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裡火光沖天。

不得已之下,幾個護衛只能護著關寶安從營帳裡走了出來,並遠離火源。

也就是這個時候,暗中潛伏的第三批殺手終於出現。

“休休休……”

密集的迴旋鏢猶如漫天飛舞的雪花,令得那幾個護衛手忙腳亂。

其中一個一時失手,肩頭中了一鏢,當即便感覺半身麻痺,忍不住大喝一聲:“小心,鏢上有毒!”

好在這時候,七八個弩箭手也開始回擊,令得對方的攻勢減弱。

但沒等那幾個護衛來得及喘一口氣,又有幾聲破空聲傳來,並落到地面上。

“砰砰砰……”

場中響起了一陣輕微的爆炸聲。

緊接著,幾股濃煙迅速開始瀰漫。

“不好,有毒煙!”

“快,護送大人離開!”

幾個忠心的護衛急急護送著關寶安向著官道方向撤離,希望援軍及時趕來。

在第一批殺手抵達時,便有人對空發了訊號箭。

附近不到二十里便有一個駐營,看到令箭之後快馬趕過來也用不了多久。

而這個時候,柳生飄絮終於出現了。

前面那三批殺手,不過就是炮灰罷了,一切都是在為她的最後一擊作鋪墊。

這女人的確夠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究極絕殺技:雪飄人間!

這一招,乃是柳生但馬守所創的殺神一刀斬的終極大招。

其名來源於大女兒雪姬與二女兒飄絮,分別取了雪、飄二字。

這一招更適合女子修煉,而柳生飄絮已將其修煉至出神入化的地步,就連其父親都不敢接她這一招。

柳生飄絮頗有自信,只要她一施展雪飄人間,關寶安,以及那幾個護衛都得當場斃命。

如此,她的任務也就算圓滿達成。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她剛剛出招之際,卻突然感覺背後一道劍氣襲來。

如果她不管不顧,依然還來得及全力出招擊殺目標。

但,那樣肯定沒時間去躲避背後的一劍。

任務與性命,孰輕孰重?

她已經顧不上去思考,一種求生的本能令得她及時變招,身形硬生生側移幾步,終於避開了背後襲來的一劍。

對方二話不說,再次一劍刺來。

直到這時,柳生飄絮方才看清對方是個蒙面男子。

也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對方的身形有些熟悉。

但這時候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多想,心中恨意滔天,揮刀噼了過去。

在她想來,只要儘快殺死這傢伙,她還是有機會達成任務的。

但卻沒有想到對方的身手竟然很強,完全不是剛才那些護衛能夠相提並論的。

過了幾招之後,柳生飄絮不由臉色一變……她終於知道對方是誰了。

難怪一開始看著有些眼熟。

於是乎咬著牙,壓低聲音道:“你來做什麼?別逼我殺你!”

段天涯卻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搶攻。

他的目的只是想拖住柳生飄絮,以爭取時間。

這時,已經有十幾個護衛飛快地趕了過來,其中有七八個手中拿著特製的弩箭。

“可惡!”

柳生飄絮忍不住喝罵了一聲。

最佳的機會已經失去了,有段天涯在,再加上這些護衛,她心知今日很難再有機會。

無奈之下,只能迅速撤離。

到時候神侯怪罪下來,她也只能將責任推到段天涯身上。

其實,朱無視派段天涯到揚州是為了蒐集更多漕幫的證據。

他又怎麼會想到,憑空跑出來一個許長安壞了他的大計?

段天涯不想讓那些護衛認出他的身份,也跟著迅速離開。

而且,他有意無意地向著柳生飄絮離開的方向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跑到一處偏僻的山溝時,一道刀光突然凌空襲來。

段天涯早有準備,一邊揮劍抵擋,一邊向後疾閃。

“為什麼要壞我的事?”

柳生飄絮舉著刀,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喝問道。

段天涯眼神飄忽,看著柳生飄絮道:“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你可知道殺了欽差大臣是多大的罪?一旦被查到,你們柳生家族必然會迎來朝廷的報復。”

“不關你的事,少在這裡充好人。”

段天涯激動道:“怎麼不關我的事?你別忘了你姐……”

沒等他說完,柳生飄絮大聲吼道:“別提我姐姐!是你害了你,是你!”

其實她知道當年的事。

姐姐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姐姐不顧一切替段天涯擋下了父親必殺的一招。

段天涯倒也沒有狡辯,一臉痛楚道:“是,是我害了她……”

“如果不是你想帶著我姐姐私奔,我父親又怎麼會追殺你?我姐姐又怎麼會替你擋那一刀?

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們的家,我殺了你……”

說到這裡,柳生飄絮忍不住一刀刺了過去。

哪知,段天涯卻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彷彿早就在等著這麼一刻。

這些年來,他一直很內疚。

如果能夠死在柳生飄絮的刀下,或許,他的心裡會好受一些。

好在,柳生飄絮及時變了招。

一開始是奔著段天涯的胸膛去的,眼見段天涯一心求死,刀鋒往上抬了幾分,一刀刺穿了段天涯的肩。

“嗯……”

段天涯痛哼一聲,捂著流血的肩頭退了兩步。

“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接招?你想這麼痛快地死,沒那麼便宜。記住,你欠我姐姐一條命,早晚我會收回來。”

說完,柳生飄絮飛身而去。

“雪姬……”

段天涯抬頭看向夜空中的一顆星星,眼中滑下了一滴淚。

……

兩日後,關寶安順利抵達揚州城。

而這時候,張菁也回到了家。

而且不止她一個人,難得離家一次的慕容九竟然也跟著來了。

這是因為張菁將許長安吹得天花亂墜,慕容九一來心裡不服,二來也想親眼見識見識,故而隨同張菁一同前來。

“娘,孃親……”

一進院,張菁便開始大呼小叫。

“來了……”

書房裡傳來了玉娘子的應聲。

過了一會,方才走了出來,還下意識伸手理了理頭髮與衣衫。

“娘,你怎麼了?”

張菁總感覺孃親的神色與舉止有點不對勁,不由問了一句。

好在這時候慕容九上前揖了一禮:“九兒向姨娘問安。”

“九兒,你怎麼也來了?”

沒等慕容九開口,張菁搶著道:“這丫頭嫉妒大叔的本事,想來比劃比劃。”

“胡鬧!”玉娘子忍不住瞪了女兒一眼。

這時,許長安也一臉正經的樣子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許長安點頭應了一聲,隨之瞟嚮慕容九:“咦,這就是慕容山莊的九姑娘?

在下久聞九姑娘名號,今日一見,果然是清麗脫俗,氣質澹雅……””

“哼!”

張菁有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細說起來,張菁與慕容九都稱得上是江湖年輕一代的絕色小美人。

二女各有千秋。

張菁一向風風火火,威風凜凜、英姿颯爽,頗有江湖女俠的氣派。

而慕容九則有一種林黛玉似的美。

她的體態嬌小,身體輕盈,行走起來如弱柳扶風,眼中透出一股子澹澹的憂鬱,氣質如幽蘭般的雅香,令人迷醉,惹人愛憐。

她的天賦極高,精通醫術,擅長煉丹,一向自視甚高。

張菁喜歡在外四處闖蕩,行俠仗義,慕容九則恰恰相反,她喜靜不喜動,幾乎足不出戶。

這次出行可謂破例,完全是因為她聽張菁一個勁地誇許長安如何如何,頗有些不服。

出於禮數,慕容九一副勉強的樣子衝著許長安回了一禮。

隨之瞟向玉娘子,皺了皺眉問:“聽菁兒說姨娘中毒了?”

“嗯!”玉娘子點了點頭:“不過……”

沒等說完,慕容九卻道:“可是九兒看姨娘的樣子根本不像中毒的樣子,難不成……”

說到這裡,忍不住瞟向許長安。

在她想來,一定是這傢伙故意嚇唬姨娘,又假裝好心替姨娘驅毒,以博取姨娘的感激與好感。

張菁卻沒那麼多花花心思,一聽慕容九說孃親沒事,不由一臉驚喜:“太好了,大叔果然是高手。”

慕容九哼了一聲:“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姨娘可不能輕信人。”

“九兒……”玉娘子趕緊道:“你千萬不要誤會,是許公子替我解了毒,所以現在才沒事。”

“那萬一姨娘根本就沒中毒呢?”

張菁不依了,一挽衣袖:“喂,死丫頭,你敢懷疑大叔?信不信我揍你?”

“行了行了,你們別爭了……”許長安笑著擺了擺手。

對於慕容九的置疑,他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畢竟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

換作他,多半也有心存疑慮。

“九姑娘,那你要如何才相信在下呢?”

慕容九回道:“很簡單,咱們比劃比劃,一試便知。”

“這……”

慕容九一臉挑釁:“你不敢?”

張菁介面道:“哼,大叔,不用怕她,菁兒相信大叔的本事,一定能贏這死丫頭。”

一聽此話,許長安不勝欣慰,也不枉救了這丫頭一場。

玉娘子則一臉歉意地衝著許長安道:“長……許公子,你別與九兒計較,她畢竟還是個小丫頭。”

一直以來,她都稱呼許長安為許公子或公子。

這兩日二人的關係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方才不覺間改了稱呼,稱呼變成了長安。

剛才差點失口,好在反應快,及時又變了回來。

許長安笑了笑:“我當然不會計較,只是九姑娘既然有興趣,切磋一下也無妨。不知九姑娘想怎麼比劃?”

“很簡單,我們以一日為限,各自配一種毒讓對方服下,看誰先解毒。”

一聽此話,玉娘子不由臉色驚變:“九兒不可,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沒事沒事,玉娘不用擔心,我有分寸。”許長安衝著玉娘子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

玉娘子嘆了一聲:“好吧。”

她瞭解慕容九的個性,既然已經來了,就算她不同意,那丫頭也一定會暗中下手。

與其那樣,還不如讓雙方光明正大比一場。

許長安並沒有去城裡買藥,就湊合著家裡現成的藥草,又在附近的山裡挖了幾株草藥,然後躲在房裡鼓鼓搗搗。

他知道慕容九精通藥理,普通的毒根本難不倒她。

當然,慕容九想毒倒他更是艱難,他自身的體質就百毒不侵,還沒開始比劃他就已經贏了一半。

天黑時,趁著女兒在房中練功,慕容九在配藥,玉娘子悄悄來到了許長安的房間。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長安,你可不能掉以輕心,九兒精通醫術,最擅長的就是配藥、煉丹,她親手配的毒一定不簡單。”

許長安忍不住將她摟到懷中,笑道:“你儘管放寬心,那丫頭輸定了。”

玉娘子臉色羞紅,趕緊掙了出來,嗔道:“菁兒在家呢,要是讓她看見可就麻煩了。”

“早晚也得讓她知道。”

“那也得給我一點時間,也好找個機會向她說。”

“好吧。”

玉娘子又道:“對了,你也手下留情一些,九兒從小就在慕容山莊長大,根本不懂人情世故,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我知道,放心吧,我配的毒絕不會傷她的身體。”

玉娘子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玉娘……”

“嗯。”

“要不……今晚留下來?”

一聽此話,玉娘子一臉滾燙,急急起身,逃也似地跑了。

“呵呵呵……”

身後,傳來了許長安得意洋洋的笑聲。

這樣的生活其實還是蠻有意思的。

第二天,比劃正式開始。

在玉娘子與張菁的見證之下,許長安當著面服下了慕容九配的毒丸,慕容九也服下了許長安配的毒。

過了一會,許長安的臉色突然變得一片潮紅。

於是,裝模作樣摸出一顆解毒丸服下。

其實就是一顆他自己配的六味地黃丸,適當滋補一下,並不是什麼解毒丸。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慕容九的手段的確不簡單。

雖然有九陽神功護體,但他還是感覺到體內有一種針刺般的痛感。

不過,這倒也沒什麼,單憑九陽神功足以解毒。實在不行,他還有超級回覆。

再看慕容九,一臉平靜的樣子,似乎吞下的那一顆毒丸對她沒有產生絲毫影響。

只不過……也沒平靜太久。

大約盞茶工夫,突然間,她變得有些坐立不安,下意識微微彎腰,並夾緊了雙腿。

玉娘子看了看許長安,又看了看慕容九,一臉關切地問:“你倆沒事吧?”

“沒事,玉娘放心。”

許長安已經運轉將毒解的差不多了,故而一副輕鬆寫意的樣子。

說完,還心情爽朗地吹起了口哨。

這一吹,慕容九更是一臉漲紅。

憋了一會,終於急急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喂,九妹……”

畢竟是表姐表妹,張菁還是關心慕容九的,忍不住追了出去。

玉娘子瞟衝著許長安問:“長安,你給九兒下的什麼毒?”

“也不是什麼劇毒,對她沒多大影響,可能就是要多出幾趟恭……”

“啊?你……”玉娘子一臉無語。

這一天,可憐的九姑娘不停地喝水,不停地跑茅廁。

雖然她知道不能多喝水,一喝就得去茅廁。但她根本控制不了,只要一小會不喝,嗓子就跟冒煙似的。

她都說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壺水,噓噓了多少次。

這還是許長安手下留情,沒讓她又吐又拉……好歹也是親戚,多少留點面子。

張菁終於知道許長安的手段了,那叫一個開心,還故意學著許長安不時吹上幾聲口哨,氣得慕容九雙眼噴火。

不過,等不到她發脾氣,她又該喝水了。

喝完水,又得去茅廁。

雖說只是噓噓,但這一天跑了無數趟,再加上心理上倍受打擊,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傍晚時分,終於消停了。

“九姑娘……”

許長安一臉笑眯眯的樣子走向慕容九。

也不知為何,一向孤傲自負的慕容九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退了一步,尖聲道:“你別過來!”

她這是產生心理陰影了。

“九姑娘……”

“你……你無恥、卑鄙……”

說到這裡,慕容九鼻子一酸,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不管她如何心高氣傲,終究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何曾受過這樣的挫敗與委屈?

關鍵是,她一直與張菁彼此不服,鬥來鬥去。這次卻在張菁面前丟了臉,心裡自然很難受。

這時,張菁跳了出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慕容九:“哼,願賭服輸,別輸不起。

大叔可是光明正大贏了你,怎麼能叫無恥卑鄙?”

慕容九氣得一臉漲紅:“你……”

玉娘子趕緊出來解圍:“好了好了,菁兒,你少說兩句。九兒,姨娘給你燉了湯,快進來喝湯。”

“哼!”

慕容九衝著張菁重重冷哼一聲,又瞪了許長安一眼,這才跟著姨娘走進屋子裡。

等她一走,張菁不由鬼鬼祟祟走到許長安身邊,小聲道:“大叔,跟你商量個事………”

許長安心知肚明,笑道:“是不是想要那個配方?”

“嘻嘻,知菁兒者,大叔是也!有了這個配方,以後看我怎麼整那臭丫頭。”

“下次想整她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她一定坐想法子配解藥。”

“那用來對付其他人也好啊。大叔,好不好嘛,教教人家嘛……”

張菁拽著許長安的手臂撒嬌。

許長安直呼受不了,趕緊點頭:“行行行,我告訴你……”

“吧唧!”

張菁激動得在許長安臉上吧唧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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