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時空的西南方向忽然多出個黑點。
霎時一把巨劍激射而來,鑽進煙雲之中。
從劍上掠下三名紫衣男女,卓立在硃砂大門之前。
四周一片寂靜。
當中較瘦的女子舉起香蔥玉手有節奏地扣響大門。
九聲之後,大門上嘎吱開出一扇小門。
一名身穿鵝黃長裙的金髮女子擋在門中。
扣門女子右手拂向左中指上戴的血紅之戒。
取出一物,恭敬呈上。
擋在門中的女子瞄了眼。
不冷不熱地說:“蘆師侄。
僅它不行.”
“納蘭師妹的和尤師妹的都被煉進不滅亭了.”
蘆雪急忙解釋,“寧師伯。
通融通融唄!”
金髮女子眼裡精光一閃。
可怕威壓驟然壓上另一位生得婀娜多姿的仙子身上。
仙子無視她的威壓。
風清雲淡地說:“只是亭影!”
女子見仙子體態嫻適,無懼自已的威壓。
於是收起威壓。
眼神瞄向蘆雪。
見女子望來,蘆雪會意:“的確!不滅亭今非昔比。
只有二夫人才被它賦予亭影.”
女子依然俏俏生生地擋在門中。
並無放行之意。
於是轉頭說:“亭主。
要不讓寧師伯瞧瞧?”
少婦伸手托出一座亭。
女子怔怔盯住它。
突然香蔥玉指掠過亭,抓了個空。
定眼一瞧,不滅亭依然託在少婦的掌心。
波瀾不驚。
側身一讓。
“多謝師伯!”
。
蘆雪跨進門。
裡面雕樑畫棟,曲徑通幽。
寧師伯關上小門,在前面帶路。
不知穿過了多少亭臺樓閣及暗道!突然眼前一暗。
寧師伯不見了。
周遭一片陰森詭異。
黑暗之中似有萬千隻眼睛盯著自已。
蘆雪急忙放出魂識。
只見一把半截黑槍正悄悄地刺向自已。
速度之快,平生僅見。
千鈞一髮之際她側身一讓,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出一拳。
颼!半截黑槍擦耳而過。
她曲臂旋身抓向槍身。
槍身一抖,掙脫手,嚓地穿進了地裡。
驟然地面搖晃不止。
轟!地面塌陷。
仨人縱身一躍,卻被一種不可抗的迫壓之力迫落。
仨人瞬間被埋進地裡。
掌清霽一聲嬌喝。
仨人迅速結成三才陣,以對抗猶如洪水一般湧來的圖兵。
仨人手段盡出抵擋一陣之後被圖兵轟破了三才陣。
大量的斷兵殘圖附著在仨人身上吞噬著三力。
鯨吞蠶食。
於是仨人奮起反擊,一次次震開它們,又一次次被它們附著。
也許九天陣圖感到危險,也許紀曉炎堅持不住主動喚出。
一隻鍛天煉地的褐缽憑空驟現。
猶如流光一樣裹住仨人。
在裹住的一瞬間,附著的斷兵殘圖猶如泥團墜河一樣被溶化。
失去光澤。
變成灰濛濛的顆粒簌簌而落。
正圍困仨人的斷兵殘圖似有靈性一般紛紛飛逃。
卻在飛逃之中拋下一片灰燼,消失的無影無蹤。
寂靜的世界。
別說蟲鳴之聲就連一絲風聲也沒有。
只有仨人背靠背猶如雕像一般痴立。
一個時辰、半日、一天、二天......“出來吧!”
男子的聲音劃破死寂的黑暗。
黑暗中驟現一名金童。
“進去.”
黑暗忽然多出一把巨劍。
金童不動。
黑鑽似的星眸一眨也不眨地瞅著他。
“本宇主答應你.”
金童一躍鑽進了巨劍。
劍身多了幾許靈性,鳴呼起來。
一抖化作流光鑽入紀曉炎的眉心。
上方驟然探下一座鎧鎧天梯。
紀曉炎一馬當先跨上去,一步步向上蹬。
每上一階,來自白梯的威壓就增強百倍。
但對於仨人而言並非難事。
登上天梯,進入一間寬敞的洞穴。
只見寧師伯從金色蒲團上噌地站起:“跟我來.”
蘆雪等仨人跟上她。
在四通八達的洞道中穿行不止,換了數千條道後進入一個巨大的巖洞。
裡面靜坐著一位白衣女子。
濃密且富有光澤的秀髮猶如紫色的瀑布一樣飛流而下,在地上流淌。
鈞瓷似的臉蛋上五官精緻。
寧師伯止步於丈外:“師祖。
蘆雪他們過了.”
然而蘆雪見她卻撲通跪匐在地。
女子張口吐出條渾濁的長龍。
拂身而起。
長長的紫發幾乎觸地,碧藍色的眼睛泛著波光。
徑直移向洞北。
北壁上掛有一物,足有九丈方圓,似一面粗獷銅器。
器邊似由萬兵鑲嵌而成,又似雕有草木蟲魚及飛禽走獸。
長髮女子注視著銅器。
悠悠而道:“弟子無能。
歷經幾個紀元都未能讓清心降臨。
愧對師尊!”
蘆雪早聽說小師妹大有來頭。
卻沒想到來頭這麼大。
當年接手九天亭之時師尊曾叮囑自已:“不借一切代價哪怕搭上九天亭也要保全小師妹。
不容半點損失。
聽她所言更加確信了。
於是傳音於紀曉炎:“公子。
何不把九師妹接來.”
站在身後的男子眼中一亮。
眉心幽芒一閃。
不遠處多出位綺媚女子。
怔怔地走向銅器。
與此同時銅器流光溢彩。
鋪出條絢麗的光道,直達綺媚女子腳尖。
她一踏進光道,就被光道捲進器裡。
須臾,銅器暴發出璀璨的光芒。
勾魂攝魄。
紀曉炎等人無法抗衡,搖晃著跌倒。
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光芒才漸漸黯淡。
露出倆女。
紫發及地的女子拽著綺媚女子飄然而逝。
寧靜的巖洞裡躺著一男仨女。
身穿鵝黃長裙的女子的長長的眉睫動了動,率先仰身而起。
來回渡步。
時不時瞄向躺著的男子。
她越來越不安,腳步也隨之急促,剎那音她又停下腳,星眸中閃過一道狠聲。
折身竄近男子。
跨坐了上去。
......寒風嘯嘯。
大雪紛飛。
森間雪地裡幾道身影狂奔不止。
狼狽不堪。
從他們身上掛的彩來看,他們剛經過一場慘烈之戰。
這些人中一個身穿白袍青年手握長槍。
左肩已被染紅,槍鋒還在滴血。
凌厲的星眸中還殘濃濃的戰意。
凜然掃向四周。
朝不遠處的山坳一指,不容質疑的口吻:“你們先去那個山洞躲起來。
我去接應二哥他們.”
另一個虎背熊腰青年一拍胸口:“我與你一起去.”
“不用。
三日後若不見我回來,就帶他們回族。
把這裡發生的事上報族老.”
說完,他調轉頭呼嘯而去。
捲起雪花消失在森間。
不遠處的山坳裡,一座山洞裡一堆篝火燒得正旺,發出嗶嗶之聲。
火旁盤坐著一位身穿鵝黃之衣的金髮女子。
火焰把她姣美的臉蛋映得嬌豔欲滴,望著洞角。
只見那邊盪漾水紋。
驟然出現一位高挑且美貌的紫衣女子。
臉帶春意,媚眼含秋,顯潤的薄唇鮮豔欲滴,說不出得美麗可人。
她不禁看呆了。
紫衣女子攏了攏披肩秀髮,走近篝火旁盤坐。
金髮女子回過神問:“他醒了麼?”
“醒是醒了。
但還很虛弱.”
洞裡除了火焰燃燒時發出的嗶啪之聲外沒有其它聲音。
而洞外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嚓嚓踏雪之聲。
一陣風迫近,火焰一陣搖晃差點熄滅。
洞中驟冷。
闖進幾位帶傷的修士。
見洞中有人,慌忙轉身退出,嚓嚓的踏雪之聲漸去漸遠。
洞中裡的紫衣女子見洞角蕩起一陣漣漪邊說邊急忙跑過去:“寧師伯。
曉炎還是由你揹著.”
與另外一位婀娜多姿的仙子一起從漣漪中扛出位眉清目秀的紫袍男子,放上她香背,並用一條長腰帶把男子寧師伯綁在一起。
寧師伯身子微顫。
自已的三力搭上男子的三力竟形成魚眼圖,迴圈不止。
身子一輕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她不禁想,自從與他有夫妻實之後,每當與他有肢體接觸時就怪事連連。
就如現在明明重得讓我喘不過氣,綁著自已的腰帶也似要勒斷自已一樣。
眨眼間,自已卻不僅感覺到不適,反而飄飄欲仙,力大無窮。
而且心中還有些許無法仰制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