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三個國家還不知道,他們將要大難臨頭了。

當然,就算知道也沒有用,實力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陽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趙軍一路向南行進,離開東胡的地界範圍之後,趙軍就徹底失去了後勤的補給,想要不被餓死,唯一的辦法便是就食於敵。

貊、高夷、箕子朝鮮三個國家大部分地區都是山地,道路崎嶇坎坷,樹林茂盛,一座座低矮的城池分佈在廣袤的土地上,要走上很久才能抵達下一座城池。

不過好在趙軍中有足夠的‘嚮導,’他們熟知國內的城池分佈,也知道哪條路最近,哪條路最好走,哪個勢力實力最強,哪個勢力實力最弱。

李牧毫不吝嗇錢財,只要能夠提供有用資訊的,紛紛賜予獎賞,甚至表示打完這場仗可以賜予他們戶籍,讓他們成為趙國人。

趙國在這些戎狄眼中,一直是強大繁榮的代名詞,趙人更是高貴的象徵,他們做夢都想加入趙國,成為高貴的趙人。

在這些嚮導的幫助下,趙軍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非常順利的抵達貊城。

貊國曾經有和貊兩個強大的部族,後來貊族被族吞併,便形成了現在的貊,境內最大的城池便是城和貊城。

實際上,貊雖然為一個國家,但其實更像是一個部落聯盟,每個部落都保有高度自治權,內部征伐不斷,互相兼併,即便是貊君也無法制止。

只有在面對外敵的時候,各部落才會聯合起來,這點和東胡很像,只不過貊已經和中原一樣,過上了定居生活,以農耕和漁獵為主,而貊城正是貊第二大部落貊部落的都城。

貊城雖然是貊第二大的城池,但並沒有因此而顯得高大雄偉,土壩築成的城牆高不過兩米左右,東西長只有半里,城牆上光禿禿的,怎麼看怎麼簡陋。

兩名乾瘦計程車卒在城牆上來回走動,眼睛卻沒有看向城外,而是隨意的打量,很顯然,貊城長時間沒有遇到戰爭,以至於讓他們忘記了警惕性。

“看來貊軍戰敗的訊息還沒有傳來。”李牧站在一片灌木叢後面望著貊城,小聲說道。

趙軍打敗貊、高夷、箕子朝鮮三國聯軍之後,沒有做任何休整,第二天便南下了,一路上馬不停蹄,白天幾乎全部在趕路。

雖然順手滅了一些部落,但幾乎沒有耽誤什麼時間。

這也是為了趕在訊息傳回來之前,出其不意拿下三國。

目前來看,計劃很成功。

至少貊城沒有任何反應。

“傳令,所有將士翻身上馬,準備攻城。”李牧沉聲說道,雖然騎兵不擅長攻城,但是這種級別的小破城肯定不在此列。

很快,所有士兵翻身上馬,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牧後背,他們在等待李牧的命令。

“殺!”李牧長槍一揮,率領趙軍朝著貊城發起了衝鋒!

“不好!”守城計程車兵聽到動靜,抬起頭朝城外看去,只見黑壓壓的大軍從遠處朝著貊城殺來,殺氣沖天,旌旗蔽空,根本數不清有多少人。

兩名士兵一時間嚇得愣在了原地,兩條腿不停顫抖,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等到趙軍快要衝到面前,他們才反應過來,通知城下計程車兵關閉城門,但此時已經晚了!

“給我破!”李牧大吼一聲,一道十餘米長的光刃從長槍上蔓延而出,轟然墜落到貊城之上。

轟!

沒有戰雲加持,貊城轟然碎裂,無數土渣迸射而出,一道恐怖的裂痕一直蔓延到地下,木門直接消失,連木屑都沒有留下。

“殺!”

李牧第一個衝入貊城,趙軍手持武器,緊緊跟在身後。

城中百姓聽到爆炸聲,紛紛從家中衝出,恐懼的看著趙軍和倒塌的城牆,不敢上前。

“貊君住在哪裡?”李牧問道。

身後一眾嚮導紛紛搖頭,他們中沒有貊城人。

“飛起來看哪裡建築最高就行了,最高的肯定是貊君府。”司馬尚騰空一看,笑著說道,“在東邊。”

李牧率領趙軍朝著東邊殺去,沿路百姓嚇得紛紛後退,不敢和趙軍起爭端。

連城牆都被趙軍一下劈開了,他們怎麼可能擋得住趙軍!

很快,李牧見到了貊君。

“綁起來。”李牧冷漠的下令道,槍尖指著貊君,“以後貊城歸我趙國管轄,你可有意見?”

“沒有,沒有。”貊君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生怕李牧一言不合就把他給殺了。

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安安靜靜的待在城中,什麼事都沒有幹,突然外面傳來‘轟’的一聲,城牆就炸了,接著趙軍就衝進來把他綁起來了!

不,準確的說,他連趙軍都不認識。

“敢……敢問,你們是什麼人?”貊君顫顫巍巍的問道。

旁邊嚮導及時將貊君的話翻譯給李牧。

“趙軍!”貊君聽到李牧的話,頓時明白了,激動地大叫道,“將軍可是因為前段時間,我貊出兵相助東胡的事情,所以出兵攻打我貊?”

“不錯。”李牧冷冷的說道。

“我貊城沒有出兵啊。”貊君聽罷,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

他尼瑪太冤了。

要是他出兵支援東胡,趙國來攻打他,他無話可說。但是前段時間貊君召集各個部落派兵,大部分部落都派兵了,唯獨他貊城沒有派兵。

倒也不是怕趙國啥的,純粹是不爽貊君,所以就沒有派兵。

誰曾想第一個被滅的卻是他,反倒是貊、高夷、箕子朝鮮沒事。

“……”饒是李牧臉皮已經很厚了,依然感到有點尷尬,趙軍跑了這麼遠,居然還滅錯物件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你讓隨便一個趙國將軍過來,也分不清貊內部各個部落誰是誰啊!

除了貊人自己,外人哪裡搞得清這玩意?

趙國和匈奴打的時候,會去區分匈奴的各個部落嗎?開什麼玩笑,別說匈奴內部部落了,順手把樓煩、襤當成匈奴給滅了都是很正常的。

甚至這對於趙國來說,根本就不是錯誤,有錯的是你們,沒有及時和對方劃清界限,所以只能被我趙國隨手滅了。

想到這裡,李牧心情好多了。

“放心吧,本將會滅了貊,給你報仇的。”李牧拍了拍貊君的肩膀,以示安慰。

貊君震驚的看著李牧,這得多厚的臉皮能說出這種話,打我的是你啊,你滅了貊給我報仇幾個意思?

“帶走。”李牧揮手說道,貊君想法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就像人不會因為踩死一隻螞蟻而感到內疚。

“將城中官員召集起來,不聽話殺掉,聽話的暫時先留著,等大王派人過來接收。”李牧對司馬尚說道。

“從邯鄲到這裡……最快也得近一個月吧。”司馬尚說道。

“一個月時間,剛好滅掉貊、高夷、箕子朝鮮三國,讓大王多派一些人過來,防止人手不夠用。”李牧說道。

“……”司馬尚。

第二天一大早,李牧便率領趙軍離開了貊城,一個人都沒有留。

十天後,趙軍抵達城外。

城比貊城稍微大一點,放在中原,也能當個偏遠地區的縣城了,且背靠大山,易守難攻,城上有不少士兵巡邏,城門禁閉著。

“將軍,是直接攻打還是……”司馬尚看向李牧,只要拿下城,斬殺或者活捉貊君,從名義上來說,貊就算是亡國了。

“不急,我們圍點打援。這麼小的城池,能有千餘士兵就不錯了,貊君肯定會坐不住的。”李牧笑著說道。

貊耕種技術低下,生產力水平落後,建不起高大的城池,城中也住不了太多人,大部分人口都分佈在城外,見到趙軍圍城,肯定會從周圍村落徵派士卒,同時向周圍其他部落求援。

貊的疆域很大,堪比整個燕國大小,且境內基本上都是山地,少有平原,趙軍對貊的瞭解又遠遠不如東胡透徹,即便是有嚮導帶路,依然吃了不少苦頭。

如果一座城池一座城池攻打下去,不僅耗費時間,還會增加不必要的傷亡。

將敵人聚集到一起打敗,很顯然比逐個擊破更省事。

趙軍在東胡已經打敗了五萬貊軍,如果能夠再來一次大戰,貊應該就不剩多少成年男子了,基本上可以傳檄而定。

不過李牧的計劃很顯然要落空了。

半個時辰後,緊閉的城門突然大開,一名頭頂上插著鵝毛,首領打扮的男子帶著十餘人朝著城外走來,見到趙軍之後,激動萬分,快步走到李牧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吾等蠻夷盼望王師久矣,今日得見王師,吾等蠻夷感激涕零,不知所言。”貊君跪在李牧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比見到親爹還激動。

“貊君快快請起。”李牧愣了一下,連忙表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翻身下馬,將貊君扶起。

如果不是知道對方剛剛還從各地徵兵支援東胡,他差點以為對方說的是真的。

不過如此說來,三國聯軍戰敗的訊息應該是傳回來了。

貊君知道沒有戰勝趙軍的可能,所以非常果斷投降,祈求能夠得到趙國的饒恕。

“看來速度還是慢了。”李牧嘆了一口氣,主要是道路太難走了,長城軍的速度一直提不起來,如果在平原,絕對能夠趕在訊息傳回來之前滅掉貊。

“今日有幸得見將軍,吾等蠻夷真是蓬蓽生輝,三生有幸。將軍有所不知,吾等雖是蠻夷之輩,但一直心向中原,為天子祈福,希望能夠聆聽天子的教誨。”貊君說道。

“貊君這雅言是從哪學的?”李牧好奇的問道,貊君的口音很奇怪,需要仔細聽才能聽懂,但李牧敢肯定,貊君說的絕對是雅言,而不是貊語。

他聽過貊士卒之間的交流,完全聽不懂。

“稟將軍,我們貊以前和中原有一些往來,所以我就學了一些中原話。說起來,我貊和趙國之間還有一些淵源,數百年前,我們貊也曾派使者覲見過周王,周王還冊封過我們貊為屬國。”貊君開始拉關係扯大旗。

“有這回事?”李牧看向司馬尚。

“末將也不知道,不過末將倒是聽說齊桓公曾經攻打過貊。”司馬尚說道。

“呵呵。”李牧拍了拍貊君的肩膀,笑著說道,“本將有個好訊息要告訴貊君。”

“好訊息?”貊君疑惑的看著李牧。

“貊君的願望就要實現了,你說是不是好訊息?”李牧說道。

“我的願望?”貊君依舊有些疑惑。

“貊君說心向中原,希望聆聽天子的教誨。本將過幾天就送貊君前往邯鄲,面見天子,不知將軍高不高興啊。”李牧圍繞著貊君轉了一圈,長時間的征戰實在是枯燥乏味,李牧不介意從貊君身上找找樂子,逗自己開心。

“高興。”貊君手指微微顫抖,老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俯身說道,“只是……吾等蠻夷之人天生下賤,恐怕會玷汙天子的眼睛。”

“放心吧,我們趙國天子的眼睛好得很,一般人玷汙不了,如果你能玷汙,那是你的本事。”李牧拍了拍貊君的肩膀,毫不在乎的說道。

“只是……外臣若是前往邯鄲,貊可能會出亂子。”貊君說道。

“有本將在,出不了亂子,就算貊所有部落聯合在一起,本將也能隨手平定。”李牧揮手說道。

“我……”貊君還想說什麼,被李牧打斷,沉聲說道,“莫非貊君剛剛說的心向中原,希望聆聽天子的教誨,都是假的?”

“不是,絕對是真的。”貊君連忙說道。

“那就是了,貊君放心,我們趙國天子很和藹的,見到貊君一定會非常高興。”李牧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身上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殺意。

“多謝將軍。”貊君努力擠出一點笑容,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這時候他若是乖乖聽話,還能夠活命,若是敢翻臉,恐怕立刻就會被趙軍殺死。

他這個貊國國君的身份,對趙軍不僅沒有半分威懾力,甚至還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唉!”貊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蒼老了許多,伸手牽住李牧戰馬的韁繩,俯身說道,“將軍請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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