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早。

許長安找到玉娘子道:“我已經想到解毒的法子了,不過需要一些藥草,一會我進城去看看。”

玉娘子不由道:“跑腿這種活還是讓菁兒去吧?”

許長安搖了搖頭:“有些藥草在藥鋪買不到,我得找一些江湖人物問問,而且菁兒也不一定認識那些藥草。”

聞言,玉娘子不由眉頭一動:“是不是很貴?大約需要多少銀子,我去給你拿。”

許長安微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是貴,主要是一些藥草普通人用不著,所以藥鋪一般也不會備貨。”

“這樣啊……”

“放心吧,這些藥草也不是很稀有,大不了我進山自己採就好了,可能需要兩三天。

不過你放心,你的毒暫時沒事,我會盡快趕回來。”

玉娘子忙道:“沒事沒事,這樣麻煩你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沒什麼麻煩的,舉手之勞罷了。對了……”

說了這裡,許長安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學會如何控制陣法,隨我來,我給你講解一下控制陣法的要點。”

玉娘子點了點頭,跟著許長安一直走向院外。

“陣法的中樞在院中,另外還有四個控制點,可以分別控制不同的區域,以及不同的陣法效果……”

許長安一邊走一邊解釋。

走到竹林中時,玉娘子突然停了下來,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怎麼了玉娘?”

許長安疑惑地問了一句。

玉娘子咬了咬嘴唇,小聲道:“我……我有一件事想……想問問你。”

“玉娘但問無妨。”

“你……你覺得菁兒怎麼樣?”

許長安愣了愣,隨之笑道:“菁兒姑娘人長得漂亮,聰慧伶俐,頗有巾幗不讓鬚眉之風,當得起小仙女的稱號。”

玉娘子低下頭,臉色一片暈紅,聲音更低:“如果……如果我將菁兒許配給公子,不知……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這件事,她倒也不是一時衝動說出來的,畢竟涉及到女兒的婚姻大事。

在她想來,許長安論武功、論才藝,可謂樣樣出眾,文武雙全,是個難得的奇才。

如果真能湊成這樁姻緣,女兒也算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啊?”

聽到玉娘子所說的話,許長安卻吃了一驚。

從內心裡來說,他還是很喜歡張菁的。

但,這種喜歡並非男女之情的喜歡,而是將她當成小妹妹一般。

畢竟張菁才十四五歲。

雖說古代背景下,女孩子十四五歲嫁,甚至生孩子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許長安卻很難接受。

換作在他那個世界,十四五歲正是念初中的時候。

關鍵是,許長安從來就不是一個蘿莉控。

一看許長安的表情,玉孃的臉色不由變得有些暗澹,自嘲地笑了笑:“也罷,菁兒刁蠻任性,性子也急躁……

罷了,你就當我沒問剛才的話。”

許長安擺了擺手:“不不不,玉娘,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心裡是想報恩,但也不能拿菁兒的終身大事當謝禮。

何況,我幫你們並不是為了讓你們報恩。”

“可是我心裡過意不去……”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玉娘子倒也放開了一些,坦然道:“你救了菁兒,也救了我,如此大恩大德豈有不報之理?”

許長安擺了擺手:“玉娘,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況且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

“可我看菁兒也挺喜歡你。”

“她喜歡,是因為她對我有一種親切感,就像是大哥哥……不,大叔那樣的喜歡,並非男女之情。”

“要不……我先試探一下她的意思?”

這時,許長安突然上前抓起玉孃的溫軟滑膩的手:“玉娘,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喜歡的是你麼?”

本來,他沒打算這麼快展開攻勢的。

但玉娘一心想將菁兒許給他,他也只能坦誠自己的心思,免得越弄越複雜。

“啊?”

這次輪到玉娘吃驚了,一時間忘了抽回自己的手。

“正如你之前所說,一切冥冥中早有註定,是命運安排我們相遇,一起共渡了這段美好的時光……”

玉娘子終於回過神來,急急抽出手來並退了一步:“不!不行!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有什麼不可能?”

“我……我的年齡比你大,我還有個女兒……”

“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玉娘子不知如何回話,慌慌張張掉頭跑向院子的方向。

許長安沒去追,畢竟這發生的突然了,總得給玉娘子一點時間去考慮。

“玉娘,我會等你回心轉意的,我先進城去了。”

玉娘子顧不上回答,一陣風似地跑了回去。

張菁正好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見孃親臉色羞紅,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一臉疑惑:“娘,你怎麼了?”

“沒事!”

玉娘子敷衍地回了一句,一趟跑回房間並將房間關了起來。

她的確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張菁皺了皺眉,下意識瞟了下院外,喃喃道:“難道是和大叔……唉,古人說的好,天要下雨,嫁要嫁人。”

懶得多想了。

另一邊,許長安來到了揚州城,在各大藥鋪轉了一圈,結果只找到了一種他需要的草藥。

藥鋪掌櫃好心告訴許長安說:“年輕人,你要這些藥大多都是江湖中人才用的,尋常藥鋪一般買不到,不如你去黑市碰碰運氣。”

“黑市?”

“對!”掌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黑市主要是販賣瘦馬的地方,不過也有人擺攤賣各類稀奇古怪的東西。”

“哦,那請問黑市在何處?”

“城南,八仙橋一帶。”

“多謝掌櫃。”

許長安拱手道謝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藥鋪。

瘦馬,指的可不是馬,而是天下聞名的揚州瘦馬。

自古以來,揚州便是淮南淮北的鹽商聚居之地。

這些個鹽商個個富甲一方,其生活之奢迷程度讓普通人無法想像,幾乎可比皇家媲美。

這些個鹽商有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自然也就催生了一大批傍其生存的行當。

養瘦馬,便是其中之一。

一些人牙子以低價買來貧家幼女,甚至是拐賣幼女,從小嚴加訓練,教她們歌舞、禮儀、琴棋書畫等等。

因為這些女子大多是貧苦人家的女兒,身體瘦弱,瘦馬之名由此而來。

雖說訓練這些幼女所花費的時間較長,但收益很大。

買一個貧苦人家的幼女不過十來兩銀子,養個十來年,出手至少千兩銀子。

一些相貌、才藝出眾者甚至高達數千兩甚至上萬兩。

一開始只是為了賺這些鹽商的錢,可時間一長便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產業鏈,面向全國的富戶人家。

首先,有人牙子負責四處搜尋合適的幼女。

有人負責訓練各類才藝。

有人則負責尋找合適的買家。

當然,揚州城作為瘦馬的發源地,也滋生了一大批二道販子,專業倒買倒賣瘦馬,從中牟取暴利。

總之,這些女子的命運大多悲苦,如同商品一樣被人轉來賣去。

有些嫁入大戶人家為妾為婢,有的則淪入秦樓楚館,賣笑為生。

入夜。

八仙橋。

此橋原名八孔橋,後來也不知怎麼與八仙扯上了關係,故而更名為八仙橋。

來到這裡,許長安感覺彷彿來到了秦淮河畔。

燈火輝煌、鶯歌燕語、脂香陣陣。

河中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畫舫,或泊在岸邊,或順波而行,更顯得這夜色撩人。

許長安正想打聽一下襬攤的地方位於何處。

突然間,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簾:段天涯。

於是,許長安悄然跟了上去。

他想找機會將那封從谷川次郎身上搜到的密信交給段天涯,讓他去處理漕幫的事。

沒過多久,段天涯走到了一幢金碧輝煌的樓前。

這幢樓名為“天外天”,乃是揚州城規模最大、檔次最高的娛樂場所。

除了風花雪月之外,裡面還有賭坊、酒館、戲樓、雜耍等等供客人消遣。

段天涯進入天外天之後,由龜奴領著來到了西側二樓的酒館。

說是酒館,但也並非單純的酒館。

這裡有不少姑娘陪酒,還有唱小曲的、跳舞的……當然,消費可就高多了。

許長安也緊跟著走進了酒館。

放眼一看……嘖嘖嘖,城裡人真會玩。

就在進門不遠的一桌,一個女子側躺在長條桌上,赤著雙足。

坐在桌邊的是一肥一瘦,商人模樣的男子。

這兩個傢伙旁若無人,各自拿著一個酒壺,將酒倒在那女子玉白的足上,然後低頭去舔。

另一桌,一個女子身著半隱半透的輕紗,面對面騎坐在一個男子的腿上,一邊來回扭腰,一邊口對口喂酒。

看那男子的表情……直翻白眼,彷彿快要上天似的。

還有一桌玩的更是辣眼睛……

酒館正前方有一個高約兩尺的圓臺,上面有七八個女子嫵媚萬千,各自舞著撩人的舞姿。

臺邊有幾個姑娘一邊彈奏,一邊唱著小曲。

如果有哪位酒客看熱心了,可以將她們喚下來陪酒。

段天涯隨意找了一張空桌坐下來,叫了一壺酒自斟自飲。

許長安也跟著坐到鄰桌叫了壺酒。

暗中觀察了一會,許長安發現段天涯雖然假裝在欣賞舞蹈,但卻顯有有些心不在焉,眼光不時瞟向四周。

看樣子,怕是另有目的。

喝了兩杯酒,許長安起身走到了段天涯那一桌。

“咦,這位兄臺看著很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段天涯皺了皺眉,冷冷道:“閣下認錯人了。”

“不不不,絕對沒有認錯。我想想……對,京城……我在京城見過你。”

聞言,段天涯不由眉頭一動:“是嗎?閣下是京城人氏?”

許長安搖了搖頭:“不是,不過在下經常去京城。”

說到這裡,許長安微微彎腰,壓低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道:“如果在下猜的沒錯,兄臺是護龍山莊的人吧?”

“嗯?”段天涯有些警惕地瞟向許長安:“閣下怎會如此認為,在下不過就是一個普通江湖人,怎麼可能與護龍山莊扯上關係?”

“呵呵,在下自認眼力過人,絕不會看錯。我認識一個護龍山莊的密探,地字第一號密探歸海一刀……”

沒等他說完,段天涯忍不住問:“你到底是誰?怎會認識護龍山莊的密探?”

“在下就是一個普通江湖中人。天下人皆知,護龍山莊有天地玄黃四大密探。

在下也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過地字第一號密探歸海一刀。

當然,他並不認識在下。

既然兄臺說在下認錯人了,那就當認錯人好了,多有打擾。”

說完,許長安又回到了自己那一桌,繼續喝酒,欣賞美人舞姿。

過了一會,段天涯突然臉色一驚。

因為他發現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封信。

作為天字第一號密探,他對自己的身手與警惕性一向都是頗有自信的。

偏偏,有人往他懷裡塞了一封信他卻全然沒有警覺。

到底是誰?

他的眼光下意識瞟了許長安一眼。

而這時候,許長安的懷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美嬌娘,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玩的正開心。

段天涯皺了皺眉,思慮片刻,還是小心翼翼檢查了一下信,確認沒有什麼么蛾子方才取出信紙看內容。

看完信,忍不住起身走到許長安身邊,衝著那姑娘道:“姑娘,麻煩離開一下,我與這位兄臺有事要談。”

姑娘皺了皺眉,正待開口,許長安抬手在她的圓潤處拍了一下,笑道:“去吧,有空再找你。”

姑娘撅了撅嘴,晃了晃身子,一副不捨離開的樣子。

無奈,許長安摸出一錠銀子……

“多謝官人!奴家不打擾二位官人了。”

姑娘眉開眼笑,搖曳生姿而去。

段天涯坐了下來,拱了拱手:“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許長安也拱手回了一禮:“在下許長安,江湖無名之輩。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兄臺應該姓段?”

段天涯愣了愣神,眼神變得有些凌厲起來:“閣下到底是誰?”

“呵呵,剛才不是說了麼?在下只是一介無名之輩,段兄沒聽說過在下的名號實屬正常。”

“你認識我?”

“說不上吧,算是猜到的。所以,這也是在下給你那封密信的原因。”

這時,段天涯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小聲道:“此事回頭再說,不知兄臺住在何處,在下回頭再找你細談。”

“這個……不是不肯告訴你,而是實在有些不方便。信已經給你了,要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

“可是……”

段天涯正待說點什麼。

許長安擺了擺手:“在下還有點事情要辦,這樣,不如回頭在下來找你,你住在何處?”

段天涯猶豫了一會,回道:“不如約個時間,明日中午醉仙居一起喝酒如何?”

畢竟,他與許長安初次見面,自然不可能毫無保留告訴許長安他的行蹤。

許長安點了點頭:“也行,那明天再見,沒什麼事在下先行告辭。”

段天涯應了一聲:“嗯,在下還有點事,恕不遠送。”

許長樓下樓正準備離開之際,卻無意中看見兩個年輕男子匆匆走向後院方向。

雖然只瞥了那麼一眼,但是許長安卻認出其中一個人:柳生飄絮。

她是東瀛人,她的父親乃是東瀛赫赫有名的劍客,柳生門門主:柳生但馬守。

柳生但馬守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成為東瀛武林盟盟主。為此,不惜與鐵膽神侯朱無視勾結,彼此相互利用。

柳生但馬守有兩個女兒,大兒女名叫柳生雪姬,二女兒柳生飄絮。

當年,段天涯前往東瀛學武時,與柳生雪姬一見鍾情。

只可惜,柳生但馬守在知道了段天涯的真實身份之後,卻極力反對二人在一起。

為了讓女兒死心,柳生但馬守不惜親自動手想殺了段天涯。

結果,柳生雪姬為了救段天涯,衝上前去替他擋下了父親必殺的一劍,香消玉殞。

為此,段天涯一直很愧疚,多年來,內心裡也一直忘不了柳生雪姬。

柳生飄絮雖為妹妹,但其天賦出眾,盡得家傳絕學“殺神一刀斬”、“雪飄人間”、“元龜氣功”的真傳。

其武功深不可測,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連其父親都不是她的對手。

只是,她的心機太重,城府太深,又太過忠於家族的利益,忠於父親的命令,被父親訓練成為一個冷血殺手。

雖然她現在扮作男裝,但卻瞞不過許長安的眼睛。

她到天外天做什麼?

總不可能是來尋歡作樂吧?

難不成,段天涯今晚前來天外天,也是因為她?

好奇之下,許長安悄然潛入後院,想看看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沒想到,後院還挺大,套著三進院落,最後一進略小,院門緊閉著。

柳生飄絮二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來到了小院門外。

不用叫門,門自己開了。

待二人一進院,院門又悄無聲息關上。

看樣子,這院子裡一定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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