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算能夠成功,實力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袁譚對自己的實力有了誤解,對於風險槓桿也拉的太大,與賭博無異。他是完全的上頭了!

而且他又哪裡知道司馬懿的無恥與正常人的無恥不一樣呢,那時他再質問,司馬懿完全可回他:事情是張遼那廝做下的,關我司馬懿什麼事呢,我勸過了,張遼不聽我的啊……

這樣那樣甩的一乾二淨,他甚至還不用出力出主意,還能假扮個無辜。

畢竟論實力,在武將之中,像張遼那樣的不多!以前像顏良那樣的大將都還在的時候,張遼還要收著些。

但這些大將都死的差不多了,這中原,只要張遼兵力足夠,還不得橫著走?!

什麼叫橫掃千軍的實力呢,就是對手如果太菜,有實力的武將都能做到橫掃千軍。

大將如同坦克,敵人手中沒了坦克的存在,再有兵力,都只是數量上的優勢,而不是真正的優勢啊。

對程昱就是這樣,程昱深深的感覺到了無將可用的掣肘,如果他手中有將可用,他不至於一直無功不能寸進,一定行事會更激進。

很快袁譚就也會明白這個道理。

袁譚其實是在下著巨賭,他雖不安,但卻心存僥倖。

為了威懾司馬懿,他故意去了信給司馬懿:司馬軍師如何保證張郃三人不犯青州?!倘若犯,冀州與鄴城,軍師拱手相讓於我矣。

司馬懿看到信的時候,內心都不禁笑噴了。

這是威脅,其實也是交換,或者說,其實是祈求,而且是把脖子伸進別人的圈套裡來祈求。

他究竟知不知一旦入觳,生死皆不由自己,哪裡還能擺著以前世家子的譜去與對方談條件?!

司馬懿笑吟吟的嘲諷著袁譚的腦回路,漫不經心的回覆袁譚:可也。若懿與徐州軍各將敢犯青州,徐州必散矣。

一是,這種賭咒發誓其實一點用也沒有,遵不遵守這種約定,只看後來各時的情勢而已。誰信誰傻。尤其是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還敢賭別人的人品,更傻。二是,拿徐州發誓,反正付出代價的是徐州,散了更好。

司馬懿毫無心理負擔,回覆的那叫一個絲滑順暢!

待信寄出,司馬懿慢悠悠的抿著茶水,不得不說,徐州新制的茶真不錯,這種新的烹茶法也很清香,只將茶炒制,滾水沏出,自有一番清香滋味。

真是悠閒啊。

細數現在最閒的人是誰,除了司馬懿沒有旁人。他輕撥局勢,悠然見事發展,毫不費心費力。有那籌謀的閒功夫,還不如喝點茶呢,接下來就是吃瓜時間。

外面打生打死,與他何干!?

他看著就行。

所以,張遼費勁巴拉的寄了信來問軍師可有何策的時候,司馬懿輕描淡寫的回覆:“鄴城被圍,懿不可動矣,只守好鄴城門既可,外面之事,自有文遠決斷。”

張遼接到信的時候,嘴角抽搐了好久,既無語又嘆氣,誰能有軍師閒?!天底下再沒有比得過此時軍師之閒的人,明明鄴城被圍著,他卻不難受不擔憂,口口聲聲的說著,守好門就行,其它事,關他啥事,自有他張遼處理!

這話,真的誅心,倒不是對他,而是對程昱。

程昱對比起司馬懿來,太操心了,擔憂著鄴城,擔憂著幽州,擔憂著張遼,又擔著青州和袁譚,簡直是一份心恨不得掰成八份來用!

所以,勞心勞力的反而無功,而隨意撥弄幾下,沒事就擺爛的人,反而遊刃有餘,坐看事情的發展?!

天下還有這種道理,連張遼都有點替程昱憋屈了。都是軍師,差別為什麼這麼大呢!

都是打工人,他張遼為啥就是勞碌命呢,去問一下有沒有計策,直接啥都不管!

要不是知道司馬懿也推了一手袁譚攻打袁尚,張遼都覺得他想連帶他自己和鄴城一併賣給曹操了!

枉他命人突圍程昱的防線,找到缺口,往城上射箭送信啊。

看這樣子,鄴城雖空虛,軍師是半點也不擔憂城門會被破。不,他只是將擔憂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張遼頭疼的捂住了腦殼,這意思是要他來與程昱對弈?!

全權交給自己的意思了?!

司馬懿只坐享其成!

“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啊!”張遼苦笑著狠狠的嘆了一口氣,無奈而有點佩服讚歎的擊掌道:“好一個司馬軍師,如今屬他最悠閒,各方都在拉攏他,他只需隨意撥弄兩下,就能操控局勢,根本都用不著勞心勞力!”

曹操,程昱,袁譚,袁尚都在拉攏他。而司馬懿卻只是四兩撥千斤的輕鬆,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因為急的人不是他!也不用是他!

張遼心情有點複雜。

看這樣子,他是不操心,也不擔心自己應對不好。

而對程昱這事,只能靠自己隨機應變了!

他的心情很微妙,有點佩服的同時,又有點被甩鍋的憋屈,該死的,這狗軍師,有點可恨!張遼心態有點小崩。不是為這局勢,而是為司馬懿。他就想著,人與人之的差距與境遇怎麼就這麼大呢?!

此時感慨這一聲的可不止是張遼,而是程昱,程昱更崩潰!

程昱現在真的要哭了。

王忠不抵大用,根本無法橫切張遼的攔截去阻擊張郃張虎和馬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慢悠悠的往青州邊去了!

而袁譚那個蠢貨,此時此刻,像被鬼迷了心智一般,此時竟然相信了司馬懿那個狗頭軍師的承諾?!

戰場之上,竟然能相信敵人的承諾。

“蠢貨,蠢及此,怎麼配是袁本初的兒子!”程昱又急又氣,破口大罵著,已經無法保持風度,急的來回打轉。

此時,沮授聽了都難得的沒有反駁。

他越來越沉默了。

因為他看不懂,真的,完全看不懂袁譚在幹什麼。

他不能理解,他大受震撼,如果不是顧忌著袁本初的舊情義,他也要破口大罵了。

生子如豬,真的是悲哀啊!

沮授苦笑一陣陣的,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實在堵的慌,便尋了酒來,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不喝不行,不喝更上頭!

面對著大好局勢,只因袁譚一個人,硬生生的被司馬懿忽悠成了利於呂氏的局勢。而司馬懿什麼都沒做,只是一點承諾以及一點示弱,就成功的擊中了袁譚的內心。

這司馬懿有點可怕,他太善於攻心!

這個人,心計太深。

先前,無論怎麼對鄴,他都不接招,不見面,不動如山,沉穩至此,而撥弄局勢,卻如此的輕描淡寫,彷彿怎麼弄,都是利於他的,他都不用怎麼操心。或者說,他早已經猜到袁譚的心思,所以,他都沒怎麼費心,三言兩語,就把局勢扭轉到了這個局面!

這個人,有點東西啊!

沮授喃喃道:“……鄴城,他守著鄴城,無論守不守得住,都是有利於他的。程昱,你不是他的對手。他勝了,就是勝了。若是敗了,無論是敗於誰手中,都能保住性命,這才是最可怕之處。袁譚若得鄴,會留他一命,若是袁尚,更會如此,而你,以及曹操,都會要他。他早已立於不敗之地!”

程昱聽的更加氣急敗壞!

“至於袁譚……”沮授苦笑一聲,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動了動唇,終歸是無法說出太刻薄的話,只喃喃著道:“……已有取死之道!本初若知今日,當初何必……”

所以說,自己行也行,不行也得行,不然不肖子孫扛不住事,能把你所有打拼的基業全部清零。

所以繼承人要好好培養,和挑選,要是耽誤了,你一生的忙碌成果,沒啥用,到了子孫手中,一切歸零。甚至為負!

更坑的是,哪怕培養,也費心挑選了,但是來投胎的卻個個是豬,那簡直是天要亡人了!

袁譚袁尚本來就沒有大的格局和才能,如今連局勢也看不清,心存如此僥倖,與虎狼共謀,甚至祈求一點虎狼的憐憫,真是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的人主之象都沒有!

怎麼就坑到這種地步!

“後繼無人……是何等詛咒啊……”沮授心更苦了,不再多言,只一心的灌酒!

“先生,還有何法嗎?!”程昱急道。

沮授道:“信也寄了,勸也勸了,什麼都做了,局勢剖析就在袁譚眼前,他卻不肯聽,有何辦法?!青州必會失去的,袁譚保不住它了……至於你,也註定是拿不到青州的。”

程昱不甘心極了,臉色略有點陰鬱,怒道:“就憑現在被困在鄴城中空虛的司馬懿?!憑什麼?!我現在就去攻城,攻破他的心防,他不是不急嗎?!”

攻破了城,你就能殺他了?!還不是留著他。況且,外面還有張遼。

“攻破了又如何?!你麾下有何大將可用?能斬張遼,能率師去破青州防禦?!”沮授問道。

程昱一下子就啞了火,眼神黯淡下來。

無人可用!

那種悲哀!

與司馬懿有張遼為據的有恃無恐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這就是軍中有大將的優勢,這種優勢,不是有多少兵馬能夠抵消的。

沒有大將,就是幾萬人也未必能將幾百精銳如何!

“如若你有大將可用,立即命他率所有兵馬去往青州,脅迫袁譚迴轉青州援救,也許局勢立變!”沮授說的冷漠而殘忍,垂著眼斂,其實他也痛心,他又如何不扎心呢?!

“鄴城困住的可不是司馬懿,而是你!”沮授說的話更殘忍了。

程昱手微微發起抖來,臉色與眼神一片死灰。

沮授嘲諷的道:“張遼一直按兵不動,未有大攻破你後營之舉,是因為他不能嗎?!他只是在等待時機,他與司馬懿有默契!”

“一個極諳人心,御弄人心的軍師,一個耐心能等待戰機的大將,”沮授道:“程昱,你拿什麼扭轉局面?!除非你立即陣前斬張遼,鄴城立破,此危立解,你立可率師去青州,袁譚想做什麼都不能了,只能被你拖住,困住在青州,出都出不來……”

“這司馬懿就像引蛇一樣,把袁譚引出了青州……”沮授眼神中有著深深的忌憚,“我以往不曾見過此種之人,他甚至沒有刻意引導,只是等待著袁譚按捺不住,他再順勢引導,順勢而行……這樣的人,太可怕了!”

“程昱啊,你不是他的對手,敗,只是遲早的問題,而何時敗,卻掌握在他們的手中!”沮授抿了一口苦酒,看著程昱突然嘲諷大笑道:“哈哈哈!現在知道我當初是何心情了吧?!是何境遇了嗎?!事之轉寰局勢,僅憑我們兩個謀臣能做什麼?!能做什麼啊?!沒有大將,什麼也做不了。你至少比我強,我當初,可是連本初也不聽我的啊……你們曹營還有什麼可用的大將?!都死在許都了,那呂氏父女將你們的根基給刨了……你知道這會有多嚴重嗎?!你會慢慢知道,在你慢性死亡的過程中,感受到徒勞無功的無奈時感受到,無將可用……有多悲哀!你守在這裡,又能有什麼用呢?!還不如率師離去,還能保住大部兵馬!”

程昱臉皮抽搐,眼中當然是不甘心。

怎麼能離去,將青州拱手相讓?!

他必須要制衡這裡。

沮授狠命的搖頭,知道他也是軸病犯了,那種不甘似乎要從靈魂裡溢位來!

也許旁觀者才清!

沮授知道程昱是不會離開的,因為局勢,他離不開。

沮授也明白,如果是自己,明知道無能為力,他也會死撐下去!

可是,他更明白,再這樣下去,不用很快,程昱就會感受到青蛙被蛇死死纏住的滋味,不用太久,就能感受到司馬懿這個人的恐怖之處了。

看著他好像在弱勢,被圍在鄴城不能動彈,其實,他早已將一切算的分明。只有袁譚那個傻子才會相信他的示弱,相信他的鬼話連篇,說什麼被圍不能動彈的鬼話,呵……

主動權這種事,隨著袁譚的行動,已經在慢慢轉移了。

而主動權也是慢慢失去的。

所以程昱才更恨袁譚的愚蠢,因為他,浪費了大好的局勢,明明三方圍鄴的大好局勢,生生的因為他一個人的私心,而慢慢的把主動權讓到了司馬懿的手中。他們,明明才是擁有著大好局勢,優勢,以及巨大主動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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