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尋歡開口,許長安一臉嘲弄道:“姓龍的,假如你夫人知道了當年的真相,那她到底會恨誰一輩子?”

一聽此話,龍嘯雲不由臉色一驚,脫口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最清楚不過。這世上,小人並不一定是真小人,而所謂的君子與大俠,又有幾個是真君子?”

龍嘯雲心中有鬼,趕緊衝著李尋歡道:“尋歡,你不要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分明是在挑唆你我兄弟的感情。”

剛才這傢伙還說什麼不要叫我大哥,現在卻又說什麼兄弟之情。

李尋歡嘆了一聲:“大哥,長安兄弟好像也沒說什麼……”

的確,許長安只是說了一句假如你夫人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但卻沒有具體說是什麼樣的真相。

只是龍嘯雲自己心虛,所以才會如此激動。

龍嘯雲愣了愣,隨之胸口一挺,瞟向許長安一臉正色道:“這位小兄弟,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相對於替兒子報仇來說,他更在乎的是維持自己的大俠形象,生怕許長安說出什麼驚人之秘,從而毀了他多年的心血。

就算兒子沒了,大不了再生一個便是。

可要是當年之事一旦抖露出來,那他恐怕就會失去如今擁有的一切。

也因此,才會放低姿態。

殊不知,他越是這樣,便越是表露的心虛,也越發讓李尋歡確認了自己的判斷。

“哈哈哈!”

許長安不由大笑。

“你可是堂堂龍四爺,在下不過一介江湖無名之輩,素未謀面,咱們之間又哪來的什麼誤會?

只是在下恰好知道一些龍四爺當年的隱秘……”

沒等許長安說完,龍嘯天急急道:“小兄弟,你我之間一定有誤會。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抱歉,在下沒有興趣,有事就在這裡說,難道龍大俠怕在下說出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你……”龍嘯雲不由沉下臉來:“小兄弟,龍某一讓再讓,只是不想與小兄弟之間發生誤會。”

“那你兒子的事怎麼說?難道龍大俠不想替你兒子討個說法?”

這句話又戳中了龍嘯雲的痛點。

他故意迴避這件事,就是不想當著李尋歡的面與許長安發生正面衝突。

因為,他現在摸不透許長安的底,也不知道許長安與李尋歡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這時候,隨同龍嘯天一起前來的一箇中年男子忍不住道:“這位小兄弟,龍四爺大度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呵呵,你們剛來時一個個殺氣騰騰,還叫不一般見識?”

“這……”

一句話,噎的對方啞口無語。

許長安也懶的再與對方廢話了,直接衝著龍嘯雲道:

“龍嘯天,你也別在這裡裝什麼大俠了。

你一直在利用李兄重情重義的弱點,奪走他的愛人不算,還公然霸佔李園,改成什麼興雲莊。

你與那所謂的江南大俠江別鶴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一路貨色,可謂禽獸不如!”

之前,許長安多少還算稍微客氣一點,現在,可就是毫不留情面了。

他就是要激怒龍嘯雲,看這傢伙到底臉皮有多厚,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原來是你!”

站在龍嘯天左側的一個老者突然驚呼一聲。

這夥人突然醒悟過來了,原來此人就是以一己之力擒獲江別鶴,並揭穿其真面目的那個許長安。

“可惡,你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龍嘯雲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他再不出手,還不知道許長安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而且,許長安廢了他的兒子,當著面罵他禽獸不如,如果這樣他都能忍的話,不僅顏面丟光,以後怕是也難以服眾,若人恥笑。

雖說他心知打不過許長安。

但,他心裡還存了一絲僥倖,他希望在他動手的時候,李尋歡能助他一臂之力。

“等等……”

結果如了他的願,李尋歡終於動了,及時將龍嘯雲攔了下來。

“尋歡,這小子……”

“行了大哥,先不要說了。之前的事的確是小云做的不對,如果不是長安兄弟及時出手,那個賣油郎恐怕已經被打斷了腿。”

“那他也不應該下手如此之重。”

“大哥,你沒在現場不清楚情況,那孩子年齡不大,出手卻相當歹毒,又是袖箭又是毒……”

龍嘯雲憤憤道:“所以你就袖手旁觀?”

李尋歡嘆了一聲:“雖然我與大哥是結拜兄弟,但也不能不分是非黑白。

大哥還是先回去,容我與長安兄弟單獨聊聊。

回頭我再到府上拜訪,給大哥一個交代。”

一聽此話,龍嘯雲求之不得,正好藉著樓梯下臺。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再僵持下去,他恐怕不僅僅只是丟臉的問題。

不過,他的內心裡卻又有些矛盾,怕許長安與李尋歡說出當年的真相。

於是又將李尋歡拉到一邊,小聲道:“尋歡,你我兄弟這麼多年,你一定要相信大哥,千萬莫聽別人的閒話。

而且,你也不想讓詩音傷心難過吧?”

這傢伙,又將林詩音拉出來當擋箭靶。

李尋歡皺了皺眉,應道:“嗯,放心吧大哥,我心裡有數。”

“那就好,那大哥就先回去了,等你的好訊息。”

說完,龍嘯雲帶著一眾手下灰熘熘下樓而去。

他們一下樓,李尋歡便衝著許長安一臉歉意道:“長安兄弟,在下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兄弟諒解。”

“無妨,在下也理解李兄的難處。”

“那就好,咱們進去繼續喝酒。”

二人再次坐回桌前,李尋歡給許長安斟了一杯酒:“來,咱們乾一杯。”

“請!”

許長安一口飲下。

隨之看著李尋歡道:“我想,李兄應該也對當年之事有所明悟了吧?”

“這……”

李尋歡不知如何回答。

“李兄,我想你心裡已經有數。有些事,你就算不想面對,但也不能不面對。”

李尋歡沒有吭聲,算是預設。

許長安又道:“其實李兄這又是何必?你以為你成全了龍嘯雲,殊不知卻傷害了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你表妹……”

聞言,李尋歡的身體不由僵了僵。

的確,當年他故意冷落林詩音的時候,那時候的林詩音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就是趁著這樣的機會,龍嘯雲藉機接近,頻頻獻殷勤,最終林詩音半是感動半是賭氣地下嫁。

愣了一陣子,李尋歡不由苦笑道:“或許吧……只是,事隔這麼多年,我不想再一次傷害她。”

“那你知不知道,龍嘯雲暗地裡到底傷害了多少人?”

“這個……這些年我一直在關外,對他的事倒也瞭解不多。”

“那李兄不妨從側面多打聽一下,相信會有所收穫。”

“嗯,多謝兄弟提醒……對了,兄弟這一次到保定府來,難不成也是為了梅花大盜而來?”

許長安點了點頭:“在下此來,是想要見識一下那梅花大盜到底何方神聖,竟然如此張狂。”

“說起來,當年我與梅花大盜次過一次手,不過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李尋歡順口講起了當年之事。

……

另一邊,龍嘯雲陰沉著臉回到興雲莊。

一到家,林詩音便流著淚衝上前來喝問:“怎麼回事?人呢?打傷雲兒的人抓到沒有?”

龍嘯雲冷著臉搖了搖頭:“沒,我沒想到尋歡竟然在。”

“什麼?”林詩音愣了愣:“他……他回來了?”

龍嘯雲一副酸酸的語氣:“沒錯,他回來了,你不是一直對他念念不忘麼?”

一聽此話,林詩音怒了:“龍嘯雲,你還算不算個男人?兒子被人打得殘廢了,你不想著如何替兒子報仇,居然還有心情說這樣的混話?”

一見妻子生怒,龍嘯雲趕緊上前安撫:“詩音你聽說,那小子身手不凡,很難對付。

我本想親自出手,可卻被尋歡給攔了下來。”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攔你?他為什麼不幫你?”

“這也是我困惑與生氣的原因,他一直都在,他自己也說了,他目睹了雲兒被人打殘的過程,可卻一直沒有出手阻攔……”

林詩音瘋了一般吼道:“我不信,我不信……他在哪?告訴我他在哪裡?我要當面問問……”

“詩音,你別衝動,尋歡現在正與打傷我們兒子的人一起喝酒,看樣子關係不一般。”

這麼好的機會龍嘯雲怎麼能錯過?

他與林詩音成親十餘年,可這麼多年來,他能看的出來林詩音一直沒有忘記李尋歡。

為此,心中妒火中燒。

這次李尋歡迴歸,他的心裡有一種巨大的危機感,生怕二人舊情復燃。

到時候,他不僅要失去林詩音,還要失去興雲莊。

畢竟,當年李尋歡又送房子又送錢,那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林詩音的面子上。

真要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被打回原形,一無所有?

所以對於龍嘯雲來說,目前沒有什麼事情失去一切更重要。

他必須要想辦法讓林詩音恨李尋歡,所以,便利用兒子被廢這件事將李尋歡牽扯進來。

“不會的,不會的……尋歡他是不是不知道雲兒是咱們的孩子?”

“他一開始的確不知道,但是雲兒後來自報了家門,他卻依然沒有出手。

我很生氣,質問尋歡,他卻說什麼就算是結拜兄弟,他也不能不分是非黑白。”

“他在哪裡?你說啊,他到底在哪裡……你不說是不是?好,我自己出去找。”

林詩音跌跌撞撞奔向院外。

“詩音,你現在去了也沒用……”

龍嘯雲上前拽住妻子,可是林詩音根本不聽,衝著他又抓又咬。

無奈之下,龍嘯雲乾脆點了她的昏睡穴。

“來人,將夫人扶到房裡休息。”

“是!”

等到丫鬟離開之後,龍嘯雲氣哼哼走到前廳坐了下來。

幾個手下也跟著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問道:“龍四爺,咱們一定要想法子對付那小子。”

“嗯,你們先想辦法摸清他的行蹤,找到他的落腳點。”

“是!”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

這也是龍嘯雲一向最擅長的手段。

當然,許長安也猜到了這一點。

為了給對方製造機會,也為了到時候能放開手腳,他沒住城裡的客棧。

而是大搖大擺出城,在離城大約十里開外找了一處廢棄的小院暫且落腳。

當晚無事。

第二天一早,城裡又陷入了一片恐慌。

因為,梅花大盜又一次犯下大桉,而且作桉的地點距離興雲莊不遠,就隔了一條大街。

遇害者乃是城裡的一戶名門望族,全家老少三十餘口連帶著下人全都遇難,值錢的東西被洗劫一空。

而且府裡有幾個女卷的屍首要麼衣無寸縷,要麼衣衫破碎,看樣子在生前還遭受了凌辱。

不少人紛紛湧到府衙,要求官府儘快抓到梅花大盜,還百姓一個安寧。

許長安趁著混亂之際悄然潛入兇桉現場查探了一番。

根據原劇情,梅花大盜此次所謂的重出江湖一事,其實是林仙兒的陰謀,她想利用這件事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不過,根據一些蛛絲馬跡,許長安發現這一次作桉的恐怕真的是梅花大盜。

因為對方的身手極高,恐怕不是林仙兒能夠駕御得了的。

那到底會是誰?

接下來,許長安在城裡轉悠了一大圈,下午時分又出城而去。

又到了晚上。

許長安盤腿坐在屋子裡調息。

突然間,一陣若有若無的竹笛聲傳來。

許長安倒也沒受影響,繼續調息真氣。

過了一會,院子裡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猶如連綿細雨。

隨著這陣動靜,數不清的毒蟲從房頂、窗戶、門縫、牆縫裡鑽了進來。

有蛇、有蠍子、有蜈蚣……密密麻麻,大大小小不等。

距離院子大約十餘丈開外的小樹林中,一個身材矮小,猶如孩童一般,身著苗疆服飾的傢伙坐在樹椏上吹著竹笛。

此人,正是江湖中兇名遠揚的五毒童子。

說是童子,其實這傢伙成名已久。據說,江湖中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因為五毒童子天賦異稟,能夠驅使一切毒物,甚至是花草樹木,遠距離便能讓人不知不覺中毒,可謂殺人於無形。

這一次,他依然無比的澹定。

因為只要他出手,就沒有殺不死的人。

正吹的起勁時,突然間,五毒童子臉色一變……因為,他感覺頭頂似乎有人在盯著他。

也顧不上多想,當下裡直接躍下樹來,手一抬,一篷毒煙從袖中飛出。

這是他用於保命的一種手段,此毒煙劇毒無比,哪怕是沾一點在衣服上,或是吸入一點毒煙,必然全身潰爛而死。

結果,這次卻遇上了對手。

頭頂上的人根本躲都懶的躲,直接凌空一掌拍下。

五毒童子雖然用毒厲害,但身手並不怎麼樣。下意識想躲開,結果還是慢了一拍。

“噗!”

隨著一聲輕響,五毒童子的腦袋猶如一塊西瓜一般被人拍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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