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裡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珠寶。

只可惜,鷓鴣哨細細檢視了一番,卻沒有他想要的雮塵珠。

“兄弟,怎麼樣?”

王富貴問了一句。

鷓鴣哨苦笑著搖了搖頭:“東西都在這裡了?”

王富貴回道:“珠寶之類的都在這裡,其它都是大件。”

這時,許長安不由問了一句:“對了,聽說王老闆將滇王那具棺材也運回來了?”

“對,難不成二位對那棺材也有興趣?”

許長安笑了笑:“如果方便的話,不知能否讓我二人觀摩一下?”

“當然沒問題,二位請!”

王富貴帶著許長安與鷓鴣哨一起來到了宅子西側偏院,那具棺材就擺放在一間雜物房中。

許長安假意上前打量,暗地裡卻加持了超級視覺直接透視。

這一透視果然大有收穫,那幅繪著獻王墓位置的人皮地圖還真在棺材的夾層之中。

不過,許長安現在已經不需要將之取出來了,透過透視再傳達到資料庫,相當於將地圖完完整整掃描了下來。

看了一會,許長安衝著鷓鴣哨耳語了一句,隨之雙雙拱手告辭。

王富貴愣了愣,道:“二位遠道而來,不妨留下來喝幾杯,也好讓王某一盡地主之誼。”

鷓鴣哨婉拒道:“多謝王老闆好意,我兄弟二人還有些要事要辦,下次如有機會,一定上門叼擾。”

“那就這麼說定了……”

回去的路上,鷓鴣哨一臉疑惑道:“兄弟,你為何要看那棺材?難不成有什麼玄機?”

許長安笑了笑:“沒錯,等回去再慢慢細說。”

回到客棧之後,許長安找來紙筆,將蟲谷以及獻王墓的地形圖畫了下來,並遞給鷓鴣哨看。

“這是……傳說中的獻王墓?”

關於獻王墓的事江湖中早有傳說,據說獻王當年不僅帶走了大量子民,還帶走了古滇國不少金銀珠寶。

誰要是能找到獻王墓,那可就發了大財。

“沒錯,位置就在瀾滄江畔的蟲谷之內。”

鷓鴣哨心裡一動:“難不成,兄弟的意思是說,雮塵珠很可能在獻王墓?”

“對!”許長安點了點頭:“據我所知,雮塵珠當年被古滇王無意中所得到,漢王聽說之後,派使臣前來……”

許長安講解了一下箇中緣由。

最後道:“那獻王本就精通巫術,一心想要修仙。而雮塵珠,它真正的名字其實叫鳳凰膽。

它的來歷相當神秘,有說是黃帝祭天之時,上天所賜,也有說是鳳凰之精華所凝。

所以,它絕對不是凡物。

也正是因為如此,獻王怎麼可能捨得拱手送人?

於是,他帶走了鳳凰膽,耗費了十幾年的時間打造了一座巨大的墓室,妄圖利用鳳凰膽達成尸解成仙的目的。

雖說這些都是傳說,但根據線索來看,鳳凰膽,極有可能就在獻王墓內。”

“太好了!”

鷓鴣哨不由雙眼放光。

這是他有生以來,所掌握的最為詳細,最靠譜的線索,不像以前那樣只能循著一些蛛絲馬跡滿天下尋找。

許長安又道:“不過,蟲谷危機重重,最好多找幾個人比較穩妥。”

“你是說,找陳總把頭?”

“對,還有紅姑、崑崙,花瑪拐,有他們四人加入,咱們的安全問題就更有保障了。”

“也好。”

於是,許長安透過卸嶺的特殊傳訊方式,將訊息傳向常勝山。

等了數日,陳玉樓帶著崑崙、花瑪拐、紅姑趕了過來,與許長安一行四人匯聚一堂。

在反覆研究了地圖之後,一行人開始啟程,向著遮龍山方向行進。

遮龍山,位於瀾滄江畔,山高林密、終年雲霧繚繞,有不少野獸與毒蟲出沒。

遮龍山一帶的村民不管是採藥還是狩獵,都只敢在邊緣地帶,從不敢深入。

這日裡,一行人在經過一處山谷時,突然聽到一聲尖叫,緊接著又是一陣緊促的跑動聲。

許長安速度快,迅速地循聲趕了過去。

怒晴雞也緊緊跟了上去。

跑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揹著藥簍的少女正在急急奔逃,身後,一隻半大的花豹窮追不捨。

不等許長安開口,怒晴雞已然衝了上去。

那隻花豹愣了愣,隨之掉頭而逃。

“好了,不用追。”

許長安吩咐了一句。

少女一臉感激,同時又有些驚疑不定地瞟向怒晴雞,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禽類,竟然連兇勐的花豹也給嚇跑了。

“小妹妹,不用怕,它是一隻靈禽,不傷人的。”

聽到這話,少女方才回過神,當即衝著許長安連聲道謝。

“不用客氣,對了小妹妹,你知不知道蟲谷怎麼去?”

地形圖上只是標註了蟲谷的大致位置,而且地圖時間久遠,有些地方有點模湖不清,再加上事隔兩三千年,環境也有不小的變化。

“蟲谷?”一聽這個字眼,少女不由臉色一驚:“你找蟲谷做什麼?那可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

許長安扯了個理由說:“我有個要好的朋友半年前就去了蟲谷,一直沒有音訊,我想進去找找。”

“裡面真的很危險,我們寨子裡的老人說,從來沒有人從蟲谷裡活著出來過。”

“沒事的,我們這次有好幾個人,也有充分的準備……”

少女想了想,道:“要不,你們先跟我去寨子裡歇息,再找寨子裡的老從多打聽打聽情況。”

“也好。”

少女自我介紹了一番,她叫孔雀,她們寨子就叫遮龍寨。

孔雀這個名字在滇南有很多,畢竟是孔雀之鄉。

在孔雀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了遮龍寨。

不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許長安還是讓怒晴雞留在外面的山裡。

一進寨子,便迎來了無數警惕的眼光。

一箇中年漢子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孔雀拉到一邊,用當地的土話問:“孔雀,你怎麼引這麼多陌生人到寨子?”

“三叔,他們是我的恩人,我在山裡採藥,遇上了一隻花豹,是那位大哥哥救了我……”

孔雀反手指向許長安,並解釋了一下情況。

聽到她的解釋之後,那個中年漢子方才釋然,隨之迎上前來。

“多謝你們救了孔雀。”

“不客氣。”

在中年漢子的邀請之下,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土牆院子裡。

一聽許長安一行人的來意,漢子不由皺了皺眉:“你們要去蟲谷?難不成你們也想去尋寶?”

許長安倒也沒有否認,畢竟聽對方的語氣,想來對獻王墓的傳說也是有所瞭解的。

於是,點了點頭:“是的,眼下里時局太亂,我們想進去碰碰運氣。”

漢子嘆了一聲:“我勸你們還是及早回頭,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像你們一樣,想進去碰碰運氣,包括這四周寨子裡的村民。

但直到今天,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從裡面出來。”

紅姑忍不住問:“大叔,蟲谷裡面到底有什麼兇險之處?”

漢子搖了搖頭:“這個誰也說不清楚,以前曾聽老一輩講過,說是古代有個獻王就葬在裡面。

那個獻王精通巫術、蠱術,在蟲谷裡培育了不少毒物。

而且,蟲谷裡面只有東側有一條路可以進去,那裡可是一片千百年無人穿越的雨林,就算是最有經驗的老獵手,一旦闖進去也是九死一生……”

不管他說的有多麼兇險,一行人都不會認為他在危言聳聽。

畢竟,事隔兩千多年了,還沒有人成功闖進去,又活著出來,這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最終,架不住許長安等人堅持要進去看看,漢子無奈之下,說道:“如果你們非要進去,倒是還有另外一條路。

這瀾滄江有不少支流,咱們這寨子附近便有一條地下河穿過了整座遮龍山。

這也是當年有人無意中發現的,但是那個人後來變得瘋瘋癲癲。

之後,有人試圖從那條暗河深入遮龍山,但是……依然還是沒有聽說有誰成功過……”

總之一句話,言盡於此,進蟲谷就是找死。

當晚。

一行人聚在一起商議接下來的計劃。

鷓鴣哨說道:“此次行程相當兇險,大家也聽說了,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在下也不願拖著大家一起冒險,所以……”

沒等他說完,陳玉樓有些不滿道:“鷓鴣哨兄弟,咱們一起在瓶山出生入死,哪一次不是死裡逃生?

說實話,幹咱們這一行哪裡有不危險的?

每一次下墓,就是經歷一次死亡。

咱們卸嶺的兄弟,從來就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況且,探密獻王墓也是我的一大心願,既然已經來了,豈有退縮之理?”

“對!”紅姑點了點頭:“如果怕死我們就不會來了。”

這時,許長安笑了笑道:“或許也沒那麼糟糕,蟲谷多毒蟲,而怒晴雞恰恰就是毒蟲的剋星,我們在瓶山已經見識過它的本領。”

“說的對!”陳玉樓介面道:“那些人之所以出不來,必然也是遇上了大量的毒蟲。

而現在,我們有怒晴雞,而且長安兄弟這身手也讓人放心。”

“總把頭過獎了。”許長安謙虛了一句。

紅姑說道:“對了,既然咱們有這麼強的陣容,我覺得還是不要走暗河。畢竟,在山洞裡大家的實力不好發揮。”

“嗯,我贊同紅姑娘的意見。”鷓鴣哨附和道:“走雨林雖然要繞遠一點,但至少大家的實力有發揮的餘地。

何況,當年那獻王帶著那到多人都走過去了,咱們沒理由過不去。”

“長安,你的意思呢?”

紅姑偏頭問了一句。

倒也不是她向著許長安,主要還是一行人中,許長安的實力是最強的,自然要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嗯……”許長安沉吟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好,那就走雨林,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寶貝。”

次日一早,一行人辭別了村民,向著西南方向的雨林行進。

繞行了兩日,終於來到了雨林的入口。

此處的地形相當特殊,兩邊都是高聳入雲的高山,以及縱橫交錯的河流,只有一條狹長的山谷彎彎曲曲通向深處。

此地,便是獻王當年帶領一眾子民進入蟲谷的地方。

充斥著一種神秘的色彩。

其實之前,許長安本打算走暗河來著,畢竟他對暗河的環境有一定的瞭解。

不過,紅姑與鷓鴣哨說的也有道理,在暗河中大家漂在水面上,實力必須大打折扣。

而且,那暗河裡也是危機重重,還不如走地面心裡踏實一點。

不管這叢林中隱藏著什麼東西,許長安藝高人膽大,而且還有怒晴雞剋制毒物,陳玉樓、鷓鴣哨等人一個個也身手不凡,有什麼好怕的?

一進山谷,便感覺到一股溫熱、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充斥著一股子刺鼻、腐朽的氣息。

前行了一段,便進入了連綿起伏的雨林。

這是名副其實的雨林,就算天空沒有下雨,林中也瀰漫著濃濃的霧氣,令得人頭髮、衣服都沾上了一層水珠。

走了一段,紅姑突然停了下來,說道:“按理說,像這種山林裡應該有不少野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可我們這一種走過來,卻很少看到。”

陳玉樓回道:“或許,是這裡的毒蟲太多的緣故。”

“嗯,總之大家小心為上。”

話音剛落,花瑪拐聽到自己身側的草叢裡傳來一陣動靜,於是小心翼翼探頭一看,不由心裡一驚,下意識退開一步。

“柺子,怎麼了?”

陳玉樓握緊小神鋒,小聲問了一句。

花瑪拐皺眉道:“奇怪,好像是一條白蛇……”

“白蛇?”

許長安心裡一動,走到草叢邊一看……

“噝~”

頓吸了一口涼氣。

倒不是怕,而是感覺有些不適。

那並不是什麼白蛇,而是一條巨大的蚯引,怕是兩米長。

怒晴雞顯然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也沒叫,也沒過來瞅一眼。

“這玩意兒……難道是蚯引?”

陳玉樓上前看了看,也不由得有些吃驚。

紅姑不由嘆息了一聲:“果然是個詭異的地方。”

接下來,一行人又看到了不少這樣的巨大蚯引。

雖說這東西沒有攻擊性,但看起來終究還是有點讓人驚悚。

繼續前行了一段,怒晴雞突然有了反應,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咕”聲。

見狀,許長安不由提醒了一句:“大家小心。”

話音一落,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沙沙”聲,彷彿一陣密集的陣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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