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點後。
在招待所一眾精英安保人員的左右簇擁下。
張痕、焦燕燕、九缺一走到門外。
是一處門庭小花園,外面連線著永城市的各處繁華大道。
各種植被裁剪的很精緻,還有一處噴泉,白鴿飛向天空。
若是往後一看,很難讓人想象,這如此普通的招待所,外面如此的設計用心。
整個方圓百米的地帶,每過五步,都有一名標槍般矗立的精英安保人員,宛如大內侍衛一般。
他們雙目精湛,宛如閃閃發光的刀鋒,每一眸、每一視,都是在護衛著張痕、焦燕燕、九缺一的方向。
準確的來說,這些精英安保人員,只是在護衛焦燕燕一人。
因為她的身份背景,確實不簡單。
甚至,在這群精英安保的眼中,張痕與九缺一都是沾了焦燕燕的光。
尋常的人,哪有這個待遇。
不多時。
幾輛奧迪a4、a6,緩緩朝這邊開來。
單單是看那掛著的車牌,便有一種如瀚海般的官威,撲面而來。
“領導好!”
上百名精英安保人員,頓時立定站穩,齊齊山呼。
幾名人員躬著身子,上前開啟車門。
在他們那一雙雙敬畏的眼神中。
便看到。
一名名身穿中山裝,渾身氣勢不凡,具有深不可測目光的中年人,緩緩下車。
他們都在朝著焦燕燕走來。
最前方的,是一名梳著大背頭,體型富態,目中散發著權威的中年男子。
是這些永城市領導們的上官,潘致。
他只一見到焦燕燕,便立刻露出和煦的微笑:“燕燕小姐,久等了.”
“潘叔叔,不礙事.”
焦燕燕也沒什麼架子,同樣微笑道。
旋即。
潘致眯著雙目,匯聚精芒,在焦燕燕的身後,來回掃視,似是在全力以赴的尋找什麼,但找了半天,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燕燕小姐,驍騎戰區的張教官呢?這龔家的那塊怪異石頭,事關永城市的gdp,這……”焦燕燕花容顯現詫異之色,愣道:“就在我身後啊,張痕張教官,不久剛被驍騎戰區的大長官任命新任教官.”
說罷,她伸出秀指,指了指身後的張痕。
“什麼?”
“什麼!”
縱然潘致與一眾永城市的領導們,久居高位,已經養成了處事不驚,不慌不亂的大沉穩、大城府氣質。
但是,他們一看到張痕如此年輕的相貌,不由得霎時間一個沒忍住,全部失聲脫口而出。
一個個的面上或是詫異,或是不信,或是急得直跺腳。
“這哪是什麼新任的驍騎戰區教官啊,不就是個二代嗎?”
潘致的心裡複雜至極。
他也是沒有辦法,覺得焦燕燕身份不凡,請來的人應該是什麼高人、著名科學家之類。
沒想到,就是個娃娃啊!能解決什麼問題。
一眾永城市的領導們,也都是這個想法。
他們不會認為焦燕燕說謊什麼,張痕確實是驍騎戰區的新任教官。
不過,卻不是那種靠著自身實力競選的教官,而是一個靠著關係上位的二代。
“怎麼了?”
焦燕燕微微蹙眉問道。
“沒……沒事,走吧,龔家的鬥石大會就在今天開始,我們一起去.”
潘致是不會在焦燕燕面前多言什麼的。
但是,包括他在內的一眾永城市領導們,這時的心裡,可謂是七上八下。
指望這焦燕燕請來的張教官,是解決不了事情了,但願龔家那邊能請來什麼高人吧。
要是那怪異石頭的事情不解決,gdp的考核指標不過,上面問責,嚴重的就可能從下到下,一捋到底。
潘致與一眾領導的心裡,這會兒能有好情緒才怪。
只是礙於焦燕燕的身份特殊,都沒有明言罷了。
張痕與焦燕燕,還有九缺一,共同坐在一輛車上,是輛奧迪a6,也是潘致的專車。
開車的是潘致的袁秘書。
車輛以一種舒適的速度前行,車窗兩旁的景色徐徐滑過。
袁秘書這時看著中間倒視鏡中,倒映著張痕那青稚面龐,不由得微嘆一聲。
但他亦是高層領導的貼身人員,面上是不會表露出任何負面情緒的,而是以一種溫煦的微笑,話音朝著後座上的張痕問道:“我早就聽領導們時常說,驍騎戰區的教官選拔,競爭異常慘烈,張教官競選驍騎戰區教官的時候,應該是吃了不少苦吧.”
九缺一就像是五感封閉了一般,嘴邊念著高深的經文,眼皮也沒抬。
焦燕燕這時也是知道了潘致與那些領導,剛才在驚愣什麼了。
不過,她紅唇微微揚起,似笑非笑,似懂非懂,但就是不給袁秘書說什麼。
想了想,張痕就事論事的淡淡道:“還算順利,沒有什麼慘烈可言.”
“完了!”
袁秘書一聽這話,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
往年驍騎戰區的教官競爭,輕則缺胳膊掉腿,重則命喪黃泉。
他見張痕這麼年輕,在競爭驍騎戰區教官的時候,居然沒什麼慘烈的經過。
那不就是等同於沒有競爭嗎,不就是託關係的內定教官了。
也虧得袁秘書的養氣功夫不錯,雖然心裡已經苦成了苦瓜,但面上仍舊強忍著帶著和煦微笑,只是看起來,這時已經有些生硬了。
“萬一永城市的gdp解決不了,上面問責,我也要遭殃啊!像燕燕小姐身份如此高貴的人,做事怎麼會如此草率,唉……”袁秘書現在可是有苦難言,焦燕燕在這裡,他只能賠笑,任何的建議與懷疑,都不能說,整個人的心裡,已經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三十分鐘後。
車輛到達了永城市最為富庶的一處別墅群,全部都是龔家的產業。
佔地百畝,有古羅馬風格的古典建築,又有著哥特式的城堡建築,散發著中世紀的文藝復興氣息。
正中的地帶,是一座彷如深宮大院般的中式宮殿群,是龔家的主家所在。
玉橋、溪水、荷花、花鹿、草坪、噴泉,讓人有一種進了天堂的華貴感。
單單是那門口廣場停著的數百輛各式豪車,就會給人一種開著寶馬也掉價的自卑感。
這時。
龔家別墅群內外,人影紛紛,有著權貴富豪,也有著武道高手,都是來參加龔家的鬥石大會。
有潘致與永城的一眾領導們,張痕也很輕鬆的進入了龔家別墅群之內。
潘致等人的身份尊貴,所以,只需等待片刻,自有龔家的高層來接待。
這時。
“小潘啊,驍騎戰區的張教官,請來了嗎?”
一道充滿了磁性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這種聲音,就像是從極高的位置傳下,帶著一種金科玉律般的權威,讓人不得不低頭。
潘致與永城的領導們,轉身一看。
只見一名穿著樸素的五十歲老者,緩緩走來,步調沉穩,氣息普通且尋常。
你甚至在這老者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官威。
因為,這永城所有領導的官威,都需要這老者的親筆簽字。
老者的身後,還有兩名身穿白色西服的保鏢,目如鷹視,雙手老繭如鋼,一看就是武力甚高的武道強者。
“大領導.”
潘致等一眾永城市的領導們,齊齊躬身迎上前。
他們都不敢在老者的身前站得太直,背脊保持著微弓。
老者微微點頭,旋即便看到焦燕燕,立刻微笑道:“燕燕小姐也在這裡,看來張教官是請來了,在哪?我還沒與張教官好好商量一些細節上的事情呢.”
他指的自然是龔家的那塊怪異石頭,已經影響了永城市的gdp。
可是,老者話語一落。
潘致等人卻言語支吾,表情猶豫,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嗯?怎麼了,你們沒請來張教官,還是哪裡得罪了張教官.”
老者話鋒一轉,略顯沉重。
霎時間,便讓潘致等一眾永城市的高層領導,有一種泰山壓下的惶恐感,冷汗齊流。
“這個……這個張教官就在這裡.”
潘致的話語聲,如同蚊子。
他低著頭,手指微抖的朝著張痕所在方向,指了指,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滴到了地上。
老者眼光一轉,面上的表情毫無變化,他只是看了看焦燕燕,又看了看張痕,才語氣輕緩的道:“我知道了.”
旋即,踏步朝前,離開此地。
身後的兩名白色西裝保鏢,保持五步,跟上老者。
“完了!”
潘致等一眾永城市的領導們,霍然間如墜深淵。
領導發怒,不是發怒,領導不發怒,那才是最恐怖的,什麼都不說,你就只有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