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慕容九的態度竟然離奇地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看到許長安時不再橫眉冷眼,而是學著張菁也喚起了大叔。
“大叔,聽姨娘說這裡的陣法是你自己設計佈置的?”
“對啊。”
“那……”
慕容九下意識瞟了一下四周,沒見到張菁那丫頭的身影。
又道:“那不知大叔能否帶我參觀一下?”
“沒問題,走!”
許長安抬了抬手,帶著慕容九走出院子,去四周檢視陣法的佈置。
慕容九雖然也擅長機關之術,但平日裡鑽研的都是一些小機關,大一點的陣法只是有所瞭解,但從未親手佈置過。
所以,她想趁此機會學點東西。
只不過,相對於學習陣法來說,她心裡還有一個疑問急需求證。
她之所以將許長安單獨叫出來,固然有學習陣法的因素,但大半卻是為了避開姨娘與張菁,這樣才方便交談。
“大叔,聽姨娘說,你在這裡住了半個多月了?”
許長安點了點頭:“嗯。”
“你知道嗎,姨娘昨晚和我聊到半夜,幾乎句句都提到你……”
許長安故作驚訝:“呃?是嗎?”
慕容九嘆了一聲:“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和我姨娘之間一定有問題。”
許長安一臉正色道:“我沒有,你別瞎說,我和你姨娘是清白的。”
“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姨娘一直在誇你,說你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早晚會成為一代宗師。
雖然和我姨娘見面的次數不多,但她這般驕傲的女人,竟然也對你如此推崇,可見她一定動了情。”
“那只是你的猜測。”
“不,絕不是猜測,可憐菁兒那丫頭傻呼呼的什麼也不知道。
昨日裡剛一來我就看出了問題,你和姨娘單獨待在書房做什麼?”
許長安有些心虛道:“那是……我倆在研究琴棋書畫。”
慕容九一副人小鬼大的神態撇了撇嘴:“騙小孩子吧?我姨娘一向潔身自愛,她絕不會無緣無故和一個男人單獨待一間房。
而且她出來的時候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還在整理頭髮與衣衫……”
許長安不由汗顏。
其實張菁當時也有些疑惑,只是那丫頭大條,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
慕容九嘴上沒說,卻暗暗記在心裡。
也就是說,她剛一來便開始懷疑許長安與姨娘之間的關係。
許長安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道:“我說你這小丫頭,成天胡思亂想些啥?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嘁,說的你好像多大似的,也不知你給我姨娘灌了什麼迷魂湯……
總之,你不能辜負我姨娘,要不然,我就算豁出一條命也要替姨娘討個公道。”
“真是怕了你……咱倆談這個話題不合適,還是說陣法吧。”
“你這是變相承認了?”
“我承認啥?這種事你該去問你姨娘,問我沒用。”
慕容九不滿地哼了一聲:“哼,敢做不敢認,算什麼英雄。”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
“真沒趣,不管你承不承認,總之我心裡清楚,只是可憐菁兒那丫頭……”
許長髮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我說你小小年紀哪來的這麼多多愁善感?你到底還學不學?不學我可就回去了。”
“學,當然要學。”
“我可以教你陣法,但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好!”
“我還沒說什麼事,你答應這麼快做啥?”
“因為我相信大叔不會為難我一個小姑娘。”
許長安:“……”
這丫頭簡直成精了。
“好吧,你要答應我,不許對張菁提我與你姨娘的事。雖然是一樁沒影的事,但……”
“大叔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許長安皺了皺眉:“答應的這麼快?不行,我有點不相信你,你發誓!”
“我發誓,你和我姨娘之間的事,我絕對不向菁兒透露半個字。”
然後……
剛吃過晚飯。
慕容九也不知因為什麼與張菁在院子裡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慕容九似乎吃了虧,氣急敗壞道:“臭丫頭,你有什麼了不起?
姨娘要嫁人了,你以後就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野丫頭……”
“慕容九!”
沒等張菁回過神來,許長安已經怒氣衝衝走了出來。
一見許長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慕容九心虛了,拔腿便跑。
玉娘子也匆匆走了出來,看著慕容九的背影呵斥:“九兒,你在胡說什麼?”
一開口,慕容九熘的更快。
張菁終於回過神來,淚眼欲涕瞟向孃親:“娘,這是真的嗎?你要拋下菁兒麼?”
玉娘子急急走到女兒身邊,將她摟到懷裡柔聲安慰著:“傻丫頭,娘怎麼會拋下你?你可是娘身上的一塊肉。”
“可是……可是你和大叔……”
說到這裡,張菁悲從心來,忍不住伏在孃親肩頭失聲痛哭。
她雖然大條,但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覺察到孃親的變化。
經過慕容九一提醒,終於恍然大悟。
難怪,孃親這段時間總是容光煥發,精神奕奕,臉上也多了幾許紅暈,彷彿又年輕了幾歲。
原來,是墜入了愛河了。
“咳……”許長安乾咳了一聲:“那個,菁兒,你聽我解釋……”
張菁賭氣道:“不聽,不聽不聽不聽不聽……”
“乖女兒,娘也不想瞞著你,只是……只是怕你一時間接受不了,所以……孃親想著過段時間再告訴你。”
事已至此,玉娘子也顧不上隱瞞了,不如趁此機會當面說清楚。
“對對對!”許長安附和道:“你放心,你孃親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
“可是你們成了親,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哪裡還有時間管人家?嗚嗚嗚……”
張菁哭得傷傷心心。
這丫頭想的夠遠的,連孩子都計劃好了。
玉娘子安撫道:“菁兒,孃親不會成親的。”
“啊?”張菁抬起淚眼,一臉驚訝。
不是說在一起了麼?怎麼又說不成親?
玉娘子嘆了一聲:“菁兒,當年我生下你,不也沒有成親麼。
只要孃親身邊有你,有……有個知寒問暖的人,也就夠了。”
這是玉娘子主動向許長安提出來的,她願意做他背後的女人,但不會與他成親。
她這麼做,也是不想耽誤許長安的大好前程。
畢竟她知道許長安還年輕,還沒有成家立業。
所以,她不可能將許長安拴在她身邊,不想讓許長安過早地背上家庭的負累。
院子裡,母女二人細聲交流著。
院外,慕容九透過門縫鬼頭鬼腦觀察裡面的情況。
突然間,慕容九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
“喂,你放開我。”
不用回頭,慕容九也知道一定是許長安。
“說吧,該怎麼罰你?”
許長安拎著慕容九來到竹林中,鬆開手,冷著臉道。
慕容九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樣子:“大叔,你在說什麼呀?”
“呵呵,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許長安身形一動。
慕容九嚇了一跳,急急閃避。
要說她的武功也不差,特別是身法更是輕靈,在年輕一代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只可惜,她遇上的是一個非正常人類。
下一刻,許長安又將慕容九抓到手中,抬手重重一拍……
“啊!”
竹林中,響起了慕容九一聲羞怒的尖叫。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許長安懲罰她的方式居然是……
打屁股!
“你……你……”
一時間,慕容九又羞、又驚、又怒、又急,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發過誓的,怎麼又出爾反爾?違背了誓言,難道不該受罰麼?”
“嗚嗚嗚,你欺負我,我去告訴姨娘。”
慕容九悲從心來,哭著跑向院內。
結果……
當然是不了了之。
玉娘子假裝數落了許長安幾句。
張菁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已經忘了孃親另外幫她找了個便宜爹爹的事。
不過,小丫頭之間也不記仇,沒過多久又和好如初,一起嘻嘻哈哈關到房間裡聊起了女兒家的事。
待到夜深時分,許長安神不知,鬼不覺從窗戶摸進了玉娘子的房間。
玉娘子吃了一驚:“喂,你跑來做什麼?”
許長安一本正經道:“聊天!”
玉娘子哪裡肯信?上次就上過這傢伙的當,也是說什麼聊天,結果聊著聊著就開始脫衣服……
“不行,菁兒和九兒都在。”
“沒事,咱倆動靜小一點……我的意思是說,聊天的時候小聲一點。”
說話間,許長安已經蹬掉鞋子,撩開被子。
一股奇異的幽香襲來,令得許長安有一種醉酒的感覺。
玉娘子天生便有一種如空谷幽蘭般的女人香,吐氣如蘭,香氣撩人。
腰可盈握,手如纖雲,肌膚玉滑,柔如絲、軟如棉。
雙腿纖細而又圓潤,猶如羊脂白玉。
該圓潤的圓潤,該纖瘦的纖瘦,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
儘管年過三十,還生了個女兒,但卻並未影響她絕色的容貌與曼妙的身段,反倒憑添了幾許成熟的風情與嫵媚。
江湖中人雖然排了個四大美人的稱號。
但在大家的心目中,也只有移花宮主邀月能與玉娘子相提並論,林詩音與林仙兒也弱了一籌。
而對於許長安來說,玉娘子同樣也是他眼中一等一的美人。
他在穿越諸天的過程中可謂閱美多矣。但,能與玉娘子比肩的,恐怕也只有沉璧君一人。
李雲睿雖然也很美,但相對而言,還是少了三分風韻。
過了一會。
玉娘子一副羞惱且嬌嗔的神態:“喂……說好的聊天,你怎麼……”
“我以為聊天要彼此坦誠相待。”
“天,你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你個無賴……”
許長安一臉壞笑:“現在才知道,晚了!”
又過了一會。
玉娘子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一葉小舟。
飄飄蕩蕩……
另一邊。
慕容九突然推了推張菁,小聲道:“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張菁睡的迷迷湖湖,不耐煩地裹了裹被子,滴咕道:“你才奇怪,成天胡思亂想,難怪長的瘦。”
“誰瘦了?”慕容九下意識挺了挺胸,一臉不服氣:“你分明是嫉妒,我是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胖。”
“懶的與你爭論,困死了,睡覺睡覺。”
“豬,就知道睡。”
“你才是豬,全家都是……”
兩個丫頭大半夜不睡覺,又開始拌起嘴來。
-----------------
正所謂投之於木桃,報之以瓊瑤。
既然關係不一樣了,又得了好處,許長安自然也要回報一番。
他根據玉娘子、張菁、慕容九三人的天賦與特點,特意為三人演算了兩篇功法。
一篇是乾坤大挪移,一篇是從《慶餘年》世界得到的天一道功法。
天一道功法乃是葉輕眉從神廟中帶出來的,後來將秘笈贈予了苦荷。
憑著此秘笈,苦荷終成就了大宗師的地位。
這篇功法是最接近於修道的功法,在練功之時吸收天地能量,將其融入到筋脈之中,從而起到一種洗髓之效,並增強自身體質。
練到一定程度時,真氣源源不斷,就算耗也能將對手耗得精疲力盡。
再配合乾坤大挪移,更是如虎添翼。
重要的是,經過超能計算機演算之後,可以說得上是為玉娘子三人量身定製的功法,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對於許長安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但對於玉娘子三人來說,卻是天大的造化。
只要認真修煉,或許用不了幾年便會踏上這個世界的實力巔峰。
次日吃早餐時,許長安將親筆書寫的功法分別交給了三人,並講解了一番。
“給你們的功法是一樣的,但其中又有細微的區別,你們拿到手的是最適合你們自己修煉的……”
玉娘子一臉訝然:“這兩篇功法你是從何處得到的?”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總之在這個世界是獨一無二的。
我敢肯定,只要你們用心修煉,最多半年你們的實力便會突飛勐進。”
張菁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大叔,這兩篇功法真有這麼神奇?”
許長安笑了笑:“神奇不神奇,你練過就知道。”
慕容九沒有說話,而是專注地看著心法口訣。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算徹底明白像姨娘這樣孤傲自負的女人為何也會動情。
先不說心法怎麼樣,單說這龍飛鳳舞的書法便讓她由衷讚歎。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就連一向冷漠的慕容九,也不由自主產生了好奇之心。
事實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經過短短几日的修煉,玉娘子、張菁、慕容九便已經初窺門徑,更是深切地體會到“乾坤大挪移”及“天一道功法”的神奇。
如此一來,連一向清高孤傲的慕容九也心服口服,一看到許長安便眼冒小星星,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玉娘子自不必說。
她早已墜入愛河,許長安在她眼中什麼都是好的。
至於張菁。
她的心情則有些矛盾。
畢竟,這關係一下子就變了。
一直以來,她都試圖找到爹爹,也好一家子團團圓圓。
可如今這情況……也只能是她一廂情願了。
之前,她與孃親敞開心扉談了一次。
她問孃親是不是為了報恩才與許長安在一起,玉娘子明確地回覆她,報恩固然佔一定的因素。
但,主要還是因為喜歡,因為愛。
張菁又問,她的爹爹到底是不是燕南天?
這次,玉娘子沒有迴避,對女兒說了實話,說當年她與燕南天的確彼此傾慕過,但卻有緣無份。
她的爹爹,當年是一個書生,如今在朝中做官。
聽到孃親的回答,張菁的心情終於放鬆了許多。
因為,她一直很崇拜燕南天。
如果燕南天是她的爹爹,她自然希望一家團圓。
既然不是,她也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大叔,以後一定要對我孃親好一點,要不然,哼哼!”
張菁找到許長安,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揮舞著拳頭。
許長安一本正經道:“必須好!”
“嘻嘻……”
張菁開心地笑了。
小丫頭就是好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