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這個家的確是謝時運一直在照看,不管是在京城裡還是在朗州城裡。

“可你弟弟眼下也已經長成大人的模樣,你是不是也該放手鍛鍊鍛鍊他了,不必事事都抗在自己的肩上.”

說到底,謝時運還是和他有所不同的,她還有個可以依靠的弟弟,只要她願意放手,假以時日等謝時成長起來,又怎麼會不愁沒有人能挑起謝家的大梁。

可江晚楓發現,謝時運好似並無沒有這個意思。

“這事以後再說吧,至少眼下是不可能的了.”

她何曾沒有這麼想過,可她那個弟弟似乎天生在做一家之主上似乎並無任何興趣,做事衝動不說還不懂得思考,謝時運怕如果自己現在放手,這個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家會再次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那種日子,她過的夠夠的了。

“驢子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謝時運盯著江晚楓,特意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她明白如果自己不說清楚,這人怕是會揹著她做些她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江晚楓愣愣的看著對面站著的人,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謝時運見他還是如此,便開口問道:“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江晚楓將目光從她的臉上挪開看向了一旁的籬笆上。

“總覺得你似乎和從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聞言,謝時運看向了遠處的天邊,夜幕將至,遠處也開始漸漸看不清了。

“以前的我是個什麼樣子的?”

明明離開京城才不過短短的幾年,但是那些在京城裡的歲月彷彿就像是前世一般遙遠了,回想起重新來過的那一日,她就曾發過誓言,要庇佑自己的家人,現在看來自己好像是一直在為了當初的誓言努力著,就是可惜後來發生的那一切讓她是那麼的措手不及,她不曾想過謝家會獲罪,會被流放。

而自己更是在流放的途中吃盡苦頭。

甚至一度連命都差點兒沒了。

“以前的你……以前的你活的很堅定,不會像現在這般,事事屈服.”

謝時運沒有想到江晚楓會這麼看她,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只能苦笑一聲,“沒想到有早一日,將軍會如此看我,既然如此,將軍是否覺得與現在的我以非同道中人,即是如此,不如你我二人就此別過.”

說完,謝時運對著江晚楓行了個禮,然後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繞過他朝著院子裡走了進去,籬笆做的門就那麼樣在江晚楓的身後關上了,聲音不大,但是卻重重的擊打在了江晚楓的心上。

等他轉過身朝著院子裡看去的時候,院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不見了她的身影。

所以,他原本是想要過來和謝時運增近感情的,現在這是個什麼狀況?明明片刻之前兩人還能你儂我儂,怎麼頃刻間就天差地別了,她居然要和自己就此別過!江晚楓很想衝進去將那個沒心肝的女人給抓出來問問她什麼叫就此別過?為什麼他們就要就此別過了?他不答應,明明是她先來招惹自己的,現在自己眼裡心裡全都是她,她倒好,一句就此別過就想要打發自己了?要飯的花子這年頭沒有這麼容易被打發啊。

想到這兒,江晚楓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他好像的確比要飯的花子貴一些,因為謝時運之前可是替他還了欠石濤的兩千兩,而自己卻一個子兒都沒有還給她。

嘖,看來等以後的俸祿下來了,定是要先緊著她來了。

這樣是不是也可以緩解一下謝家現在的窘迫境遇了?這麼想著,江晚楓便歇了進去找人的念頭,今日本就是他來的不是時候,那謝時成還在傷著,估計謝時運也沒有心思與自己多說話,那還是先離去比較好。

至於這十里坡所在地的縣衙,江晚楓覺得是時候找個機會好好整整了,畢竟此地非比尋常,屬於關隘重地,萬一有那心胸不怎麼寬廣之人比如此逼迫,做出不可挽回之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江晚楓在謝時運那兒找了一身的不痛快,自然是不可能自己一個人“獨享”,於是,深更半夜的,石濤就成了那個倒黴催的,被自己的好兄弟從床上挖了起來。

兩人坐在守備府裡江晚楓留宿的地方,對著一壺茶,石濤哈欠連天,眼裡都開始流淚了,足以可見他屬實困的不行。

“我說你這大半夜的又是抽的什麼瘋啊?”

江晚楓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將裡面已經有些冷的茶直接一飲而盡。

“今日,我去了十里坡村.”

得,一聽他這麼說,石濤就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遭這樣的罪了。

“怎麼,你與謝姑娘吵架了?”

江晚楓不承認,“沒有.”

這話倒是真的,他們是真的沒有吵架,兩人心平氣和的談論著,可卻不知道直接談到了就此別過了。

聽完江晚楓的話,石濤真的很想見面前之人的腦子用刀劍撬開,看看裡面都裝的是些什麼。

他這個好朋友是個行軍打仗的好手,可惜卻與情愛二字根本就不沾邊啊。

“我有些懷疑,你在謝姑娘之前一直單身,不是因為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

而是你丫根本就是缺根筋,試問有哪個姑娘會在聽見自己喜歡的人說自己變了之後,還能滿心歡喜的,換做是自己,石濤保證不會將那人打死,但是也不會讓他多好過就是了。

“我總覺得你似乎在笑話我.”

石濤:哈,不是似乎,而就是。

“人家和女孩子在一處,不是花前月下,就是吟詩唱對,怎麼到了你和謝姑娘這兒全都變了樣子?”

江晚楓也是為什麼,可如果兩人真的像石濤話裡那般花前月下,吟詩唱對,光是想想,江晚楓渾身的雞皮疙瘩就立了起來,那場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居然有些莫名的可怕,或許用可怕來形容並不合適,應該是彆扭才對。

雖然這麼說謝時運可能會再次不高興,可在江晚楓的心裡,他覺得她和京中那些待嫁閨中的女子並不相同。

“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不是都說與自己喜歡的人相處最忌諱的就是彼此有所隱瞞嗎?”

石濤楞了一下,“這話倒是沒什麼毛病,可有句話你是不是沒有聽過,有時候人們更喜歡聽一些善意的謊言,那謝姑娘家裡橫遭變故,換做尋常的女子怕是早就不知道身死何處了,亦或者就像那日你我在街上遇見的那個一般,怎麼?難道你希望你自己喜歡的是那樣軟弱之人?”

江晚楓仔細想了想,然後搖頭:“不喜歡.”

石濤:“那不就是了,還什麼你變了,不變難不成等死不成?我看你就是閒的不行才會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換做是我,定是要先將人圈到自己身邊好好護著,那裡像你這般,難不成你還指望別人像在京都時沒心沒肺?”

江晚楓被石濤懟的說不出話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麼樣。

“可以前在京中的時候,她性格很是堅毅,從來不會輕易屈服。

石濤嘆氣,“謝家以前不是有個在朝為官的大伯嘛,雖說二房並未借到什麼勢,但是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那些有心想要攀附之人,自然是會給謝家其他人一些薄面的,那個時候估計謝姑娘自己也有所依附,那就是謝家,這個不可否認。

可你再看看現在的謝家,身份地位比尋常百姓更是低賤,比從前更是天差地別,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伏低做小就是活下去的法子.”

“你之前問的問題或許現在我可以給你答案.”

江晚楓抬頭朝著石濤看了過去。

“你之前被謝姑娘吸引,是覺得她與京都中你見過的其他女子不同,所以你漸漸對她上了心,那時你的喜歡裡更多的是新奇,我說這話,你可能不認同,但是你自己想以想是不是這樣的?”

說完,石濤並未等江晚楓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又接著朝下開始說了起來。

“而後來,等謝家獲罪,你以為謝時運也許會如同之前一般成為一個性格堅毅的女子,可當你發現她與你想像中的有出入時,就覺得她變了,所以,你的心裡便有了之前的那些疑惑,你覺得對方對你不上心,對你不在乎,你付出去的感情並未收到同等的回報。

亦或者你覺得在謝家獲罪的時候,謝時運也許應該對著你服軟,滿足你的大男人心裡,然後緊接著她就該成為一株菟絲子攀附與你.”

“可其實,不管這兩者她選擇哪一個,你都會覺得她變了,但是在我看來,變得人不是她,而是你,是你對她的那顆心產生了變化,當你發現她是真的與你常見的那些京中女子不同的時候,你就意識到了自己根本就握不住她,尋常女子大多都以夫為天,可我觀這位謝姑娘卻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其實你在害怕,因為你對於自己做掌控不了的人或物感覺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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