不受任何影響。

白起敏銳的發現這是新的方向,顧不得當時正處於寒冬臘月,迅速選拔一批士卒,親自帶著他們訓練。

這是白起全新的嘗試。他但還從來沒有這樣練兵過。

一個冬天,整個軍團凍死了近千名士卒,終於做到將身體完全融入泥土中,並能夠微弱的呼吸,做到在泥土中隱藏足足兩刻鐘。

這樣的能力,在正面作戰上或許用處不大,但是用來偷襲,絕對是防不勝防。

沒有任何一支軍團會在作戰的時候注意腳底。

不過凡事有利有弊,軍團雖然獲得了在泥土中潛伏的能力,但是其他能力並不突出,甚至可以說很弱,這樣的戰鬥力不要說應對趙飛騎這樣的軍魂軍團,就是面對精銳的刀盾兵都難以造成有效的殺傷力。

只要對方反應過來,整個軍團必然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最好的選擇自然偷襲殺傷力大,並且防禦力,至少是下面防禦力很低的軍團。

首選就是騎兵,騎兵殺傷力高,但馬腹沒有任何防禦力,只要從泥土中衝出來,輕易便可將馬腹劃破。

騎兵失去戰馬,便會淪為待宰的羔羊。

而且一個騎兵的價值相當於十個步兵,擊殺騎兵,更能有效削弱趙軍的實力。

“馬上你就知道我們差的遠不遠了。”樓煩君衝到司馬靳面前,揮刀朝著司馬靳砍去,恐怖的衝撞力將司馬靳擊退數步,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一尺多深的痕跡。

周圍秦軍不斷朝著樓煩君湧來,想要擋住對方,為主將爭取時間。

樓煩君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長刀劃破虛空,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威勢衝向秦軍,站在第一排的秦軍瞬間被強大的力量磨滅,後面的秦軍稍微好一點,身體倒飛出去,勉強留個全屍。

刀盾兵頂上來,將秦軍包圍在中間,後方弓箭手就位,很快,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箭雨覆蓋,朝著秦軍傾瀉下來。

噗噗噗!

秦軍不斷中箭倒下,活著的秦軍則努力向外拼殺。

秦軍的偷襲確實對趙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和短暫的驚慌,但趙軍反應過來之後,頓時將秦軍殺的節節敗退。

“加快速度,秦軍主力馬上就來了!”劇辛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秦軍,甚至都能看清對方的旗幟:穰侯魏冉,心中難免有些著急,親自帶領麾下親衛殺了過去。

背腹受敵已是險境,如果趙軍不能在魏冉趕來之前將這支秦軍解決掉,趙軍很有可能會面臨全軍覆沒的風險。

“死。”劇辛率領短兵和秦軍撞在了一起,長槍一掃,便是一排秦軍倒飛。

秦軍這支軍團除了能力特殊之外,正面作戰能力遠遠不是趙軍的對手,即便司馬靳拼命支撐,麾下士兵還是越來越少。

魏冉等人見狀,急忙加快速度,但他們距離趙軍還有一段距離,就算心裡再急,也不可能飛過去。

轟!

司馬靳竭力爆發力量,擋住劇辛和樓煩君的聯手一擊,整個人面色漲紅,胸口一起一伏地喘著粗氣。

劇辛和樓煩君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兩人誰也沒有留手,再次朝著司馬靳斬去,恐怖的刀光延伸出一丈多長,直接將司馬靳轟入地下。

“噗噗噗!”司馬靳從地裡鑽出,滿嘴全是泥,拼命朝外吐,但劇辛和樓煩君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趙軍怎麼這麼多超凡境強者!”司馬靳心中憤怒的想道,僅僅一支偏軍,就有四名超凡境強者,哪個國家有這種配置。

“你可以去死了。”劇辛冷聲說道,一刀朝著司馬靳劈去,司馬靳竭力抵擋,但樓煩君又攻了過來。

噗!

刀光一閃,司馬靳整條左臂被樓煩君斬下,鮮血迸濺而出。

“啊!”司馬靳面色猙獰,內氣瘋狂從體內湧出,大刀延伸到數丈長,猛地朝樓煩君斬去,“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帶著你一起上路。”

司馬靳眼眸通紅,沒有任何保留,璀璨的光芒幾乎將大半個天空遮蔽,樓煩君不敢硬接,連忙將身體朝著旁邊移去。

劇辛見狀,連忙朝著司馬靳攻去,司馬靳看都不看劇辛,任由攻擊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眼中只有樓煩君。

麾下將士已經戰死的差不多了,失去戰雲對趙軍的壓制,光靠他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出去。

既然如此,還不如在臨死之前帶一個人上路。

“你躲不掉的。”司馬靳發出一聲怒吼,刀芒斬落,樓煩君整個人被擊飛出去,一連串的鮮血從半空中噴灑下來。

與此同時,劇辛一刀將司馬靳的腦袋上斬落,碩大的腦袋飛出數十米遠,滾落在地上,兩隻眼睛怒張。

“你沒事吧。”劇辛關切的看向樓煩君。

“暫時還死不掉。”樓煩君艱難地支撐著身體,他整個右半邊身子被刀芒貫穿,鮮血不要錢似的從傷口處噴出,整個右肺被打爛大半,其他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一名超凡境武者,完全捨棄生命的攻擊,威力可想而知,如果不是劇辛及時將司馬靳殺死,導致威勢衰退,恐怕他現在已經死了。

樓煩君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塞入口中,催動內氣將藥丸化開。藥丸並不是啥靈丹妙藥,只是用來暫時壓制傷勢。

“你先恢復一下狀態,秦軍交給我來應付。”劇辛見樓煩君沒有死,也就不再擔心,轉身看向已經奔到不遠處的秦軍,心中不由有些凝重,沉聲下令道,“列陣!刀盾手在前,長槍兵居中,弓箭手在後,向東撤退。”

另一邊,秦開率領趙軍迎上隴西騎兵。

秦開和王翦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直接朝著對方衝去。

一連串電光火石般的碰撞,兩人擦肩而過,都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朝前方衝去。

一柄長刀在秦開手中揮舞的虎虎生威,每一次光芒閃過,都有數名秦軍墜馬陣亡。

王翦亦是如此,他的實力僅僅比秦開弱上一線,要不了多久就能超過秦開,而且他還年輕,年輕就意味著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去死吧!”

趙軍揮舞著彎刀朝著隴西騎兵砍去,隴西騎兵也是毫不避讓。

他們被趙軍追了一路,心中早就充滿怒火,恨不得和趙軍廝殺個痛快。

淡金色和血紅色戰雲在天空中不斷碰撞,雙方士卒不斷倒地,隴西騎兵身上的煞氣越來越重,氣息也越來越強,連羌騎似乎都被感染了,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趙軍殺穿過去,秦開回頭看向秦軍,剛剛一波,秦軍大概倒下了一千左右,趙軍倒下七百左右。

不過這對於趙軍來說並不是好訊息,因為隴西騎兵屬於越戰越強的那種,如果到後面,趙軍戰損比很有可能會反過來。

“再來!”片刻之後,兩支騎兵再次朝著對方殺去。

就在雙方快要撞在一起的時候,秦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將亂陣朝著秦軍籠罩過去。

樂毅的亂陣,在效果上遠不如其他戰陣明顯,能夠凸顯出作用,但要說噁心程度,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就只有玄襄陣能夠和亂陣媲美。

噗通!

隨著亂陣的落下,秦軍中頓時出現不同程度的混亂,更有一匹戰馬跑著跑著突然馬腿折斷,身後幾名騎兵沒來得及拉韁繩,全撞了上去,連帶著後面的騎兵全部受到了影響。

王翦眉頭緊皺,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點不對勁。

秦開朝著王翦殺了過來,數丈長的刀芒劈頭帶臉就朝他砍去,王翦連忙側身躲避,就在這時,胯下戰馬突然踩了空,王翦身體一矮,整個人朝前往撲倒。

情急之下,王翦貼著馬腹躲過秦開的攻擊,緊接著,朝著一名趙軍飛撲而去,一腳將對方踢下戰馬,翻身上馬之後,猛地拉動韁繩,調整方向,朝著遠處逃去。

雙方拉開距離之後,再次停了下來,王翦臉色陰沉,這一次交鋒,秦軍的傷亡接近之前的兩倍,而趙軍的傷亡只有之前一半左右。

雙方戰損比接近一比五,五名秦軍才能換一名趙軍。

這意味著隴西騎兵和趙軍已經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雙方的實力差距比超精銳和軍魂軍團的差距還大。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翦相信趙軍很強,但絕對不相信趙軍騎兵這麼強。

如果連趙國連普通的騎兵都這麼強,秦國已經完全沒有打的必要了,因為怎麼打都是輸。

“這裡面一定有貓膩,有可能是樂毅的亂陣,或者其他我不知道的戰陣。”王翦回想起白起對樂毅描述,心中猜測道。

不過天下名將眾多,他也不敢保證推測正確的。

而且,即便是正確的,他也沒辦法解決亂陣。

“總有一天,我也要開創屬於的強大戰陣!”王翦捏著拳頭,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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