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肋查詢功能已經使用過一次,短時間不可以使用第二次,蘇見覓無法確定這根平平無奇的樹枝是否是傳聞中的苦杖根。

眼下沒有多餘思考的時間,蘇見覓抓起哭杖根往岸上游去。

芙蓉出水,對上了又是元瀾的眉眼,只不過這次他眼眸充滿了欲色,掙脫了綁住手腕的布料,強行將蘇見覓拖上來壓在她身上。

蘇見覓一手握著苦杖根不好動彈,只能用另一隻手抵住元瀾的胸膛。

“元瀾,是我!蘇見覓!”蘇見覓試圖喚回元瀾的理智。

這一招似乎有效,元瀾喃喃唸叨兩聲蘇見覓的名字後,強勢的禁錮放鬆了一點。

蘇見覓鬆口氣,推開身上堅硬的男人,然而不等她使用苦杖根,元瀾像一隻狼犬又撲到了她身上。

他強勢的把她按在胸前,氣息灼熱,惡劣的磨蹭。

要不是看在他是因為自己中毒的份上,蘇見覓早就讓他沒了子孫後代,眼前的男人行為再出格,她也得救他。

看著蘇見覓清冷的目光,元瀾在無數種瘋狂裡找回了一絲理智。

用這一絲理智,他忍耐著身上烈火焚燒的灼熱,從蘇見覓身上起開。

額角的一滴汗珠落在蘇見覓的臉頰上,她愣了一下,收拾好慌亂的思緒將苦杖根迅速磨成藥粉。

也不管是外敷還是內服,雙管齊下的給元瀾用上。

元瀾嘴裡被迫含了一口苦澀的粉末,語氣隱忍又無奈,說:“你也不怕治死我。”

蘇見覓心腸軟,嘴上不軟,“大不了你死了我賠你一條命,咱們黃泉路上好相見。”

苦杖根還真有些作用,元瀾心頭燎原的火逐漸被絲絲點點的細雨熄滅了大半氣焰,聞言,他挑起一邊眉峰,望向蘇見覓:“不管你那群學生了?”

“不管了!”蘇見覓好似在賭氣。

元瀾又問:“我要是死了,就在奈何橋邊等你,你不會不來吧。”

蘇見覓穿上烘乾的外衣,說:“答應你的,一定會來。”

“那你的哥哥們呢?你的家人也不管了?”

蘇見覓一個眼刀甩過去,沒好氣地說:“元瀾,想活就少說話,沒被毒死遲早得罪人被嫉恨死。”

元瀾身心舒暢,之前的烈火焚身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春風拂面般的舒適,但他沒有告訴蘇見覓。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可以理解為你答應我了嗎?”

蘇見覓:“什麼?”

“我說我對你生出那般心思,而且剛才我看了你的身子……我雖然是個竊賊,但我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竊賊。”

“你誤會了,我不喜歡元瀾。”

蘇見覓說的是“元瀾”,而不是“你”,可惜元瀾沒有意識到這小小的一點改變,雙手交疊在後腦勺上,抬頭望著巖壁。

“蘇見覓,你的心好硬啊。”良久,元瀾悠悠的感嘆一聲。

蘇見覓咬了咬牙,說:“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我只想多活幾年。”

“那你剛才還說要賠我一條命,騙人的?”

蘇見覓冷哼一聲,見他沒事的樣子,心想應該是苦杖根起作用了,說:“嗯,騙你的。”

“女人心,海底針吶。”

“閉嘴。”

元瀾自動忽略掉蘇見覓的話,自言自語道:“你這個人,別看平常一副醫者濟世的模樣,其實心腸比誰都硬,如果不是你在乎的人,根本得不到你半分關心。”

蘇見覓問:“我不在乎那個人,為什麼要關心,人的心只有拳頭大小,若是個個都關心,那我多累啊?”

“可是你是醫師,是大夫,病人是數不盡的,你終歸還是要個個關心。”

蘇見覓:“不一樣,病人痊癒了,我們分道揚鑣,他若是記得我,感激我,我虛心接受但不要求什麼,若是此後的日子忘了我我也不會暗自神傷,我和病人的關係就是這樣,只存在一段時間。”

元瀾靜靜的聽著,也沒有反駁。

蘇見覓繼續說:“但是生活就不一樣了,我不可能和每個人都做朋友。”

元瀾側身,一隻手撐起臉頰,望向蘇見覓恬淡的側臉,說:“太理智,也不是一件好事,理智的盡頭是冷漠,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冷靜,但我不希望你最後成為冷漠的人。”

蘇見覓只是笑笑。

誰說她絕對理智了,剛才,她就失控了一次。

那句“賠你一條命”是真心的。

如果元瀾因為救她死於蛇毒,她真的會拋下一切,賠他一條命。

可換做是別人為她中毒快死了,蘇見覓卻不一定會這樣做。

並不是因為元瀾這個身份,而是當她拿著苦杖根從溫泉裡出來,元瀾緊緊抱住他,額角的汗珠落在自己臉頰上的時候……

她認出來了。

沒有證據,但就是這樣篤定。

蘇見覓嘆了口氣,說:“我累了,這裡暫時是安全的,那些蛇不會再過來,先睡了,有情況叫我。”

元瀾嗯了一聲,將自己烘乾的外袍披在蘇見覓身上。

蘇見覓沒有拒絕,外袍上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也許是思緒太過繁雜,又或許是地面太粗糙,儘管身心疲憊,但就是睡不著。

元瀾給快熄滅的火堆添了柴火,洞內再次明亮起來。

他在蘇見覓身旁坐下,看著她輾轉難眠的身影,拍了拍自己大腿,戲謔地笑說:“要不要墊墊?”

蘇見覓猶豫了一瞬,抬頭枕在他腿上。

元瀾身形一僵,他以為她會拒絕的。

“你真是……我的蛇毒不一定清除了呢。”

蘇見覓閉著眼睛,低聲警告說:“別說話,不然把你嘴巴縫上。”

元瀾不說話了,只是時不時垂眸凝視蘇見覓的睡顏。

元瀾的大腿枕頭還真有點作用,躍動的火光裡,蘇見覓閉上了眼睛。

翌日醒來,蘇見覓渾身痠痛,估計是昨日活動過多又沒有調養好的緣故,起身一看,元瀾還是保持著她入睡時的姿勢。

感覺到身邊的人醒了,元瀾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醒了?”他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磨砂的質感,帶著沒有睡飽的睏倦慵懶。

他眼底淡淡的鴉青顯示他昨晚並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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