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裹頭劈刀·碎喉打(3)

豬二娃剛好刺到丁義喉部,聽到隊長喊“停手”,趕緊收住力道。丁義摸了摸脖子,只有一絲血跡。假如不是對方手下留情,脖子就會被刺穿。自知已輸,拱手,坦然大聲道:“我輸了。”

吳三安慰地說:“是我大意,你不善使刀,還丟給你一把大刀。”

丁義垂頭喪氣地答:“輸就輸了,怪我學藝不精,給您丟臉。”

吳三:“別說這種喪氣話,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知道你本身,對付這個叫豬二的慫包綽綽有餘,只是不小心中了他的道。你就是拿一把匕首都好過拿這把大刀。”

確實如吳三所說,如果丁義拿把匕首反倒比太極刀耍起來稱手。因為對於丁義這種單兵作戰的人,常年使用匕首,突然丟給他一把太極刀,著實讓人手足無措。

第一場城防兵勝利,一陣歡呼。城防兵們迎回豬二娃。吳三吃一塹長一智,思忖第一局輸,若第二局再輸,意味著徹底輸了。因此必須讓老兵隊長先出人,再調配出戰人員,說:“老哥,您請派人。”

老兵隊長心知其意,假如自己出戰,必然吳三出戰,因為他如派其他人,肯定擔心輸在我盤龍棍下,就等於連輸兩局,接下來不用比賽了。我若派其他人,他肯定派伍少校,這個伍少校人高馬大,膂力驚人,瞧他平常站姿,估計還是個相撲高手,正好適合擂臺格鬥比賽,實在難對付。老兵隊長掃視身後的城防兵,能與伍少校一比高下的人,還真沒有。唯有自己對伍少校,勝算才有把握。老兵隊長思忖片刻,決定將吳三一軍,希望他派出伍少校,且看他怎麼辦,說:“吳老弟遠道而來,算是客人,應該你先派人,我看這個伍少校英雄氣概,不如我和他切磋一回。”

吳三暗罵老兵隊長是隻老狐狸,這哪裡是在謙讓嘛!純粹騙我先派選手,又來克我的人。好,老子今天就反將你一軍,大聲道:“手底下人,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功夫。老哥,不如咱倆切磋切磋,給在場兄弟歡呼一場,你可要手下留情呢!”

吳三直接向老兵隊長髮起挑戰,說得委婉懇切,老兵隊長一時語塞,心想倘若贏吳三,就連贏兩局,這次比賽才能算贏了。如果輸,就是一比一平,接下來第三局,決定最終勝負,可是手底下沒人能對抗伍少校。第三局就等於輸,也就三局輸了兩局。既然你吳三發起挑戰,我也不好拒絕,也罷,正好會會你吳三,若是僥倖贏了,在游擊隊中也是聲名大噪,以後看誰膽敢侵犯我駐守的這段城牆。計較妥當,老兵隊長笑說:“好,吳老弟,咱們今天就給弟兄們亮亮拳腳,供大家玩笑一回。”

吳三:“請。”

老兵隊長:“請。”

同樣,吳三心知這局贏老兵隊長,才能有第三局機會。雙方嘴上都客客氣氣,心裡卻是全力以赴,恨不得一招便把對方打倒。老兵隊長做背棍式,隨時出擊。吳三提著太極刀,知道盤龍棍來歷,是公元紀年東方一個皇帝所創,其中首句棍法要訣便是“盤龍神棍莫可誇,招招實用好棍法,太祖跨杆世無雙。手提盤龍當頭照,探營瞭哨把敵尋,休將盤龍當俗傳……”

吳三瞭解盤龍棍法,知道老兵隊長的背棍式厲害,若是劈將過來,擊殺半徑,遠遠超過齊眉棍攻擊範圍。尤其是你格擋時,因盤龍棍分成兩截棍,有不規則慣性擊打範圍,所以不敢貿然進攻,以防著道兒。

雙方僵持片刻,果然老兵隊長豎劈,力道兇猛,吳三往左閃開,裹頭劈刀格擋盤龍棍,同時來個側空翻,使出“抹腰刀回頭盤根”。老兵隊長一盤龍棍打在太極刀上,錚的一聲,雙方鐵製冷兵器碰撞出火星。吳三登時手腕一陣酥麻,使勁握住刀,才不至於脫手,趕緊拉開距離。初次硬碰硬,吳三心中有數,與老兵隊長拼刀棍,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必須想法奪下盤龍棍,進行格鬥比賽,方能有幾分勝算。接下來,吳三刀法並不直取對方身體,而是每次劈、砍、刺向老兵隊長握棍的手。老兵隊長豈肯輕易被奪下武器,一個輕挑,誘敵深入,吳三順著盤龍棍身劈過去,想把盤龍棍劈落於地。老兵隊長反手抓住盤龍棍另一頭,用連線盤龍棍的鏈條纏住吳三的太極刀,一扭一甩,便可以奪下太極刀。吳三眼見不妙,沒奪下對方盤龍棍,反倒自己的太極刀將要被奪,情急之下微微鬆開刀柄,任由刀柄在手掌裡旋轉,手臂隨太極刀而動,始終不讓刀柄離開手掌。

太極刀精髓,靜、動、虛、實,互相依存。老兵隊長用盤龍棍纏住太極刀,無論怎麼扭轉,拖拽,吳三的手始終握住刀柄,又似乎即將被震脫於手。老兵隊長見一招不行,便增加力道,不拖拽,而是往對方送去,使得吳三握住刀柄的手,即刻就要握住刀刃。吳三大驚,心想反正我用刀鬥不過你,索性不要刀,計較妥當,便丟掉刀,向老兵隊長撲去,一下抱住老兵隊長腰部,快速閃其身後,使出後抱摔。老兵隊長被抱住腰,心知肯定被後抱摔,急忙馬步下沉,使其無法撼動身軀。吳三竭盡全力,老兵隊長的雙腳猶如老樹盤根,無法撼動。吳三求其次,用膝蓋撞擊老兵隊長的大腿,來個側抱摔,重重地把老兵隊長摔倒在地。城牆上都是牆磚鋪地,看著就摔得很痛。

幸好老兵隊長早已防備,才不至於受傷嚴重,翻滾幾下正要站起。吳三哪裡肯放過貼身纏鬥機會,死死地抱著老兵隊長的腰,任由老兵隊長擊打。吳三死活不撒手,心知,若是讓你站起,自己手上已無兵器,如何應對。並且顯然你對柔術,知之甚少。

老兵隊長一時解不開攔腰鎖。吳三試探出老兵隊長對柔術欠缺,打定主意接下來展開地面柔術,重點使用關節技和絞殺技,方能有勝算。吳三思忖妥當,企圖抱起老兵隊長站起,往下砸,從而改變姿勢。如果僅僅依靠一直鎖腰,是贏不了的,並且消耗體能相對被鎖的人更大。但試了幾次,力量委實不夠,無法站立。吳三一點點往上移,抓住時機使用巴投技法,兩人翻滾。吳三碎喉打,老兵隊長雙手格擋。吳三終於借勢鎖住老兵隊長的頸部,這招斷頭鎖,絞住頸部,主要是血絞和氣絞對手脖子,使其腦部缺氧充血。老兵隊長試圖解開,究竟他一直站立搏鬥,常年棍棒刀槍技法,對這種在地面纏鬥的柔術,實在難以招架。

老兵隊長頑強抵抗,拒不認輸,長時間被絞住脖子,他漸漸地意識模糊。吳三察覺到他反抗軟弱無力,如果再進行裸絞,真是要斷頭了,趕緊鬆手,扶起老兵隊長,拍了拍他身上灰塵。

老兵隊長乾咳幾聲,稍有緩解,無奈地笑道:“老啦,不中用了。”

吳三:“老哥,哪裡話,我要是和你拼刀棍,肯定輸給你。”

老兵隊長毫不避諱地大聲說:“第二局我輸,第三局也不用比了,人你們帶走吧!”他心中有數,手底下沒人可敵伍少校,以其自取其辱不如坦坦蕩蕩地認輸,反倒顯得城防兵灑脫。伍少校摩拳擦掌,要耍威風,一聽第三局不比了,頓覺失望,說:“怎的,怕了嗎?才一比一平局。”

吳三制止伍少校挑釁的言語,對老兵隊長說:“老哥,如此大的情義,往後用得上小弟,儘管開口,赴湯蹈火,決無二話。”

吳三把俘虜接走後,老兵隊長對城防兵喊道:“今日之事,大家不要命,儘管傳出去。想保命,就當什麼事沒發生,把嘴閉緊些,一切聽我安排。”

城防兵都知道隊長的意思,要是誰把與吳三交易俘虜的事,講出去,大家都得死,誰還敢多嘴。

老兵隊長喚來小烏龜,湊近耳邊說:“你趕緊去追缺牙巴。”

“都走大半天,哪裡追得上。”

“追不上,也給老子追,你不是平時溜得挺快的嗎!我可告訴你,記住,要是在半路追上缺牙巴,你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叫他立刻回來,千萬別去總隊彙報昨晚抓俘虜的事。假如他已經見到總隊長官,你什麼也別說,跟著他一起回來。”

小烏龜連連點頭,答:“記下了。”

老兵隊長還不放心,叮囑道:“記住我交代的話,帶點乾糧,路上吃,跑快些。”

待小烏龜走後,老兵吩咐城防兵把吳三送來的東西,全部藏匿。小烏龜向總隊方向趕去,隱隱約約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非常嚴重,沿途不敢休息,頂多站一會兒,撒一泡尿,吃點乾糧,喝水都是小跑完成。次日,傍晚時分,到達城防總兵營區。從未見過如此雄偉壯觀的兵營和威武的巡邏衛兵。小烏龜被眼前景象怔住,畏縮不前。其實也就很稀鬆平常的兵營和幾個看上去威嚴彪悍的衛兵,只是在孤陋寡聞的小烏龜眼裡威嚴壯觀罷了。

小烏龜正在猶豫是去問衛兵看見缺牙巴呢!還是在門口等待。這時,缺牙巴從遠處一搖一晃地走了過來,一眼便看見他在兵營門口徘徊,心生疑問,走近猛地拍了他頭一巴掌。

小烏龜抬頭看見是缺牙巴,驚喜道:“哥,你怎的在這裡?”

缺牙巴:“老子還要問你怎的在這裡,偷懶,肯定私自跑來找我玩。”

“是隊長派我來追你,有要緊事給你講。”

缺牙巴見他神色慌張,料定有事,急忙把他拽到僻靜處,問:“什麼事?”

小烏龜述說吳三救俘虜等事。缺牙巴暗自慶幸,得虧半路去喝了幾杯酒,玩耍一回,耽誤時間,不然早去總兵營彙報抓到俘虜的事,那就慘了。

小烏龜:“哥,你怎的比我遲到呢?”

缺牙巴不敢告訴小烏龜喝酒的事,怕他回去告訴了老兵隊長,肯定要受責罰的,於是撒謊說:“鬧肚子,找大夫瞧瞧,才耽擱了些時間。”說著佯裝肚子依然隱隱作痛的樣子,揉揉肚皮。

小烏龜關切地問:“現在好點嗎?”

缺牙巴:“還有點痛,找個旅店休息一晚再回去。”

小烏龜追趕一天一夜,確實疲憊不堪,現在已經追上缺牙巴,不急著回去,就由著他安排。

缺牙巴盤算著,自己撒謊說鬧肚子,騙騙小烏龜還可以,騙隊長肯定不行。必須編一個更真實的謊,讓小烏龜幫忙圓謊,才能騙過隊長。當夜缺牙巴先是帶小烏龜去看戲,戲看完又去好吃好喝,然後又去風月場所。小烏龜從未吃過,見過,玩過,全程懵然。

次日,天微亮,缺牙巴推醒小烏龜,揶揄地說:“怎的,還愣著,捨不得走了。以後發了軍餉,哥隨時帶你來。你可記好,昨晚開銷全是我付的哦!發了餉錢,要還我。”

小烏龜默默地聽著。缺牙巴見小烏龜不搭話,說:“今天的事,咱們誰都別說,昨天我也是來這裡,所以你才比我先到總兵營。”他說著,提起凳子砸自己腳趾,佯裝慘叫:“哎呦……”

小烏龜:“哥,你怎得砸自己腳呢?”

缺牙巴:“我就是去了昨晚那地方,才耽擱去城防總營,所以你才比我先到。幸好陰錯陽差救了咱們這支城防隊,不然我要是先到,向總隊彙報了。總隊派人去咱們隊押解俘虜,結果俘虜給吳三救走,這個罪名隊長擔不起,咱們都得遭殃。”

小烏龜恍然,問:“原來你沒鬧肚子,你怕回去捱罵。”

缺牙巴:“對,現在砸到腳是真的了,回去後我說是去總兵營的路上砸到腳,才被你追到,明不明白?”

小烏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缺牙巴不放心,叮囑道:“你就說半路見到我時已經砸到腳了,明白嗎?昨晚咱們的事一個字都別說,就是豬二娃也不能說,那個大嘴巴知道了,到處宣揚,壞我的好名聲。”

二人路上商量著怎麼才能欺騙到老兵隊長。這邊老兵隊長忐忑不安地等待他二人回來。約莫凌晨他兩人一拐一瘸才歸隊,老兵隊長見只有他兩人,沒有帶來總隊的長官,心裡踏實多了。缺牙巴把編造好的話向老兵隊長彙報,老兵隊長詢問小烏龜。小烏龜按照缺牙巴編造那樣說,老兵隊長並沒有過分深究,畢竟小烏龜追上缺牙巴是好事。

當晚無話,次日,城防兵像往常一樣清理防風牆外的積沙,修繕放風牆。缺牙巴因為腳傷,老兵隊長給他換了崗位,在營地負責炊事工作。城防兵像一切事情沒發生過,該做什麼做什麼。半月後,老兵隊長見私放俘虜的事,風平浪靜,便決定當晚分配吳三送來的錢財。城防兵如同久旱逢甘露,人人那高興勁頭,都誇讚吳三慷慨。

酒留下過冬避寒,其他的按照平均分配原則,人人都有一份。每個人領到錢財遠比把俘虜上交總隊獲得的獎賞豐厚。那晚犧牲的城防兵,老兵隊長按不管死的活的原則,都分了一份,然後喚來豬二娃,小聲地說:“你把這些東西偷偷送去給他們的家屬,算是一筆安家費吧!咱們兄弟一場,也只能這樣了。”

豬二娃:“曾藩沒有家屬,他那份怎麼辦?”

老兵隊長:“先放著吧!你看看這是死了的兄弟家屬地址,應該熟悉路吧!記得發完安家費,然後再去城防總隊彙報發生事故,就說死了幾個城防兵,讓總兵長官派人來查驗死因,登記姓名,到時又可以幫他們領到一筆安家費。”

豬二娃帶著錢財,一路上不敢懈怠,按照隊長給的地址,發完安家費,然後直奔城防總兵營。到達兵營,向衛兵表明身份,等了大半天,才被接見。

總隊人詢問來意,豬二娃彙報,FGM36d因事故導致城防兵死五人。總兵長官並沒有疑心,像這種事故,每年發生十幾起,是稀鬆平常的事,無非就是給一點安家費,派兩人去核查,登記上報給曼普馬軍團了事。次日,豬二娃乘坐核查員的兩輪腳踏車。這種腳踏車,算是城防總隊相當快捷,高階的交通工具,級別不夠,休想配備。豬二娃腳踏車坐在後座,一路上被顛得疼痛不堪,又不好意思下來走路,想想能坐車回去,已經是無比榮幸了。只是好懷念曾經那些天上飛的,水裡遊的,路上賓士的,地裡跑的,等等舒適快捷的交通工具。

老兵隊長計算豬二娃帶去城防總隊請核查人員到來的大約時間,早早地派小烏龜在前邊樹林候著,見到豬二娃就回去通知。終於在中午時分,小烏龜遠遠看見有人騎著車,嘎唧嘎唧地過來,豬二娃還坐在後面。小烏龜拔腿回去報告:“來了,回來了。”

老兵隊長撣了撣身上沙塵出去迎接,寒暄幾句,把核查長官請進棚屋喝茶。並讓小烏龜看管兩名核查長官的腳踏車,要是不看著,等會兒人多,保不定哪位閒得腦殼疼的龜兒子,騎著玩,弄壞就麻煩了。小烏龜領到這份美差事,撫摸著腳踏車,從來沒見過的車,無比興奮,真想跳上騎它,肯定比騎村裡牛好玩。試了幾次不知怎麼控制平衡,無可奈何地放棄,乖乖地守著腳踏車發呆。

老兵隊長:“兩位長官路上辛苦,喝兩盅,我們再去事故現場?”

倆核查員騎行大半天車,確實肚餓,也不急著回去。最重要的是從簡易灶臺,飄出一股難以拒絕的香味。這是老兵隊長天未亮就去集市買的牛肉,正燜在鍋裡。

缺牙巴一拐一瘸地擺放桌子板凳,端上燜好的五香牛肉,滿上香醇的酒,請兩位核查長官入座。少頃,城防兵幹活相繼歸隊,老遠聞到酒肉香,吆喝著擠到鍋邊,就要去掀鍋蓋。缺牙巴一勺子拍過去,呵斥道:“沒看見是給長官准備的嗎?”

眾人往棚屋裡面望,小聲說:“老子就不是人了,為啥不能吃,什麼鳥長官,官威大個鳥球。”

城防兵們抱怨聲連連,卻都規規矩矩地端著空碗排隊,等候分食。缺牙巴喊一個人,過來一個,關係好的,多一點菜,關係差的勺子抖一抖,一勺變半勺,半勺再變小半勺。

城防兵盛好飯菜或站或蹲,在外面空地咀嚼著,湯湯水水的一碗飯菜,勉強吃得飽,不過今天特別香,多少吃到一點牛肉。

棚屋內,老兵隊長作陪,與核查長官對飲。吃罷,帶著兩位長官去事故現場。這個事故現場是老兵隊長和幾個知心的城防兵臨時偽造的,主要是牆體剝落,造成的砸傷事故。兩位核查長官醉醺醺地,搖搖晃晃來到事故現場,粗略地看看,並要求驗看事故致死的人員屍體,老兵隊長:“已經埋了,怕來回耽誤時間,腐爛臭掉,所以就草草埋了。”

其中一名核查長官說:“不符合規定,原則,我們要檢視死者受傷部位,才好填寫死因,最好挖開查驗。”

老兵隊長心想挖開查驗,一眼便看出是與人搏鬥的刀槍棍棒傷,必定追查原因,再調查就會發現是與吳三的人衝突死的,接下來與吳三交易俘虜的事,就會敗露。老兵隊長思慮片刻,賠笑道:“挖開看,恐怕已經腐爛不成樣子,二位長官剛用餐,怕是看了汙穢,不好吧!”

核查長官打了一個嗝,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酒肉,倘若又給整吐出,就不值當,批評道:“下次遇到這種事,儘早上報,切莫私自埋了。不是我們責怪你,你也是老兵,恁得不知規矩章程。今天這事我就算是看在你面上,權當查驗死因,按牆體剝落砸死的上報。”

老兵隊長謙卑地說:“長官提醒得對,我一時糊塗,忘記章程。”

老兵隊長點頭哈腰,阿諛奉承,總算把倆核查員送走。走的時候送了一些錢,還有兩壺酒路上解渴。望著核查長官走遠,老兵隊長嘆口氣,但願這件事就這麼了結。殊不知沒有不透風的牆,又過去數月。一日暴雨如注,城防兵們放假,大夥兒窩在棚裡,閒來無事,聚眾賭賭小錢,有圍觀的,有參與其中吆喝著開,大、大、小、小。輸的謾罵一通解氣,贏的哈哈大笑。

缺牙巴坐莊一路通殺,手氣旺,贏得盆滿缽滿。有人贏,自然就有人輸,輸得傾家蕩產,當然城防兵也沒有多少財產可輸的,無非就是上次吳三送來的那些錢財而已。這不,曾賢就是輸得最多的那位倒黴蛋,連下個月菸草錢都沒了著落。他一時輸紅了眼,直接去搶缺牙巴面前贏的錢。若是賭罷,離開牌桌,缺牙巴自然會退些錢給輸得精光的人,買些菸草,至少接濟上發餉錢的時間,這個也是一種潛在賭博規矩。可是你要是在牌桌上硬拿,那就晦氣。缺牙巴一巴掌打在曾賢左臉,罵道:“滾犢子。”

在平日裡,城防兵們嘻嘻哈哈,打打鬧鬧,開玩笑不分輕重,甚至動刀提棍,都是家常小事,缺牙巴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曾賢也是急紅了眼,捱了一巴掌,怒火攻心,當時就撲向缺牙巴撕打。缺牙巴沒注意被他撲倒。整個人被壓著,一時半會兒,翻不起身,任由曾賢騎在身上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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