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已到,請諸客前往龔家祖祠,參加鬥石大會!”
霍然間。
一道洪鐘大呂的高聲,響徹這百畝龔家別墅群的內內外外。
這聲音內含的真氣,如鐵如鋼,似是萬千利劍,刺向在場所有權貴、富豪的耳中。
噴泉,微微顫抖。
所有人的心神,不由得驚駭不止。
不用任何現代化的音響擴聲裝置,只是真聲肉嗓,便能達到這種程度,可見這永城龔家的龐然,必有以為絕世高人在龔家坐鎮。
張痕雙眉微皺,抬目稍稍注視半空。
在常人的眼中,這龔家的上空,就是一片藍天白雲。
但在張痕那一雙淡漠的目光中,已然看透這龔家的上空,有一道巨碗般罩下的大陣,剛才那道高聲,亦是從這大陣內發出。
那剛才與張痕有所衝撞的薛蟒,在聽到這道高聲後,不由得冷哼一聲,沒有將衝突加一步擴散。
畢竟。
在一道道“嗖嗖嗖”的身影飛躍後,這龔家別墅的四面八方,已然站滿了無數龔家的高手,都在內勁的修為,帶領眾人前往龔家祖祠,參加鬥石大會。
這種時刻,是絕不能起衝突的,不然,就是擺明了不給永城龔家面子。
而且,這時的薛蟒,已然認定了,剛才絕不是由於張痕的原因,他才心神畏懼。
是這龔家擴散高聲的高人,一身雄厚的真氣所致。
就像猛虎出山,百獸皆驚一般。
與張痕是絕對沒有關係的,薛蟒這般的認為。
旋即。
劉天磊氣定神閒的揮了揮手:“一起去看看這龔家的鬥石大會,這可是十數年也見不到的大場面.”
他此言一出。
不僅是周遭的十數名少男少女,簇擁在他的身後,每一個人都是昂首挺胸,似是覺得能跟在劉天磊的周圍,是一種極大的有面子事情。
那找趙竹萱更是這般,如同白天鵝一般仰起白皙的頸脖,跟在劉天磊身旁的她,越顯得高貴自信,宛如跟在王子世子的身邊,沾染了無上的榮光。
也確實這般。
若是滿眼望去,這四面八方的其他龔家高手,帶領一眾權貴、富豪進入龔家祖祠的時候,都是趾高氣昂,無比傲氣。
但是。
那個走在劉天磊前方的龔家高手,卻是一路點頭哈腰,訕笑不止,生怕得罪了劉天磊。
這一幕畫面,直讓那些少男少女,以及趙竹萱,對於劉天磊的仰慕與崇敬,更加的深了。
永城吳半天的大弟子,果然是身份尊貴無比。
就連跟在劉天磊身後的莫曼,這時也是低著小腦袋,目光時而的望向劉天磊的背影,時而面頰微紅。
張痕是被顧止蘭拉著跟在劉天磊的身後。
期間,龔止蘭面上始終有著擔憂之色,小聲的對張痕道:“鬥石大會這種大場面,難保海鯨門的人不在這裡,跟在劉少的身後,會很安全的,張痕,你千萬別亂跑啊.”
“海鯨門的人已經不在了,更何況,這世上還無人敢讓我張某人變得不安全.”
張痕不由得啞然失笑,微微搖頭。
“你又在說大話了.”
龔止蘭稍稍嗔怒。
但她眼角的目光,一直都警惕,唯恐張痕突然跑掉,被海鯨門的抓個正著,丟了小命。
這也是此刻人影齊齊匯聚,挨肩並足,都在朝著龔家祖祠的方向行走,以至於嘈雜聲紛亂。
劉天磊與趙竹萱那些少男少女,暫時聽不到張痕具體在說著什麼。
不然,又是一陣陣的冷嘲熱諷,嗤之以鼻。
“諸位止步!”
不多時,半空上,又是一道鏗鏘有力的高聲,傳入每一名權貴、富商的耳中。
所有人停下腳步。
抬眼一看。
這裡石刻雕像極多,有著凶神惡煞的金剛,也有著麒麟、獅子等神物,以一種規矩的方列擺設,給人一種嚴肅莊重的感覺。
宛如進入了皇家陵寢。
正中是一座大殿,也就是龔家的祖祠。
只不過一經看去。
那龔家祖祠的整個空間,全部都在以一種扭曲的形態,不斷地糾纏,顯然是空間錯亂。
一眾龔家的高層,站在龔家祖祠外,但他們都不敢太靠近祖祠,以一種極其安全的距離站著。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站著。
一些身份尊貴的人,比如龔家家主龔宏光,比如劉天磊等人,都有專屬的椅子坐著,不超過兩手之數。
旋即。
那龔家的大管家龔升容站出身形。
他一經踏前一步,一身內勁圓滿的真氣,霎時間激盪而出,周遭狂風驟起,抱拳朗聲大喝道:“具體的原因,想必在場的各位也都清楚,本人就不多言了.”
“總之一句話,這鬥石大會,沒什麼規矩,誰要是能解決了我龔家祖祠內的這塊怪異石頭,立刻就有一百億的現金,並能成為我龔家的客卿長老,每月都有十億的孝敬.”
此言一出,滿場譁然。
什麼是頂級大家族,這龔家就是,真真正正的視金錢為糞土。
除了那一百億的現金,與每個月十億的孝敬,能成為龔家的客卿長老,就意味著可以在雲疆橫著走了。
“現在,開始!”
大管家龔升容大喝再起。
立時間。
就有十多名學者教授,武道高人,紛紛上前探究那龔家祖祠怪異石頭的虛實。
張痕站在人群中,只待餘光一掃,便不由得稍稍搖頭,淡淡自語:“貿然前去,必有危險.”
龔止蘭離得張痕最近,不解的脫口而出:“他們都是極有實力的人,在社會上也有一定的權威地位,就算解決不了那塊怪異石頭,也不至於喪命吧.”
張痕漠然笑了笑,並未多言,有些事,不是龔止蘭所能理解的。
這時。
那坐在椅子上的劉天磊亦是冷哼一聲:“依照這扭曲空間的波動能量,不入化勁,不僅解決不了問題,立刻就會一命嗚呼,還有那些學者教授,即便要運用現代物理學的知識,也該提前準備好科學探測裝置.”
旋即,他又冷笑的鄙夷道:“都是十輩子沒見過錢的人,聽到一百億的現金,連命都不顧了.”
話音一落。
一道道驚悚的慘叫聲,霎時間恐怖的響起。
在場的一眾權貴、富豪,雙瞳緊縮的看去,不由得齊齊面色大變。
只看到,那十數名學者教授、武道高人,只要一接觸那祖祠外的空間扭曲波動,整個人的身體,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擰成了麻花。
滿場悚然。
再也沒人敢冒然前進了。
“龔家主,不如讓徐副院長看一看吧.”
這話語的聲音,很是輕淡,但卻帶著一種無上的官威,猶如高山當面。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到在一處人影稀疏的柳樹下,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淵渟嶽峙的坐著。
他身後有兩名穿著白色西裝的精悍男子,目如刀鋒,一見就知是武力值極強的高手。
正是永城市的大領導,宋飛舟。
“大領導有言,自當照辦.”
龔家家主龔宏光立刻站起身形,微笑抱拳的道。
緊接著,宋飛舟輕“嗯”一聲,稍稍點頭。
旋即,便有一名老教授帶著一眾學生,從人群中走去。
他們身穿著厚厚的防護服,一看就是專業的科學人士,或是拉著,或是提著各式的科學儀器與裝置。
在龔家的祖祠外,來回佈置著。
“這不是西南科學技術研究院的徐副院長嗎?在世界上都享有極高的榮譽.”
有人立刻認出了那名老教授,出口驚呼道。
“徐副院長可是天文學、物理學、地理學的權威人物,三博士學位,知識淵博,當世的大智者.”
“徐副院長一定可以探究出些什麼的.”
一眾在場的權貴、富豪、大人物們,齊齊屏氣凝神,目光齊齊朝著徐副院長那邊匯聚。
趙竹萱這時對著劉天磊問道:“表哥,你看徐副院長可以成功嗎?”
劉天磊目光眯起,沉思片刻,便道:“我以前聽家師有言,我烈風武館的師祖曾說過,科學也好,武道也好,各類知識,都是萬法同源,為了一窺那茫茫宇宙中的至高力量.”
“徐副院長是當世的大學者、大智者,就算是無法完全解決,但得到具體的原因,應該也是可以的.”
他一說話,趙竹萱以及那些少男少女們,立刻就是連連點頭。
劉天磊的這番言論,倒是讓張痕稍稍目生精芒,多看了劉天磊一眼。
不過,再一想,張痕不禁失笑搖頭而出。
所謂烈風武館的師祖,就是吳烈風的師父,參悟了一絲星空之上的至高力量,卻因身體資質不足,兵解坐化。
也只有這種萬里無一的人物,可以說出這種話,那些尋常的武者,是根本無法理解的,包括劉天磊也是不解深意,語氣更是生搬硬套。
龔止蘭看著張痕那不在意的神態,頓時微怒道:“你又搖頭什麼?徐副院長可是著名的權威大學者、大教授,你應該尊敬一點.”
張痕面色平靜地看著徐副院長的方向,淡然的道:“徐副院長確實是當世的大學者,不過,他找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