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只要自我毀滅投影就能回到本體，是嗎？”
千凝霜放棄了追究千仞雪自殺的事，只是臉上的神情彷彿在說，回去讓你好看。
“是的。”
“千仞雪”忙不迭的點頭，看樣子千凝霜不再追究自殺的事讓她鬆了口氣。
“姐，你又是怎麼以本體來到這裡的？”
緊接著千凝霜又詢問起了另一個問題。畢竟按照她們的推測，神級戰鬥力無法本體進入，只能被迫投影進入。
“我們的本體就在第七層，我曾經在那裡存放了一個法則神神位，以及一個萬年間不間斷修煉的靈魂分身。
“我煉化了它們，重新取回上一世記憶的同時，現在的境界距離至高神王只差一步。”
千仞雪看向千凝霜的眼神中滿是迷戀，同時臉上寫滿了誇誇我的表情。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千凝霜不可置信的看著千仞雪，“至高神王差一步？你確定？”
這麼輕易就快達到了龍神當年的境界？
“千仞雪”沒有說話，雙手抱胸，一臉自豪之意。
古月娜等人看向“千仞雪”的目光同樣充滿了震撼。
但緊接著，千凝霜就反應過來了，看向千仞雪的眼神從不可置信轉為了恍然。
以千仞雪的天賦，法則神沒什麼奇怪的，萬年的修煉加上最初的神位，成為神王之上似乎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只是，分身修煉嗎？
千凝霜不再多說，轉而看向了古月娜。
“娜姐，我們動手吧。”
……
再次睜眼，已經是一片黑暗的空間，而自己正躺在某張床上。
古月娜的待遇就差多了，躺地上。
‘是姐姐幫我準備的嗎？’整理了一下腦後披散的長髮，將其紮成馬尾，千凝霜看向了剛起身的古月娜。
“等我回去要你好看，千仞雪！”差別待遇很明顯也讓白毛龍娘炸毛了。
而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千仞雪”已經回到了這層黑暗空間。
“在這玄天地宮的塔頂上，還有一特殊的小型空間，那才是整個玄天地宮的精華所在。
“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唐三的目標應該是那個。”
剛已出現，“千仞雪”就開口了，她很清楚自己一行人的目標是什麼。
“而且，我們要的東西也應該在那裡。”
“你不知道？”千凝霜有些愕然，到了這一層還沒結束？
“那是當初你放的，我真不知道。”
千凝霜閉嘴了，但緊接著，她有些奇怪的看著“千仞雪”。
“比比東呢？你就把她扔第五層了？”
“啊這……”
“千仞雪”又再次消失在了這個空間中。
千凝霜則和古月娜對視了一眼，有些迷茫。
果然，再次出現在黑暗空間中的冰帝等人，怨氣有些重。
比比東看向“千仞雪”的眼神就帶有一絲心痛和懷疑人生了。
——原來當媽的地位可能真不如當妹妹的。
“千仞雪”有些尷尬。
“姐，你說的那個空間怎麼去？”千凝霜也發現了彼此的尷尬，迅速冒出來站在一行人中間緩解氣氛。
“跟我來吧。”“千仞雪”轉身踏步，“那個空間裡其實東西不多，一具屍體，一個盒子。”
“老夫就不去了，你們去吧。”正當一行人起身時，如野人一般的長允辰忽然開口了。
“先祖？”千凝霜停下了邁動的腳步。
“老夫只不過是殘魂勉強支援著這點行動罷了，早該死了。”老人倒是看得很開，直接盤腿坐下。
“你們有能力也別給老頭子我用，讓老頭子我歇歇吧，太累了。”
“先祖您還有什麼要求嗎？”沉默了片刻，千凝霜朝著老人鞠了一躬。
“要求嘛，還挺多的。”老人環顧了一下週圍的人，語氣說不出的輕快。
“老頭子我沒把武魂傳承下去，愧對歷代先祖。
“所以能幫我選一個孤兒繼承長允家的武魂麼？
“你們應該有這個能力。”
千凝霜點了點頭，這很輕鬆。
“當然，選出的孩子他得姓長允，得為我們長允家的先輩祭祀。”
千凝霜繼續點頭，“先祖放心，長允家的祭祀一直未曾斷絕，武魂殿每次祭祀時都會順帶一起祭祀的。”
“還有一個，九寶琉璃塔現在還在傳承麼？”
“還在傳承，只是改成了七寶琉璃塔，也只能作為輔助武魂存在。”
千凝霜老老實實的回答，之前的戰鬥，說明了真正的九寶琉璃塔和七寶琉璃塔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哪怕是磕了藥晉升的九寶琉璃塔。
“而且現在是大陸上頂級宗門之一，和我武魂殿處於敵對狀態。”
該解釋還是要解釋清的，不然這個先祖因為友情鬧出笑話就不好玩了。
“啊，這樣嗎？”老人有些愕然，但隨即失笑的搖了搖頭，“也是，應該幾千年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不過，找個願意加入我武魂殿的七寶琉璃塔魂師應該很輕鬆吧。”
千凝霜繼續點頭，都不用找，已經有了不是嗎？
“找個願意加入武魂殿的七寶琉璃塔魂師，照拂一下他吧。”
“先祖能講講你當年的經歷嗎？”千凝霜點了點頭，詢問起了老人當年的經歷。
千凝霜一向是個愛較真的人，沒有聽話聽幾句或者聽一半的習慣，不如完整的聽一個故事。
她也算對這段經歷有點好奇，一個在玄天地宮困了那麼久的武魂殿教皇，總該真正記上一筆，而不是記個失蹤就完事了。
哪怕她自己能腦補出故事流程，可腦補總有誤差，腦補也沒有聽來得有意思。
她現在也不急。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故事也不長。”
老人並不反對，累歸累，但又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蹟。
“我當年繼任教皇時，武魂殿剛剛經過海魔之亂不久。”
海魔之亂，說穿了就是海神波塞冬帶領一部分魂師，衝擊大陸以圖佔據大陸信仰的戰爭。
足足打了近百年的戰爭，然後他被武魂殿懟回去了。
當時天使之神還在神界好不好的呢，沒法下界歸沒法下界，給武魂殿打打輔助開兩個神考加加戰力還是做得到的。
這段歷史千凝霜還是學過的。
據她估計，當時海神可能顧忌神界也不敢太過分。換句話說，不好也神級實力以大欺小，最多偶爾出兩次手，救救人什麼的。
所以成功讓背後還有天使之神的武魂殿把海神島給懟回去了。
這當然就沒記載了，是千凝霜自己推斷出來的。
武魂殿自己的記載是：百年間死了近百位封號，教皇倒了兩位，大供奉都沒了一位。
看起來挺慘，但想想對面是一個還有神級強者的勢力，就不奇怪了。
當然，對把武魂殿造成如此大損失的海神島，自然不會用神來說，一般直接說魔。
不過除了命名之外，別的地方都儘量詳實。
你要換萬年後史來克來寫，就是自家如何大發神威，對方如何小丑被秒秒秒了。
“然而老夫剛繼承教皇之位沒多久，發現了武魂殿聖山有問題……
故事真的很簡單，一個剛繼承位置沒多久的教皇，發現自家大本營上還埋了玄天地宮這麼一個大炸彈，自然是要解決的。
哪怕解決不了也要看看這個炸彈到底能造成多大危害。
特別是這個大炸彈還被海神波塞冬盯上之後，就更要解決了。
是的，老人家在玄天地宮外發現了海神的痕跡。
和海神島剛打完沒多久的武魂殿高層，也不可能不熟悉海神的氣息。
再聯絡一下海魔之亂中海神島不止一次提出，不打也行，大家平分大陸信仰，但你們武魂殿要搬家的說法。
多多少少有點施捨和趾高氣揚的意味。
但人家海神島後面的神還在下界呢，狂點也正常。
總而言之，當時的長允辰估摸著海神波塞冬的目標很大機率是這個玄天地宮。
之後他又在玄天地宮內發現，有個極其強大的邪魂師靈魂逃了出去。
——長允辰慌了。
當時邪魂師可沒徹底銷聲匿跡，還時不時在大陸上冒頭呢。
然後他出不去了。
是的，他被堵玄天地宮第四層裡了，出不去。
他只來得及和當時的武魂殿長老寧子英，留下點玄天地宮的描述就被徹底封死在了玄天地宮。
至於怎麼被封死的，估摸著跟當時還在鬥羅星的海神脫不了干係。
這是很明顯的事，能在武魂殿自身察覺不了的情況下，在武魂殿的大本營武魂城裡來個封印，除了當時還在能自由活動的神級強者波塞冬，還能有誰？
當然，當時的長允辰兩人不知道被封死了，只當是封印太強，他們依舊懷揣著出去的希望。
在幾次衝擊封印重傷後，長允辰將出去囑託武魂殿海神目標，以及邪魂師靈魂逃出去的重任交給了和自己一起進來的寧志英。
為了表示一定不負重託，寧志英轉頭就在黃金樹面前發了武魂誓言。
如果不能把資訊帶出去，九寶琉璃塔武魂以後代代不能突破魂聖，只能成為輔助系魂師的毒誓。
“……”
難怪你家七寶琉璃塔這麼奇特。
武魂千奇百怪，乃至有些還有各種各種限制這沒錯，比如九心海棠。
但像七寶琉璃塔這種直接卡在某個等級永遠無法突破的，實屬就他家一例。
武魂本質是血脈和靈魂深處的投影，理論上什麼限制都可能出現，就是不可能出現這種卡等級的。
因為這好比靈魂先天缺了一部分，那你七寶琉璃塔魂師怎麼活下來的。
現在結果明白了，人家先祖發了武魂毒誓沒做到，同時還是在世界樹面前發的毒誓。
你不出問題誰出問題。
也難怪原著裡寧榮榮晉升九寶琉璃塔之後，後面的七寶琉璃塔還是七寶琉璃塔。
寧榮榮可以藉助綺羅鬱金香突破，部分無視武魂毒誓，但總體來說，武魂誓言又沒解除。
後人該是七寶琉璃塔還是七寶琉璃塔。
甚至這武魂毒誓到現在都沒辦法解除，因為發誓的人沒做到，同時還死了。
它就沒了任何解除的可能性。
但這對於現在的武魂殿而言，並非什麼不能解決的困難，神足以無視很多東西了。
只看願不願意做而已。
“對了，謝謝你了，小姑娘。”故事將盡，老人已經完全躺在了地上，勉強轉過頭看向了比比東。
很明顯他的生命快結束了，或者說早已經結束了。
他如今還能活動都是比比東幫他聚集殘魂的原因。
比比東似乎想說什麼，但只是點了點頭。
這說穿了始終是某一任武魂殿教皇。
“走吧。”
千凝霜收回了老人的屍體，該葬進鬥羅殿還是要給人家葬進鬥羅殿的，剛才寧子英的屍體也是如此處理。
接下來就該去看看這玄天地宮到底藏著什麼了。
而且，別忘了唐三也進入了玄天地宮。
……
“這就是你的目標？我還真是低看了你。”
聲音很縹緲，或者說就沒有聲音，一陣精神波動而已。
來源於一把血色的劍，很小，手掌見方。
是修羅神念。
他現在待遇不是很好，被唐三捏在了手裡。
這也不奇怪，說穿了他只是一絲神念而已，他不缺壓制唐三的手段，可當周圍環境都對他形成壓制，唐三卻可以藉助環境壓制他時，他也只能受挫。
所幸，這只是一絲神念。
所幸，這裡不是星斗大森林。
“是，這就是我的底氣，你終究只不過是一絲神念而已，武魂殿也並非無所不能。”
唐三的語氣很輕快。
記憶中的正常路線不能走，估計武魂殿的人已經在走了。但不妨礙他記憶中有近道啊。
所以他來到了這座金殿。
真的是金殿，金碧輝煌，和玄天地宮外表那滲人的巨塔完全不同。
當然，建築再怎麼好看也只是建築。
他的目標是大殿中的那具屍體，那是一具穿戴者不知名古老鎧甲的屍體。
屍體的心臟還在跳動，心跳聲響徹大殿。
“要我介紹一下嗎？這可是我唐門先輩留給我的遺產，足足五位一級神的修為凝聚，以及他們的神核凝聚。”
“你還真是心比天高，五位一級神也只是一級神。”
“但用來對抗武魂殿足夠了，到時候再擁有海神神位，神王只不過是瞬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