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不敢說有何良策,但確有幾分拙見。”

荀攸聽到孫策發問,還以為孫策已經上套了,於是便表現得有些急不可耐,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真實目的已經暴露了。

眼前的荀攸,孫策固然能感受到他的勇氣,但其表現說實話算不得沉穩,很輕易就讓人意識到了他的目的性。

不過仔細想想後,孫策也就不奇怪了,畢竟這個時期的荀攸可是能為了黨人勢力,單槍匹馬上門行刺董卓的男人,熱血與勇氣定然是不缺的,但還沒完全脫離感情用事也是真的。

現在的荀攸雖然可能在學識方面也不弱,但在沒有經歷過一場巨大的挫折之前,想必肯定是達不到洞察人心,算無遺策的那種境界的。

看著眼神中有幾分得意的荀攸,孫策順著他說道:“還請速速道來。”

全柔也在一旁附和孫策,對荀攸說道:“公達,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荀攸作勢清了清嗓子,隨後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攸就說說拙見吧,首先,孫屯騎要明白,在這雒陽,單打獨鬥便是將自身置於危險之中,兩方都想討好的情況一般而言,只存在於理想中,必須選擇一個陣營方可自保。”

對於荀攸的話,孫策不置可否,顯然,黨人那邊也知道,像孫策這樣被劉宏親自提拔的人,和宦官集團的關係並不會有多差。

而現在荀攸的眼光還十分有侷限性,可能在他眼中,孫策這種兩頭討好的行為沒有一點作用,日子久了只會把雙方都得罪。

但荀攸絕對想不到的是,孫策之所以要兩頭討好,並不是要藉著其中一方或者兩方來給他撐腰,而是要先在夾縫中求生存,再圖謀興起一股新的勢力。

雖然這樣做的難度很大,甚至可能直到孫策離開雒陽這個地方時,也不能完成設立的目標,但這是孫策深思熟慮後的決策,絕不會產生任何動搖。

荀攸見孫策一副思考的模樣,還以為孫策動搖了,於是繼續加把勁道:“其實依攸之見,吾等士人一方才是孫屯騎靠攏的最好物件,畢竟天下人都知道,那些宦官們因為身體有缺,都有些性情古怪,很有可能會因為陛下的寵愛,而嫉妒像孫屯騎這樣的英雄少年。

而吾等士人則不屑於用宦官的手段,吾等的心胸要比宦官開闊得多,天下間有無數名士不計回報地主動提拔有才能的後輩,這點攸覺得孫屯騎應該有切身體會,因為閣下的恩師盧公便是一位儒林皆知的名士。”

到這,荀攸的話就說完了,他也知道孫策需要思考,不可能立馬作出答覆,所以就安靜地等著孫策的最終決定,這樣一來,場面頓時就陷入了寂靜。

至於全柔,則是顯得有些欲言又止,如果以他作為士人的身份來說,聽完荀攸的話,他理應規勸孫策徹底加入士人陣營。

然而,如果是作為孫策的屬下,相信只有孫策才能拯救天下的全柔,絕對是不想荀攸的話讓孫策產生動搖,從而影響到其日後的計劃,所以思前想後的全柔最後終究是一言不發。

沒一會兒,想好該怎麼答覆的孫策說道:“荀侍郎,就憑老師對策的恩情,如果士人需要用到吾時,策都不會回絕。”

孫策的回答,只說了會在士人需要他時提供幫助,卻仍然沒有明確地表明要加入士人一方的態度,荀攸聽完後,說實話是很失望的。

甚至看荀攸的表情,以及他一開一合地嘴唇,孫策覺得荀攸隨時都有可能要破口大罵了,但或許是不想徹底將孫策推向閹黨,也或許是有老相識全柔在場,荀攸最後還是將話咽回肚子裡去了。

沒有達成目標,心中很鬱悶的荀攸並不想在孫策這裡多呆了,於是他站起身,沒好奇地說道:“在下想起還有事情要辦,這便先告辭了。”

孫策沒有接話,而是給了全柔一個眼神,全柔會意,出言道:“公達,什麼事情這麼急著要走啊,這麼久沒見了,不和吾一起飲兩壺再走嗎?”

其實從荀攸向孫策說出士人比宦官好時,全柔便明白了荀攸的來意,因此在孫策委婉拒絕後,對荀攸有所瞭解的全柔就猜到了他接下來的反應。

雖然真的喝一頓也沒什麼,但全柔這麼說倒不是真的要和荀攸喝酒,他很清楚,以荀攸往日的性子,絕對不會留得下來,如此說,不過是為了幫孫策給荀攸一個臺階下罷了。

面對全柔,荀攸就算心中有氣,也不好衝著他發,於是不得不好聲好氣地說道:“不必了,子璜,飲酒之事改日攸有時間再找你,今日就算了吧。”

“如此,子璜先生便送送荀侍郎吧。”

孫策一臉笑容地說著,似乎是根本沒有看出荀攸對他的無禮,還專門讓全柔送荀攸出營。

走在路上,荀攸聽見了校場那邊,一眾士兵們進行蹴鞠對賽時的叫喊聲,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荀攸打眼望去,剛好見到了一群十分“喧囂雜亂”計程車兵。

之所有荀攸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方面是因為不滿孫策的回答而產生的偏見,就遷怒到了屯騎營計程車兵身上,另一方面則是蹴鞠對賽時計程車兵造成的動靜確實很大,不過這一點孫策很清楚,也是他允許的。

在孫策看來,這種動靜對士兵來說,可以快速地回覆他們的精氣神,絕對是有利無害的。

在士兵們的陣陣喧譁中,荀攸看著笑望著蹴鞠對賽的全柔,滿臉不解地說道:“子璜,你真的投靠了孫伯符,拜他為主了嗎?”

全柔不假思索地答道:“沒錯,公達有話要說嗎?”

“子璜真是湖塗啊,想當初你在吾等這一代計程車人中也算出類拔萃的,有著大好的前途,為何今日淪落到了成了一小兒的屬下?

吾今日到了這屯騎營,才發覺孫伯符不過是蛇鼠兩端之輩,且這屯騎營裡計程車兵也是毫無秩序,吾從未見過哪個名將的部下這麼混亂,簡直都快跟山賊沒什麼區別了!”

聽著老朋友對於主上的貶損,全柔的臉色依然那般風輕雲澹,他說道:“公達,你還沒經歷過絕望,有些事情還看不清,所以不怪你會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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