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愕然,這些可是族裡的機密,卻被老巫說出,不禁打量起老巫:“你是?”

“別看了瘋丫頭,一天到晚就往城裡跑,也不幫我做點事.”

老巫往臉上一抹,露出她絕世的容顏。

“青旋姐,你戴的是什麼?竟能瞞過我.”

“先不說這個,長琬宮挑了多少?”

“留了二十三個.”

“這麼少!不是說多多益善麼?”

“哪是以前。

你猜,這回我見到過誰?”

青袍女露齒一笑:“不會是葬天邪?”

“哪倒沒有。

我見到了,比族裡建得雕兵還漂亮許多的她。

她還特別賞了我們一人一個這個.”

白衣女子托出一青一白二隻小缽,只它們比帝生格還要通透,缽裡風吹雲湧,似有萬獸在吼嘯。

“這是什麼?”

老巫伸手拿了只青缽說,“這個竟能與我兵圖共鳴.”

白衣女子應:“長琬令,用你的魂識伸進去,裡面包羅永珍,路可拾典.”

青袍仙子意念一動,魂識觸到青缽,只見青缽竟化作瓔光沒入掌心,她驟然怒吼:“冰菱......”她倉猝運典,以抵擋青光腐蝕她的兵圖,然卻無濟於事,腐蝕的愈發迅猛,轉眼間,兵圖就發出咂咂響,似要崩裂一般。

白衣女子卻篤定地叫:“放開心神,由它烙印.”

說時遲,那時快,嚇出一身冷汗的青袍仙子想都沒想就收功,放開心神,即要洞穿兵圖的青缽突然一頓,迸出青芒,朝周遭散開。

隨即轟地啐開,兵圖竟莫名其妙地凝合回去,在兵圖上烙出個缽圖。

“咦!這是什麼鬼東西......”還沒等她說完,腦袋一痛,魂海上懸定著一個美豔絕倫的灰袍仙子,親切地問:“你就是青旋,跟我來.”

此聲讓她生不出半點忤逆,魂識跟她進入到茫茫的星際,星光點點之中漂懸著一本寬厚的珞書,再想跟著仙子的魂識進去,卻被珞書擋在外面。

只聽見書理傳出灰袍仙子的啍聲:“想進,就得翻開書.”

隨之,書內傳來纏鬥的響動。

青袍仙子的魂識繞著珞書轉,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書裡又傳來灰裙仙子的聲音:“翻不翻?不翻就.....”“別,別別!啊,我翻.”

紋絲不動的珞書突然翻開,裡面有個面目模糊的男人橫劍舉起,緩緩劃下,一招一式,由慢到快地舞起來,演練一遍過後,手中的寬劍離奇般地化作黑爐,他往地下一丟,倒出仙材,往爐中打出一個個道印......這個男人彷彿無所不能,青旋看得如痴如醉。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甦醒過來,發現自己彷彿從水裡剛撈出一般,躺在廊道上,冰菱比她還慘,蜷縮在冰雹上抽搐,嘴裡哼吟著叫:“緩點......”西郊外。

爾莎在樹下不安地踱步,時不時地往城裡望去,不耐地說:“都三天二夜了。

藏師姐,要不你回去催催?”

閉目倚樹的藏秋荷猛然睜天星眸:“我可不去。

他遲遲未到,準又是看中了誰的功典,忙於拓進他的珞書中.”

“拓典?”

藏秋荷:“你不知道?那你的妃位怎麼來的?”

爾莎雪白的俏臉漂過一抹霏紅,眼裡卻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懼意。

唯獨瑪雅眼裡含著媚意,心潮起伏地瞟向對面的無盡山脈,眼中泛出漣漪,呈現出一個宮殿,一個白衣女子蜷縮在冰雹上,呤唱不止。

長廊上另一個美豔絕倫的青袍女子手捏一枚褐色的丹藥,喂進白衣女子的嘴裡,抱起她,把她放上廊椅,為她換起衣裳。

剛換好沒半炷香,呤唱的白衣女子忽然手足亂舞:“走開!大壞蛋,我不學了.”

躺著的仙子竟然嗖地彈躍飛起,呯地撞上廊頂,重重地砸了回來,塵土飛揚。

青袍女子捂眼側身不忍看,然而卻出乎青旋的意料,她並沒聽到冰菱的慘叫,放開手,只見她喜形於色得從深坑中躍出,揮手拂去身上土塵,湊近她,笑呵呵地邀功:“咋樣?打算怎麼感謝我呀?”

青旋揚起手作勢要摑她,她卻扭身蕩,盪出丈外。

促挾地說:“我可不像某些人,咦咦哼哼的,那還有淑女應有的矜持,要不是......他怎麼可能輕易破開魂盾.”

青旋玉臉羞紅,一想到自己在書界的狼狽樣恨不得找個地縫藏起來。

冰菱見她連脖子都紅了,話鋒一轉:“不過麼,也沒什麼,神魂合修又沒破第二紫府,咱也沒虧.”

“你真不怪我?”

冰菱秀幕笑開,跑了回來,“甚麼會怪你?”

伸手胯上她胳膊,“咱可答應過他的。

若沒如約趕至,以他的嗜好,等待咱的後果是什麼?不要我說,你也能猜到.”

青袍仙子一個激靈,反手拉起她,往山下遁去。

......星域窄道,是通往聯盟的必經之路,稍有實力的門派勢力皆在此處會設點。

紀曉炎也聞訊趕來,見藏秋荷等三人已把八角小舍布在一塊巨大的懸巖下,欣然閃了進去。

剛進舍就聽見爾莎悅耳的嗓音在叫:“挑誰不好,非得挑弓可心她們.”

紀曉炎心中咔嘣一聲,不好的預感籠罩著心田,暗叫一路暢行無阻,難道真是因為饒冰凡、冉雲心三人不惜暴露了行蹤,以吸引各方勢力,不禁激叫:“糊塗!我帶了它,有它護身足可自保.”

爾莎聳肩道:“你也太自大了。

彼岸橋一戰,若不是紫雪小姐有命在先,別說盜取橋靈,就饒冰凡手下任何一個築衛都足可熔化你的淬取之根.”

紀曉炎激道:“不可能!”

“不信?”

爾莎點到半途的手指又收了回來,神色驟變,衝他嫣然一笑:“其實吧,饒冰凡三人暴露行跡,各關守關修士皆湧向壇蒙關,都為了境界,再不濟,也能一睹可攪亂秩序的容顏究竟長啥樣的.”

紀曉炎聞言色變,匆忙調轉頭往舍門跑。

爾莎見狀急叫:“回來。

你這一去,等於告訴聯盟,葬邪來了。

還是等瑪雅、秋荷她們回來後再從長計議.”

冰菱與青旋也衝了過來,拉住他道:“是啊公子。

我聽報訊的人說,她們是沐玥的人,只讓亭主與藏妃去壇蒙關,並沒叫你去呀.”

紀曉炎聽說是沐玥,心裡忽然不急了,隨她們往回走,距爾莎不足九尺時道:“莎妃,她們不能陪我去,讓誰陪我去好呢?”

爾莎聳聳肩:“當時我就極力反對,可你不聽啊!說什麼她們可以以一頂百,現在好了,剛入窄道就被人截住了.”

紀曉炎啞口無言,爾莎的確在楓瀾苑時不止一次規勸過自己,弓可心她們太引人矚目了,要想悄悄混過警備森嚴的星際窄道根本不可能。

要想掐斷線索,只能另選別人,想罷,往眉心一點,廳中閃過一道紅芒,小舍跟搖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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