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件事情還有別的事情嗎?”晏君初看著蘇辛夷問道。

蘇辛夷搖搖頭,“其他的訊息殿下應該也差不多知道,不過,我倒是聽說許玉容每個月都會回一次孃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孃家。”

“楊津已經在查了,而且有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許玉容與蘇學博的婚事只怕還另有說法。”

蘇辛夷一愣,“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據說二人成親後從未圓房,而是分屋而住,從束家的下人口中打探到的訊息據說是兩人新婚之夜就鬧得不愉快,束學博當晚就去了書房,所以夫妻感情不好導致分別居住。不過,楊津這段日子一直盯著此事,他覺得這事兒應該另有原因,但是現在還沒查清楚。”

蘇辛夷一怔,這……怎麼那麼像上輩子自己跟商君衍的情形呢?

“大靈寺那邊就沒什麼進展嗎?”蘇辛夷壓下心裡的怪異問道。

“基本查清,大靈寺當年曾經逐出過一個和尚,是主持的師弟,就是他擺弄出來的扶乩一事,打著大靈寺的幌子到處招搖撞騙。那沙盤中的沙子是用特殊的藥材熏製過的,聞久了就容易令人產生幻相。除此之外,沙盤底下還藏有磁石,能控制鐵針走向,扶乩之人想要的答案,其實可以操控。”

蘇辛夷真是大開眼界,“還能這樣幹?真是令人想不到,難怪那日潤儀郡主非要跳樓,是不是產生了幻相?”

“應該差不多。”晏君初看著蘇辛夷。

蘇辛夷皺眉不語,“殿下應該還不知道,潤儀郡主又撞邪了,跟瘋了差不多。”

晏君初顯然還並不知道這個訊息,“什麼時候的事情?”

蘇辛夷就把自己跟著容王去廣平郡王府的事情簡單一說,就聽著太子對她說道:“容王的事情,你倒是跑得快。”

蘇辛夷:……

晏君初看著蘇辛夷的神色,輕笑一聲,“所以你讓蘇翼去查潤儀郡主之前見過誰才發瘋的?”

蘇辛夷點點頭,“曹清跟穆邢他們都在榆林衛,只有一個展橋跟著我,他又是熟面孔不好去做這些。殿下,武順在你這邊你還用得上嗎?若是暫時不用的話,不如讓他回去給我跑跑腿?”

蘇辛夷要不是實在無人可用,又不好意思跟祖父再要人,她也不會厚著臉皮跟太子要人了。

“缺人用了?”

蘇辛夷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晏君初笑了笑,“行,明日讓他去找你,如今倒是能用一用了。”

“那就謝謝殿下了。”蘇辛夷沒注意後面一句,只聽到殿下把人給她了。“殿下,你跟楊大人在這裡做什麼?”

“抓人。”晏君初看著她,“就是大靈寺那個被逐出門的和尚,前天晚上伏擊被他得了訊息跑了。”

“西市倒是個極好的藏身之地,這裡商戶往來極多,周圍坊市住戶更是數不勝數。且往來之人魚龍混雜,便是五成兵馬司只怕都未必能清查得清清楚楚。”

此時正是晌午時分,街上的行人減少,不是回家吃飯便是找個街邊飯館落腳,空氣中都是飯菜的香氣。

倆人慢慢吃著飯,蘇辛夷心裡想著事兒,她還在想束家的事情,束家的情況很奇怪,不住東市住西市,兒子成親收商戶的禮錢,這吃相可真難看。

就算是這份禮錢十分豐厚,難道束家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名聲,不怕給宮裡的皇后惹麻煩?

蘇辛夷就這一點想不通。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蘇辛夷被這聲音驚擾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就聽著晏君初道:“進。”

門被輕輕推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正在低頭吃飯的蘇辛夷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殿下,大和尚的蹤跡已經查到,就在崇賢坊,整個崇賢坊挨家挨戶排查,只有束家不肯配合,態度十分囂張張口閉口將宮裡的皇后娘娘抬出來,微臣不敢冒犯,只能請殿下裁決。”

蘇辛夷驚愕地看著商君衍,再看看太子,她知道商君衍被太子換了個地方,但是這換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對勁?

不是說他去戶部管錢糧去了嗎?

“楊津呢?”

“楊大人正守在束家門外,如今束家前後街已經被圍起來,只等殿下下令。”商君衍低著頭似是沒看到蘇辛夷般。

蘇辛夷壓下心裡的驚訝,也不插嘴打擾太子殿下,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

此時也顧不上商君衍,她有些意外的是大和尚逃去了崇賢坊,似乎還跟束家有些關係。

“孤,親自去看看。”晏君初站起身,然後看看蘇辛夷。

蘇辛夷一想若是那大和尚本事高強,萬一傷到殿下怎麼辦?

“殿下,我能一起去嗎?”

商君衍沒忍住微微抬頭掃了蘇辛夷一眼,然後又垂下了頭。

如今不一樣了,她已經與太子殿下訂了婚事,不是他能輕易平視的人了。

晏君初似是沒看到商君衍的小動作,轉頭看著蘇辛夷,“你想去自然可以,你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

蘇辛夷眉眼一彎,笑著說道:“別的沒有,一身功夫還是能給殿下幫上忙的。”

晏君初點點頭,“這話沒錯,那就一起去看看。”

幾個人往崇賢坊走去,楊津不在,蘇辛夷此時一身男裝,就沒特意避嫌,跟在太子身邊與他有半步的距離。

商君衍跟在兩人身後,瞧著他們的身影,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太想去看,於是側開了目光。

一路穿過延康坊抵達崇賢坊,遠遠地就能看到東宮的衛隊一身鎧甲身姿筆直,殺氣凜然的站在街道兩邊,看到太子殿下立刻齊聲喊道:“白見太子殿下。”

晏君初穿過衛隊,就看到了站在束家門前的楊津。

束家大門緊閉,楊津一臉怒氣,見到殿下前來,立刻快步過來施禮,“屬下拜見殿下。”

“是。”楊津得令轉身就走,親自踏上臺階,用力敲響了束家的大門。

“不是說了,我們束府沒有你們要找的人,還敢再囉嗦,小心我們不客氣。”

蘇辛夷心想難怪楊津的臉色如此難看,束家的門房這口氣可真是不小啊。

“太子殿下親臨,爾等還不速速開門。”楊津大聲說道。

蘇辛夷聽到門內似乎慌亂了一瞬,很快大門就被開啟,裡頭滾出來幾個門房,見到太子納頭就拜,“拜見太子殿下。”

晏君初看都不看他們,負手而立,周遭的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蘇辛夷感覺到氣氛瞬間變得凝滯與緊繃。

很快門內就傳來亂七八糟的腳步聲,束學博攙扶著父親從裡頭走出來,果然見到太子父子倆的神色都有些不好。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束父帶著兒子上前就拜。

蘇辛夷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束學博的父親,皇后與廣平郡王妃的哥哥,只見他舉止翩翩,面容溫雅,舉手投足之間一身讀書人的書卷氣,這倒是讓她很是意外。

束學博油頭粉面,舉止輕浮,沒想到束父倒是與兒子截然不同,很難令人生出反感。

只是蘇辛夷上輩子已經知道這家人的秉性,因此神色淡淡的,倒沒什麼異樣。

這人看起來儒雅溫文,但是能養出束學博這樣的兒子,縱容他算計高依華把人硬娶進門,又能算是什麼忠厚人家。

更不要說,束父還有廣平郡王妃與皇后那樣的兩個妹妹。

只要想起高依華嫁人後鬱鬱寡歡,病痛纏身的樣子,她看著束家人就越加厭惡,多看一眼,那些不痛快的記憶就要多甦醒一分,於是她轉開頭不去看他們。

商君衍站在蘇辛夷側後方,正好將她面上的神色收進眼底,不免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他心口緊了緊又垂下了頭。

有些事情不能再想,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人。

晏君初看著束家人,“孤查案至此,整個崇賢坊每一戶人家都要搜查,束大人,公務要緊,你說是不是?”

“太子殿下說的是,微臣豈敢誤了殿下的大事,只是殿下我們束家確實沒有我藏什麼人,還請殿下相信微臣,畢竟微臣便是為了皇后娘娘的清譽,也不敢做什麼有汙名聲的事情。”束大人開口一臉坦誠真摯,讓人看不上去就覺得他說的話確實如此。

“束大人既然如此說,孤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官差辦案講究證據,不過是進去走一遭,想必束大人不會拒絕。”晏君初道。

太子的聲音雖然清緩柔和,但是卻帶著不能抗拒的力量。

束父面色微微一僵,看著身邊的兒子正要開口,於是輕輕扯了他一下,笑著說道:“殿下說的是,請。”

晏君初點頭,帶著人踏上臺階往裡走。

束父立刻陪在旁邊,束學博在前引路,眼神一點也沒分給太子身後的人,竟然沒發現太子身後跟著的是蘇辛夷與商君衍。

二人跟著太子進府,楊津帶著人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頗為壯觀。

晏君初看著楊津,“搜查時儘量小心些,不要衝撞女眷。”

蘇辛夷看著束學博父子的作態,心裡嗤笑一聲,惺惺作態,畫虎不成反類犬,真是笑話。

當年束家出了個皇后,皇帝便封皇后的父親為承恩公,結果承恩公沒什麼福氣做了幾年就病故了。束父為爹守孝時私下卻飲酒取樂被人捅到御前,陛下大怒之下便將公府的爵位收了回去,即便是皇后求情也沒能讓陛下收回成命。

就算是束父後來為自己分說他只是中了旁人的計,但是沒有證據又有誰會信他,反正爵位皇帝沒打算給他,也沒給他別的體面,束父現在的官職都是廣平郡王厚著臉皮給他謀來的。

晏君初走了一段路,站在二門前,看著束父說道:“束大人,孤今日奉命查案,時間緊迫,為了節約時間,你還是讓家中女眷聚在一起,方便楊津帶人搜查,也免得無意衝撞。”

束父立刻說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於是看著兒子,“去跟你娘說一聲,趕緊的把人都叫到一起。”

束學博抿抿唇壓著火氣轉身走了。

束家人口簡單,束父兩個妹妹都嫁出去了,這裡就住著他們一家,如今束學博娶了媳婦,又多出一房,就算這樣人口也不是很多,很快就聚在了一起。

很快束夫人帶著女兒兒媳婦與家裡的姬妾趕了過來,蘇辛夷站在太子身後,有太子遮掩她粗粗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許玉容。

只見她神色陰鬱,面色淡薄,雙眼盯著地面,只見她忽然抬起頭,直直的對上蘇辛夷的視線,見到蘇辛夷的一瞬間神色猛地一僵。

蘇辛夷覺得有一點奇怪,許玉容見到她至於這麼失常?緊跟著她就發現許玉容不止是臉色僵硬,就連身體都有些僵硬,而且還似乎微微的挪動了一下。

蘇辛夷眉心微蹙,就在這個時候,聽著許玉容的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真是令人意外,妾身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永安縣主。”

永安縣主幾個字一出口,束學博立刻轉頭望了過去,果然在太子殿下身後看到了人。

此時,晏君初寬袖長袍微微一甩,目光灼灼掃過束家人,神色平淡的開口,“永安縣主武力高強,孤請她協助查案有何不妥?”

這話不要說別人,便是蘇辛夷都驚了一下,還能這樣幹?

一瞬間她就帶上了個公辦的帽子,別說這感覺還不錯,她就喜歡看許玉容無能憤怒的樣子。

“殿下,永安縣主畢竟是個女子,況且以後是要做太子妃的人,這如何能拋頭露面與一群男人進進出出辦案,委實不太妥當啊。”束父皺眉,一臉正氣的說道,顯然對這件事情極為不悅。

“孤的太子妃自然與尋常婦人不同,當年太祖征戰天下,太祖皇后便隨侍身邊與他同進同出,上陣殺敵不輸男子。巾幗英雄,不外如是,孤希望太子妃能效先人之勇,一身功夫保國護民。亦盼太子妃能與孤夫唱婦隨,鳳凰于飛,方不負父皇賜婚美意。”晏君初望著眾人凜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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