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端木蓉用小刀在樹上刻了個拳頭大小的靶點。

然後走了一段,大約距離那棵樹二十步開外,這才衝著許長安道:“就這裡好了。”

結果,許長安卻搖了搖頭:“不,太近了,再退十步。”

月兒急了:“長安哥哥……”

顯然,這丫頭是向著許長安的,希望許長安能贏。

“沒事的月兒。”

許長安微笑著安撫了一句。

於是,端木蓉再退十步,隨之取下腰間的繡帕遞向許長安:“眼睛蒙上。”

繡帕,是一個女人的貼身之物,輕易是不會給別人用的。

只不過,二人之間已經有了些許曖昧,端木蓉自然也就不去在意這些細節了。

“不如你來系,免得你說我作弊。”

“你這傢伙,哪裡來的自信?”

端木蓉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上前替許長安繫上繡帕。

“真香!”

許長安深呼吸了一口。

端木蓉一臉羞惱,悄悄在許長安腰上掐了一下,低聲道:“不要教壞月兒。”

“咳……”

許長安乾咳了一聲,竟然緩緩轉過身子,背對著那棵樹。

端木蓉一臉訝然:“你不會是想反手扔暗器吧?”

“說對了,只有這樣你才會心服口服。好了,看仔細了……”

說話間,許長安抬手摸出一柄小小的飛刀。

這是他自己製作的飛刀,比一般的飛刀小的多,大約只有拇指大小,這樣更方便攜帶。

但,飛刀太小,重量不足,也更加考驗一個人的手法了。

“休!”

許長安反手丟擲了飛刀。

“噗!”

眨眼間,飛刀已經命中了那棵樹。

幾乎在同一時間,又有一柄飛刀接踵而至,竟然命中了剛才那把飛刀的尾部。

沒等端木蓉回神,第三把飛刀又命中了第二把飛刀的尾部。

那棵樹被飛刀透穿,三柄飛刀皆準確無誤地從同一個樹洞飛出。

“這這這……”

月兒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

端木蓉則飛快地跑到樹邊一看……飛刀命中的,正是她之前畫的圓圈的中心點。

“怎麼樣,不是吹牛吧?”

許長安笑著取下了蒙著眼的繡帕,若無其事納入懷中。

就當定情之物好了。

“天啊,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端木蓉轉過身來,一臉震驚地問。

如此高明的暗器手法,別說蒙著眼反手扔出,就算不矇眼睛,恐怕也沒幾個人能辦到。

“無它,熟練爾。”

“說人話。”

“這個真不好解釋,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憑的就是一種感覺。”

端木蓉沒好氣道:“鬼才信,就算是憑感覺,你蒙著眼睛又如何確定靶點?”

“眼睛,並非觀察世界的唯一,還可以聞,可以聽,還有更玄妙的就是感知。

比如氣流。

我們可以透過氣流的微弱變化而判斷四周的環境,正如魚兒在水裡,它可以感覺到細微的水流變化。

正所謂大道無形,大音希聲……”

一通胡謅,聽得端木蓉與月兒一愣一愣,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其實,許長安本就作了弊,利用了系統的感知BUFF。

當然,他也不全是胡說。

當實力突破一種桎梏時,就算不用眼睛,也能感知四周的環境,乃至於眼睛看不到,耳邊也聽不到的細微之處。

“好了,講完了,蓉兒,現在是該履行賭約的時候了。”

端木蓉故作湖塗:“賭約?什麼賭約?”

許長安:“……”

月兒頓時不依了:“蓉姐姐,我可是見證人,你可不許賴皮。”

“誰賴皮了?”

“哈哈哈!”

眼見著端木蓉一副又羞、又惱、又急的樣子,許長安不由開懷大笑。

“蓉兒,你跑不掉的……”

說話間,許長安伸手摟過端木蓉的腰:“從今天……不,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啊,痛痛痛……”

許長安鬆開手,一臉痛楚的樣子提起腳。

“該!月兒,不用理他,咱們走。”

端木蓉一把拉起月兒的手匆匆前行。

月兒轉過頭,衝著許長安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

許長安則一邊走,一邊高聲吟起了一首《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

這日下午時分,許長安一行三人繞過山樑,前方出現了一個山間小鎮。

端木蓉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由道:“太陽快下山了,不如今晚就在前面那個鎮子休息吧。”

“也好!”

許長安點了點頭。

快到鎮裡時,一個少女攙扶著一個句僂著腰,滿頭白髮的老嫗迎面走了過來。

突然間,老嫗劇烈咳嗽了幾聲,隨之搖搖晃晃倒向地面。

“婆婆,婆婆……”

少女一臉焦急,蹲下身大聲呼喚著。

眼見此狀,月兒忍不住衝著端木蓉道:“蓉姐姐,救救那個婆婆好不好?”

端木蓉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月兒開口相求她也不忍拒絕,於是點了點頭:“好吧,去看看。”

“太好了!”

月兒飛快地奔上前去。

“月兒小心!”

跟在後面的端木蓉突然驚呼一聲。

幾乎在同一時間,蹲在地上的少女閃電般伸手抓向月兒。

而那躺在地上的老嫗也一躍而起,一掌拍向正衝向月兒的端木蓉。

更詭異的是,她現在已經不是老嫗的形象,而是一個美貌、妖豔的御姐。

此女,正是陰陽家的火部長老:大司命。

而那少女則是陰陽家木部長老:少司命。

她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平日裡喜歡戴著一張面巾。故而,此時展現出來的,乃是易容之後的容貌。

大司命施展的乃是陰陽家的秘術:骷髏血手印。

此手印一經發動,便會化出一隻巨大的血骷髏手印攻向對手,速度奇快,遇上身手稍差的,根本不及回神便已中招。

好在,端木蓉早有警覺,而且她的身手也不弱,抬手便是一招“花雨銀針”。

這是她修煉多年的看家本領,可以瞬間發出如暴雨般密集的銀針。

既能化解對手的攻勢,同時還能打擊對方的穴道,威力不容小覷。

只是,她遇上了強硬的對手。

在陰陽家,大司命乃是五大長老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僅次於首領東皇太一、東君炎妃、兩大護法。

而且,她一向冷血,一旦接到命令,就算是同門她也會毫不留情下手擊殺,堪稱蛇蠍美人。

這一次,她與少司命是奉月神之命,專程前來抓月兒帶回陰陽家。

“轟!”

場中響起了一聲轟響。

端木蓉雖然勉強化解了大司命一掌,第二道掌影又接踵而至……

另一邊,眼見著月兒就要被少司命抓到手中。

畢竟月兒的實力遠不如少司命,就算拼盡全力,恐怕也很難躲開。

少司命本以為大功告成。

哪知,她卻忽略了一個人:許長安。

既然端木蓉都有所警惕,許長安自然不可能沒有一點覺察。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是在尋找一個最佳的時機。

就在大司命第二掌拍出之際,一柄劍突然飛了過來,直刺她的喉嚨。

如果她不管不顧繼續攻擊端木蓉,那就很難避開這一劍。

不得已之下,只能急速後退。

同一時間,許長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現在少司命身後,並一掌拍向她的後背。

少司命的手已經觸碰到了月兒的衣衫。

但,來自身後的危機卻讓她不敢貪功,或者說根本無暇去想,完全是憑著一種本能騰空而起,以避開身後的攻擊。

她有一項獨特的天賦,可以操控植物。

再配合陰陽家的陰陽術,效果更是令人驚歎,能令植物恢復生機,也能操縱植物攻擊對手。

也或是藉助植物的力量浮空飛行。

這,也正是她年僅十幾歲便能成為陰陽家木系長老的原因。

東皇太一挑選手下並不是看誰的實力高,而是看重一個人的潛力。

事實證明,這傢伙的眼光很毒。

當年,炎妃加入陰陽家時年齡也不大,後來,無論地位還是實力,都僅次於東皇太一,被譽為“陽陽術第一奇女”。

炎妃被秘密囚禁之後,東君之位一直空缺。

也因此,月神才會派大司命、少司命前來抓月兒回去。

當然,這也是東皇太一的意思。

因為東皇太一知道,月兒的天賦絕不在其其母炎妃之下。

許長安一出手,便連續化解了端木蓉與月兒的危機,逼得大司命與少司命不得不變招閃避。

如此實力,令得大司命大吃一驚。

本來,她以為這趟任務並不難。

陰陽家的“六魂恐咒”乃是墨家武學的剋星,除非將墨家內功心法修煉到最高境界:兼愛。

否則一旦中印,幾乎無解。

天明中的正是這種咒印,但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有發作。

但,也因此在體內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對於墨家的一眾高手,大司命幾乎都有所瞭解。

所以她很震驚,墨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年輕高手?竟然能同時將她與少司命逼退。

“轟轟……”

這時候,場中突然傳來兩聲轟響。

原來是月兒連續扔出了兩顆霹靂彈。

同一時間,端木蓉也取下了那支許長安送給她的那支髮簪拋飛出去。

這支髮簪的雖然比不上她的“花雨銀針”威力大,但勝在可以持續操控,最大限度地干擾對手。

“走!”

大司命當機立斷,衝著少司命吆喝了一聲,迅速撤離了現場。

許長安沒有去追,而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以防對方還有埋伏。

“月兒,你沒事吧?”

端木蓉急急上前抓起月兒的手問了一句。

月兒雖然受了些驚嚇,但情緒還算穩定,搖了搖頭道:“蓉姐姐,我沒事。”

端木蓉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說到這裡,不由眼神複雜地瞟向許長安:“多虧有你在。”

她的內心裡既有感激,也有慶幸,還有一些震驚。

雖然她之前已經見識過許長安的實力,但許長安一出手便同時阻斷了陰陽家兩大長老的攻勢。

這傢伙,到底是有隱藏的多深?

許長安笑道:“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休想傷害你和月兒。”

“長安哥哥……”

月兒眼圈紅紅,忍不住撲到許長安懷裡。

許長安輕輕撫摸著月兒的秀髮,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端木蓉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們為什麼要抓月兒?”

“應該是因為月兒母親的緣故,或許是想讓月兒接替她母親的位置,也或是想抓月兒為人質……”

一聽此話,月兒不由悲從心來,嗚咽道:“我要去救母后。”

“月兒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母親。

只是,眼下里我們並不清楚她關在什麼地方,等到了桑海,再想法子慢慢打聽好不好?”

“嗯!”

月兒泣聲點了點頭。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之外,她已經沒有親人了。

“對了蓉兒,我們還是不要去客棧了,以免傷及無辜之人,去鎮裡買些吃的,然後在野外找個地方休息。”

“也好!”

端木蓉應了一聲。

她明白許長安的意思,住客棧的話,萬一陰陽家的人又來偷襲,恐怕會傷及客棧裡的人。

畢竟,那些人大多都是普通百姓。

於是,三人去了一趟鎮裡,買了一些酒菜、乾糧之類,然後離開鎮子,找到了一處廢棄的農家院落過夜。

深夜。

等到月兒睡熟之後,端木蓉不由走到屋門口看了看,許長安正盤坐在院中一塊大石磨上。

“月兒睡著了?”

許長安側過頭,輕聲問了一句。

“嗯。”

端木蓉點了點頭,抬步走到許長安身邊。

“也不知陰陽家的人會不會找到這裡來。”

“難說,不過再來的話可就沒那麼容易逃走了……”

因為,許長安在院子四周佈置了機關。

不說天羅地網,但至少可以阻攔對方一陣,那樣便有足夠的時間去應對。

“長安,你確定太子妃被東皇太一囚禁起來了?”

“八九不離十,如果她只是普通弟子,恐怕早就被處死了。

只是她的身份、地位特殊,而且在燕國王宮多年,應該掌握了一些蒼龍七宿的秘密。

所以,東皇太一不會輕易殺她,而是想盡千方百計從她口中問出蒼龍七宿的秘密。”

端木蓉忍不住問:“蒼龍七宿到底有什麼天大的秘密?”

“據說,解開了蒼龍七宿的所有秘密,便可以獲得無上的力量,掌控天下。

這,也正是秦王感興趣的原因。

雖然他現在已經統一了七國,但,依然還有很多地方是他無法觸及到的。”

聞言,端木蓉不由嘆了一聲:“為什麼這些君王都想一統天下?那要打多少仗?死多少人?”

“其實蓉兒,世間之事無絕對。以前七國未統一時,各國之間依然還是戰火紛飛,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中。

而且,各國的文字、貨幣、度量衡等等都不統一,嚴重阻礙了文化、商業等等各方面的交流……”

聽到這裡,端木蓉不由皺了皺眉:“你在替秦王辯護?”

許長安搖了搖頭:“只是就事論事,統一文字、貨幣、度量衡乃是一種必然,是對歷史的一種巨大推進。

正如一個大家族,如果每個人都寫不同的文字,說不同的方言,恐怕誰也管理不好……”

這次,端木蓉沒有反駁,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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