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

她整個人在擁擠如潮的地鐵之內,腳步踏起罡步,身影如風如影般,連連晃動。

只待幾個晃動,便立刻站在那三名面目猥瑣,賊頭鼠目的男子身前。

“把東西拿來.”

短髮英氣女子沉聲道。

“拿什麼?”

“神經病吧這人.”

“別擋路!”

三人雖在各說各的,但他們的衣袖裡,已經漸漸地拿出彈簧刀。

短髮英氣女子,眸光朝下一瞥,不由得冷笑一聲:“江湖行走,你們招子不亮,就怨不得我了!”

砰!啪!磅!只待幾陣衝撞聲之後。

那三名猥瑣的男子,已經全部渾身抽動的癱倒在地,齜牙咧嘴的模樣,十分痛苦。

因為,他們三人的右手腕,已然變成了倒鉤形態。

直接被掰的變形,再也回不來了。

期間,地鐵周遭的眾人,紛紛躲避開來,雖然議論紛紛,面容各有震驚。

但他們都不敢靠前。

將屬於瑛瑤的貴重物品,交回主人的手上,那短髮英氣女子微微笑了笑:“好了,瑛瑤,我幫你找回來了.”

“祝姐姐,你沒事吧?”

瑛瑤很擔心的問道。

因為,她那雙黑寶石般的大眼睛,透過前往人群的重重身影。

已經看到了那三名猥瑣男子,左手拿著手機,正在滿目陰狠的打電話。

看樣子,是準備叫人了。

“沒事,我可是崆峒派的人,就這些江湖的小蝦米,還不夠格呢.”

姓祝的短髮引起女子,毫不在乎的說著。

只是,她這番的說罷,立刻便一種極為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張痕而來:“小子,你眼睜睜的看著瑛瑤物品被盜,卻什麼都不做,真是苟且偷安之輩!”

世間百態,置身其中。

張痕這時倒也不氣,那短髮英氣女子,雖然言語犀利,但並無殺機。

僅僅是笑了笑,張痕反問道:“我已經提醒了,不是嗎?”

“你……這……”短髮女子顯然是個暴脾氣,一時間倒是忘了早就提醒了她,是她沒有反應過來。

而且,就這種路人關係,別人提醒已經算是可以了,犯不著親自動手動腳出動什麼。

理虧之際,短髮女子吞吞吐吐,但最後還是猛地一跺腳,黛眉一擰:“反正你離瑛瑤遠一點!”

接下來。

短髮英氣女子護著瑛瑤,與張痕保持著距離,戒備心十分重。

而張痕倒是絲毫不在意。

他整個人氣質超然,雙目隨意卻不失格。

就像是帝王走出深宮,親見他自己的天下一般。

待地鐵到站後。

短髮英氣女子一路抓著瑛瑤的手,快速的穿梭一群群人眾,似是在急忙趕到哪裡。

而機緣這種東西,大抵都是冥冥之中的感應,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有際遇。

張痕與短髮英氣女子,還有瑛瑤已經見過,並沒有出現什麼機緣與際遇。

微微搖了搖頭,他正欲消失在人群之際。

餘光的視線,卻是驟然間一寒。

因為,此前那三名被短髮女子掰變形手腕的猥瑣男子。

正在一路悄悄尾隨短髮女子與瑛瑤,他們手中的手機,簡訊的按動,也未停歇。

顯然,是在聯絡著什麼人,要報此前在地鐵上的仇。

“這倒是有意思了.”

張痕微微一笑,身影立刻帶起一陣微風,消失在原地。

“媽媽,超人耶!有個叔叔在我眼前,突然間就消失了,就像電影一樣!”

一名小男孩,這時不斷地摟著眼睛,語氣很是興奮的蹦蹦跳跳。

一旁的三十多歲成熟女子,一臉溺愛的*著小男孩的頭髮:“對對對,是超人,要好好學習哦,這樣就能跟超人做朋友了.”

周遭的地鐵各色人群,看著這一幕,也都是一笑了之。

小孩子的玩笑話罷了。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就在剛才,真真實實的發生過這一幕。

……此刻。

那短髮英氣女子,正與瑛瑤坐在一輛計程車上。

“師傅,你這開的方向不對啊!”

短髮英氣女子,頓時鳳目一沉。

“我這是走的小路,專門給你們省車費呢.”

開車的計程車司機,方臉濃眉,給人一種謙恭仁厚的形象。

短髮英氣女子始終蹙著黛眉。

她心中,隱隱然的有種危險感逼近。

“祝姐姐,我們換一輛車吧,我總感覺氣氛怪怪的.”

瑛瑤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心頭。

“停車.”

短髮女子立刻說著。

可是。

那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計程車司機,卻沒有在速度上,有一絲一毫的放緩。

車子,也沒有停下來。

“我讓你停車!”

短髮女子再次厲喝。

計程車司機卻陰森森的一笑:“兩個小妞,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現在就到了!”

呲——驟然間一個甩尾。

車門對著的方向,竟是一個幽暗的死衚衕。

而這死衚衕的四面八方。

則是一名名滿臉煞氣,身穿背心,渾身刀疤,膀大腰圓的魁梧大漢。

領頭的,是一名披著黑色大衣,吸著雪茄的中年人。

他留著光亮的大背頭,正目如鷹鳩般的鎖定短髮女子與瑛瑤二人。

“海哥,人我給你帶來了.”

計程車司機趕緊開啟車門,跑到黑色大衣男子的身前,點頭哈腰的訕笑不停。

“這是新到的貨.”

海哥隨手甩出一個白顏色的小包。

那司機捧在手中,雙目興奮的大喜,不斷地舔著嘴角,就像是他的命根子一般。

下一秒。

那短髮女子與瑛瑤下車後,可以走的路,只有那死衚衕。

左右前後,都是一眾眾密密麻麻的魁梧大漢,堵住了進退左右的所有路。

彷如一座座城牆一般。

看著短髮女子與瑛瑤,海哥這時眯起目光。

他抽著雪茄,稍稍用力,便讓那火星越發的熾烈:“你們剛才在地鐵上,廢了我三名兄弟的手.”

“這樣吧,你們說個辦法,這事該怎麼解決?”

瑛瑤顯然是沒有遇到過這種險惡的畫面,嚇得花容都白了。

短髮女子護在瑛瑤的身前,冷目盯著海哥,與那些魁梧大漢。

她整個人,就如同一頭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小母豹子一般:“按照江湖規矩,是你海哥的人,招子不亮,眼力勁不夠.”

“所以,這件事,也是你的兄弟咎由自取.”

“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身上,怨不得我祝霞綺.”

祝霞綺說話,頗具俠義古風,雙手抱拳,用的都是江湖切口。

但是。

這種不符現代社會的模樣,卻讓那海哥,與一眾魁梧大漢們,仰天嘲笑不休。

海哥更是雙目凜冽的一字一句反問道:“那麼你,哦,祝霞綺是吧,你就說說,你是哪一種不該惹的人.”

祝霞綺不覺得這話裡有什麼歧義,便就事論事的回道:“在下崆峒派三代弟子,祝霞綺.”

“大家都是江湖人士所謂不打不相識,今日這事,就掀過,日後,也好想見.”

她說罷。

“哈哈哈哈!”

四面八方,那些虎背熊腰的魁梧大漢們,全數的大笑連連。

那一雙雙看向祝霞綺的目光,就如同猛虎看向小綿羊一般。

海哥嘴角翹起,陰森森的冷笑一聲,道:“不打不相識是吧,那好,你打過了,也該我們兄弟動手了.”

“做了她!”

嘩啦啦!這四周海哥手下的所有人眾,全部掏出手槍,扣動保險。

一把把黑漆漆的槍口,全部對著祝霞綺。

那瑛瑤躲在祝霞綺的背後,嚇得瑟瑟發抖。

而祝霞綺卻是緊緊地蹙著黛眉,沉聲道:“我可是崆峒派的人,你們這麼做,知道下場是什麼嗎?”

嘭!回答她的,只有一顆顆子彈,如同疾風暴雨般的朝她射殺而來。

地面,濺起一片片火星彈花。

祝霞綺急忙拉著瑛瑤的手。

她一邊護著後者,一邊拳風七震,擴散出七種顏色不同的真氣,震飛擊來的子彈。

是七傷拳,此前在驍騎戰區的教官較比上,那崆峒派的戚飛,就用過此招。

只是,看起來,這祝霞綺使用的,並沒有戚飛精奧。

而且,她也無法支撐太久。

真氣很快就會耗完,到時候,祝霞綺與瑛瑤,都要命喪此處。

正當這種危機中的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淡漠到極點,如同幽幽清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徹這個死衚衕內外:“祝霞綺,帶我去見你等會兒要見的人,我便幫你解決了這個麻煩.”

張痕站在一處青瓦高牆上,揹負雙手,淡漠的俯瞰眾人,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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