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他倆往桃花溝方向去了。”躨
下人匆匆回來稟報。
不等賀得轉回話,吳山不由冷笑道:“桃花溝麼?很好,是個埋人的好地方。”
賀得轉瞟向吳山叮囑道:“記住,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別讓人抓到把柄。”
“明白!”
且說許長安與九叔一起來到了桃花溝,經過一番搜尋之後,果然找到了那株作妖的桃樹。
這株桃樹的樹齡怕是有好幾百年了,算得上是這一大片桃花林的樹王。
而桃夭,則是這株桃樹經年累月吸收天地靈氣,逐漸形成了一種類似於人的靈魂的精魄,屬於山精一類。躨
桃夭能夠釋放桃花瘴迷惑人,一旦中了招,就如客棧老闆娘那樣,會激起內心裡最原始的渴望,慢慢的迷失自我。
這次許長安沒有出手,九叔一道符便輕輕鬆鬆將那桃夭給解決了。
就在二人準備離開時,吳山卻帶著幾個賀府的家丁走了過來。
“呵呵,二位朋友還真是閒情雅緻,居然還有心情來桃花溝賞景。”
這傢伙當然不知道許長安二人是來收拾桃夭的,只當二人是來桃花溝遊玩。
九叔笑了笑:“吳大師不也一樣麼?”
吳山陰陽怪氣道:“那不一樣,我是特意來送二位一程的。”躨
“不勞吳大師了……”
“哈哈哈!”
那幾個家丁不由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道:“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吳大師是來送你二位去黃泉路的。”
“哦?”許長安眉頭一揚,瞟向吳山問:“你哪裡來的底氣?”
吳山冷哼一聲:“哼!你真以為賀老爺那麼熱情款待你們,是為了勸和?
不怕告訴你們,大爺我早就在酒裡動了手腳。躨
你們要是不動手倒也罷了,一動手,保證會讓你們嚐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哈哈哈……嗬……”
許長安也笑了笑道:“那就試試看吧。”
“你們,一起上!”
吳山衝著身邊幾個家丁吆喝了一句。
那幾個傢伙彼此對視了一眼,隨之各自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殺氣騰騰衝向許長安二人。
“砰砰砰……”
一個照面,全都倒飛出去,摔得四仰八叉,慘叫連連。躨
吳山不由臉色一驚。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退路了,只能一咬牙,對著許長安二人抬手丟擲一把白灰……
這手法,簡直就像是街頭混混的下三濫手段。
所不同的是,街頭混混喜歡撒石灰,吳山好歹也算個江湖中人,所以在石灰中又加了一點料,令之威力更強。
只不過,這麼點小手段對於許長安來說,猶如兒戲一般。
抬掌輕輕一拍,便讓吳山撒出的白灰倒飛回去,反倒灑了吳山一頭一臉。
“啊……”躨
白灰沾到臉上,吳山當即捂臉發出一聲慘叫,指縫間也浸出一些沾著血絲的黏液,可見這玩意兒的腐蝕性極強。
當然,這就叫自作自受。
“二位大爺饒命,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
其中一個家丁忍痛翻身跪下來磕頭求饒。
“奉誰的命?”
“我家老爺……”
這幾個家丁之前有多狠,現在就有多慫。躨
稍稍一逼問,便竹筒倒豆子一般開始交代。
沒想到,這鎮裡鬧得人心惶惶的殭屍竟然是有人假扮的。
一切,都是賀得轉在暗中搞鬼。
平日裡,這傢伙時不時接濟一下鎮裡的百姓,施給小恩小惠,讓人以為他是個大善人。
殊不知,這傢伙暗地裡卻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比如販私鹽,還有煙土之類,從中牟取暴利。
但是最近運氣不太好,也不知是哪個同行捅了他的底,接連有兩批貨被查沒。躨
正當賀得轉焦慮之際,吳山找上門來獻了一計,說是他認識一個趕屍人,可以透過趕屍的方式偷運私鹽、煙土什麼的,相當安全。
畢竟,不管是百姓還是那些關卡,一見到趕屍人大多避之不及,生怕沾染晦氣。
賀得轉驚喜過望,採納了吳山的計謀。
同時為了安全起見,以免倉庫也被人起底,與那趕屍人合謀,耍了一些手段製造了殭屍的鬧劇。
真相就此揭曉。
許長安與九叔將吳山以及那幾個家丁拎回鎮子裡,讓他們當著一眾百姓的面揭開賀得轉的真面目。
一開始,那幾個傢伙不肯。躨
不過被許長安收拾了一下,頓時老實了。
聽他們一講鬧殭屍的真相,鎮裡的百姓不由得目瞪口呆,繼而氣憤不已。
“走,找賀老爺說清楚!”
“什麼賀老爺,就是個無恥的老東西……”
一時間,群情激憤。
不過這時候,許長安與九叔已經悄然離開,開始返回任家鎮。
透過這次的考驗,九叔對許長安的實力有了一定程度的瞭解,那是相當滿意,回去的路上還給許長安講了一些簡單的茅山術法。躨
得知許長安也要留在義莊之後,文才那叫一個高興,畢竟又多了一個小夥伴。
接下來,九叔又教了許長安一些基本的畫符、捏訣等等技法,還拿了幾本茅山術相關的書籍給他看。
過了幾日,劇情終於開始了。
任府的管家來到義莊,找到了九叔。
在任家鎮,任家乃是大姓,現任的族長名叫任發,人稱任老爺,乃是鎮裡數一數二的富戶。
“九叔,我家老爺問你明天上午有沒有空,說是想請你到洋餐廳喝茶,談談任老太爺遷葬一事。”
九叔點了點頭:“行,你回去轉告任老爺,明日上午我準時到。”躨
“那就多謝九叔了。”
等到管家一走,文才腆著臉道:“師父,我還沒喝過洋茶呢。”
言下之意,想跟著去。
結果,九叔卻道:“少去給我丟人現眼,長安,明天你跟我一起去。”
“好的九叔。”
次日上午,許長安跟著九叔一起離開義莊,向著鎮裡的洋餐廳走去。
眼下里,洋餐廳在大都市都比較少見,小地方就更不用說。躨
不過任家鎮有不少大家族,這些家族的弟子出去見過世面,便有人在鎮裡開了這麼一家洋餐廳,倒也吸引了一些富人前來嚐鮮。
走了一段,九叔故作不經意地問:“對了長安,你走過不少地方,見多識廣,應該喝過洋茶吧?”
許長安微笑著點了點頭:“嗯,喝過,洋人的飲食習慣與咱們不大一樣。
他們吃飯用刀叉,喜歡吃麵包,生吃蔬菜,還有牛排什麼的。
咱們喜歡喝茶,他們喜歡喝果汁,咖啡什麼的……”
許長安詳細給九叔介紹了一些西式餐點、飲品的特點,也免得九叔到時候尷尬。
聽完後,九叔不由道:“這些個洋人吃的花樣還真多。”躨
許長安搖了搖頭:“算不上,他們的飲食其實很簡單,哪有咱們中式菜色香味的精髓?”
“也對,咱們幾千年的傳統,豈是那些洋鬼子能學得來的?”
進入餐廳之後,侍者上前問道:“請問二位有訂位嗎?”
九叔回道:“任老爺請我們來的。”
“原來是任老爺的客人,這邊請。”
侍者領著二人向著餐廳右側走去。
剛幾走步,一個身著洋服的女子從臺階上走下來,可能是高跟鞋的鞋跟歪了一下,令得她身體失去平衡,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倒。躨
本來,九叔是離她最近的。
但是九叔思想保守,就那麼稍稍一猶豫,許長安已經箭步上前,伸手托住了對方的肩,免去了一場摔倒的尷尬。
“謝謝!”
女子一臉感激,衝著許長安道謝了一聲。
許長安笑了笑:“不客氣。”
“婷婷,你沒事吧……”
這時候,任發匆匆走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躨
“爸爸,我沒事,多虧了這位先生。”
九叔喚了一聲:“任老爺……”
任發趕緊拱手:“九叔,真是不好意思,這丫頭……婷婷,快叫九叔。”
這個女子,正是任發的女兒:任婷婷。
任婷婷甜甜地叫了一聲:“九叔!”
九叔一臉驚訝道:“原來是婷婷啊?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
任發一臉笑容:“都說女大十八變嘛……”躨
說到這裡,不由拍了拍額頭,衝著許長安拱了拱手:“看我,光顧著招呼九叔,還沒謝過小兄弟。”
“任老爺不必客氣。”
“九叔,這位小兄弟是……”
“哦,忘了介紹,長安,這就是任老爺。任老爺,他叫許長安,最近在我那裡幫著做事。”
“爸爸,咱們還是過去坐下聊吧。”
“對對對,九叔,小兄弟,這邊請。”
坐下之後,任發問道:“九叔,小兄弟,你們想喝點什麼?”躨
這次,九叔可是胸有成竹,慢騰騰道:“我要一杯咖啡。”
任發愣了愣,隨之笑道:“原來九叔也喜歡喝咖啡呀?”
九叔搖了搖頭:“也算不上喜歡,偶爾嚐嚐鮮。”
“對對對,畢竟是洋人的玩意兒嘛……”
許長安則隨意點了一杯果汁。
閒聊了幾句,任老爺衝著九叔問道:“關於先父起棺遷葬一事,不知你挑了日子沒有?”
九叔回道:“任老爺,我覺這種事最好還是多考慮考慮,一動不如一靜。”躨
任發搖了搖頭:“我早就考慮清楚了,當年看風水的說過,二十年之後一定要起棺遷葬,這樣對我們才好。”
“這樣啊……”
九叔沉吟了一會,抬手開始掐算日子。
這時,任婷婷低下頭揉了揉腳,隨之衝著任發道:“爸爸,我的腳有點痛,好像扭傷了,我想出去買點藥酒。”
任發趕緊問:“傷得重不重?”
“應該沒多大問題,就是有一點點痛,抹點藥酒應該就沒事了。”
這時,九叔不由瞟向許長安道:“長安,要不你陪婷婷出去一趟,去街東頭的王氏跌打館買一些跌打酒擦一擦。”躨
“嗯,那不知任小姐……”許長安瞟向任婷婷。
任婷婷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說道:“不會麻煩你吧?”
“不會不會,走吧。”
任發也說了一句:“那就多謝小兄弟了。”
“不客氣。”
看樣子,任婷婷的確有些扭傷,走路的時候動作有些不太自然。
出門後,許長安不由道:“任小姐,要不我扶著你走吧,多少搭些力,要不然怕傷情加重。”躨
任婷婷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好吧,麻煩你了。”
“任小姐不用客氣。”
“你也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婷婷就好了。”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著,不久後,來到了王氏跌打館。
不巧的是,坐館郎中臨時有事離開了,只有一個夥計在看店。
任婷婷問道:“郎中要等多久回來?”
夥計回道:“剛出去不久,怕是要中午過後。”躨
“那算了……”
許長安道:“沒事的婷婷,我也會一些醫術,我來吧,夥計,你去拿一瓶正紅花跌打酒。”
“好的。”
夥計去找了一瓶藥酒遞給許長安。
許長安扶著任婷婷坐到長椅上,隨之道:“把鞋襪脫下,我幫你擦藥酒。”
任婷婷一臉羞紅:“這……這多不好意思。”
“沒事的,你就當我是郎中好了,把腿放到長椅上。”躨
任婷婷扭捏了一會,終於還是羞答答脫下鞋襪,將腳架在長椅上面。
“我先幫你活動一下筋骨,一開始可能有一點點痛,忍著點。”
“哦。”
於是,許長安輕輕握住她的腳掌慢慢轉動。
“痛嗎?”
“一點點,沒事的。”
轉動了一會,許長安拿過藥酒抹在任婷婷的腳踝、小腿,隨之慢慢搓揉。躨
一開始,任婷婷的確感覺有一點點疼痛。
不過慢慢的,她的臉色卻開始變得滾蕩起來,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
她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回事,就像是有一絲電流在她的腳掌與小腿慢慢釋放,酥酥麻麻的。
又像是,情人的手在溫柔地摩挲,令得她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還痛嗎?”
過了一會,許長安抬頭問了一句。
任婷婷趕緊道:“不……不痛……好像沒事了……”躨
“來,你自己試試轉動一下。”
“哦。”
任婷婷轉動了一下腳掌,不由眼神一亮:“咦,好像真的沒事了。”
“那你下來走一走試試。”
“好!”
任婷婷穿上鞋子走了幾步,不由衝著許長安道:“沒想到你的手法這麼好,現在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了。”
“那就好,這裡還有不少藥酒,帶回去備用。”躨
離開跌打館後,任婷婷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現在也住在九叔的義莊裡面?”
“嗯,不過是住在後院的,前面才是義莊。”
“可是……你不怕麼?”
“呵呵,有什麼好怕的?你不要忘了九叔就是一個高人。”
二人一路聊著,又一起走回了那家餐廳。
“丫頭,沒事了吧?”
一見到女兒,任發趕緊問了一句。躨
“沒事了,沒想到長安他還會治療跌打損傷。”
“哦?”任發一臉驚訝地瞟向許長安:“是他幫你治好的?”
任婷婷點了點頭:“對啊,郎中不在,長安買了一瓶藥酒,幫我按了按就好了。”
聞言,任發不由衝著許長安比了比拇指:“厲害!”
許長安一臉謙虛:“哪裡哪裡……”
九叔則拱了拱手道:“任老爺,那就這麼說定了,三日後遷葬,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行,我送你。”躨
“不用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