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轉身側踢·飛膝(3)回營後,老譚徑直回到辦公室,把從坎昆湖撿的菸草食物碎末鋪在桌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知琢磨何事。
花生不敢打攪老譚思索,又不敢離開,直到半夜,老譚像是悟出點東西,對花生說:“司令你來看這些碎末.”
花生湊近也沒看出蹊蹺,說:“就是吃剩的殘渣嘛.”
老譚:“這些菸草不是普通菸草,是上等菸草.”
花生拿到鼻孔裡吸了吸,點點頭“嗯.”
老譚:“再看這些食物碎末是經過加工的營養均衡的幹餅,從而斷定,伏擊北索爾軍團特種兵的隊伍,物資不單單充足,而且都是上等貨,在現今食物短缺情況下,居然還有軍隊享用這等物資,可見他們資金雄厚啊!”
花生:“這又能說明啥,只能說他們生活條件比我們好,咱不羨慕.”
老譚:“你想想目前誰才有能力過上如此奢華的生活.”
花生和老譚異口同聲道:“議員官.”
花生:“我早看出來這小子有點陰,他有啥目的呢?”
“目前只是初步推測,是該去會會這個富豪兼議員官,探探他虛實.”
老譚說著就要起身走,花生趕緊拉住,說:“譚老你不看看現在幾點,凌晨四點.”
老譚:“正好,進城天就亮明.”
花生又氣又好笑,說:“咱們先回去休息,吃點東西吧!”
老譚:“看來我們不僅要強軍,還要建立起一張情報網路,這次要不是有人幫我們截住那些特種兵,就被他們摸進我們的軍營,你我恐怕人頭落地,還休息吃個啥哦!”
花生見老譚字字鏗鏘有力,不敢再提吃和休息。
老譚意識到自己說話重了些,看看窗外,漆黑一片,拂曉將至,說:“司令,那就休息吧!中午再去.”
花生嬉笑道:“正好午餐趕到議員家,蹭一頓好吃的.”
花生回到自己宿舍,肚子咕咕地叫,躡手躡腳摸進廚房,掀開鍋蓋,裡面一個金黃的土豆,拿在手裡還是溫溫的。
這是花大嫂見他沒回來吃晚餐,刻意煨在鍋裡。
花生把溫暖的土豆貼近冰冷的臉頰和耳朵,又哈哈氣,確實有些餓,三兩下塞進嘴裡,太乾了,噎著吞不下,眼淚憋都出來,不敢咳嗽,怕吵醒花大嫂和孩子,摸了點水喝,幾口吞嚥下去,悄悄地溜到床上。
花大嫂已經醒了,小聲問:“怎的,這麼晚才回來?”
花生:“去了趟坎昆湖,回來和老譚談了些事.”
花大嫂給花生掖了掖被子,說:“睡吧!”
花生想不通這個世界怎麼了,以前和平時自己不務正業渾渾噩噩,現在打算一家人安安穩穩過日子,這個世界又亂了,總是反著來搞。
花生嘆了口氣,又想李尋怎麼還不回來團聚,他究竟在幹嘛,還有孫浩在哪裡。
花生想著想著,又想起酒鬼和自己暢飲的時光,然後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老譚派人來喊喚他才醒。
花大嫂已經做好午餐,問:“吃點再走嘛!”
花生胡亂捯飭自己,說:“今天去宰土豪一頓午餐.”
說完就隨老譚出發了。
一行人進城,在中心城區從街道這頭,遠遠地可以看到鐵桿雄偉的宅邸,大門處有人荷槍實彈把守。
花生吩咐士兵去報上姓名,守門人進去通報,片刻出來說:“只允許花司令和譚老先生進去,其餘的人在大廳等候.”
倆人被領進會客廳,鐵桿和曲五從裡屋走出,笑臉相迎。
鐵桿調侃地對花生,說:“老哥在城外駐紮這麼久,都不來我這裡,是當了司令,瞧不起小弟啦!”
花生笑呵呵答:“哪兒話,現在正是護衛隊初建期,軍務繁忙。
一直掛念著,前些時間老弟照顧我家弟妹佳佳,今天專程登門感謝.”
鐵桿鼻子發出笑聲,道:“劉佳和我形同青梅竹馬,那李尋已死,她一個人過得孤單,只要她願意,無論如何我都比任何人把她照顧得更好.”
花生聽出些醋味,心想我兄弟沒死,恐怕你會失望,老子早就看出你肚裡的花花腸子,你小子想挖我兄弟牆角沒門,說:“我弟妹在我那兒住得挺舒服開心的,不勞煩老弟操心.”
鐵桿:“你們護衛隊全是男的,她一個女人在那裡,我不放心.”
花生心想要不是老子人多,你都敢來搶人了。
這時老譚見兩人圍繞一個女人暗裡較勁,就差撕破臉了,說:“旁邊這位先生,想必是五爺,曲五爺了.”
沒等鐵桿答話,曲五笑盈盈地迎上前握手答:“譚老先生好記性,正是在下,上次見你還是在軍中呢!那時你英姿颯爽,給我留下很深印象.”
老譚:“老了,走路都顫顫巍巍,你還是當年一樣神采奕奕.”
曲五哈哈笑嘆息道:“顛沛流離半生啊!總算找到安身之處,想必我的事你也略略知曉.”
老譚:“但見時光流似箭,豈知天道曲如弓.”
老譚前幾年賦閒在家,外界的事也略知一二,知道曲五在顧長順幕後供職,直到顧長順倒臺後,曲五也被列入逮捕物件,一直東躲西藏,直到事態發展到現階段,社會秩序脫離軌道,肆意狂飆,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誰都想拽住它,控制它。
因此誰還有閒心去清算顧長順的舊賬呢!老譚心想這曲五攀上鐵桿,想那伏擊北索爾州軍團特種兵的人和他們一定有瓜葛了。
便開門見山地說:“我和我們司令,今日專程登門一來致謝,二來道喜的,這喜嘛,就是坎昆湖一事.”
鐵桿不知作何回答,佯裝無知,曲五頓時嘴角一抽,答:“譚老先生說的坎昆湖,是那個枯竭百多年的湖嗎?”
“是了,百多年名存實亡的湖.”
曲五反問:“發生什麼事,湖裡有水了,可是天大的一樁喜事.”
“那倒不是,只是我們的哨兵在坎昆湖發現一些不該出現在那裡計程車兵屍體.”
曲五一臉茫然的樣子,問:“罪過,又多了些無辜冤魂,這是不幸的事,為何要來道喜呢?”
“我想那些士兵的長官,惦記著你們家財富,恐怕是來殺富濟貧的,誰知半路給人滅了,你說是不是喜事.”
曲五笑笑道:“如若是譚老先生說的那樣,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不過就算不安好心的人,想進入城裡,還有老先生的護衛隊駐紮在城外嘛!我們沒什麼擔心的。
再則先生一直做慈善遠近聞名,自有天佑,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必遭天譴。
倒是聽說花司令前段時間去參加鴻門宴,差點沒命回來,你們可要小心啊!以後就沒那麼好運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全城百姓指望著花司令保護呢!”
老譚:“請五爺放一百個心,我們有千軍萬馬,只要司令一呼,任他在龍潭虎穴,兄弟們都敢闖。
在下老骨頭,也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護衛團上下齊心,所向披靡。
再則我們和你們如唇齒相依,互相依靠,只要一致對外,無人敢侵擾.”
曲五哈哈大笑說:“是,是,軍民同舟共濟.”
老譚:“當今暗流湧動,潛藏的敵人,如同無形的網籠罩在頭頂。
想那李尋率領軍團全軍之力,英勇無畏,到頭來卻是以卵擊石,可敬可嘆啊!我們護衛隊能保全一方民眾,偏安一隅,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這時,正如花生所說掐住飯點,傭人小聲對鐵桿說:“午餐已備好.”
鐵桿邀請大家入席用餐。
滿桌子山珍海味配上各種豪華餐具,還有幾瓶擺在桌上的典藏酒。
想不到鐵桿生活如此奢華,花生心想把劉佳接到自己軍營還真是受苦了,不過劉佳也不是那種嫌貧愛富,貪婪奢華生活的人,不然,鐵桿這小子早用糖衣炮彈攻下劉佳,還輪得到我家李兄弟。
當侍從給花生斟滿酒,花生是拒絕的,看了看老譚眼神,從老譚眼神辨別允不允許飲酒。
表面上老譚是花生的下屬,但私底下卻是嚴師,管著花生言行舉止。
值得慶幸老譚對花生微笑了一下,花生見這眼神在笑了,沒錯此眼神就是暗示今日放心暢飲。
花生心想孃的,自從費雷市回來,自己像犯錯的孩子,一直不敢沾酒,連在家裡都不能喝酒。
花生參加鴻門宴回來,第二天酒癮犯了,翻箱倒櫃地找酒,花大嫂問:“找啥?”
花生:“酒呢!”
花大嫂:“譚老先生搜走了,說是對你的懲罰,你是全軍司令,他不能罵你,只能這樣,你實在想要,去他辦公室拿。
還說無論你在哪裡喝酒,一旦喝了,他立刻辭職離開。
還說你不能約束你自己,他老譚何德何能管束你,只能一走了之.”
花生氣得直罵娘,怒氣衝衝便要去找老譚爭辯,罵罵咧咧地說:“沒錯,在外我聽他的,在家我想幹啥還管,好歹留點個人喜好給我嘛!”
花大嫂拽住花生衣服,越是拽花生更來勁,掙脫連跳帶跑去老譚辦公室。
幸好門是開著的,人肯定在裡面,正好和你理論,別仗著軍隊是你幫助建立起來的,就肆無忌憚,處處把老子當成小孩子管,今天不是為酒的事,是為啥呢,好像還是酒的事,不,是心裡憋屈,老子雖去鴻門宴丟了面子,託你老譚的福,平安歸來,那也是護衛團離不開我。
花生憋著一肚子牢騷話,大踏步走進老譚辦公室。
老譚佝僂著注視桌上軍事沙盤,這沙盤是老譚和幾個偵察兵,用了數個日夜製作的。
老譚看都沒看一眼花生說:“來啦,你的寶貝酒都在櫃子裡,拿去吧!”
花生本來準備了一番理論言語,頓時忘了大半,此時不知怎麼答了,又不敢去拿酒,心想你讓老子拿就拿,就不去拿。
老譚依然不看花生,說:“怎的,要我給你送回去嗎?”
花生嘟嚕道:“是.”
雖小聲,老譚聽得清清楚楚,不急不躁地去搬酒,說:“這就給你送回去,我還以為我遇到一塊金玉,沒想到是塊朽木,真是瞎了眼,還有那李尋也是瞎了眼和你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人稱兄道弟.”
老譚低估地說著,花生聽在心裡,表面不答,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老譚一邊去提酒,繼續嘮叨:“我倒還以為你跟在李尋身邊學了本事,除了學到傲慢,莽撞,地痞氣一身,學到了什麼?我想那李尋也不過是匹夫之勇,才和你為伍.”
花生越聽越難受,酒癮早已煙消雲散,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但罵我兄弟李尋就不行,賭氣地說:“老譚,你這是,把酒提到哪裡去?”
老譚:“你不是要嗎?我給你提回去.”
花生語塞,慌亂地說:“我沒說喝酒,是大嫂做了幾個小菜,我是來喊您去品嚐.”
老譚知道花生撒謊,全在剛才的言語刺激到花生軟肋,心中羞愧才改口說大嫂做了菜,於是答:“哦,這樣嗎!想必是我耳背聽錯了,大嫂做的菜確實可口,今日還有事要忙,謝謝大嫂,我就不去了,這酒你還要嗎?”
花生看看酒,嚥了咽口水,置氣地說:“不要,戒酒多日.”
老譚嬉笑問:“真的不要?”
花生斬釘截鐵地說:“真的不要.”
老譚:“你去吧!我還有些公文要看.”
花生一言不發轉身走了,老譚看著他走出房門,左邊嘴角上揚,冷笑自言自語道:“我還治不了你,怎麼治理軍團.”
花生回到宿舍,花大嫂見他陰沉著臉,酒也沒提回來,知道是碰了一鼻子灰,正生悶氣呢!自那日起,花生果真再沒喝酒,但心裡想著,煎熬啊!今日,花生見鐵桿的好酒,唾液在嘴裡翻滾,要不是把口水都咽回去,估計淌了一大碗哈喇子。
老譚允許喝酒的眼神,花生收到,舉起杯先鐵桿後曲五輪番敬酒,然後開懷暢飲。
花生如同騎著囚禁多日的野馬,馳騁原野,那酒香貫穿天地,身體漫遊在雲層,俯視芸芸眾生,所有煩惱,計謀,揣度,都不值一提,逍遙自在任風吹。
席間,剛開始鐵桿和曲五謹慎,略略喝點酒,後來架不住花生喧賓奪主的敬酒。
鐵桿曲五心想反正在自己家裡,無須擔心,也就放開了喝,他倆哪裡是花生這種酒席上王者的對手。
經過幾個回合,鐵桿和曲五顯然不勝酒力,已經東倒西歪,舌頭喝直了,說話也結巴,從開始偽裝侃侃而談,到後來口吐真言,稱兄道弟,相擁而泣。
曲五稍矜持一點點。
老譚是個謹慎的人,或許是長期嚴於律己,對破壞自制力的東西,強烈拒絕,僅僅是賠笑著呷了幾口酒。
今日看到花生暢飲,平生第一次見人飲酒如喝水一般,如此暢快,凌駕於酒精之上,肆無忌憚。
老譚見鐵桿和曲五已經趴在桌上,花生還拉著喝,再喝估計他倆就要縮到桌子下去了,勸道:“司令,時候不早,該告辭了.”
鐵桿一手支撐起腦袋防止趴在桌上,一聽老譚說要走,立馬清醒般,提高嗓門,說:“不行,老哥難得來一次,不喝好,怎麼能走,五爺我們一人再陪我哥喝三杯,不醉不歸.”
曲五醉眼惺忪地答:“就是,來來花司令,我倆幹一個,我先幹了.”
花生瞥一眼老譚,意思說,不怪我,是他們要拉著,我不捨命陪君子,就不夠情義。
三人又喝幾個來回,老譚數得清楚,他們每人五杯,是自己這一生飲酒量。
最後幾杯酒下肚後,徹底把鐵桿和曲五喝到桌子底下了。
老譚拉著花生手說:“司令,就此作罷.”
花生喊來侍從扶著鐵桿和曲五,說:“改天,老弟和五爺到我軍中來,好好款待你們,今日就這麼散了怎樣,再約.”
鐵桿完全站不穩,依靠在侍從身上,揮了揮手,想要說什麼,來不及說,就嘔吐不止。
曲五反倒猛地精神,如同迴光返照,甩開扶著他的侍從,上去摟著花生就親,花生猝不及防,被他親得滿臉唾液,不對現在他的唾液全是酒,應該是親了一臉酒液。
花生客氣抱抱曲五說:“五爺我們相見恨晚啊!”
花生轉身依依不捨走了,曲五含情脈脈望著。
把個老譚驚得心裡直呼,酒是個好東西,看出人性之初。
老譚和花生離開宅邸,隨行計程車兵也得到盛情款待,正酒足飯飽,在大廳內四仰八叉地休息。
老譚見狀氣得吹鬍子瞪眼,衛兵隊長自知不妙,連打帶踢喚起衛兵們整頓排列,個個像打了敗仗一般,丟盔卸甲,衣服敞開,光著膀子。
老譚丟下一句話,“你看你們還有點軍人樣嗎?回去再好好治治你們.”
便轉身走了,士兵們嚇得不輕,花生拍拍衛隊隊長肩膀安慰道:“有啥處罰,我跟你們一起.”
士兵們聽到司令保證,心裡舒服多了,跟在後面回營。
次日,老譚關了衛兵隊長禁閉,花生得知說情去,老譚:“來得好,正要找你商量建立一個情報部,經歷坎昆湖一事,情報尤為重要,沒有高效的情報,我們真是鼠目寸光了,看不到外面的事,就是盲人。
昨天你們喝酒正酣暢時,我旁敲側擊,探得一些訊息,伏擊北索爾州軍團的特種兵的人與曲五有關係,只是沒想到曲五躲在議員家.”
“這個曲五是什麼人?”
老譚答:“以前在顧長順手裡做事,有一次曲五來軍團找我們將軍,想獲得軍團支援顧長順。
將軍既沒有答覆支援,也沒有拒絕他。
這些事我一知半解,據我所知將軍不問政事的。
後來顧長順倒臺,曲五是個有謀略的人,留有後路跑了,現在他攀上鐵桿,一個用商養官,一個有計謀,這兩人混在一起不可小覷。
我們暫時既要和他保持良好的關係,也別走太近了,絕不能和他反目成仇,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怕他做啥,我有人,你有謀略,不比他差.”
老譚笑笑說:“據我觀察鐵桿這人可不簡單,他的財富遍佈全球,你的勢力就在這方圓數十公里,能和他比嗎?況且現在逐漸進入和平階段,更是不能和他相提並論,唯有倚仗他。
還有這個曲五一定有一個強大的情報網路,不然他們怎麼知道北索爾州軍團派出特種兵偷襲我們。
有曲五在鐵桿身邊,殲滅北索爾特種兵才不足為奇,如此看來,鐵桿手裡不僅有高效情報網路,還有一支不可輕視的武裝力量,並且隱藏得非常深,我們才不會察覺.”
花生連連讚許地點頭。
老譚:“曲五甚至在我們軍中都有他的耳目,畢竟我們計程車兵來自天南地北,沒有進行甄別身份,奸細很容易滲透進來的.”
花生詫異道:“要不要施行排查.”
老譚搖搖頭道:“不必,軍團初建,排查間諜容易引起恐慌,以後再說,小心行事吧!”
花生:“嗯,我們的偵查哨兵,佈防太近,還要延伸更遠.”
老譚讚許的目光看看花生說:“已經辦了,司令能想到這點有進步.”
花生見老譚誇獎自己,想到是來替衛兵隊長求情的,趁高興說道:“衛兵隊長,我看關一天禁閉算了.”
花生說完瞥了一眼老譚臉色,老譚沉默良久說:“一切聽司令的,你說關多久,就關多久,你是司令嘛!我們都聽你的,你要關我禁閉,也是一句話的事,要紀律幹什麼?”
花生尷尬地笑笑說:“這樣吧!昨天我帶頭飲酒,沒有做好表率,一起關禁閉三天,以示警戒,怎樣?”
老譚皮笑肉不笑道:“感情好,以身作則,很好,這就去吧!”
花生如此說,本來是將老譚一軍,以為老譚會看在自己是司令身先士卒的面上,免除處罰衛兵隊長,誰知被反將一軍。
老譚順水推舟,反而讓花生“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上”,真後悔說關三天禁閉,就不能說關一天,這回好了三天,牛吹大了,花生嘟嚕道:“岸上撈月——白費功夫,還把自己搭進去.”
老譚笑笑:“屎缸旁邊吃餅——難為你開口。
衛兵進來,把你們司令帶到禁閉室.”
衛兵沒弄清怎麼回事,愣在原地,老譚:“你們司令自己甘願受罰,以身作則,和兄弟們同甘共苦,好事.”
衛兵望著花生,眼神徵詢是否這麼辦,花生豎起大拇指嘆息道:“老譚好一招誘敵深入,高,走吧!禁閉室在哪?帶路,老子一言九鼎.”
花生在禁閉室待了一天,憋得難受,礙於面子堅持不食言,免得落別人笑話,忍著繼續待在禁閉室。
花大嫂一天不見自己男人回來,一打聽花生被老譚關了禁閉,便怒氣衝衝跑去老譚辦公室。
沒等老譚開口,花大嫂嚷嚷道:“譚老頭,你怎麼可以把我家男人關起來,你有什麼權力關他。
要不是我男人,你啥都不是.”
說著就要上去拉扯老譚衣服。
花大嫂不依不饒,完全就是一個潑婦。
這架勢老譚一時不知如何應對,解釋嘛,聲音被花大嫂大嗓門淹沒,只能感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倒是衛兵趕緊隔開兩人,勸說道:“大嫂,大嫂,聽我說一句,聽我說一句嘛!”
衛兵的臉也被花大嫂撓了一下,臉上一條指甲劃痕,花大嫂怒道:“小張,你想說啥,說.”
“不是譚老先生,是司令他自己要陪我們隊長一起受罰,你錯怪先生了.”
花大嫂一愣,心想小張不會說的是真的吧!要是真的,這下鬧大了,得罪老譚,沒法收場,乾脆將錯就錯,只是不敢再上去拉扯,嚷嚷道:“不管那麼多,就是你老譚關了我男人,要麼就是你逼的.”
花大嫂自知有些失態,欠妥,一邊說著往門外走。
老譚這時才緩過勁來,理清怎麼回事,說:“小張啊!去把你司令請出來吧!我是經不起他夫人這麼鬧騰.”
“要是司令不出來呢!”
老譚:“你就說把衛兵隊長一起放了吧!”
小張聽說放衛隊長,心裡小竊喜,不敢表露臉上,滿口答應,便去了禁閉室。
小張開啟禁閉室門,花生問:“什麼事?”
小張把花大嫂找糾纏老譚的事說了一遍。
花生聽了,問:“老譚沒事吧!”
小張:“沒事,受了點驚嚇.”
花生出了禁閉室大搖大擺地回到宿舍,花大嫂正在做飯,自知做錯事,心裡少許慌張,假裝什麼事沒發生的樣子,說:“回來啦!”
花生背起手,左看看,右看看花大嫂,看了好一會兒,花大嫂:“怎的?”
花生:“沒看出來,你才能治住老譚,我怎就沒發現呢!”
花大嫂:“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誇你!絕對是誇你.”
花大嫂笑嘻嘻道:“是老譚不和我們婦人一般見識,讓著我呢!”
花生嚇唬道:“聽小張說,你把老譚氣暈了.”
花大嫂緊張道:“怎麼辦,現在好點嗎?”
“沒事,過兩天等他氣消了,再去賠禮道歉,就好啦!”
老譚被花大嫂這麼一鬧,再也不敢過分批評花生,知道他背後有隻母老虎。
幾天後,花生和花大嫂一起去向老譚賠禮道歉,老譚主動開口化解尷尬說:“大嫂,你莫不是又來找我鬧騰.”
花大嫂羞紅臉說:“老先生笑話我哩!別和我一般見識.”
老譚:“平時大嫂知書達禮,端莊優雅,看來都是裝的嘛!”
說得大家哈哈大笑。
這時,營門衛兵來報,有一個小夥子叫孫浩,在門外堅決要見司令,趕都趕不走,身手還不錯。
花生一聽趕緊起身向營門跑去,遠遠地看見孫浩背對營門,焦急地踱著步子,花生上去輕輕一拳打在孫浩肩胛,說:“你跑哪裡去了?”
孫浩驚喜答:“花大哥,我也找你們找得好辛苦。
我去費雷市,你們全都搬走了,四處打聽才知道這裡有個司令叫花司令,我就試著來看看,果然是你.”
花生:“別站著,進去吧!你嫂子也看看你,長變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兩人進了老譚辦公室,花大嫂笑呵呵地看著孫浩,說:“你小子長結實,又高了點,面板黑了.”
花生介紹道:“這位是譚老先生,這是我小兄弟孫浩.”
孫浩:“老先生好!”
老譚端詳著孫浩,身上沒有多餘的贅肉,矯健的身軀,站姿不是普通人,可以斷定孫浩受過專業系統的野戰訓練,問道:“孫浩做什麼工作?”
孫浩還未作答,花生搶著炫耀地說:“老譚,我這兄弟可不一般,他是什麼衛隊來著,反正在最厲害的軍事學院學習.”
老譚笑著說:“難怪,我一看小浩不是一般的人,來了就留下來幫你大哥訓練士兵,我們軍中正需要像你這樣的綜合型人才.”
孫浩問:“我李尋哥呢?”
花生知道李尋沒有死,暫時又不想透露給大家知道,怕引起麻煩,此刻孫浩問起,不知怎麼回答,一時語塞。
孫浩:“是不是像報道上說的那樣,他已經犧牲了.”
花大嫂見大家沉默,說:“報道未必是真的,你佳佳姐現在和我們在一起,要是知道你回來了,那該有多高興,走吧!回家去.”
花生拍拍孫浩的肩膀,提起他行李包,回到宿舍。
劉佳正埋頭學著給未出生的孩子做小鞋子,小衣服。
孫浩激動地喊道:“姐.”
劉佳抬頭猛地看見孫浩,頓時悲喜交集,悲是看見孫浩想起李尋不會回來了,喜是孫浩英姿颯爽地站在面前。
孫浩衝上去正要抱劉佳,發現她挺著個大肚子。
彼此眼淚汪汪地望著,劉佳:“你小子,怎麼找到我們的?”
孫浩哽咽說:“我看到關於李尋哥哥的報道,立刻請假回去,卻發現你們已經搬走,又去東柏裡軍團找李哥哥。
幾經周折,後來打聽到這兒有個叫花司令的人,我就抱著試試看就來了,沒想到果然你們在這裡.”
花生見姐弟兩人哭哭啼啼的樣子,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久別重逢,我們一家人,好好坐下來喝兩杯.”
花大嫂調侃道:“你怕是想喝兩杯才是.”
花生笑呵呵道:“今天要和我孫浩兄弟喝一醉方休,我和你大嫂去弄中午飯,你們姐弟倆聊一會兒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