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就不想了,陸彥之直截了當地問傅寄忱:“裴家哪裡惹到你了?”一出手就這麼狠,可見不是小仇小怨。

“沒惹我。”傅寄忱不屑於找藉口搪塞他,“是我答應了一個人。”

“誰?”

是誰,不僅跟裴家有仇,還能說動傅大出手幫忙。

陸彥之絞盡腦汁一一排查傅寄忱身邊的人,繞了一圈最後才想起沈嘉念,聯想到她的身世,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答案。

當初凌越集團被裴氏吞併,為了不落人口實,對外封鎖了訊息,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內情。但是,這樣大的動作,想要瞞住所有人幾乎是不可能的。陸家的總部雖然在宜城,但有很大一部分生意與北城掛鉤,陸彥之很早之前就聽說了這件事。

“你、你別告訴我,你做這一切是為了沈嘉念!”陸彥之扯著嗓子喊了聲,差點破音。

反觀傅寄忱,雲淡風輕的樣子:“不可以嗎?”

陸彥之不知該用什麼眼神來審判他此刻的表情,如此危險的事情,他竟一點不在乎,像是在說“今晚月色不錯”。

“你真要為了沈嘉念與整個裴家為敵?”陸彥之沒跟他開玩笑,表情很嚴肅,“裴家在北城根深蒂固,絕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容易摧毀,稍有差池,你的境地就難了。”

傅家內部的鬥爭只會比外面更激烈,那些所謂的至親之人等著看傅寄忱跌進泥裡爬不起來,他們好繼續爭奪繼承人的位置。

少一個人競爭就多一份希望,不是嗎?

傅寄忱懶懶掀動眼皮,不當回事:“區區一個裴家。”

陸彥之無言以對。

跟富了不知多少代的傅家相比,可不就“區區一個裴家”嗎?

饒是如此,他作為傅寄忱的好兄弟,也得勸上他幾句:“我知道你很喜歡沈嘉念,但是這麼做不值當,你可以有很多方式哄她高興,沒必要搭上自己。人不都說,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嗎?即使跟裴家做不成朋友,相安無事也好,你幹嗎給自己樹敵,嫌自己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我現在聽你說話就跟聽和尚誦經一樣。”傅寄忱一手撐著額角,身子歪靠在椅背,薄薄的眼皮半耷拉著,顯出不耐煩。

陸彥之怒道:“你才和尚!”

傅寄忱笑而不語。他怎麼可能是和尚,他的七情六慾近來可是全被調動起來了,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陸彥之不經意間又看到他虎口處那個牙印,再看他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搖頭:“你就寵她吧!遲早恃寵而驕。現在還沒怎麼著呢,她就敢在你這兒放肆。以後要真有什麼,那不得蹬鼻子上臉。”

上一回,他記得好像是秦家舉辦婚宴那天,他去薔薇莊園找傅寄忱,打算跟他同行,當時他就看到這人脖子上有道抓痕。今天又看到了,還是在臉上這種顯眼的部位!手也被咬傷了。

男人不要面子的嗎?

傅寄忱指腹摸了摸那枚牙印,挑眉道:“恃寵而驕?我很期待。”

陸彥之:“你沒救了。”

*

這一年的最後一個週六正好是二十九號,需要上班,接著就正式放元旦假。

祝一瀾對照著日程安排表,用記號筆把做完的工作一一劃掉,只剩下一項,她拿著合同去找傅寄忱簽字。

過程很順利,祝一瀾拿著簽好字的合同,站在辦公桌前猶豫道:“忱總,有件事……”

“有什麼事就說。”傅寄忱蓋上筆帽,將鋼筆放回去,抬眸看著她。

祝一瀾:“後天是沈小姐的生日,需要準備什麼嗎?”

她是秘書辦的領頭人,老闆的公事和私事她都得安排妥當,尤其是特助宋舫被派去北城做別的工作以後,沈嘉念這個總裁助理還沒徹底上手,很多事需要她親自過問。

傅寄忱看了眼桌上放的檯曆:“她的生日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後一天。

“嗯,在入職資料上看到的。”祝一瀾答。

傅寄忱似乎也曾看過她的出生年月日,只是平日裡事情太多他沒特意去記,幸好祝一瀾提醒:“你不用管,我自己安排。”

“好的,我知道了。”

祝一瀾出了總裁辦公室,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快,像密集的鼓點,直至停在走廊一盆綠植旁。

她把資料夾壓在心口的位置,緩了緩略微急促的呼吸。

時間能療愈一切痛苦。這話果然不假,她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麼痛了。

她慢慢地接受了現實,還能平心靜氣地提醒他,他寵愛的那個女人快要過生日了。

祝一瀾仰起臉,對著空氣扯了下嘴角,雖然她還沒辦法做到完全不在意,但她相信,遲早有一天,她能將那個人留在她心裡的痕跡完全抹除。

就算不能,她也會永遠埋藏。

*

商人沒有真正的假期可言,元旦放假期間,傅寄忱有重要的事情去了一趟北城。

他預計31號當天下午回宜城,遇到大霧天氣,航班取消了。

傅寄忱果斷選擇乘坐高鐵。

因為臨時購票,又撞上假期高峰,出行的乘客比平時多了幾倍。好的車次和座位都售空了,一番折騰下來,晚上七點多才到宜城。

午飯的時候,他抽空給沈嘉念打過電話,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宜城在下小雪,沈嘉念接到電話時剛吃完午飯,蜷縮在自己房間的沙發裡,手捧一杯紅茶,透過窗戶欣賞莊園裡的綠植被薄薄一層白雪覆蓋的美景。

這裡沒人知道今天是她生日,她也沒主動提。

兩天前,她收到了柏長夏從北城寄來的生日禮物。本來柏長夏計劃好趁著元旦放假來宜城給她過生,由於她媽媽生病住院,她爸爸去外地出差未歸,她需要在醫院陪床照顧病人,不得已取消了行程。

“我想吃烤雞。”沈嘉念當時在電話裡跟傅寄忱說。

傅寄忱頓了好幾秒:“就這個?”

“嗯。”

沈嘉念印象很深刻,有一年過生日,她媽媽親手給她做了一隻烤雞,雞肚裡塞滿了蔬菜和水果,烤出來的味道很香。

她很久沒嘗過那種味道,在下著小雪的寒冷冬季裡非常想念。

天陰沉沉的,不開燈的房間裡很暗,沈嘉念沒拉窗簾,看了會兒書就到床上睡覺,醒來時外面看不到一絲光亮,天徹底黑了。

她摸到枕邊的手機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了,肚子有點餓。

珍姨好像沒有上來叫她吃晚飯?是怕打擾到她休息嗎?

沈嘉念揉了揉肚子,下床穿上毛絨拖鞋,去衛生間裡用涼水洗了把臉,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她乘電梯到一樓客廳,電梯門一開啟她就聞到了濃郁的烤雞的香氣,是她喜歡的那種味道,很像她媽媽做過的,有檸檬、羅勒葉的香氣。

一時間,沈嘉念腦中記憶飛快倒退回那年生日的場景,愣在了那裡。

直至電梯門即將關閉,她才恍惚地抬起眼,伸手擋了一下快要閉合的金屬門,快走兩步出了電梯。

香味是從廚房那邊飄出來的,很顯然,不是市場裡隨便買的。

沈嘉念以為,中午那通電話裡,傅寄忱問她想吃什麼,只是沒話找話隨口一問,沒想到他會付諸行動。

他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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