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轉身側踢·飛膝(4)

花生和大嫂去準備午餐,孫浩:“姐,你在這裡住得習慣嗎,如果不習慣,我們去城裡住?”

劉佳:“花大哥一家人對我很好,走了反而見外了,這兒條件是差點,習慣了也就好啦!你這次回來,也別走了吧!”

“嗯.”

花大嫂做好飯菜,一家人熱熱鬧鬧地聚在餐桌邊,大嫂從床底摸出一瓶陶罐酒,對花生說:“就知道你惦記著它.”

花生笑眯眯拿來四個酒杯,說:“我的必須倒滿,來,為孫浩回家,乾杯.”

劉佳露出久違的微笑,喝了一小半杯酒。

桌上擺著簡簡單單幾個小菜,大家說說笑笑非常開心,聊天到深夜,睏意才來。

花大嫂:“今後小浩長期在這裡,給他安排一個單身宿舍吧!”

孫浩:“別麻煩,我習慣睡集體兵營.”

花生:“那怎麼行,小浩就住在旁邊宿舍,以後互相有個照應,你要是去了兵營,你大嫂和佳佳沒幾個時候見到你,就這麼定了.”

孫浩:“嗯,聽大哥的.”

花生又鄭重其事地說:“這次回來,我給你安排一個職務,做我的副手,副司令,以後就在我身邊做事.”

孫浩急忙道:“大哥,我年紀太輕,又無半點功勞,不想被人講靠關係坐上位,再一個軍團要建立賞罰分明,職務升降有理有據的制度.”

花生笑道:“憑你這句話,就比你大哥我,有才能,識大局.”

孫浩堅持拒絕,花生說:“好,好,這個位子給你留著,先給你安排什麼職務合適呢!”

花大嫂:“估摸著老譚都已經想好了,明天和他商議才是.”

果然,次日當花生和孫浩來到老譚辦公室,尚未開口,老譚說:“這是我起草的一份任命書,司令看一下妥不妥當.”

花生接過任命書一看,是任命孫浩為全軍總教官,全面負責軍隊紀律工作,老譚:“司令你看要是可以,就簽字.”

孫浩欣然接受,願意試一試,老譚組織軍官會議,一是宣佈孫浩就職的事,二是組建軍事院校,先對各級軍官回爐學習,然後對普通士兵進行選拔深造,最後把學院延伸出去,面向社會招生,培養更多的有用人才。

各級軍官對老譚的規劃無異議,就是有些質疑孫浩這個毛頭小子的能力,首先不服氣的是最早跟過來的方波,他帶頭嚷道:“這是軍團,不是誰的家族企業,什麼人都可以進,都是賣命的活兒,不是紙上談兵.”

花生聽了心裡不是滋味,想發作,老譚搶先說:“說得對,軍人是拿命換軍功的行當,容不得渾水摸魚的人進來,更不允許任人唯親,所以孫浩在軍中並無軍籍,僅是聘用教官,往後以軍功論職務,各位意下如何?”

方波:“但願這位孫總教官不是理論一大堆,實戰又是豆腐渣的草包.”

軍官們哈哈大笑,孫浩冷笑道:“各位若要比試,任你們挑選專案,也好檢驗一下我的本事.”

孫浩這話明顯挑釁大家,會議室陡然安靜,實則在暗裡較勁,軍官們也想教訓新來教官,躍躍欲試,礙於花生的情面,又不敢挑頭。

老譚早看出大家的心思,就是想給孫浩一個下馬威,日後好耍橫,心想何不借此機會,讓孫浩治治這幫人倚老賣老的毛病,假如孫浩輸了,說明他沒有真本事,也有藉口找個小差事給他,花生也怨不得誰,於是老譚火上澆油,說:“好,正好看看我們總教官的本事,諸位願意和孫浩比試的,專案隨你們挑,過後別私底下講,諸如順之者昌的小氣話.”

花生擔心孫浩萬一輸掉,丟了顏面心裡難受,一走了之。

沒想到老譚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慫恿比賽,花生急忙勸解道:“不用比試了吧!都是自家兄弟,傷了和氣.”

老譚卻不依不饒,說:“不行,軍中無戲言.”

同時向軍官們一一點名,“方波、陳福生、徐永貴……文的武的你們挑吧!”

話已經說得夠明白,夠挑釁,軍官們再不接招,就成了慫包,方波:“好,我起個頭和總教官比試射擊.”

其他軍官見方波帶頭,紛紛報上看家本領,說道:“比試格鬥,短刀,槍械組裝,飛刀……”

孫浩笑著接下每個人的挑戰,老譚:“趁大家高興,這就散會去訓練場,讓士兵們開開眼界.”

軍官們先離開會議室,花生刻意拉著孫浩走在後面,悄聲地說:“小浩,別看這些人平時缺少訓練,大腹便便,禿頭猥瑣的樣子,其實他們有些小本事,還會使陰招,我想啊!不如別比了,有什麼好比的,你看我都不如你們,照樣司令當得好好的.”

孫浩:“大哥,我知道你擔心我輸,丟了面子,現在似箭在弦,不得不發。

我要當這個總教官,就得讓他們心服口服,往後才好管理.”

花生:“有啥服不服,老子一句話,誰他孃的敢不聽你的.”

“大哥,別這樣,我想靠自己真本事.”

花生笑道:“好,無論結果怎樣,大哥支援你.”

眾人來到訓練場,很快聚集許多士兵,方波:“總教官是比步槍呢,還是手槍.”

“方長官,你選?”

孫浩。

方波故作隨隨便便的樣子說:“那就步槍盲射拋靶,規則是找一個助手向空中拋石子,報出石子在空中的方位,射手蒙上眼睛,根據報的方位和石子移動的速度估算出精準位置,開槍擊中石子,一共十發,擊中最多的勝出.”

方波講完規則,向孫浩扔去比賽用的小石子,蔑視地說:“總教官,你行嗎?”

圍觀計程車兵,起鬨歡呼,孫浩一把抓住飛來的石子,掂了掂,大約有鵪鶉蛋大小,笑說:“方長官請先示範.”

方波挺著發福的肚子,也不推遲,蒙上眼睛,喚來一名親信士兵,做自己的拋靶搭檔,那士兵撿起一把石子,向空中丟擲一顆,報道:“48度,5kg,…”士兵報出一連串數字,便聽見砰的一聲,那石子在空中被擊中,炸裂,贏得周圍的人一片喝彩。

方波喊道:“繼續拋靶.”

接著那士兵繼續丟擲石子,報出一串數字,總共十顆石子,全部擊中。

花生在一旁都看呆了,沒看出來方波還有這一手,心裡有些惱他贏定了。

花生走過去輕踢一腳方波,說:“你小子,深藏不露呢!”

方波笑道:“司令,我也沒辦法,比賽要全力以赴,不然就是不尊重對手,這是你時常教導我們的.”

花生心想,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想罵又不好罵出口,看來這幫老部下,平時不敢頂撞自己,今天是成心拿孫浩開涮,向老子發威了。

花生為孫浩捏把汗,只願他別輸得太難看。

方波:“總教官該你了.”

孫浩環顧四周,說:“那位兄弟願意幫我拋靶.”

沒有人回答,孫浩看著花生。

花生急忙避開目光,意思是找我拋就等於瞎鬧,我哪會這種玩法。

孫浩說:“我沒有拋靶的人,煩請借方長官的人一用.”

“好.”

方波喚來一名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士兵會意地眨了一下眼睛。

照樣子給孫浩蒙上眼,那士兵丟擲石子,報出一串數字,仰角47,8kg力度……槍響,卻沒有擊中石子。

士兵們一陣噓聲,大聲地喝倒彩。

孫浩從周圍嘲笑聲中,知道自己沒有擊中,明明自己根據報來的數字,判斷出石子的方位及飛行速度,按理說不會脫靶的啊!難道說自己判斷失誤,絕對不可能出錯,儘管平時較少這種訓練,但盲射拋靶還是很有把握百發百中,問題出在哪?不會是那拋石子計程車兵故意報錯,讓自己脫靶,出醜吧!哎,想不到他們玩陰的,孫浩暗自叫苦。

老譚一眼看出端倪,這個拋石子計程車兵故意報錯一個數字,縱然你有百步穿楊功夫也難擊中目標。

這種射擊不僅考驗射手槍法,還要考驗拋靶士兵的報靶知識,兩人的默契度也非常重要,丟擲的時間和力度,都不能有絲毫差錯,畢竟目標是一顆小小的石子。

老譚知道孫浩有這種本事,所以他才會過分自信,卻中了別人的陰招,只怪太單純。

老譚有心想幫孫浩,於是喊道:“暫停,如果總教官不嫌棄,我來拋靶玩玩,好多年不玩這個,看著你們玩,手癢癢.”

方波心裡有鬼,正想用自己的親兵報錯數字,使孫浩脫靶,出醜,戲弄他,此刻見老譚要頂替自己計程車兵,有些不樂意,道:“譚老先生,稍等片刻,等我們總教官打完這十顆石子,再玩不遲.”

老譚見方波也太不識趣,非得治治才行,說:“方波,別跟我玩這種雕蟲小技,瞞不過我的眼睛,明明那拋石頭計程車兵錯報刻度,應該是仰角48度,他報的46度,所以孫浩才沒射中.”

方波的詭計被當眾拆穿,羞愧,憨笑道:“這就叫兵不厭詐.”

老譚從地上撿了十顆石子,扔出兩顆,同時喊道:“45,42度,速度秒.”

砰砰兩聲槍響,空中的兩顆石子被擊中。

大家看呆了,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老譚繼續丟擲石子,每次都丟擲兩顆,全部擊中,花生帶頭鼓掌喝彩,士兵跟著歡呼。

老譚宣佈第一場比賽方波勝出,因為孫浩失誤一次,即使後面全部擊中,比賽就是比賽,只看結果,‘兵者,詭道也嘛’!儘管老譚這樣說,大家還是看得出,孫總教官槍法不遜色方波。

方波也自知之明,笑著對孫浩拱手道:“總教官槍法厲害,可是要當總教官,恐怕憑這項技能不行吧!”

孫浩:“還有要檢驗我本事的人嗎?”

另一個鬧得兇的徐永貴:“我沒啥本事,摔跤是我看家本領,總教官可以和我切磋兩下,當然你可以使用任何格鬥技巧與我對抗.”

徐永貴說著拍了拍肥碩的肚子,頓時肚子上肥肉盪來盪去。

花生見他要比賽摔跤,趕緊上前阻止道:“永貴,士兵打戰,不比摔跤.”

徐永貴樂呵呵道:“司令,這話不是小瞧我們肥胖的人嗎?我們肥胖人就不能上戰場,我們也要保家衛國.”

花生:“你不是肥胖,是一堵牆,再說孫浩和你不是一個重量級別,不公平.”

徐永貴嘿嘿笑:“司令,你是怕他輸吧!還是總教官不敢和我比,兄弟們看看總教官有沒有這樣的膽量.”

他這麼一喊,氣氛帶動起來,大家都跟著吆喝。

花生阻止是有道理的,徐永貴身高兩米有餘,重量不知道,目前是沒有秤稱,反正走起路來地面都顫,沒人敢跟他頂嘴,只要一句話不對味,就給你一摔,問你服不服,不服再摔,直到你答服,人人都不敢惹他,目前就花生和老譚勉強敢批評他。

徐永貴人高馬大,足足有兩個孫浩重量,孫浩心生怯意,現在大家一吆喝,由不得你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方波立即指揮著大家就地圍一個圈,當成比賽擂臺。

徐永貴和孫浩雙方擺開,裁判一喊:“開始.”

徐永貴衝上去,那架勢簡直就是一頭牛撞了過來,孫浩後退半步,往左邊閃開,誰知徐永貴伸開雙手,撲了過來,臂展足足有兩米五,如同蜘蛛腳,任你怎麼躲閃逃不出他的手掌,一下抓住孫浩,立刻死死地抱住,猛地一個過肩摔,啪的一聲,孫浩躺在地上,著實摔痛了。

孫浩低估徐永貴的臂展寬度和速度,導致躲閃距離不夠,看徐永貴走路顯得有些緩慢,反應遲鈍,上了擂臺完全變了一個樣,不動像頭牛,動起來像只肥豹子。

孫浩被摔在地上,立刻翻滾開,防止他用腳跺下來,要是被跺上一腳,等於被牛踩了一腳,誰頂得住,幸好他沒有乘勝追擊,站在原地憨笑。

孫浩翻身而起,沒等站穩,徐永貴故技重施,又撲了過來。

有前車之鑑,孫浩估算出他的臂展寬度和攻擊速度,待他伸開雙手要抱住自己時,一彎腰從他腋下鑽過,同時一拳打在他胳肢窩。

孫浩閃到他身後準備躍起來個肘下砸,徐永貴腋下捱了一拳,發現孫浩已經閃到身後,恐後背受擊,一轉身使出大擺拳,正好與孫浩肘關節撞在一起,孫浩飛出幾米外,翻滾幾下方才站穩。

孫浩揉揉被撞擊麻木的肘關節,一時半會找不出對方破綻,眼下只能拖時間,但凡肥胖的人運動比一般人消耗大,接下來著重消耗他的體力。

經過兩個回合交手,發現徐永貴沒有多少格鬥技巧,完全仗著高大壯實,孔武有力罷了,自己雖然沒有佔到便宜,但心裡已有幾分取勝把握。

拿定主意,孫浩快速閃躲,一會跳到他身後,一會閃到他右邊,像只猴子一樣,有機會打他一拳,撓他一下。

徐永貴身手沒有孫浩敏捷,追著孫浩打,可是又抓不著,幾圈下來,氣喘吁吁,直把徐永貴氣得火急火燎。

孫浩見他體力開始透支,是時候和他較量。

待他撲來,趁他張開雙臂,也不閃躲對著他的右手關節處一拳。

徐永貴右手負疼,但左手無事,一把抓住孫浩後衣領,如同提起一隻雞鴨,摔了出去。

孫浩也像雞鴨那樣來個三百六十度翻轉,有驚無險落地站穩,笑嘻嘻對他勾了勾中指,“來啊,來.”

徐永貴吃了個小虧,見沒把孫浩摔倒,頓時惱羞成怒,向孫浩來了個老虎撲的招式,之所以叫老虎撲,這是徐永貴自己取的名,是他獨創絕招。

平時只聽徐永貴吹噓多麼的厲害,對付你們這些小米小蝦,根本不用他使用絕招。

當他撲來時,確實是有種類似虎嘯的風聲,較之真的老虎撲,有過之而無不及,是速度和力量的結合。

孫浩見對手來勢兇猛,急忙閃開,卻為時已晚,徐永貴抓住孫浩,一把從後面抱住,雙手死死地勒住孫浩腰部,也不抱摔,就拼命勒緊。

孫浩被勒得似乎腰都快斷了般難受,呼吸也困難,情急之下抓住徐永貴一根中指,狠命地反掰。

十指連心,徐永貴手指如同要斷了般的痛,依然不肯放手。

兩人僵持不下,一個抱著勒死你方休,另一個要掰斷你手指才肯罷休,誰也不肯服輸,憋著最後一股勁,看誰先認輸。

花生眼看情況不妙,雙方有可能受傷嚴重,甚至致殘,趕緊掏出配槍,啪啪兩聲槍響,呵斥道:“都給我停手.”

雙方意猶未盡,無奈地分開。

老譚宣佈此次比賽平局。

這時孫浩和徐永貴方才醒悟,剛才好驚險,要是再不喊停,他孫浩就會把永貴手指掰斷,而永貴也有可能把孫浩內臟勒壞。

徐永貴上前對孫浩拱手道:“看不出總教官年紀輕輕功夫了得,一般人我一根手指都比他力量大.”

說著他抓起地上兩顆石頭,握在手裡,捏了捏,兩顆石頭破成幾瓣,再用中指與食指夾住石頭,大喝一聲,石頭被夾碎。

大家見狀一片喝彩,可見徐永貴手指力量有多強,擺明對大家說:“你孫浩掰不斷我手指.”

孫浩也不示弱,撿起一顆石子丟擲,用手掌劈向石子,石頭被劈成兩半,再順勢抓在手中,即使力量不及徐永貴,劈碎石子的同時也要抓住石子,這可不是單純的力量,還有速度。

孫浩再把兩顆石子扔出,同時拔出槍,啪啪兩槍,擊中石頭。

花生看出來這兩人還在較勁,說:“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有找總教官切磋技藝的,再來吧.”

當日各自散了,次日一早方波和其他老資格軍官就來敲花生房門。

花生開門見一行人站在門口,以為又要談比賽的事,心想你們明明知道孫浩是我的兄弟,昨天唱反調就算了,今天一早跑來,沒完沒了,是不是認為老子這個司令就是一個擺設了嗎?花生頓時就想發作,黑著個臉,不作聲。

花大嫂見大家站在門外,趕緊請進房內。

方波乾咳兩聲,憋著喉嚨說:“司令,我們幾人商議,孫浩當總教官我們沒有異議.”

原來不是找孫浩比賽,花生怒氣消了大半,不過昨天他們沒給自己面子,還得給這些死腦筋敲敲,雖然我們護衛隊講原則,規矩,可是畢竟自己是司令嘛!應該在原則和軍規之上,偶爾安排一兩個親屬在軍中任職,也是可行的嘛!犯點小錯也是可以原諒的嘛!大家何必揪著不放呢!不能和老譚一樣死腦筋,什麼事都無法通融。

花生心裡這麼想,嘴上沒敢把話講明,怕這些老部下去給老譚講,那樣又會被老譚狠批一頓,思來想去,只能旁敲側擊地說:“我是不是你們司令?”

方波和大家互相看看,不知其意。

軍官們:“是啊,永遠是我們的司令.”

花生:“那我說的話算不算數.”

軍官們:“算數.”

花生:“這支隊伍誰說了算,誰的權力大,說白了,聽我的還是聽老譚的.”

“當然是聽你的.”

不知誰冒了一句,你要聽老譚的,大家又改口小聲試探地說:“司令你要多聽聽老譚的,畢竟老譚知識淵博,治軍有方,我們那時才十幾人,現在發展到上萬的隊伍,老譚有幾把刷子.”

花生見講不明白,繞來繞去還得聽老譚的,還得受紀律管制,心裡有些著急,乾咳了幾聲,憋得難受,一旁的花大嫂:“你嗓子癢?”

花生:“不是嗓子癢,是心裡憋屈,你們幾個還有別的事?”

方波:“就是來彙報,今天咱們商議不和總教官比了.”

花生:“你們同老譚說去,全由他做主.”

軍官們起身告辭,花大嫂喊道:“吃點東西再走嘛.”

其實鍋裡就煮了三四個人的早餐。

少頃,孫浩從外面鍛鍊了一圈回來,花生同他說起昨天嚷著要比賽的人,今天一早來說取消比賽。

孫浩:“我手正癢癢,他們又不比了,認慫啦,還是大哥不讓他們比.”

花生:“你大嫂作證,我啥都沒說,他們一早就來說支援你當總教官.”

孫浩:“有點失望.”

花大嫂:“取消比賽是好事,你不知這幾個老油條兵,別看他們平時不鍛鍊,散漫慣了,其實暗地裡有絕招。

你剛來不知道他們底細,容易吃虧,我是見過那個瘦得跟個猴子似的,叫什麼名字來著.”

花大嫂說著瞥了一眼花生。

花生道:“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大家都叫他幹猴子,登記上寫的也是幹猴子,估計連他自己都被喊慣了,忘記名字.”

花大嫂:“有一天,我和我家娃(花大嫂和前夫生的孩子)在後山上採野菜,突然看到一個人掛在樹枝上盪來盪去,把我嚇得不敢出聲兒。

那人忽地盪到另一棵樹上,甩出飛鏢打中一隻鳥。

那飛鏢不是鐵做的,後來我才看清是竹子做的。

我剛一眨眼那個人忽然不見了,我和娃娃有些害怕急忙轉身往回走,猛地那人就站在我們面前,當時把我給嚇得魂都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直到他喊我大嫂,才回過神。

待看清,他手特別長,腦袋下面全是手一樣,手上青筋暴起,太乾瘦,像個乾柴棍,我都擔心風一吹他就會倒。

他提著兩隻野味,問我摘野菜嗎,說著遞給我一隻野雞,說是給司令下酒菜。

我不敢接,他硬塞給我,只好接著,血還順著那野雞脖子流。

他問我做什麼,當時給他講,“你大哥說不想讓家屬麻煩後勤部,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他作為司令要帶好頭,我打算在山腳下開荒種些適合的蔬菜。

誰知我就這麼一說,第二天我又去後山,發現開了一大片荒地。

你們今天吃的小菜就是那塊地裡種的,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幹猴子帶人乾的.”

花生嘟嚕道:“他就是一個馬屁精,馬屁猴子.”

花大嫂:“你不能這麼說人家,別人對你好,你說別人拍馬屁就不對了,會讓人寒心,看他人長相確實不咋地,心眼挺好.”

花生:“那句婦人之見就是說的你們這種女人,他幹猴子拍馬屁是要回報的.”

“他要啥回報.”

花生:“最早我組建民兵隊時,幹猴子就跟了我,當時來報名時,我看他奇形怪狀,那手冰涼,像爪子又細心又長,整個人邋里邋遢,就不想要他。

他一聽不想收他,就在我面前表演了十幾個空翻,又躥上房頂,跳下來氣不喘面不改色,我就知道這人了得,便收下他。

不是不承認他有本事,只是顧及護衛隊初創期,整體形象要漂亮,讓一個形象差的人擔任軍官,可想他帶出來的兵有多邋遢,所以一直沒給他職務,這也是老譚的意思。

幹猴子眼看其他老早跟我的人,都謀得一官半職,只有他沒有著落,多次找我,我都推脫說緩一緩,要和老譚商議。

估計他是看我這裡行不通,就去討好你,在我耳邊吹枕邊風.”

孫浩點點頭說:“聽大哥這麼一說他還有天賦的,如果對他進行系統性培訓,可以考慮特種兵種軍官,執行一些隱蔽任務,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花大嫂連忙說:“還是小浩有知識,能知人善用,沒有哪個士兵不想當將軍的,拍點馬屁,奉承幾句上司,有什麼不對,有能力就該用,又不是上戲臺,要長得漂亮,就是戲臺,也有丑角哩.”

花生講道理是講不過大嫂,自知學問沒有大嫂高,爭不過索性選擇沉默,用無聲反抗,久了花大嫂叫他木頭。

花生是討厭的別人喊他木頭,也沒辦法,回家被大嫂絮聒,去辦公室又被老譚揪住講個沒完沒了。

手底下人都說司令怕兩隻老虎,一隻是母老虎,另一隻是沒牙虎,這個母老虎就是花大嫂,沒牙虎就是老譚,因為老譚老的沒幾顆牙齒,花生常常自我解嘲道,“都是嘴上功夫不及他們厲害.”

孫浩和花生用完早餐一起出門,花生說:“我要去巡視各關卡守衛工作,就不去開會了,以後有什麼事,你就代表我與老譚商議就可以.”

孫浩只好獨自去見老譚。

花生心想現在有孫浩陪老譚叨叨,總算可以清靜自由自在,護衛隊有孫浩和老譚管理放一百個心。

花生便找兩個親信兵,借巡視之名去邊卡。

老譚昨天看了比賽,更加堅定用孫浩,回去之後連夜挑選出首批培訓軍官名單,初步完成軍事院校架構和選址。

待到半夜,就在椅子上睡著,直到起床號聲響起,才猛地驚醒,又眯了一會,要做的事太多,再也睡不著,恨不得一小時當兩小時用。

老譚洗漱完,少頃,警衛從食堂端來一碗粥。

老譚食宿都在軍營,起初花生要給老譚配專職後勤服務,老譚直接拒絕,說:“我一個人在軍中,不需要單獨享受特權服務,你不一樣,你是司令應該的,況且還有家屬在身邊,才應該享受特權服務.”

老譚一番話反倒使花生自慚形穢,回去後堅持撤掉特權服務,自己後勤的瑣事,都由花大嫂打理,再不麻煩後勤部。

花生每月按照一般軍官的待遇領取物資,這樣一來,家裡多幾張嘴,就有些吃緊了。

花大嫂便去後山尋野菜,開荒種點瓜果蔬菜,一家人生活才能接濟上。

後來把劉佳接過來,靠花生一人領取的物資遠遠不夠開銷,花生只好覥著臉去後勤部多領了一份物資。

其實花生一個暗示,後勤部的物資還不是他自己家的,不存在領不領,只是受到老譚以身作則的影響,用花大嫂開導花生的話講“近朱者赤,對整個軍團發展壯大,都是好事,我們自己苦點,沒有什麼不好,別讓士兵缺吃短啥的,他們跟著你,得有個盼頭.”

老譚喝了碗粥,立刻吩咐警衛小張去喚軍官們來開會。

小張剛下樓遠遠地看見一行人,正是方波數人從花生那裡出來。

他們一路上互相指責昨日會議上誰惹惱了司令,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再比下去,也討不到便宜,所以昨晚都在私下裡講,白天太不給司令面子了,互相埋怨是誰帶頭與司令唱反調。

最後幾人商議,明早給司令道歉去,表示支援孫浩當總教官。

首先說話是幹猴子,他裝出一副很懂人情世故地說:“我就說嘛!你們個個目中無人,開會時,明明司令說不比賽,你們還要比,就算司令他安排幾個親屬在軍中,咱們也要理解他,哪個沒有幾個親朋好友呢!你們可好,當面反對,老譚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剛才司令才會說,咱們軍團誰最大,肯定認為咱們不聽他的,尤其是你方波眼睛長屁股上,目中無人.”

方波:“我也是想給孫浩這小子下馬威,以後咱們幾個想去培訓就去,不去,他只能乾瞪眼,你們想想首先培訓的肯定是我們,那時大家被管得屁股夾屎,你們就知道我是對的了.”

眾軍官想想也有道理。

警衛小張迎上去說:“正要去找你們呢!都齊了,譚先生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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