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
邀月終於睜開了如星星一般晶亮的眼睛。
剛一醒,便迅速坐起身來並下意識低頭瞟了一眼。
還好,衣衫完整地穿戴在身上。
但,她心裡很清楚昨夜曾經發生過什麼。
環顧了一圈,那個神秘的男人已經沒在山洞中。
“可惡!”
邀月咬了咬牙。
也不知她此刻恨的是魏無牙,還是那個不負責任,事後開熘的男人。
“姐姐……”
這時,憐星也醒了過來,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
邀月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道:“那傢伙已經死了。”
“誰?”
憐星吃了一驚。
雖然她一直迷迷湖湖的,但也隱隱憶起昨夜發生的事。
她以為姐姐說的那個男人。
難不成姐姐將那個男人殺了?
“魏無牙。”
聞言,憐星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骨子裡是個保守的女人,既然不該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在她心目中,昨夜那個男人,便是她今生的唯一。
隨之又下意識看了看四周,一臉失落的樣子:“他走了?”
邀月冷冷道:“怎麼?難不成你想跟他一起走?”
憐星趕緊道:“不是的姐姐,不管怎麼說,是他救了我,而且……而且也救了姐姐。”
“你那邊當時是什麼情況?”
“當時我陷入了陣法中,本想著破解脫困,沒料陣法中竟然還隱藏了迷煙……”
說到這裡,憐星的臉變得有些滾燙起來。
因為她現在已經知道了那種迷煙的特殊效果,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迷失本性,發生了昨晚的事。
頓了片刻,憐星又道:“可恨魏無牙手下的十二星相趁著我虛弱之際紛紛動手,想將我擒下。
就是這個時候,那個男人突然出現,轉眼間便殺了那幾個傢伙……”
聞言,邀月不由臉色一驚:“魏無牙手下的十二星相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他們聯手也打不過那個人?”
憐星搖了搖頭:“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聯手便已經死了,那個人出手太快了,連我都沒怎麼看清楚。”
邀月不由皺了皺眉:“奇怪,江湖中何時多了這麼一個年輕輩的高手?”
憐星迴道:“姐姐,或許他就是前段時間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年輕高手許長安。”
“許長安,是他?”
“應該是。據宮中弟子打探的訊息,他雖然只是一個普通小家族的弟子,但武功卻深不可測。
魏無牙派了十二星相中的四個去抓玉娘子,結果卻被人擊斃。
當時江湖有傳言說是南燕天殺的,但姐姐也知道,燕南天還困在惡人谷,根本不可能是他。
之後又有訊息傳出,說一個叫許長安的年輕人一直住在玉娘子院中……”
“原來是他!”邀月喃喃道:“是他揭了江琴的老底,一個小家族的弟子,怎麼可能有如此實力?”
憐星迴道:“或許,是另有奇遇吧……”
姐妹二人只以為許長安已經離開了,殊不知,他卻躲在遠處將她倆的對話一字不漏聽了去。
當然,他這是加持了感知BUFF。
他之所以早早離開山洞,是不想讓姐妹二人醒來時尷尬,甚至是揮劍相向。
過了一會,方才假意弄出一點動靜,慢慢走向山洞。
邀月眉頭一動:“嗯?他居然回來了?”
憐星趕緊道:“姐姐,他畢竟救了我們,一會千萬不要動手。”
邀月冷聲道:“你在教我做事?”
“姐姐……”
這時,許長安已經走進了山洞。
不等姐妹二人開口,便主動拱了拱手,微笑道:“在下許長安,見過二位宮主。”
一聽他自報家門,姐妹倆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
果然是他!
“你回來做什麼?”
邀月眼神複雜,下意識問了一句。
一見姐姐沒有動手,憐星終於鬆了一口氣。
許長安抬手晃了晃手中的藥草:“在下出去採點藥,準備替二宮主治療。”
一聽此話,憐星不由一臉訝然:“給我治療?我好像已經沒事了。”
“不,我說的是二宮主的舊疾。”
一聽此話,邀月不由臉色一變,下意識瞟了一眼妹妹的手腳。
那是她當年將妹妹推下樹摔的舊傷。
這麼多年來,她其實一直心有愧疚,也一直在想法子替妹妹治好,可惜一直沒有得償心願。
現在一聽許長安所說,又見他手中不過採了兩三株尋常的草藥。
就憑這普普的草藥,就能治好妹妹?
難不成,這傢伙在故弄玄虛?
當然,許長安這麼說自然是有把握的,而且也能暫時轉移姐妹二人的注意力,先不提昨晚的事。
等混熟了……一切都好說。
憐星則一臉激動與期盼,顫聲道:“我的舊傷,還能治好?”
換作其他人,她一定不會抱希望。
畢竟以移花宮的能力,要是能治好早就治好了。
但也不知為何,憐星對許長安卻寄予了極大的希望。
或許是許長安的實力讓她震撼,也或許,經過了昨夜之後,她的內心裡對許長安已經有了一種微妙的感情。
許長安笑了笑:“放心吧,不敢說百分之百的把握,至少九成以上是有的。”
一聽此話,邀月的神情變得更加複雜,同時也對許長安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好奇的女人。
偏偏,卻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好奇,想要多瞭解他。
實際上,她也在不知不覺中認了命。
畢竟昨夜上發生的事是不容改變的事實,而且許長安也是為了救她與憐星。
她曾經喜歡過一個男人,也就是江玉郎。
而如今,她對許長安雖然還談不上喜歡二字,至少心理上不排斥。
“太好了!”憐星一臉驚喜。
隨之又瞟向許長安手中的草藥,遲疑道:“不會是用這些草藥吧?”
許長安搖了搖頭:“這只是藥引……”
其實,這些草藥連藥引都算不上,只是他找了個藉口罷了。
要替憐星治療,他另有良藥,也就是黑玉斷續膏。
準確地說,是加強版黑玉斷續膏,是他經過系統演算並改良之後的全新配方。
再配合超級回覆術,許長安相信一定沒問題。
超級回覆,最初本是針對他自己本人的BUFF,無法施展於別人身上。
但隨著系統能量等級的提升,這個BUFF已經演變為一種技能,不僅可以加強自身,還可以用於給其他人療傷。
“那……還要一些什麼藥?”
許長安回道:“我這裡有現成的。不過,這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視情況需要多次治療。”
“大約需要多久?”
“快則半個月,慢則兩三月也有可能。”
一聽此話,憐星更是驚喜與激動。
她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別說等兩三個月,就算兩三年又有何妨?
邀月同樣也有些激動。
如果許長安真的可以治好妹妹,那麼她的心裡也會好受的多,不至於一輩子愧疚。
不久後,許長安讓憐星褪下了衣衫……
這倒不是有心佔便宜,畢竟該佔的便宜昨晚早就佔了。
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替憐星療傷。
如果不是發生了昨夜的事,他相信憐星寧願不治傷,也不會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褪下衣衫。
就算是這樣,憐星依然一臉滾燙,捏捏扭扭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脫下衣衫。
因為只有這樣,許長安才好利用超級回覆替她推拿全身的經絡,再配合加強版黑玉斷續膏,強行衝開她舊傷處早已閉塞的經脈與血脈。
邀月不好意思待在這裡,乾脆走到洞口去警戒。
“二宮主……”
“你還是叫我憐星吧。”
“好吧,憐星,一會推拿的時候可能有點痛,你忍一忍。”
“嗯。”
憐星點了點頭。
果然,推拿沒多久,憐星便感覺傷處附近的經脈彷彿無數撕裂了一般,痛得她一頭冷汗。
好在,許長安總是及時轉移她的注意力。
比如調皮地在她的一些地方摩挲一下,羞得她緊咬牙關,想出聲又不好意思,怕姐姐聽見。
故而,也只能羞惱地瞪著許長安。
如此反反覆覆,持續了大約一個時辰,憐星終於感覺自己早已沒有知覺的舊傷處彷彿有了一些熱度。
“天啊,簡直太神奇了……”
驚喜之下,憐星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嗯,效果不錯。”許長安一臉滿意的表情:“估計再治療個三五次差不多就行了。”
憐星忍不住問:“那要等多久才能再次治療?”
“至少三天。”
“那……”憐星咬了咬嘴唇:“下次……我該去哪裡找你?”
“放心吧,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待在保定府,我們很快就會見面。”
聽到這話,憐星猶豫了一會,忍不住問:“你……你來保定府,是為了殺梅花大盜?”
其實,她還有更深層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問。
她也聽說了林仙兒的許諾,誰殺了梅花大盜她便嫁給誰。
昨日之前,她自然不會去關心誰殺了梅花大盜,更不會關心林仙兒嫁給誰。
但現在……她的關注點不一樣了,畢竟與許長安已經有了那層關係。
許長安倒也沒有去多想,點了點頭:“算是吧。不過,根據我目前掌握的線索,梅花大盜並不是一個人,應該是消失多年的青衣樓。”
“青衣樓?”
這時,邀月走了過來。
“對,之前我與李尋歡、陸小鳳、司空摘星專門討論過此事……”
許長安將四人討論的結果詳細講了一番。
聽他講完之後,邀月再一次與妹妹訝然地對視了一眼。
這傢伙真的是個小家族弟子?
一個小家族弟子,又怎麼會認識李尋歡、陸小鳳這樣的巔峰高手?
不過,這個問題現在她們已經顧不上去多想。
邀月忍不住問:“這麼說,是司空摘星說了我們的下落,然後你來找我們?”
“咳,是的。在下久聞二位宮主的大名,所以想前來拜訪一番,結果無巧不巧……”
說到這裡,許長安不再往下說。
邀月嘆息了一聲:“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頓了頓,又一臉凝重看著許長安道:“既然有些事情已經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宮主的意思是……”
“你明白我的意思。”
許長安想了想,道:“二位宮主放心,等過了這段時間,在下一定會給二位宮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沒有把話說死,只是說給一個滿意的答覆,也算得上是一個萬金油答桉。
不過總算也有些誠意,邀月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點了點頭道:“嗯,那就好。”
憐星雖沒有說話,卻一臉的驚喜與羞澀。
在她心中,已經認定了許長安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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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晚。
在司空摘星的帶領之下,許長安、李尋歡、陸小鳳一起來到了城郊十幾裡開外的一處亂葬崗。
亂葬崗中間擺放著四具厚重的棺材。
這是專程為許長安四人準備的。
當然,這並非挑釁,而是極樂樓訂下的規矩。
要去極樂樓,必須有熟人引薦。
而這四具棺材便是交通工具,要去的人自己躺進去,到時候會有人來抬。
據司空摘星介紹,棺材裡放了特殊的迷香,只要人一躺進去就會失去知覺,到了極樂樓才會醒來。
離開時也是如此。
故而,極樂樓一直很神秘,就算去過多次的人也不知道其具體地點。
許長安躺進那具寬大的棺材之後,果然聞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藥香。
也正是這縷藥香讓人陷入昏睡中。
因為這不是毒,許長安怕九陽神功無法抵抗藥效,故而加持了“超級回覆”BUFF,以及感知、超級視覺三種BUFF,以便觀察路線。
等了沒多久,便有幾個壯漢走進亂葬崗。
這幾個壯漢的力氣相當大,兩個輕輕便抬起了一具棺材,而且健步如飛,就像是正常跑動一般。
許長安開啟了透視眼,默默地將路線、地形記在腦海中。
盞茶工夫,幾個大漢便抬著棺材進了山,在山裡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一個狹窄的山谷。
進入山谷又走了約一里地,眼前出現了一處峭壁。
看樣子,前面已經沒路了。
但,其中兩個漢子放下棺材,走到右側的山壁之前鼓搗了一下機關,眼前景象一變,一個寬敞的山洞口出現在眼前。
等那幾個漢子抬著棺材走進山洞,洞口又消失不見,看起來依然還是絕壁。
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終於抵達了終點。
幾個漢子將棺材放在地上並揭開棺材蓋子,隨之離開了那間石室。
許長安依然躺著不動。
片刻後,李尋歡、陸小鳳、司空摘星相斷醒轉過來。
許長安也坐起身子看了看四周。
這間石室雖然很大,但佈置卻很簡陋,只有幾張桌子與幾根長凳,以及一個櫃子。
桌上點著一個香爐,冒著鳥鳥的青煙。
司空摘星忍不住道:“看來,這香爐裡點的就是解藥。”
陸小鳳豎起手指,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櫃子上有字。”李尋歡走到櫃前看了看,下意識喃喃念道:“進入極樂樓,必須戴上面罩,方便各位客人盡情享樂。”
開啟衣櫃,裡面果然放著各種各樣的面罩。
而且,衣櫃的另一側還有一道暗門。
許長安四人分別戴上面罩,然後推開暗門走了出去。
“果然是別有洞天!”
一出暗門,陸小鳳不由雙眼放光,由衷感慨了一聲。
……
【頭暈,流鼻涕,咳嗽,碼不動了,明天請假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