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消失與混亂

驚恐的人群已經逐漸不受控制。

——恐懼這種情緒，傳播起來的速度，往往比其他情緒快上許多。

在極短的時間內，兩架直升機'轟炸東京鐵塔'、'恐怖分子襲擊東京'的言論已經在人群中傳開。

再加上之前警方包圍米花町和杯戶町、以及一路圍堵到港區的行為早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只要是被困在街上的人，幾乎都聽到了類似的'謠言'……其實如果每個人都十分害怕的地想要逃離這些高危地區，大家目標一致，除了造成交通擁堵以外，其他影響力並不大。

可抵不過有人好奇。

好奇，就會讓人克服恐懼本能，讓他們逐漸靠近危險的源頭。

這與那些服從本能的人的行為背道而馳……出現一些意外也就不奇怪了。

有人往東，有人往西，有人朝北，有人朝南……維持秩序的警察的威嚴都無法震懾這群人，以至於被'裹挾'著在人流中擠來擠去，隔著對講機都完全聽不清隊友在說什麼。

哪怕是目暮十三這種體格的人都被拉進了你推我我推你的推推遊戲——直到直升機轟鳴聲遠離他們的耳邊，自人群中傳來一聲炸裂的槍響。

位於聲音中央附近的人們頓時停止了行動。

……這一停，就起了連帶反應：聽到槍聲的人停止移動；沒聽見槍聲的人也因為停下來的人而有些好奇，紛紛停下來……在槍聲聞及範圍內，人群一起朝某個方向看去。

他們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架起了一個臺子，臺子上站著一個銀髮帥哥……於是所有女性的目光幾乎都定格了。

即使這個帥哥手裡的大喇叭十分影響他的造型，但也不影響臺下的觀眾……額，也不影響群眾欣賞美。

“公安執法，無關人員，全部站在原地不許走動，違者立刻擊斃.”

大喇叭喊話完，尊尼獲加面無表情地朝天開了一槍。

全場靜默。

一個胖胖的身影忍無可忍地扒來開人群冒出頭，咆哮一聲：“有你們這麼執法的嗎！這裡可都是無辜群眾，隨便開槍是搞哪樣啊？！”

臺上的尊尼獲加冷漠的掃視他，十分不情願地念著公安的臺詞：“這裡沒你的事，道路交通現在由我們公安交通部接管，現在你們搜查課應該立馬去把犯罪分子緝捕歸案.”

“公安交通部又是什麼玩意兒！！還有緝捕那種跨國集團的犯罪分子才是你們公安該乾的事吧？！你們特麼完全把工作內容搞混了啊混蛋們！！”

目暮十三在臺下再次發出一聲河東獅吼。

但是尊尼獲加已經沒有理他，開始木然得舉著喇叭，跟另外一頭的卡提薩克打配合，“現在，為了你們自己的安全著想，不管你們本來要去哪裡，都給我g……走回自己的老巢.”

另一頭的卡提薩克舉起另一個大喇叭。

開始播放他們提前錄好的錄音——當然是尊尼獲加的聲音：'公安執法，所有人員，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若有不從，原地槍斃……''公安執法，所有人員，各回各家……'尊尼獲加：“……”蚩尤在上，如果這傢伙不是自己的隊友，他真的會讓一百種蠱蟲把對方當成寄生巢穴！尊尼獲加感覺自己丟盡了臉面——主要是感覺給他哥丟臉了。

但卡提薩克不一樣，他只看到了無量錢途：同時擁有警視廳、cia和組織三條線的資源，那該多是一件美事？如果再把黑日擊潰，那可又是一大筆財產。

卡提薩克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定個大一些金庫的想法……在人群裡還想罵孃的目暮十三被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警員部下們帶走了——一堆警察還等著目暮十三這個臨時總指揮監督現場狀況。

警視廳和議會高層都紛紛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這些政治家雖然平日裡都做官做府起高樓，但真遇到個什麼事兒，對風聲都格外敏感，一個個緊張的不行，生怕來了一群恐怖分子來把他們舒適的老窩給拆咯。

無奈之下，目暮十三隻好先跟自己的同夥…伴去跟那些高層來的不怕死的代表進行溝通，ah派了一隊人去進入東京鐵塔檢視。

——組織交通的事情他是徹底放棄，讓尊尼獲加和卡提薩克搗鼓去了……警方不知道，cia其實也在暗中幫忙疏散群眾，而且也是打著公安的幌子。

……公安內部。

一號首腦在會議室裡對一系列活動表示了高度讚賞，認為這些突發情況極大宣傳了公安的優勢。

底下的幾個專門負責人則是絞盡腦汁的思考自己手底下什麼時候出過這麼厲害的手下……但一聽到獎金分配問題，他們都忙不迭地舉手爭強'手下'的歸屬權。

……當卡提薩克和尊尼獲加開始出面阻止了人群的躁動後不久，兩架武裝直升機已經停止了火力攻擊，開始遠離市區。

“一個生命體徵都沒有了？”

琴酒在通話頻道里，聲音帶著質疑。

“如果你不相信我這邊的雷達，你看你自己的不就好了.”

灰原哀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警方那邊可是查出來，這個零壹恐怕也不是正常人類.”

琴酒道，“也可能就比欒澤那傢伙正常一點.”

“所以你是覺得他沒那麼可能死嗎？”

“……等等吧，在鳥矢町那邊轉一會，等警察確認完再走.”

琴酒看著已經不再清晰的焦黑鐵架，心裡莫名不安，以及……煩躁。

很像之前莫名出現的幾次那樣。

……被打成篩子的東京塔內。

搜查人員小心翼翼地攀登上接近頂層的高度。

在發現某處地方有汙血的痕跡後，他們馬上聯通無線電：“警官，有發現了，在二十三層附近……”“好，我們繼續搜尋……”“……這裡好像是最後受到衝擊的地方，他們後面應該是向下逃了.”

“……報告，十八層發現了一具還算完好的屍體，是女性，銀髮……還有，另外一個人，應該……是被導彈炸碎了……是的，沒有完整的屍身，也沒看到骨頭，只有很多……像是剁碎的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