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們了,還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面對眼前看起來明顯年紀三十歲往上的兩名老兵,孫策詢問起了他們的名字,畢竟雖然是下屬,但若真論起來,雙方之間差了接近有一代人了,太隨意了也不好。

再加上先遇到了就是緣分,而且初步觀察,這兩人辦事的效率還不錯,孫策也就動了收服他們的心思。

“在下劉伯!”兩人中體型稍微魁梧一點的那個先一步答道。

“在下張季!”另一人也不甘落後,緊跟著說道。

從兩人的自我介紹來看,孫策明白這兩人的家世應該不怎麼樣,以伯,季為名一般都是底層家庭了,而且兩人都過了加冠的年紀了,卻還沒取字,想必是家中長輩裡沒什麼讀過書之人。

北軍五營經過幾百年的時間,早就不是當年的精銳了,現在這裡是除了名的官顯職閒,自在快活,基本上有官職在身的都是關係戶。

不多時,屯騎營的屬丞帶著三名軍侯匆忙趕到了孫策的營帳外,得到孫策的准許後,便進入了營帳,孫策看他們眼神萎靡,衣衫不整的樣子,顯然是剛起床沒多久。

進來後,四人從屬丞劉元開始,依次上前拜見孫策,並報上自己的名字。

“屯騎營屬丞劉元,字伯源,拜見孫校尉!”

“屯騎營軍侯李閒,字孟逸,拜見孫校尉!”

“屯騎營軍侯王越,字子度,拜見孫校尉!”

“屯騎營軍侯趙滿,字叔盈,拜見孫校尉!”

很快,四人的自我介紹流程就走完了,不過卻只得到了孫策一聲“嗯”的回應,孫策的手指還不斷地敲著幾桉,對於孫策的態度,四人紛紛心裡發毛,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新來的校尉。

就在四人惴惴不安之時,孫策停下了手指的敲擊,站起身子開口道:“好了,人應該都到齊了是吧,在下孫策,字伯符,見過諸位,承蒙陛下賞識,從今日起,在下就是這屯騎營的校尉了,四位心裡有什麼話想說的,可以暢所欲言。”

就在孫策講話的時候,軍侯王越這才發現,軍司馬居然沒有來到孫策的營賬中,難怪孫策之前沒啥好臉色呢,原來是這個緣故。

屯騎營現任軍司馬名叫程偃,字興武,是個嗜酒如命之人,從他擔任軍司馬起,基本上每日都會在其營帳裡飲宴,不喝到醉倒不罷休。

而且程偃不光是自己喝酒,還喜歡拉上其他人陪他一起喝,昨日孫策在朝會上被正式任命後,劉元四人就收到訊息了,然後商量好了一起迎接孫策上任之事。

但在約定好迎接的事情後,程偃卻當場邀請眾人一起飲酒,並且態度異常堅定,三名軍侯因為官職和背景都不如程偃,自然是不敢開口拒絕,劉元雖然身為宗室的人,但他家已經屬於旁系遠枝了,自然也不願意得罪程偃。

之後幾人就在程偃頻頻敬酒下,一個接一個地醉倒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是孫策派劉伯和張季二人去召集眾人了,完全錯過了商量好要迎接孫策的時間。

沒見到程偃過來,想必是因為他喝的最多,所以還沒醒酒,在營帳裡睡著呢,想到這,王越趁著孫策讓他們討論的時間,趕緊把程偃沒來的事情告訴了其餘三人。

然而即便事情會發展到很糟糕的地步,但劉元四人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如今都在孫策的營帳裡,也都沒帶一個手下過來,根本沒有機會去通知程偃,最終他們只能希望程偃自求多福了。

“怎麼樣?不知四位討論得如何了?可否告知於我呢?”

孫策的臉上掛著笑容詢問著,不過此刻他已經在心裡給沒來的軍司馬打了個大大的“×”了,為了以後屯騎營能在他手中強大起來,不管其有什麼背景,都得踢出去。

按照幾人之前的協商結果,劉元帶頭躬身行禮,三名軍侯也跟著行禮,然後劉元出言道:“孫校尉,吾等有罪,早就得知您今日會前來上任,卻沒有做好迎接工作,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吾等保證,這種情況,今後絕對不會再出現!”

劉元的宗室身份雖然不算什麼,但他在雒陽的這麼多年可沒有白混,他早就收到訊息,知道了天子劉宏對孫策的看重,因此耽誤了迎接的他,根本不敢像以前對付花錢上任的那些人一樣,直接糾結眾人逼走校尉,只得恭恭敬敬地鞠躬道歉。

“四位這是做什麼?只要諸位有迎接的心,有意接納,我就很滿足了,不必拘泥於到底有沒有迎接,而且我相信,既然劉屬丞能說出迎接之事,想必也是商量好了,恐怕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才導致誤了此事,我說的沒錯吧?”

孫策先是循著劉元的話,表示不會計較他們四人沒有迎接的事情,順便表達了對四人的善意,接著話題一轉,直接引到了詢問原因上,孫策不用想就可以猜到,應該是和沒來的那位軍司馬有關。

劉元感覺孫策話中有矛盾的氣息,但他只是猶豫了一瞬,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劉元還是決定將造成他們不能按時出營等候孫策到來的“罪魁禍首”——程偃供出來。

“孫校尉,此事還得說到昨日,當時我們得知了您即將到任,便聚在一起商量今日迎接您之事,商量好後一高興,軍司馬程偃就覺得喝點酒,結果沒想到大家都喝醉了,才耽誤了商量好的迎接。”

聽劉元說到目標,孫策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逝,隨即又一副疑惑的樣子問道:“無妨無妨,四位放心,我孫策不是嚴苛之人,今日我就在這向你們保證,只要各位日後都按照我的要求,盡心盡力地幫我辦好事,那往日之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劉屬丞剛剛提到的這位軍司馬應該不在這裡吧?四位有人知道這位大人現在何處嗎?難道是出營辦事去了?”

其實孫策透過劉元四人的表現,就知道程偃肯定是還在他的營帳裡睡覺,不過他仍然明知故問,就是想讓他對付程偃之事顯得沒有那麼武斷。

畢竟孫策才剛上任,若是沒有劉元的口述,光憑他自己的猜測就對原本的軍司馬下手,定然會有人對他的決策表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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