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就是師父在臨終前,所說的星空之上的那一重至高力量嗎?”

吳烈風整個人心神震怖,大腦在一時間都有那麼幾刻的短路空白。

他根本不是修仙者,自然不知道他師父在兵解前,所說話語的具體深意。

只是,張痕在吳烈風的心中,已然有一種神明的色彩了。

剛才,吳烈風是想著絕不能得罪張痕,被張痕暫且饒恕性命,也被張痕的胸襟寬廣而感激。

但是,這時,吳烈風已經有了一種要跟在張痕身邊的念頭。

冥冥之中,他總感覺,只要跟在張痕身邊,他吳烈風就能觸及那茫茫星空之上的至高力量。

其實,這只是張痕提前擴散了感知而已,對於修仙者而言,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手段。

無非就是極遠距離的感知,無法一瞬間完成,耗時較長罷了。

這也是最開始在那茶農夫婦的屋內,張痕盤膝坐立,沒有躺下睡覺的原因,那個時候,張痕已然在擴散自己的感知範圍了。

此刻。

張痕揹負雙手,仰望著璀璨星空。

而一旁的吳烈風,卻在持續的震驚,甚至一雙手的顫抖,都被他暫時失去了知覺。

五分鐘後。

一名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身影在縱躍之中,由遠及近,赫然間於張痕身前站穩,而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張真人,咱們又見面了.”

正是九缺一,光禿亮滑的腦殼,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鏡子一般,閃著反光。

直接將沉寂在震驚情緒中的吳烈風,給雙目刺痛的醒了過來。

“那三個人,也是為了左城主的懸賞斬首令了.”

張痕淡漠的目光從夜空中收回,平靜的看著九缺一道。

至於九缺一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根本不會多問,就如同廟堂上的金身佛像,從來也不會開口問,這些寺廟內的信徒,家住何方,姓氏名稱。

“確實如此,已經被貧僧處理了,三個都是煞榜上的高手,排位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一母同胞的兄弟,在海外射殺過不少大員、富商.”

九缺一頓了頓,又道:“我跟燕燕施主,也是提前得到訊息,知道這三兄弟要來此處,才進行抓捕,沒想到,又被張真人提前解決了.”

他之所以說“又”,顯然是之前江城西區廢棄工廠,煞榜九十的崔鎮旭,亡於張痕之手一事。

轟——呲!一連陸虎suv,似是示威一般,在張痕身前來了一記華麗的飄移甩尾。

車門微開,走下一名穿著緊身黑色皮衣的豔美女子,是焦燕燕。

不過,她這時的表情,可是不太好看。

美眸掃了張痕幾眼,臉都是在板著,柳眉像掛了寒霜一般,不鹹不淡的道:“雲松打不死你,這三個狙擊槍神也打不死你,小強啊你.”

但張痕卻沒在意此事。

其實,以他活了九千年的歲月,如何不知這焦燕燕的小女生心思情緒。

無非就是在與雲松一戰上,焦燕燕為張痕擔心、操心,甚至都昏了過去。

結果,張痕就那麼輕飄飄的勝了,就那麼的輕飄飄,而且,毫髮無傷。

這種巨大的落差,焦燕燕只要一回想,就覺得她自己跟著一個傻子似的,不氣張痕才怪。

只不過,張痕的心裡,只有汐顏一個人。

焦燕燕的事,他知道,卻不會明言。

見張痕不言不語,焦燕燕先是眯起美眸,持續的盯著張痕。

場面,有些僵持。

吳烈風也不敢說話,他此前沒見過焦燕燕,萬一是張痕的情人,得罪了可不好,立刻就低頭起來。

九缺一吶吶唸經,心裡想道:“貧僧要是那些信上帝的,這時就該主持婚禮了,阿彌陀佛.”

“噗嗤!”

豈料,焦燕燕卻突然笑了出來。

她捂著小嘴,秀指抖動的指著張痕,銀鈴般的笑道:“張痕,你知不道我現在在想什麼?”

張痕微微一笑:“什麼?”

漸漸貼近張痕,焦燕燕對著張痕耳邊吐氣如蘭,小聲道:“我在想,我要是個跳蚤就好了,趴在你身上,癢死你,看你能不動到幾時.”

“哈哈哈.”

她這話直接逗樂了張痕。

張痕也是鮮有的頭一回大笑而出,旋即,目光卻泛起了深邃悠遠之意:“相同的話,九千年前,汐顏也對我說過,可是,這番因果,終不能糾纏在一起.”

因為,焦燕燕並不是汐顏。

焦燕燕笑夠了,心情明顯好了不少:“林叔叔都跟我說了,你要找催山蓮旁邊的那個石頭,現在,那石頭在龔家.”

“你不是要去參加龔家的鬥石大會嗎?我也要去,還有一些事需要你幫忙,走吧,張真人.”

她口中的林叔叔,就是林勇嘉。

張痕並未有動身的舉動,只是平靜的問道:“戰區的事情?”

他現在畢竟是驍騎戰區的教官,在其位,謀其職,如果需要的事情,事關戰區,那麼,他必定是要去的,但如果不是,就沒有必要了。

“當然了.”

焦燕燕已經坐上了陸虎suv的主駕駛上。

她車窗搖下,對著張痕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去不去啊!不去我可要向大長官告狀了.”

話音一落。

“走吧.”

張痕突然出現在後座上。

“阿彌陀佛,張真人,你還是這般的神出鬼沒,好在貧僧已經習慣了.”

副駕駛上,九缺一雙手合十,砸吧著嘴。

顯然焦燕燕也是被張痕的神出鬼沒,產生了抗體,已經不會被嚇到了。

轟!玉足一踩油門,陸虎suv即刻揚長而去。

獨留吳烈風一人,在後方站著,吸著尾氣。

他可是化勁小成的強者,身影如箭,但是此刻,卻根本不敢動,只能目送張痕走遠。

心裡更是慎重的想著:“都說平步青雲枕邊風,看來,我吳烈風日後想跟在張前輩的左右,必須要極力討好那位燕燕大美女了.”

“唉,武道之難,有時候可不是修煉,這世事人情,也是難得要命啊!”

吳烈風已經六十多歲了,還是化勁小成的強者,然而,為了武道之路,再上一層。

他必須要在張痕的枕邊風上下工夫了,極盡全力去討好可以做他孫女的焦燕燕。

“師父啊,弟子終於明白,當年你為何要娶大你三十歲的女子為妻了,都是為了武道之上的那至高力量啊……”吳烈風雙目望天,那一重星空之上的力量,讓他奮不顧身,拼盡所有。

……翌日。

一處禁戒森嚴,明崗暗哨重重的招待所。

張痕、焦燕燕、九缺一三人,就在這住了一晚。

從外面看,這就是一處極為普通的招待所。

但是,要進去,必須出示證件。

因為,這裡,是專門提供給那些永城市的大領導之用。

包括那些矗立守衛各處的護衛人員,全都是從各個戰區抽調的精英兵者。

給人一種深門大院的權威之感。

直至此刻。

張痕也知道了,昨晚焦燕燕所說的戰區事情,究竟是什麼了。

說白了,就是焦燕燕給張痕沒事找事。

因這焦燕燕的身份不簡單,她一來永城市,自然是受到了永城各個大領導的接見。

先是一番客套寒暄,為焦燕燕準備下榻的地方。

然後,聊著聊著,永城市的領導們,不由得都在不受控制的愁眉苦臉。

只因那永城龔家,其家族名下的產業、企業、集團、來往資金,佔據了永城市百分之九十的gdp。

所以,只要永城龔家出事,永城市的gdp,必定會受到影響,大幅度的下降。

這樣一來,上面的指標考核一下來,永城的大小領導,都要十分難辦,記過處分,那是少不了的。

而因為那個被龔家放在祖祠內的石頭,龔家的一眾高層,全都焦心於此,祖祠都出事了,哪裡有閒心提升什麼gdp,這樣一來,可就苦了永城的領導們。

到了現在,不止是龔家要開鬥石大會,解決那塊石頭。

這永城的領導們,也要解決這塊石頭。

因此,焦燕燕立刻就給永城的領導們,提到了現任驍騎戰區的教官,張痕,張真人,完全可以解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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