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小張抬起頭以為會看到失態的程疏羽。
可程疏羽非但是沒有失態，甚至還很自然地開啟了她每天必須聽得財經新聞。
“程總，您沒事吧？”
小張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程疏羽嚥下最後一口小籠包，抽出一張紙擦手，“我能有什麼事情？”
“這個新聞……”程疏羽不由得笑出聲，“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夫妻關係啊.”
丈夫做出這種事情是不是應該在意一點啊？程疏羽問她，“我們這段婚姻是怎麼來的？”
“商業聯姻.”
小張答。
“那不就是了？我們只是商業聯姻而已，對彼此都沒有感情成分存在，在沒有結婚之前他就是風流浪子，他本身就是那樣的人。
我並不認為我需要花費力氣讓他從良，何況我也沒產生過那樣荒謬的想法.”
程疏羽毫不避諱地說著她心裡的想法。
一方面小張是她的人，不會洩露出去。
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訴小張，往後跟陸睦寧有關的訊息不用特意跟她說，更不需要表現的那麼緊張。
——京城。
陸睦寧宿醉醒來時已經是下午，這幾天天氣都很好，沒有下雪出著大太陽，前些天下的雪全部化成一灘水在地面上。
他從床上坐起來，頭痛欲裂。
好一會才回神，拿起手機看程疏羽回覆沒有。
沒有看到程疏羽的資訊，倒是收到了郭美席跟陸遠的資訊。
陸遠：“你之前愛玩我和你媽媽懶得管你，現在你結婚是不是應該要收斂一點了？”
陸遠：“陸睦寧你別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我現在退居二線是沒錯，但不代表你可以肆無忌憚.”
陸遠：“醒來立刻馬上處理好這件事，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你跟疏羽之間的關係出現裂痕我要你好看的！”
郭美席：“阿寧，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種事發生在現在這個時間點真的合適嗎？”
郭美席：“我還是以為你結婚了就不會那麼浪了，看來是我看錯了，是我不夠了解你.”
郭美席：“和你說了無數次不要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玩，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我知道你是有手段的，也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但今天發生的事兒，我絕對不站在你這邊.”
陸睦寧蹙起眉頭看完父母發的資訊，本身頭就很痛，看完更是一頭霧水。
這時候，兄弟群的資訊彈了出來。
郭晨雋：“阿寧睡醒沒有？你老婆對昨晚的新聞有沒有對你興師問罪啊？@陸睦寧”廖明翰：“按照之前的習慣，估摸是剛醒沒多久.”
郭晨雋：“連結【陸睦寧夜會美人相擁走出酒吧……】”陸睦寧看到郭晨雋發出的連結眉頭蹙的更深。
他明明記得昨晚是羅漢局，連個女人都沒有出現，這照片明顯是從前的。
拿到現在來做新聞？陸睦寧：“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郭晨雋”郭晨雋：“不是？什麼叫我要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不是你預設我可以做的嗎？”
廖明翰：“阿寧，你是不是宿醉沒醒啊，你預設晨雋能做他才拿出之前的照片來做的文章啊，你不是也疏羽到底對你是怎麼樣的感情在嗎？”
郭晨雋：“我完全是按照你說的辦的事，怎麼弄得好像是我做錯了.”
陸睦寧看著資訊陷入沉思，仔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酒過三巡，郭晨雋說，想要知道程疏羽對他的心思很簡單，搞出點花邊新聞。
如果程疏羽會找他興師問罪，那麼說明是有點感情成分在的，他陸睦寧的魅力不減當年。
如果程疏羽絲毫不在意的話，那麼說明她對他是絲毫沒感情，他陸睦寧早就沒有當年了。
當時郭晨雋問他：阿寧你要是覺得可行我能給你運作，你要是覺得不可行那當我沒說。
他那會喝的迷迷糊糊的，記憶中好像是他屬意的，並非是郭晨雋挑撥離間。
郭晨雋：“回想清楚沒有？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
陸睦寧當然知道郭晨雋說的是真的，他們認識十多年了，他從來不屑於說假話。
只是他昨晚做的時候腦子裡到底在想點什麼？他何時變得這樣了？陸睦寧：“嗯，記起來了，不好意思.”
郭晨雋：“沒事，但程疏羽給你發資訊質問了沒有？我朋友說看到她帶著秘書在去談生意的路上.”
陸睦寧：“沒有.”
廖明翰：“或許是熱度還不夠，她忙著工作沒有看.”
陸睦寧當然知道廖明翰這話是試圖在安慰他，他沒有再看手機，躺下枕著手臂回想。
他還是很期待收到程疏羽的資訊，但擺在眼前的事實，是程疏羽對此不聞不問。
說沒有關注到，太假了。
程疏羽或許是沒有關注到，她不愛看花邊新聞，他父母不關注網路的老年人都看到了。
她身邊那些助理秘書難道還沒有注意到？還是說看到了沒有告訴程疏羽？那根本不可能。
不管那個理由通通沒有說服力。
唯一的可能性，不過就是程疏羽本人不在意，她身邊的人跟著不在意。
——程疏羽在接下來三天的時間裡都在跑工地，幾乎沒有時間看手機，連帶著小張也是。
工地的施工區到處都是建築垃圾跟被風揚起的灰塵，程疏羽帶著口罩安全帽走在前頭。
“程總，目前進度會比彙報上去的設想進度慢一點，之前有批材料出現了紕漏.”
工地負責人滿臉灰塵，跟著程疏羽身後一邊護著她一邊說。
“依照目前的進度走，農曆新年之前能不能做完框架？”
程疏羽問。
“不能確定，有些材料需要預定，不能確保能短時間內拿到.”
建起來容易，拿到材料才是最大問題。
“你看著辦，預算不是問題，只要合理我都批。
時間上穩定點，做的快同時要做的好.”
程疏羽吩咐他，跟著走到施工區外，摘下安全帽遞給負責人。
負責人點頭，“好的，程總放心.”
“好，辛苦了.”
一陣風吹來，捲起漫天灰塵，程疏羽被迷了眼。
“啊！”
隨著一聲驚呼響起，緊隨而來是木板斷裂的聲音。
“程總！”
現場的人紛紛慌亂起來，七手八腳地找程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