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若星燦。
蝤蠐上飄起激動的緋紅。
發出奇特而醉人的幽香。
紀曉炎忍不住貼近蝤蠐狂吸。
一股股幽香衝入鼻中,猶如久旱逢甘雨一樣貪婪地吸噬。
一會兒他就猶如醉漢躺在溫床上一般呼呼大睡。
與此同時九天陣圖內突然下起流星雨。
絢麗之極。
寧師伯胸口一痛。
心慌地瞄向左側的倆女。
只見婀娜多姿的掌清霽一雙美麗的星眸似笑非笑地正瞄向自已的胸口。
她慌忙撩了些垂於胸前的金髮遮擋。
而高挑且貌美的蘆雪似也發現,神色不自然地轉開看向洞口。
洞外大雪紛飛下,有幾個身影正朝這邊奔來。
一陣嚓嚓聲過後逼近洞口。
響起個脆生生的聲音:“姑娘。
我們是槍圖族的。
能不能讓我們進去取個暖?”
“進來吧!”
蘆雪正欲出言拒絕卻被掌清霽搶先答應。
須臾,從洞外竄進個高高的青年,看起來有些單薄。
灰色的衣領上露出他蝤蠐似的長頸,肩若削成。
寬大的男式灰袍上有幾處刀口。
在他左側健碩的胸肌下方有道血口,斜劃至右側小腹。
暗紅色的血跡之中泛出點點詭異的白光。
黑白分明的眼睛機警地掃進洞中,落在寧師伯身上逗留。
總感的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在她愣神之際幾名修士越過他。
最後進洞的是兩名青年。
一個虎背熊腰的靠近他說:“百芙。
這裡有交給我。
你和回曜傷重先進去療傷.”
“這裡很安全。
不用守。
你也進去。
我與回曜說幾句話。
就進來.”
個子高高的青年伸手一抓,把與他一起竄進來的高高瘦瘦的俊俏青年拽至一邊說。
“是他麼?”
俊俏青年一愣反應過來。
如鑽的眼睛沿著百芙的眼神看去。
只見火旁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金髮女子揹著個男子。
一眼男子的背影猶如電擊。
臉色越發難看:“化成灰我也認的。
就是他!”
。
高瘦身子一晃朝洞內激掠。
百芙見狀急忙傳音跟上。
“小心他褐爐!”
俊俏青年聞音剎住身形。
本就蒼白的臉扭曲起來。
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湧。
恨不能上去撕了他卻又畏懼他的爐牢。
若要冒著淪為囚徒之險我寧願不進洞。
回首看向洞外。
寒風捲著大雪。
從外面刮進一陣陣徹骨的寒意侵襲著傷口,鑽入體內,裹著槍圖的寒霜一絲絲地增厚。
寒氣逼人。
似要凍住自已的識海。
照這速度。
不出幾天就會被凍封。
一旦如此,自已的一身修為將化為烏有。
他猶豫起來。
洞裡響起一陣嗶啪之聲,濺起一片火星。
一陣熾熱的熱流從洞裡迫出。
裹住槍圖的寒霜冒出一波氣霧,從傷口處迫出。
瞄了眼金髮碧眼的高挑女子的胸口,感覺裡面有什麼在攪動,引得金光一陣漾動。
瞪了眼背上的男子。
果決地調轉身就跑。
從洞外趕來的百芙見狀一把攔住他的去路。
低吼:“不要命了!”
“太不了重來.”
俊俏青年側身竄過百芙,掠出洞。
洞外寒風刺骨。
源源不斷的寒氣侵入傷口,在槍圖上不斷結出一絲絲寒霜。
他抹上指中戒,一條條獸皮裹上身。
但寒氣卻依然無情地從傷口鑽入,封住他的泥丸宮。
他一陣掃視。
發現周遭巖洞倒不少。
一一遁了過去。
可是這些巖洞要麼太小,要麼漏風。
連個火都無法在裡面生著。
他嘗試個遍,最終還返至巖洞口。
至少這裡從洞裡迫出來的熱流可延緩泥丸宮被封住。
天氣象似跟他作對,越來越惡劣,時不時地落下一波拳大的冰雹。
呼嘯的寒風讓他的魂力開始生澀起來,魂海緩緩冰封。
他感到四肢漸漸不聽使喚,他猶如一樽冰雕一樣綽立於皚皚雪之中。
在他即將失去僅有的一絲意識時似乎聽見一陣密集的咔咔之聲。
暗叫:“完了!槍圖龜裂了。
我真要回到萬圖域重新再來了.”
。
一陣冰渣屑雨過後他沒了意識,那怕僅有的一絲絲。
在他即將香消玉殞之時一團黑影裹起冰雕,帶進洞中,梢無聲音地落在火堆旁。
不知何時他又恢復一絲意識。
迷迷糊糊之中感到一股溫暖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刺痛及舒服闖進體內。
似乎這股溫暖可以一點點地修復他的槍圖,雖微不可察但卻的確存在。
他本能地呵護著它,劫後餘生的他倍感珍惜,小心翼翼得不讓它中途冷卻。
洞中熊熊燃燒的火焰驟然搖晃起來,勢要熄滅似的。
百芙見狀取出堆火柴,有數十根,根根通體暗紅,發出光澤。
一加上火堆就發出嗶哩啪啦之聲,竄起一片火星。
眨眼間就燃盡。
她不停地添入卻趕不上燃速。
洞中溫度還是在下降。
此時圍在火堆旁的諸人也察覺到不對勁。
火焰朝一個方向竄。
似被吞噬一般。
於是紛紛取出一堆堆火柴加入。
火焰上竄,熊熊燃燒,沖天的火光照得巖洞通紅。
然而巖洞裡的溫度卻不增反降。
詭異之極。
虎背熊腰的青年突然瞅著百芙左側的健碩的胸肌下那條途劃至右小腹的刀傷。
一臉的詫異:“你的刀傷.”
百芙低頭一看,刀傷上發出昏黃的熒光,剛才只顧添柴沒感覺,現在卻感到一股搔癢在遊動,猶如萬蟻咬身。
抬手欲抓,卻被熒光彈開。
熒光逐漸濃郁。
似曾相識。
她警惕性地看向鵝黃長裙女子。
可剛才還綽立在那兒的,現在卻一團迷霧,根本看不清。
並且衝起的火焰一個勁兒往迷霧中灌。
而迷霧之中溢位一種無形無質的東西往自已體內鑽。
看不見又摸不著但又的的確確存在。
詭異之極。
百芙百思不解。
這一切種種讓她聯想起當年被關進爐牢的日子。
迷迷糊糊之中自已似乎與人雙修過數百年,又似乎沉睡之中做了個漫長的怪誕的夢。
一睡醒來,出現在一個遼闊大殿裡。
成群結隊的國色天香朝殿外飛奔。
自已也隨之奔跑。
直至過了層層疊疊的雕樑畫棟之後才發出自已的第二紫府盡毀。
回首再看之時,眼前一片迷霧。
唯獨縱身一躍,御空逃離,回了族地。
此時再見這種迷霧,眼中露出懼意。
想要調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卻被一個哄亮的嗓聲驚醒:“你的傷口......”低頭察看,只見傷口處的昏黃之光黯淡,飄落下一波灰色顆粒。
長長的刀傷不見了,只有凝脂一樣白的肌膚,水嫩的似要掐出水來。
匆匆放出神識察看全身。
灰袍的破口處肌膚如雪,哪還有傷口。
識海中的搶圖振鳴,有座巨大的宮影在槍圖上漂掠。
眨眼間沒入圖中不見了。
魂識仔細察看,一遍遍的,皆無功而返。
於是退出魂識。
看向迷霧。
那裡已沒有迷霧,只有一位金光碧眼女子。
瞠目結舌。
趴在金光碧眼女子肩上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眼神疲憊,懶懶地掃了他一眼之後又閉上。
就那一眼百芙卻不寒而慄。
眼神中蘊有的銳利似破開法衣。
把自已的一切皆看透一般無處遁形。
削肩忍不住抽動幾下。
慌忙抹向手中之戒。
卻發現戒中已沒有法衣。
站在金光碧眼女子左側的紫裙仙子取出條上紅下藍的長裙拋了過去,無視天源之火,直接穿過沖天的火焰,落至百芙手上。
在場的青年不噤皆呼:“天衣.”
。
個個眼中閃過貪婪之聲。
打起鬼心思。
百芙見狀暗自叫苦。
一旦被傳出,自已還不被諸族之修追殺至死。
想罷。
伸手一拋,卻沒丟擲。
天衣自主沒入他身體,自已的三力猶如掘堤之河,被它吞噬。
須臾,就穿上身。
百芙伸手欲脫卻怎麼也脫不下來。
急得他原地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