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側臉貼在男人寬厚堅實的胸膛上,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襯衫,不算厚實的布料,能讓她切實感受到他的體溫,耳畔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他身上侵染了茶香,摻雜著淡淡的菸草味,讓她感到很安心。

“怎麼不說話?”

感受著她的安靜乖順,傅寄忱大掌撫在她後腦勺,腕錶摘了,沒有硬金屬的阻隔,他手腕內側的面板貼上她的脖頸,柔軟一片。

沈嘉念微微閉上眼,嘴唇一張一合帶出溫熱的氣息,隔著布料噴灑在他胸前:“不是你說要說會兒話嗎?”

她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你就沒有話要跟我說?”傅寄忱磁性的嗓音裡裹著一絲淺笑,胸腔微微震動,布料底下緊實的肌肉清晰可觸。

“嗯。”

傅寄忱握著她的肩膀退開一點,兩根手指掐她的臉頰,本來就瘦,到醫院裡折騰一趟,幾乎掐不出肉來:“脖子還疼嗎?”

“不怎麼疼了。”沈嘉念說,“就是淤痕有些嚇人。”

“我能看看嗎?”

從她出事到現在,傅寄忱只聽瞿漠描述過她的受傷情況,沒親眼見過。

沈嘉念眼睫扇了扇,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傷口有什麼好看的:“現在?”

“不給看?”傅寄忱的眼神深沉得好似框著一汪潭。

“沒有。”

沈嘉念抬起手摸索著脖頸上紗布打結的位置,沒等她找到,傅寄忱傾身過來,兩條手臂圈攬住她,接替了她的雙手。

他呼吸輕輕的,動作很小心地解開活結,儘管如此,指尖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她脖頸的肌膚。

有些癢,沈嘉念縮著脖子躲開。

“別動,碰到傷口了別賴我。”傅寄忱低醇的聲音拂過她耳畔。

沈嘉念坐著不動,手指抓緊了被子。

傅寄忱慢慢繞開纏了兩圈的白紗布,露出她脖子上的傷,很明顯的一圈淤痕,泛著青黑色,還有很多已經結痂的細小傷口。

那些小傷口是粗麻繩上的毛刺劃破的,她面板嫩白,看起來格外嚴重。

“是不是很嚇人?”沈嘉念忍不住動手摸了摸。

她自己對著鏡子搽藥時都會被嚇到,跟上吊的女鬼一樣。這也是她堅持包紗布的原因。

本來醫生說可以不用包紮,接下來每天早晚各塗一次藥就好,她不想看到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不如藏起來。

“是很嚇人。”傅寄忱看著她傷痕累累的脖子,眼神都冷了,不是對她,是對那個傷害她的人。

沈嘉念準備把紗布綁回去,被傅寄忱抬手阻止了,他說:“讓傷口透透氣,好得快一些。”

“你不是說很嚇人?”

傅寄忱沒有回應,手掌扶著她後頸往懷裡一帶,微微偏頭,嘴唇落在她脖頸上。

沈嘉念呼吸緊了緊,頸側的肌膚傳來濡溼滾燙的觸感,又疼又癢,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並不好受。

傅寄忱的唇緩緩往上,貼在她唇角,繼而含住了她的唇瓣,帶著無限繾綣柔情的吻,具有安撫人心的神奇功效。

她一顆動盪不安的心在這個吻裡慢慢平靜,好像被一朵軟綿綿的雲托起身體,不知不覺深陷其中。

兩人身體相貼,再無一絲縫隙。

沈嘉念在迷亂裡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與僵硬,正有些無措,他先一步退開,從床邊站起來,深深地喘了口氣。

他沒敢看她,甚至刻意避開她的視線,去了浴室。

沈嘉念靠在床頭,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快過一下,臉頰燙得像是在火堆上炙烤。

她歪著身子倒下去,半張臉掩在被子裡。

浴室裡水聲停了,傅寄忱腰間圍著白色浴巾出來。

沈嘉念側躺在床裡,眼角餘光瞥見了男人勁瘦的腰腹,線條分明的肌理彷彿用工筆勾勒而成,性感有力,卻不賁張。

傅寄忱沒察覺到她的視線,徑直去了隔壁臥室,不多時,穿了一套黑色的家居服過來。

他單膝跪在床邊,將揉成一團的被子拉扯平整,躺了進去,將她抱了個滿懷:“趕飛機累了吧,睡一會兒,我陪你。”

沈嘉念聞著他身上沐浴過後清冽乾淨的氣息,有些怔忪出神,原來他剛才沒有順應身體的慾念往下做,是顧及她的身體。

她心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把頭埋下去,閉上眼睡覺。

陌生的環境裡,因為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將她一整個包裹起來,先前那些胡思亂想統統消失了,入睡變得沒那麼困難。

*

沈嘉念被一陣嗡嗡振動的聲音吵醒,眼睛尚未睜開,聽見身邊男人壓低的嗓音,略微喑啞:“什麼事?”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相比傅寄忱低沉的聲音,那人語調輕快:“午睡起來就沒在家裡見著你,你去哪兒了?”

“有事說事。”

“沒什麼要緊事。”電話裡的人嘿嘿一笑,“晚上咱出去吃唄,景暉哥剛給我打電話,問起你了,說大家好久沒聚。”

懷裡的人還睡著,傅寄忱不欲多說:“再說吧。”

“哎哎哎,你給個準話我好回覆景暉哥啊……”

傅飛白話音未落,傅寄忱就掐斷了通話,隨手扔下手機,看向睡在自己臂彎裡的沈嘉念,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神情有些迷濛。

“吵到你了?”傅寄忱手伸過去,指腹在她下巴處蹭了蹭,動作親暱。

“沒……”沈嘉念開口發現嗓子有點啞,清了清喉嚨,見室內光線暗沉沉,問他,“現在幾點了?”

傅寄忱撈起枕邊的手機摁亮螢幕,眯眼瞅了瞅:“快到晚飯時間了,肚子餓嗎?”

沈嘉念搖了搖頭,從被子裡拿出一隻手蓋在眼皮上,睡得太沉了,腦袋有些暈。

傅寄忱方才與人通電話的內容她模模糊糊聽到了一些,他晚上似乎有飯局,她拿下壓在眼皮上的手,看著他濃密睫毛下那雙深邃的眼,說:“你有事就去處理,不用管我,我餓了會跟阿姨說的。”

她這麼大的人了,不至於不會照顧自己。

“沒什麼事需要處理。”傅寄忱手指把玩著她鋪散在枕頭上的秀髮,嗓音低低含笑,“幾個朋友約著晚上一起吃飯,反正你無事可做,不如賞個臉去吃點兒?”

既是陳景暉組的飯局,當然不會只有他一個人,估計還有葉湑、周至臻他們,一群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

沈嘉念半晌沒出聲,以為他在說笑。

“帶衣服過來了嗎?沒有的話,咱們現在出門買幾身還來得及。”

傅寄忱修長的手指插入她髮間,指腹的溫度劃過頭皮,酥酥麻麻一陣癢意。

沈嘉念眯起眼,舒服得快要再次睡過去。

從宜城出發去機場前,傅寄忱給她打過電話,叫她不必帶什麼東西,輕裝出行,來了北城以後再買。若有實在割捨不下的衣物,可以採用郵寄的方式。

沈嘉念不確定道:“你說真的?”他要帶她去見他的朋友?

“我像在跟你開玩笑?”

傅寄忱勾唇笑了笑,翻個身坐起來,按下燈光開關。

水晶燈灑下璀璨的光暈,充盈了一室。

傅寄忱黑眸注視著還躺在被子裡的沈嘉念,她白皙如瓷的臉映在燈下,粉唇如櫻,剛睡醒有種純澈稚氣的美。

“現在起還是等會兒起?”

他問出這話,意味著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不管她答不答應,他都會帶上她。

不圖別的,至少出門能散散心。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我在諸天萬界來回穿越!!!

殘恆

穿書後,我成了他的攻略物件?

一串鵝黃色的葡萄

女大穿越體驗

hellok清清

萌學園之紅月再現,故人歸來

柒禾的玖

解憂故事鋪

白月初

手可捧星辰

壹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