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猛轉腰髖·橫踢(4)

倉山港口長官預料到李尋今晚前來營救,派有重兵把守監獄,卻沒料到李尋還有幫手支援,並且如此強大的火力,一時半會,摸不清李尋這邊究竟有多少人。

不過這種慌亂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意識到李尋僅有三人。

倘若倉山長官知道前來營救僅有三人,那麼李尋一行將會遭到瘋狂打擊。

李尋心裡非常清楚這點,必須搶時間,一鼓作氣,邊打邊撤。

透過火光隱約可見一人在不遠處端起槍掃射,像是曉麗,仔細一看,沒錯正是她。

曉麗趕來支援,李尋甚是欣慰,別看她外表柔弱,骨子裡卻有股敢拼敢打得狠勁,有幾分慧玲的影子。

李尋示意臭蟲邊打邊向曉麗方向移動。

究竟三人火力敵不過碼頭兵強大火力,加上老蔣一家又無戰鬥經驗。

李尋聽見老蔣的妻子哎喲一聲,子彈擊中她肩部位置,頓時她上身被鮮血浸染了一大片。

李尋無暇顧及她傷情,老蔣從自己衣袖上撕了一塊布給她包紮傷口,防止大量出血。

兩個孩子扶著媽媽,顫巍巍地前行,甚是可憐。

眼看距離曉麗數米,李尋喊她撤退,她打得正歡,完全聽不見別人呼喊。

臭蟲向她耳邊開了一槍,意在驚醒她。

子彈劃過曉麗耳邊,嗖的一聲,她嚇得把頭一縮,四處張望,才發現李尋一行人就在數米。

臭蟲示意曉麗過來會合,她歡歡喜喜地奔來相聚,完全不在乎亂飛的子彈。

李尋見曉麗大大咧咧地過來,為她捏把汗,正所謂“憨人自有天幫”說的就是曉麗這種無畏無懼的人,反倒不會受傷。

她安然無恙來到李尋身邊,笑眯眯對老蔣一家人客氣,周到,不失禮數,一一親切地問候,介紹自己,就差奉上一杯熱茶了。

臭蟲:“妹子,你能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們就快被包圍,趕緊帶他們走吧!我斷後.”

曉麗帶著老蔣一家往船塢方向走遠,李尋與臭蟲火力壓制住追兵,兩人且打且退,對方咬得恁地緊,始終相距一槍距離,眼看就到船塢,依然無法擺脫追兵。

曉麗正與排程船隻的負責人,交涉取船事項。

那排程翻來覆去檢視調配船隻手續,又看看曉麗和老蔣一家人,雖沒發現手續異樣,但懷疑老蔣一家人,又聽見不遠處槍聲,疑心更重,問:“你們去哪裡?”

曉麗面無表情地說:“你無權過問.”

排程心裡明白手續齊全,無權扣留船隻,也無權詢問船隻去向,他和顏悅色道:“稍等,船沒有修繕完.”

曉麗知道他疑心,故意拿假話搪塞,拖延時間,微怒道:“前天你們就已經上報cs586號船修繕完畢,為什麼今天取船,卻說未完成.”

一番質問,排程啞口無言,儘管懷疑曉麗一行人,但僅僅是懷疑,加上確實上報了修繕完畢檔案,自知無理,左右為難是否讓她取走船。

正在這時,嘭的一聲,老蔣的妻子站立不穩倒地。

還沒到船塢時,曉麗給老蔣妻子披上一件外套,掩蓋肩部受傷處,叮囑道:“這是為了防止那排程追問受傷原因,大家千萬別緊張,一切我來交涉.”

當來到排程室,曉麗在和排程交涉耽誤時間太久,老蔣妻子失血過多,又一路奔逃,此刻站立,出現暈厥。

兩個孩子扶不住,就倒下了。

排程正愁找不到理由扣留船隻,眼見有人暈倒,立刻上前檢視。

曉麗阻止他靠近老蔣一家人,排程立刻喊來值班衛兵。

曉麗拗不過,排程發現老蔣妻子是槍傷,質問槍傷怎麼回事。

曉麗不知如何回答,眼看紙包不住火了,正要與衛兵火拼,自知又拼不贏,心裡乾著急。

排程命令衛兵把曉麗一行人就地看押,請示上級再做答覆。

這時,李尋和臭蟲趕到。

臭蟲幾槍解決掉衛兵,用槍頂著排程,問:“還差什麼手續,這顆子彈就是送你去見閻王的手續,要還是不要?”

排程見臭蟲兇狠,保不定子彈灌進自己腦袋,犯不著為此丟掉性命,笑道:“手續齊全,我帶你們去取船.”

排程服務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還是槍桿子比啥都管用”,臭蟲得意地說。

李尋一行人上了船,還未啟動,追兵已至,一部分士兵把船塢出口閘門落下,所有船無法進出。

李尋與臭蟲堵住登船吊橋,雙方展開槍戰,碼頭兵始終無法登船,真有“二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可是面對前赴後繼計程車兵,照這樣打下去,李尋和臭蟲是撐不了多久的。

曉麗已啟動船,只待閘門開啟,便全速駛出,可眼下李尋和臭蟲已被前來登船計程車兵纏住,無法分身去開閘門。

曉麗正焦急萬分時,只見當時被捆綁在自己家的史密斯長官帶領一隊衛兵追來,倆人正好四目相對。

曉麗心裡咯噔一下,真是禍不單行,這個冤家怎麼掙脫束縛了呢!

史密斯長官並沒率領士兵攻船,而是跑去開啟閘門。

船塢閘門緩緩升起,史密斯含情脈脈地望著船上的曉麗,無法言表心中不捨,但又必須放棄。

如果閘門不開啟,曉麗肯定走不掉,被抓住,將面臨極刑。

以其留下一個死的曉麗,不如放她走吧,愛就給她自由,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曉麗望著史密斯長官,心中激起波瀾。

與他無非逢場作戲,透過他權力換取資源而已,想不到這人關鍵時刻有情有義。

他這樣放走我們,將會受到何等懲罰,無法想象。

曉麗深情款款回了一個飛吻,或許這才是最不真實,卻是對他最真情的吻。

閘門全開,曉麗駕駛船全速衝出船塢,一路狂飆。

追兵同時也駕駛船隻,進行圍追堵截,直至次日天空微微發白,方才擺脫追兵。

臭蟲首先把船上搜了個遍,像飲用水,食物這類生活必需品,非常充裕,足夠幾人在海上生活一個月。

除了物資充裕,還找到一些醫療應急器具和藥品,對於治療老蔣太太肩上槍傷幫助非常大。

曉麗把船轉換成自動航行模式,讓船在海上勻速航行,然後去廚房弄來食物。

眾人圍住餐桌準備用餐。

臭蟲對曉麗笑笑說:“妹子不僅廚藝好,還膽識過人,佩服.”

曉麗:“你是誇獎我嗎?”

臭蟲嘴裡早已塞滿食物,發不出聲,連連點頭嗚嗚地說:“嗯,嗯.”

“我不稀罕.”

李尋:“折騰了一晚上大家都餓了,都吃吧!蔣大哥,嫂子還沒醒嗎?”

“剛給他打了麻藥取子彈,讓他睡一會兒,我們吃.”

李尋看著大家都用餐,甚是欣慰,雖然蔣大嫂受傷,卻無大礙,這次算是有驚無險,說:“曉麗表現非常棒,能根據實際情況改變策略,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曉麗聽到李尋的讚許,心花怒放,答:“也不看看誰的徒弟,有師傅在,我啥都不怕.”

老蔣兩個孩子嚷著要跟李尋學功夫,李尋滿口答應:“等安頓好,就教你們.”

臭蟲:“還是師傅親,我誇獎就不稀罕了.”

曉麗:“你先怎麼損我來著.”

臭蟲嘿嘿道:“妹子,我收回之前說的話”

曉麗笑道:“這還差不多.”

李尋表示去曼普馬市投奔花生,大家都聽他安排。

眾人吃罷,老蔣帶著兩個孩子去休息,李尋留下曉麗和臭蟲,商議從哪條航線去曼普馬市。

臭蟲找來航海圖鋪在桌上,李尋指著地圖說:“我們大概在這個位置,現在有兩條路去曼普馬市,一條從基輪海峽到曼普馬市。

這條航線優點距離近,但基輪海峽屬於北索爾軍團控制輻射區域,他們有巡邏隊不定時巡查,走這條航線,比較危險。

另一條就要繞一段航程,還要經過虎口島附近,再到曼巴市登陸去曼普馬市,航程足足多了兩倍.”

臭蟲:“走虎口島.”

李尋:“雖說這條航線無追兵,但我聽說虎口島水域複雜,浪很大,有些擔心.”

曉麗:“以前我和幾個同學出海探險,去過那邊海域玩,我們這條船不靠近虎口島,問題不大.”

李尋思慮片刻,說:“那就走從虎口島附近吧!繞一段行程沒關係,好過再遇到北索爾軍團。

到虎口島還需要多少小時?”

曉麗答:“按照現在速度,大約需要三十多個小時.”

商議路線妥當,李尋提議三人輪流值崗,每人四小時,說:“你們去休息吧,我先來值崗.”

臭蟲想著怎麼能讓司令給他們值崗,不同意,但熬不過李尋堅持,還批評了一頓臭蟲官僚主義。

臭蟲無奈,只得去休息。

李尋巡視一番船,見大家都熟睡,便踱步來到滑溜溜的甲板,舉目四望,晨光熹微,海面升起濃濃的大霧,模模糊糊,肉眼可見數米,偶爾幾隻海鳥突然從大霧裡飛出,轉瞬之間,又消失在溼漉漉的海霧中,發出一兩聲悠遠的嘎嘎聲。

忽地幾條飛魚躍入甲板,有的魚兒掙扎著跳入海里,有的拍打著甲板,發出啪啪聲。

李尋撿起飛魚丟入海里,心想這魚如同自己,它們是掙扎重回海里,而自己拼命尋找避風港灣。

前途還有多少荊棘,李尋深呼吸一口氣,張開手迎著海風吹拂,無比清爽自在,彷彿自己是一隻海鳥,在霧中穿梭,自由自在。

聽著耳邊呼呼的海風聲,想到不久便要見到佳佳、花生、小浩,李尋心情洶湧澎湃,一會兒又陷入沉思,渴望安定生活,陪伴家人。

看著老蔣一家那樣溫馨,兩個可愛的孩子,好不羨慕。

自己所追求的理想,此時顯得那麼幼稚,剛和佳佳結婚,就離開她,是不是太無情了。

李尋思緒雜亂無章,眼角居然有些溼潤。

要不是臭蟲喊他,估摸著那溼潤的眼角,會凝結成淚珠兒順著臉頰滾落。

臭蟲讓李尋去睡一覺。

李尋急忙抹了一把眼睛,不想讓臭蟲看見,問:“有四個小時了嗎?”

“嗯.”

其實也就兩三個小時,而是臭蟲總睡不踏實,想著司令為他守崗,這輩子沒這麼好的待遇。

不行,他是我的司令,咱不拿他當領導,就是瞧不起他,也就瞧不起自己。

於是臭蟲來到甲板,瞧見李尋心事重重,肯定心裡苦悶。

臭蟲不善安慰他人,內心卻有一肚子話要傾吐,這次隨司令執行任務,可謂九死一生,如今與司令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想著東柏裡軍團幾乎全軍覆沒,唉!天不亡我們軍團!一路逢凶化吉,只要司令活著,就意味著東柏裡軍團這面大旗沒有倒下,依然飄揚。

別看此時在大海上飄揚,到了曼普馬市花生軍隊裡,憑我們司令的才能,還有與花生的情義,整編花生軍隊成為東柏裡軍團,應該可以的。

那時我們被打散的兵,都會聚在一起,重整旗鼓,恢復往日輝煌,看來將軍沒選錯接班人。

到時,我,臭蟲也是功臣,不再是上尉連長,而是更高的職務和軍銜。

就像眼前初升的太陽,蒸蒸日上,別看被霧遮遮掩掩,遲早老子要驅散這些霧,不對,這是狗日的霧霾。

哈哈,臭蟲越想越開心,心裡美滋滋,好想大喊幾聲,一吐往日憋悶,又怕吵著大家休息,他便一個人在甲板上練起拳。

由於甲板上滑溜溜的,臭蟲一個高抬腿,啪的一聲摔倒,趕緊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誰知又滑倒,狼狽不堪。

臭蟲艱難地爬起,揉著疼痛的胯部,撩起褲管,檢視是否傷著,小腿紅了一塊,嘀咕:“他孃的,把老子屁股摔疼了,還好大家都在睡覺,沒人瞧見,不然丟人啊!尤其是別讓曉麗看見,指不定怎麼挖苦我呢!”

他擔心什麼來什麼,正好被曉麗看見。

曉麗大笑道:“這是幹嘛呢,練摔跤嗎?”

臭蟲回頭看見曉麗在那裡嘻嘻笑,尷尬地答:“柔術,小丫頭片子,懂嗎,這就叫柔術.”

邊說著一瘸一拐地往船艙走去,曉麗嘻嘻地笑個不停。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濃霧徹底散去,陽光明媚,有些魚始終保持與船平行,一會兒躍出水面,忽地扎入水裡,似乎在與船競速遊戲。

曉麗愉悅地對著海面打了一聲呼哨,然後回到駕駛艙提升船速。

船飛速前行,激起浪花,吸引魚群越來越多,引來無數只海鳥盤旋在船的上空,一會兒俯衝水裡,叼起魚兒飛走。

遠處開始出現一些小島,透著一點點綠色,遠看像是漂浮在水面的水藻。

又航行數小時,夕陽下,曉麗不由得讚歎,從未發現如此美麗景色,想著即將拋棄過去的生活,迎來嶄新的人生,曉麗不由得哼起歌兒,跳起舞來。

她曼妙的舞姿,任誰見了都會目不轉睛,賞心悅目。

李尋早已醒了,爬上瞭望臺眺望遠方,一抹殷紅色的斜陽照在海面上,一束束陽光穿過雲層插入海里,風兒吹動的海水,泛起粼粼漣漪。

湛藍湛藍的天空浮動著大塊小塊的白色雲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

李尋被眼前景色迷住,所以一直沒有打擾甲板上的曉麗,後來又見她跳起舞,這景色配如此婀娜舞姿,勝過無數華麗舞臺。

李尋很少靜下心來欣賞舞蹈之類的娛樂,印象中是沒有的,自己打心眼裡,認為屬於吃飽了沒事幹的人的無聊喜好,說難聽點叫玩物喪志,都不為過。

當看到夕陽照在曉麗身上,她隨風翩翩起舞,此時方才覺得舞蹈是如此美好。

一曲舞罷,響起掌聲,老蔣的孩子小雨喊道:“姐姐好美啊!可以教教我嗎?”

原來大家都醒了,不願驚擾曉麗,默默地欣賞,曉麗羞澀答:“許久沒跳生疏了,想學,我可以教你呀!”

小雨連蹦帶跳地迎上去,曉麗和小雨手拉手跳起舞。

這時老蔣扶著他太太,互相依偎著,靠在甲板圍杆上,享受海風吹拂。

約莫又行駛三到四個小時,魚群海鳥逐漸散去,最後都不見了,海面出奇平靜。

臭蟲察覺到異樣,問:“怎麼沒有魚了,海水恁地靜啊!”

大家望去,還真是這樣,不知何時魚兒鳥兒都不見了。

曉麗:“這片海底深處有含鹽量豐富的岩石。

由於地殼運動,火山爆發,使得這片海水含鹽量達到百分之十八以上,中心位置還要高出許多,所以不適合水生物生長,如同死海一般,魚群自然遠離這裡。

過了這片海域,靠近虎口島,海浪會越來越大.”

老蔣:“這就應了那句風平浪靜之後往往是疾風驟雨,大自然地貌真的太奇妙了。

我也在書中見過介紹這片海,說是海底形成了一個貌似盆形狀地貌,海浪被海底一層一層的盆形山脈削弱,所以單單這片海域平靜.”

看似平靜的海面,因為含鹽重,一些動物屍體,一旦被海浪推在這片海域後,久久不會腐爛,亦難沉入海底。

曉麗喊道:“那是什麼.”

大家順著她手指方向望去,許多屍體浮在水面,背部高高凸起的衣服被海鹽浸泡了,結成一層白色鹽沙,泛起白光。

在這片海域看見屍體不奇怪,看見人的屍體也不奇怪,可是看見許多的就不尋常。

首先大家猜測附近可能有客船發生事故,船上人溺亡後被海浪推到這片海域。

李尋職業習慣犯了,決定放條小船下去檢視。

當李尋與臭蟲駕駛小船,靠近漂浮的屍體,這時才發現許多的屍體都殘缺不全,甚是悽慘。

兩人隨便撈了一具帶回大船仔細檢查,李尋對老蔣說:“這些遺體大部分肢體殘缺,是不是被魚啃食了,卻也不像啊!蔣大哥你是醫生,幫忙解剖分析死因.”

大家都不理解,即使解剖出來不是溺亡,屬於他殺,在這亂世又去哪裡伸張正義。

李尋看老蔣遲疑,大家更是困惑,解釋道:“尋找真相是我畢生追求,至於能不能為冤屈的人伸張正義,現實中有時真的很難,但這不是阻礙我們去尋找真相的理由.”

李尋一席話,老蔣大加贊同,便要動手解剖屍體,對自己孩子喊道:“小雨進來,做我的助手.”

李尋疑惑,這裡誰都可以做他助手,偏偏讓一個孩子來,不合適吧!兩個孩子見到撈起來一具屍體,躲得遠遠的,聽見老爸喊去解剖屍體,登時嚇得臉唰地一下慘白,老蔣:“你不是要做一個外科醫生嗎?這可是難得學習機會.”

小雨嘟著小嘴,囁嚅道:“只是未來的志願,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老蔣太太也反對,說:“孩子還小讓她看這些,對心靈有傷害.”

老蔣卻嚴厲地說:“不小了,解剖屍體,這一關遲早要過,由我做他導師,我才放心。

老蔣妻子想想在理,孩子志願做外科醫生,由老爸帶她,反倒可以壯膽,給她打打氣,也就不再反對。

沒有母親護住,小雨磨磨蹭蹭地來到父親身邊,老蔣嚴厲地說:“別傻站著,準備解剖器具”

老蔣示意大家出去,要開始工作了。

房間裡剩下父女倆,老蔣先用清水衝去屍體表面鹽沙,有些已經結成鹽塊,黏附在面板上,老蔣用手術刀一邊小心翼翼地剝去鹽塊,一邊給女兒講解,“這條就大動脈,靜脈,使用手術刀注意點.”

小雨起初害怕,後來見老爸聚精會神地講解,膽子大了些,也認真地記錄著。

“臟器刀,”老蔣加重語氣說:“給我一把臟器刀.”

小雨趕緊遞上,老蔣接過刀:“這些器官,比如肝臟,肺葉,心臟,紋理清晰,說明沒有受傷。

接下來我們要開啟消化系統,主要檢視死者生前吃了什麼……”

解剖手術持續兩小時有餘,最後由小雨縫合完畢。

老蔣對小雨說:“去喚你李叔叔進來吧.”

不待小雨來喚,李尋一直在門口等著,急切果,老蔣:“據我解剖推斷,此人大約在三十歲,從事較輕的工作,視力近視,排除食物中毒死亡,溺亡可能性非常小。

因為海水並沒有進入胃部,他的致命傷應該是在這裡.”

老蔣說著指向屍體肩膀,只見半邊肩膀不見了。

起初被海鹽結塊覆蓋,清理出來後,一條斜斜的斷口,齊齊整整,並且還被削去三分之一的耳朵。

李尋問:“被什麼利器所傷?”

老蔣答:“無法準確判斷,估計是一種斧頭,大刀之類的器具.”

李尋:“用斧頭要一下砍掉成年人的肩膀,這個斧頭刃長必須超過十五厘米,方能完全砍掉肩膀,這種斧頭太少見了,且攜帶不便,應該是大刀之類的兇器。

從傷口整齊度,可見兇手臂力過人.”

臭蟲:“怎麼看得出兇手臂力過人?”

李尋:“你試試拿一把大刀從耳朵處往下砍,能不能一刀斬掉成年人肩膀.”

臭蟲連連點頭,自嘆不如,李尋問:“能不能推算死亡時間.”

老蔣:“我不是法醫專業,無法準確判斷,但從海鹽水浸漬肌肉的深度,最少需要二十天.”

臭蟲:“就跟醃製肉一樣,要二十幾天才入味,對吧!”

老蔣:“可以這麼理解.”

曉麗:“你們怎麼好端端地扯到吃了呢!等會兒看你吃得下魚乾.”

李尋沉默良久說:“蔣大哥,我們去看看其他屍體情況.”

能與李尋一起做事,老蔣欣然接受。

兩人駕駛小船,靠近漂浮的屍體。

老蔣挨著一一查驗,說:“你看這個不見了一條腿,另一條也被砍去半邊,傷口黏附鹽結晶.”

老蔣說著用手術刀撥去傷口處鹽結晶,果然一條很深口子,露出未砍斷的脛骨。

“你再看這個直接不見了頭部,兇手太冷血了,”

老蔣連連搖頭惋嘆,查驗附近幾十具屍體,最後得出結論,這些浮屍幾乎都是被同一種利器一下子砍掉身體部位。

老蔣一臉難色,說:“不想再檢視了,心裡難受,雖說我是醫生,但看多了這種無辜被殘殺的死者,心裡憋悶得慌.”

李尋見老蔣臉上確實煞白,說:“我們先回大船再細細商議.”

兩人回到船上,把檢視情況給大家粗略講了,頓時,籠罩著詭異氣氛。

李尋囑咐曉麗調慢船行駛速度,前方指不定發生什麼。

曉麗:“會不會是海盜乾的,肯定是海盜.”

李尋:“海盜只會劫財,不會使用殘忍手法濫殺無辜,更別說對小孩下毒手。

殺害這些人的兇手,有特殊癖好,似乎在渴求見到鮮血迸射,帶給他感官上某種愉悅.”

李尋一席分析,眾人更加陷入惶恐。

臭蟲一拍桌子,狠狠地說:“管他孃的,誰擋老子們的路,逢鬼殺鬼,逢魔殺魔.”

臭蟲怒喊,大家頓時膽氣提了幾分。

李尋:“你們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大家相繼出去,李尋喚住曉麗,問:“還有幾個小時達到虎口島.”

“快,明天早晨.”

李尋:“暫時停止前行,讓我好好想想再往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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