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衝而來的獸潮一波強過一波。

轟!千丈高百丈厚的宮牆搖搖欲倒,須臾間轟然倒塌,獸潮洶湧而進,剎那間就淹沒了沖霄宮,嘶吼聲、奔騰聲、慘叫聲,地動山搖。

周遭全是沒見過的猛獸,紀曉炎左避右閃,腹中之劍沖天而出,迸出光芒照耀之處,潮水似的猛獸驟然蒸發。

強烈的光芒一閃,紀曉炎眼前一黑,身體一輕,突兀地聽見水聲,須臾間被衝上天空,騰雲駕霧似的,忽然又從雲霧中跌落。

砰!跌得他氣血翻滾,掙扎一陣暈厥了過去,醒來時發現自已躺在古井旁,全身痠痛,立即運轉九天天典,幾個周天後,痠痛一點也沒得到緩解。

忽然一個物體從天而降,夾雜著破風之聲,砰地砸在地上。

紀曉炎遁聲望去,只見池靈痛苦地捲縮在另一個古井旁,痛苦地哼吟著。

他掙扎著爬起來,走近池靈,伸出手探她的鼻息,她只是暈厥過去了。

心中一鬆,檢查她的身體,只見池靈右手心有個藍色劍圖,溢位微弱的藍光。

須臾間藍光隱進劍圖。

潔白如玉的手心上有一把細小的藍劍,顯得觸目驚心。

於是伸手去拿,卻傳來滑膩的肌膚觸感,此劍竟然無實質,僅是映出的圖騰,紀曉炎愕然地瞪大眼睛,看著它在眼前緩慢地消逝。

池靈嚶嚀了一聲,美麗的眼瞼動了動,睜開了她的星眸:“看夠沒?”

“你什麼時候有把小藍劍了,也不告訴我.”

“我哪有啊!就一把白劍.....哎我的劍呢不見了.”

紀曉炎驚愕地發現自已的九天劍圖也不知所蹤。

二人大驚失色,尋找起來,可破敗不堪的小院一目瞭然,九宮位九口古井,其中五口旁躺著人聞言都掙扎著坐起。

“我的也不見了.”

歸靈芸等人說。

七人無比頹喪,劍可是他們發跡的依靠,現在掉了都很急著。

驟然嗖地一聲,從一口古井裡衝出個物體,帶起呼嘯之聲,直衝天際。

紀曉炎來不及看清,就聽見砰在一聲,物體砸在井旁:“應姿,她不是在薊河星嗎?”

嗖!另一個古井中又衝出個黑影,須臾間從天空中砸下個美女,是白秋。

待白秋一醒,小院就把眾人送到一個暈暗的廢棄窯洞,極目張望,不遠外灑時縷縷光線,紀曉炎等人奔了過去,可看似很近卻走了月餘才到。

洞口長滿了藤條,大家披荊斬棘穿過藤林,鑽了出去。

不遠處有座小木屋,正冒出繞嫋青煙。

紀曉炎舐了舐乾裂的嘴唇,跑了過去。

屋門上刻著把小劍,外型很像池靈手心中的藍劍。

屋內響起滄桑之音:“蔚桐沒回來?”

“先祖已經走了.”

紀曉炎應。

屋內久久沒有回聲,直到夜幕降臨時,傳出清冷的女聲:“進來吧!”

木屋緊閉,大家在門前等著開門,可盞茶之後也不見開啟門。

“走近點。

離門一尺.”

眾人依言靠近,忽然門上的小劍動了起來,把紀曉炎等人捲了進去。

屋內一張四方桌上擺了些吃食,桌首坐著位風華正茂的女子,素面粗衣但並不影響她的絕世容顏。

紀曉炎等人餓得肚子咕嚕嚕地叫。

“吃吧!”

眾人立即取出法筷。

“用手.”

白秋來不及縮回夾上食物。

法筷竟悄無聲息地不見了,連崩潰的氣浪都沒掀起就消失於無形了。

白秋衝口而出叫:“我的至尊之器呢?”

“綏呈域僅是凝練九天劍圖之地.”

坐在上首的女子冷漠地說:“以後一切都得聽我的。

否則......”她吹出口氣,景憐等人僵住了身體,身上的一切連衣服都化為虛無。

“聽見沒?”

“聽見了.”

她星眸掃過大家,景憐等人才得以動彈,飢腸轆轆的他們立即抓起食物吃了起來。

須臾間,紀曉炎的手心呈出一個細小的劍圖,溢位褐芒,由弱漸強,散發出熾熱,無比璀璨,一陣金鳴間迸射出道褐芒。

嚓!切開虛無。

隨之景憐等人的手心也迸出道劍芒,八種金屬之芒一閃而逝,空中呈現出八條黑線,裡面一個個界域在泯滅,化為虛空。

“九天劍圖已成。

能摧發多少就靠自已了.”

女子說完隨手一揮,把紀曉炎等人揮進一個亭臺樓閣無數但卻無比荒蕪之地。

紀曉炎解開腳下的包裹,裡面有些衣服,不是黑衣就是灰衣及藥鋤等,找了件灰袍裹在身上說:“這麼大,分開找.”

虞冰蕊隨意選了件差不多大的套上:“不用找了。

我知道在哪.”

只見白秋穿好衣服,綽約多姿站在那,顯得體態閒適,從包裹中翻出二把藥鋤說:“白秋,我們去正南門.”

歸靈芸:“應姿,我們去北面,開啟北後門,那裡有臨街鋪面.”

藺寒從包裹中找出一張圖冊,看過後扔了回去,與皇甫莎往東跑。

紀曉炎撿起圖冊一看:“她們去收拾主宅了.”

池靈:“景憐,咱就去藥園.”

“我呢?”

景憐:“一起去.”

“這麼多雜草誰除呀?”

說完立即向西飛奔。

景憐憂慮一陣,提起包裹,在裡面抽出把藥鋤遞給他:“我走了.”

接過藥鋤就地除草起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過了半年,葉思盈、藺綺雲等人也凝成了九天劍圖,被送來。

葉思盈一見紀曉炎就說:“守護者叫我告訴大哥。

馬上起程去天火世家。

婉清,你陪大哥一起去.”

“我還無法摧動九天劍圖.”

“守護者點名要你去.”

紀曉炎別提多鬱悶。

累了半年,食物就快成熟了卻派他外出。

換誰都不會高興。

但又不可反駁。

馬上去準備些吃食,與徐婉清一起出了西測門。

見街上行人稀少,就全力趕路。

炎陽城是個重鎮,繁花似錦。

已是傍晚,街上還熙熙攘攘的。

“公子,這麼晚了還進去?”

“當然.”

灰袍男子健步如飛往前走。

在一個大戶人家門口停了下來,整衣登上長長的臺階,來到門前。

僕役瞧他們裹著灰袍,窮酸樣,沒好氣地囔:“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快滾!”

“麻煩您通秉下,我們是特來醫治小姐的.”

“除了天州紀家之人,無人可治。

二個叫花子也敢冒充,嫌命長了。

滾!”

“在下正是天州紀家之人.”

“真敢順杆往上爬啊!來人把這二個叫花子趕下去.”

門內躥出幾個五大三粗的僕役,手握長棍,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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