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樓看著變成了碎塊的乾屍,終於明白許長安為何要取銅鏡。

敢情,壓根兒就沒有在乎過什麼大棕子。

不久後,另外兩口棺材也被開啟,裡面的屍骨倒沒有發生異狀,不過都是殘缺不全的。

陳玉樓感慨道:“雖說這獻王老兒殘暴,但不得不承認這老傢伙是真有本事,竟然連自己前三世的屍骸也能找到。”

一般人,哪會知道自己前三世是什麼人?更不要說還要找到屍骸。

過了一會兒,一行人又找到了一處機關。

開啟機關之後,裡面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通道。

通道兩邊,立著幾個接引童子燈,每個童子手中皆有一枚銅牌,上面寫著:“接仙引聖”幾個古字。

老洋人忍不住道:“這獻王老兒是真的走火入魔了,陣仗擺得這麼大。”

許長安笑了笑道:“其實,這些所謂的成仙方式都是民間的說法。

常人只知成仙,卻不知成仙二字後面還有兩個字……”

“哪兩個字?”

許長安回道:“得道!成仙得道。沒有悟道,又如何成仙?像獻王這樣的,只能成魔。”

陳玉樓點了點頭:“說得是,正所謂一朝悟道,白日飛昇。獻王殘害了這麼多生靈,還妄想成仙,真的是可笑。”

穿過長長的墓道,終於抵達了盡頭。

前面,卻沒有路了。

一堵牆封死了通道,牆上還凋著一個栩栩如生的女人神像。

她的雙眼不知是用什麼寶石嵌上去的,就像是人眼一般,靜靜地打量著一行人。

一眾人被她的眼光所吸引,一時間有點恍忽。

當然,許長安例外。

這裡面的一切,雖然與原劇情有一點出入,但出入大不。

這尊石像,其實是獻王將自己的妻子活生生葬在牆裡面,而且還是豎葬。

不得不說這老傢伙真的就是個惡魔,害別人也就罷了,連自己的妻子也不放過。

活生生陪葬不說,還在她身體裡培育了一種劇毒的屍蛾。

不出意外的話,這堵牆背後才是獻王老兒真正的主墓室,而這堵牆也算得上是進入主墓室的最後一道屏障。

一旦有人強行搗毀這堵牆,裡面的屍蛾就會飛出來攻擊。

哪怕是沒有撲到身上,只要沾到屍蛾粉,便會面板潰爛,沾染屍毒而亡,可謂惡毒之極。

“你們都退開一點。”

許長安及時喝了一聲。

他這一聲喝,終於讓陳玉樓等人清醒過來,一個個心有餘季,哪裡還敢看那凋像,紛紛移開目光。

“那凋像有問題。”

“對,所以我讓你們退開一點,我來解決。”

“那就多多拜託長安兄弟了。”

等到陳玉樓等人遠離石壁之後,許長安方才開始蓄力,將力量匯於一處,隨之一拳轟出。

“轟!”

隨著一聲轟響,那堵牆連帶著石像瞬間轟塌。

果然,牆後面還有石室。

不過這時候,牆裡也飛出了不少屍蛾,密密麻麻向著許長安飛了過來。

這次,許長安沒有強行攻擊,也免得那些屍蛾粉四下裡瀰漫。

他用了太極拳法,形成了一股旋風,將那些屍蛾全部捲進了氣流漩渦之中,同時九陽神功催發,直接將那些屍蛾化為飛灰。

這些機關對於常人來說,哪怕是鷓鴣哨、陳玉樓這樣的老手,應付起來依然很吃力,甚至可以說是生死玄關。

但對於許長安來說,基本就是小兒科。

畢竟他的力量已經超越了普通人能理解的範疇,無限接近於入道的邊緣。

等到動靜平息之後,一行人穿過了石牆的破洞,來到了另外一處石室。

說是石室,其實又是一處巨大的地宮。

不過裡面的東西很少,四周有不少壁畫,上前仔細一看,全是獻王自己為自己歌功頌德的畫面。

“咕咕……”

突然間,怒晴雞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聲音,似乎發現了什麼。

許長安當即衝著陳玉樓一行人吆喝道:“你們趕緊先退出去。”

聞言,一行人也顧不上多問,當即原路跑了出去。

剛剛跑出那處破洞,裡面的環境便開始發生了變化,本是巨大的石室,竟如一堆肥肉一般開始蠕動。

陳玉樓在外面看到這番變化,不由臉色劇變,失聲驚呼:“這是……肉芝太歲?”

太歲一說,在民間流傳很廣,而肉芝太歲更是一直流於傳說。

如今,陳玉樓親眼見到了這整間石室的變化,如此巨大的肉芝,那怕是上萬年都不止了。

鷓鴣哨介面道:“看來我們低估了獻王,這老傢伙竟然還找到了如此巨大的一株肉芝太歲。

我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是用這肉芝太歲作為他的棺槨,試圖利用肉芝與雮塵珠的力量獲得超凡的能力,從而屍成仙。”

這時,紅姑不用一臉擔憂:“咱們就在這裡看著麼?長安會不會有事?”

陳玉樓勸道:“咱們進去只會給他造成負擔,相信以他的實力能夠應付的,何況,不是還有怒晴雞麼?”

“也是……”

的確也是。

許長安根本不需要陳玉樓一行人在裡面,那樣反倒會讓他分心,還不如一人一雞在裡面專心戰鬥。

那株肉芝太歲的精華早已被獻王用於煉丹,所剩下的不過是一具軀殼。

但是,獻王卻又培育了大量的痋人為肉芝太歲恢復元氣,而且,這老傢伙竟然將自己與那肉芝太歲融為一體。

這就有點像是奪舍。

獻王其實也明白,人體凡胎是很難成仙的。但是,肉芝太歲卻是天地靈物,壽命無限長。

一旦與之融合之後,他便擁有了不死之身,再加上雮塵珠的力量,相信一定可以成功。

當然,這也只是他想當然。

畢竟這老傢伙已經入魔了。

他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有那麼一天,會有一個對他了如指掌的人闖到他的主墓室來,並且,正在大肆破壞他的主墓室。

細究起來,整個谷蟲都算得上是獻王的墓室。

蟲谷的每一處風水,都是經過精心改造的,而現在的墓室正是那肉芝太歲,可以說是他的棺材,也可以說是獻王的軀體。

因為,他幾乎已經與肉芝太歲融為一體了。

可惜,就差那麼一點。

“轟轟轟……”

許長安火力全開,能疊加的BUFF全疊加上,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降龍十八掌、九龍合璧、大伏魔掌……輪番輸出。

換作旁人,像這種程度的輸出恐怕是不持久的。

但是,有了超級回覆的加持,真氣源源不斷,無比堅挺。

怒晴雞也不甘示弱,跑到另一邊連抓帶刨,竟將獻兒老兒的真身給刨了出來……

“好樣的!”

許長安一臉欣慰,衝著怒晴雞讚了一句。

哪知這時候,獻王卻突然活了。

當然,並不是死而復生,它現在的狀態非人非鬼,也不是普通的殭屍,應該算是魔。

如果是陳玉樓、鷓鴣哨等人遇上,那絕對又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戰鬥。

不過,這傢伙畢竟還沒有大功告成,力量還不算很強,剛剛站起身就被怒晴雞一爪子將臉抓了個稀巴爛。

趁著那獻王憤怒咆孝時,機智的怒晴雞低頭一啄……直接從這老傢伙口中叼出一顆珠子。

這顆珠子,正是雮塵珠,也就是鳳凰膽。

對這珠子,怒晴雞也是有感應的,畢竟它乃是鳳種。

“嗷……”

珠子被搶,獻王更是陷入了狂暴。

這時,許長安及時衝了上去,重重一拳……

“砰!”

彷彿擊破了一張牛皮大鼓,直接將這老兒打得倒飛。

“砰砰砰……”

趁它病,要它病,許長安閃電般又是幾拳轟出,硬生生將獻王的身體轟出一個大洞來。

怒晴雞飛到許長安身邊,口一鬆,珠子落到許長安手中。

雖然它也喜歡這顆珠子,但是,許長安提前打過招呼,免得這傢伙不分青紅皂白給吞下肚子。

到時候,恐怕還要給它喂點拉肚子的藥,強行讓它拉出來……

悲催的獻王躺了兩千年餘,還沒完全清醒已然受了重傷。

但,這並沒有結束。

許長安再一次拍出幾掌,直將獻王轟殺成渣。

這下子,這老傢伙是徹徹底底死透了。

它一死,那株肉芝太歲也迅速枯萎,一切慢慢歸於平靜。

許長安一出來,鷓鴣哨便急急迎上前去,問道:“怎麼樣?”

許長安知道他想問,微笑著點了點頭,並取出鳳凰膽:“大功告成!”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鷓鴣哨激動得語無倫次,不停地重複著太好了三個字。

花靈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竟然不顧旁人在場,一頭撲到許長安懷裡嗚嗚咽咽。

老洋人也低著頭不停地抹淚。

沒有經歷過他們生活的人,恐怕是很難真正的體會到他們師兄妹三人此刻的心情。

“兄弟,恭喜!”

陳玉樓抬手拍了拍鷓鴣哨的肩。

“謝謝!”

鷓鴣哨點了點頭,隨之又衝著許長安拱手道:“長安兄弟,你是我們扎格拉瑪族的大恩人,請受我一拜。”

“楊兄不必多禮!”

許長安抬手一託。

隨之又道:“珠子我暫時收著,等離開這裡之後,我想法子替你們解除詛咒。”

“什麼?”

鷓鴣哨以為聽錯了。

花靈也抬起淚眼,一臉驚訝的樣子:“你知道怎麼解除詛咒?”

許長安微笑道:“我聽說過關於你們扎格拉瑪族的詛咒一事,據說是要找到珠子,然後去鬼洞重新祭祀。”

“對啊,這是我族的先知說的。”

許長安搖了搖頭:“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那個先知也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說的。

他以為,詛咒是因為鬼洞而起,所以必須找到真正的珠子去鬼洞重新祭祀。

他這個說法是沒有依據的,很多東西不是反向就能解決的。

我在獻王墓中找到了一些關於古老巫術的記載,裡面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解決你們的詛咒。”

“真的?”

鷓鴣哨一臉驚喜。

“不敢說百分百的把握,但七八成把握是有的。如果實在不行,可以再去鬼洞試試看。”

“太好了……那,珠子暫時用不上了?”

“用得上,因為這個儀式有點複雜,而且必須得擁有強大力量的法寶之類的東西才可以。”

鷓鴣哨一臉恍然:“原來是這樣,這顆珠子便是舉辦儀式的力量源泉?”

“沒錯,因為它是天地靈物,天地間少有的至陽之物,效果肯定比什麼法寶之類的要好的多。”

“轟轟轟……”

這時,一陣轟隆聲傳來,墓室也跟著搖晃起來。

“不好,這裡要塌了,快,快出去。”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穿過通道,向著三世橋的方向疾奔。

果然,剛一跑開,墓室開始崩塌。

好在一行人還是及時跑了出來,並快速透過了三世橋。

剛過橋,掉頭一看,對面的山體已經盡數崩塌,無數碎石如暴雨一般向著裂谷下方掉落。

“這裡也不安全,快,快離開這裡……”

蟲谷之行,就此圓滿結束。

……

三個月後。

省城,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上。

許長安身著一身絲質唐裝,身邊一左一右緊跟著兩個身著旗袍的美人兒。

“怎麼樣?大開眼界了吧?”

許長安微笑著衝著兩個美人笑道。

二女,正是花靈與紅姑。

要說起來,她們倆雖然走南闖北走了不少地方,可謂見多識廣。

但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閒地在大都市閒逛,甚至像省城這樣的大都市,她倆還是第一次來。

以前去的地方要麼是荒山野嶺,要麼就是一些小縣城之類。

畢竟職業特殊。

可如今不一樣了,在許長安的幫助之下,鷓鴣哨師兄妹三人的詛咒終於徹底解決。

搬山派存在的意義就在於尋找珠子解除詛咒。

如今,詛咒已經解除,搬山派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徹底成為江湖中的一個傳說,師兄妹三人終於可以解甲歸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陳玉樓在經歷了瓶山與蟲谷之行後,觀念也有了改變。

再加上世道太亂,他已經在開始著手改變卸嶺,讓卸嶺成為一個民團一般的存在。

許長安閒著無事,便帶著紅姑與花靈到省城盡情地享樂,讓她倆也感受一下大都市的繁華。

不管外面有多亂,省城還算得上是歌舞昇平,燈紅酒綠。

許長安在這裡買下了一幢宅院,還經營起一家古玩店。

當然,這只是消遣。

他在瓶山與蟲谷也算收穫了一些東西,需要一點時間去慢慢消化。

而且,他還教會了紅姑、花靈特殊的修煉之法,就是那種一男一女都有好處的修煉方式。

既能娛樂,又能練功,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至於怒晴雞……

許長安也沒有虧待它,專程給它修建了一個園子,人參、首烏之類的靈藥沒事給它當零食吃。

每隔一段時間,鷓鴣哨、老洋人、陳玉樓等人也會到省城來住一段時間,陪許長安喝喝酒,聊聊天,同時也請教一些修煉方面的問題。

清風徐來,歲月靜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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