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轉身側踢·飛膝(1)李尋扶著臭蟲剛踏出禁閉室門,迎面一排士兵堵住過道,為首的是審訊官,說:“總算來了,等你多時.”
李尋並不驚訝,今晚進來如此輕鬆,料定門口已被堵住,答:“路上耽誤了點時間,讓你久等,你是抓活的還是死的.”
審訊官:“活的,半死不活的也可以.”
“你就這點人,恐怕會讓你失望.”
審訊官:“你有三頭六臂也別想逃掉了.”
李尋示意臭蟲往後退,倆人相繼退入禁閉室,李尋說:“你把褲子脫掉.”
臭蟲靦腆地答:“司令,你讓我脫褲子做什麼!脫掉,我就是光的了,有點冷哩.”
李尋:“穿著有屎有尿的褲子,就不冷啦!脫掉我要它有用處.”
臭蟲忸忸怩怩地脫著褲子,說:“屎尿被捂久了,暖和著呢!脫了反而冷.”
李尋急道:“別磨蹭.”
臭蟲脫完褲子,遞給李尋,瞬間空氣充滿溫溼的尿騷味。
李尋提著臭蟲的褲子,取下內褲,把屎抖進褲子,說:“內褲不要,穿上它吧!”
臭蟲賭氣道:“脫下來容易,再穿上,我做不到.”
李尋:“怎的.”
臭蟲:“太髒了,噁心.”
李尋:“你剛才不是穿著好好的,都是自己屎尿,一樣嘛!”
臭蟲:“就像你吐出的痰,再舔回去是一個道理,變了味,能一樣嗎?”
李尋:“講究,反過來穿.”
臭蟲望著李尋究竟要把他的褲子拿去幹什麼,只見李尋還往褲子裡屙尿,整個褲子溼漉漉的,還滴著尿液,臭蟲頓時明白:“還以為你要穿呢!”
李尋:“褲子裡的屎都被你都捂幹了,加點猛料,稀釋一下。
等會兒,我數三聲,一起往外衝.”
審訊官見他倆退回禁閉室,半晌不見出來,於是帶著士兵一步步逼近。
李尋數到二時扔出臭蟲那包屎尿褲。
外面士兵忽地看見有東西飛出來,對著空中的那包東西就是掃射,兜著屎和尿的褲子被打得稀爛,剎那間空中瀰漫著屎和尿,大部分由咖哩雞透過臭蟲腸胃昇華而來的汙穢,猶如細雨般灑落在審訊官和士兵身上。
李尋趁機衝了出去,臭蟲緊跟其後。
士兵們來不及反應,李尋已經衝到他們面前,使用刀柄猛擊士兵頸部,最前面兩個士兵最先被擊中,瞬間倒地。
審訊官見來勢洶洶,退在人後觀察。
由於過道狹窄,近身搏鬥,步槍失去了威力。
李尋和臭蟲不到兩分鐘便解決掉士兵,僅剩審訊官一人。
通常這種情況,他會扭頭逃走,可是他不但沒有退縮,反而丟掉手裡的槍,毫無畏懼感。
李尋料定這審訊官身手了得,對臭蟲說:“我來對付他,你先走,出大門左轉,在轉角處等我.”
臭蟲知道他們的司令李尋,那功夫勇冠三軍,對付區區審訊官,小菜一碟,臭蟲答:“嗯.”
便往大門跑去。
審訊官見臭蟲要溜走,躍起一腳,踢向臭蟲,臭蟲錯判審訊官這一腳力道,用肘去格擋,聽得咔嚓聲響,臭蟲悶哼倒下。
臭蟲關節受傷的聲音,李尋驚駭,心想自己也太低估審訊官的實力。
就在臭蟲倒地,正要爬起來時,審訊官對著臭蟲頭部膝擊過去,這要是擊中臭蟲,輕則頸椎斷裂終身殘疾,重則小命難保。
就在千句一發之際,李尋把刀扔了過去,阻止他攻擊臭蟲,誰知審訊官反腳把刀踢飛回來,要不是李尋及時左閃,自己那把刀,將會飛回插在自己脖子上。
李尋驚出一身冷汗,心想這人敢把槍丟掉赤手空拳對抗我,看來他是胸有成竹啊!今晚遇到勁敵,想脫身有點難了。
李尋一邊對臭蟲喊道快走,同時躍起膝擊審訊官。
審訊官右閃,李尋回身肘擊,審訊官彎腰躲開,一個直拳打在李尋胸口,幸好李尋有預防,緊繃著身體,勉強扛住這一拳,依然震得退了幾步,靠在牆壁才不至於倒下。
接著審訊官連續高、中、低混合變線踢把李尋踢得只有護頭防禦。
李尋自知處於劣勢,趕緊跳開,拉開距離,故作輕鬆笑道:“長官是扮豬吃老虎.”
審訊官不答,李尋不敢輕易出手,似乎對方早就看清自己出拳套路,作出不同的應對,只能等待對方先出手,才有可能扭轉被動局面。
李尋雙手放鬆垂著,搖閃著一步步靠近,約莫一拳距離,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距離,考驗誰的反應和力道,也是看誰先下手為強的距離,因為太近別人出拳,你很難有躲開的空間和時間。
終於審訊官忍不住,跨前半步,照李尋面門上挑肘擊,接著快速直拳朝胸口擊打。
李尋早就看出這兩個動作都是假的,力道明顯佯攻,真正攻擊是那個假裝支撐的後腳。
看清楚了對方招式,乾脆來個誘敵深入,李尋左手直接按住對方肘擊,右手用手掌接住他的直拳,反推了回去,所有的打法都是為了竭盡全力對抗他的後腳。
果不其然,審訊官先前跨了半步的腳,看似發力腳,立刻變成支撐腳,後腳才是進攻的腳,忽地照著李尋下身踢來。
李尋身體下沉雙腿併攏微彎曲,形成一個弓形,去硬碰他的踢腳,當對方踢到曲著的膝骨周圍時,立刻彈性應對,用弓形原理化解他的力道,讓膝蓋免於受傷。
同時藉助對方踢來的力道,一躍而起,向對方反攻回去,雙膝撞向對方胸口,到底是胸骨硬還是膝蓋硬,即刻見分曉。
哐噹一聲,審訊官被撞得連退數步,撞擊到大門上,然後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審訊官滿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所有招數被化解,卻招來致命反擊。
這時趕來支援計程車兵,已經在不遠處,李尋看了一眼審訊官試圖爬起,並沒有繼續攻擊他,從他身邊走過,向左邊街道跑了。
臭蟲在轉角陰暗背風處等著,冷得他瑟瑟發抖,見李尋跑來,喊道:“司令,我在這裡.”
李尋早看見他那白白的身體在黑暗裡發亮,說:“剛才忘記給你弄條幹淨的褲子.”
臭蟲冷得牙齒咯吱直響,說話都哆嗦,說:“解…決掉那個審訊官了,現在我…們去哪裡?”
李尋:“你手怎麼樣?”
臭蟲答:“不礙事,脫臼.”
李尋:“此地不宜久留,待會他們會追來,先找個地方躲躲,把你手弄好,再做打算.”
李尋領著臭蟲往北街32號跑去,兩人來到32號門口,從窗戶翻入室內。
李尋先是找了一條褲子給臭蟲穿,然後拿來一些活血的藥品,把臭蟲脫臼的手扶正,敷了一些藥,整個過程臭蟲沒哼一聲。
李尋弄完了,笑著說:“你沒有疼痛神經嗎?”
臭蟲反問道:“你對這裡這麼熟悉,這是你家?”
李尋點點頭,這時才留意到桌上劉佳的紙條,知道劉佳跟花生離開費雷市。
劉佳跟著花生,相信花生會照顧好劉佳的,李尋心裡也就踏實多了。
臭蟲:“司令,接下來我們去哪?”
李尋答:“先離開費雷市,再做打算,你如果想回家,就回家,反正現在咱們軍團也沒了.”
似乎司令要丟下自己,臭蟲急忙說:“我沒家,周團長最後給我下達的命令,是跟司令你執行任務.”
李尋苦笑道:“任務早就完成,你願意跟我投奔另一支隊伍嗎?”
臭蟲:“司令去哪,我就去哪,我只執行周團長給我的命令.”
李尋看看這個有些死腦筋,名副其實的臭蟲,說:“廚房還有些水,你先去洗洗,再穿褲子吧!”
臭蟲一拐一拐地去廚房取水,到衛生間裡洗他那一身屎尿臭。
李尋聽著衛生間嘩啦啦的水聲,有種錯覺彷彿回到家,本來也回到家,只是現在才有了家的感覺,屋裡桌子凳子花盆,還是離開時那樣擺著,從窗外投進來的月光,照亮佈滿了灰塵的桌子。
此刻才覺得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這是真真切切是自己的家,和劉佳的家。
這座城市依然是自己維護正義的那個城市,但一切如同桌子上的灰塵,花盆裡枯萎的乾枝,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
衛生間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李尋恍惚地走過去,開啟門。
臭蟲脫得光溜溜的一臉迷惑地望著李尋,說:“司令你.”
李尋被臭蟲這麼一喊,即刻醒悟,恍惚間以為是劉佳在洗澡呢!李尋對臭蟲傻笑,趕緊拿話岔開來化解尷尬,問:“一條褲子冷不冷,再加一條?”
臭蟲答:“夠了.”
這時街道傳來嘈雜聲,李尋輕聲移步到窗戶邊瞟覷外面,同時示意臭蟲別動,只見那審訊官正指揮著士兵一棟一棟房子地搜查過來。
讓李尋驚訝不已,審訊官胸口被自己雙膝撞了,居然沒事一樣,確實厲害,自己的膝蓋還有些隱隱作痛呢!李尋示意到後窗去,兩人翻出窗掛在窗外。
就在兩人翻出窗外時,哐噹一聲門被撞開,士兵先衝進來,翻找每個角落,審訊官緊跟其後,在房間四周望了望,目光停留在桌子上。
他摸了摸桌面,看看手指沾著的灰,桌面留下他的手印,旁邊還有幾個不屬於自己手印,顯然剛才這裡其他人來過,順著桌子和地面留下的痕跡搜尋,在窗戶處消失。
審訊官停留在窗戶前,示意士兵對著窗戶掃射。
李尋趴在窗外瞟見士兵們將要射擊,喊道:“跳.”
伴隨著噠噠的槍聲,李尋和臭蟲跳下樓。
審訊官示意停火,走近窗戶邊正好看見李尋和臭蟲逃離,也跟著跳出窗戶,追了去。
士兵們訓練有素紛紛跳出,緊跟其後,實施圍追堵截,把李尋和臭蟲逼到一個死衚衕,面對審訊官一步步逼近,李尋說:“只能硬闖了.”
臭蟲:“上刀上下油鍋,你說咋辦就咋辦…”臭蟲的豪言壯語還未說完,砰的一聲槍響,他單膝跪地。
李尋意識到臭蟲中槍了,有狙擊手,這時審訊官和一隊士兵端著槍,在百米外喊道:“束手就擒吧!”
李尋望著掙扎著要站起來的臭蟲,說:“別動,小心二次傷害,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李尋蹲下舉起雙手,做出坐以待斃的姿勢,等待對方靠近。
審訊官示意士兵去捆押李尋,過去兩名士兵,一人用槍頂著李尋的頭,說:“別動,動就打穿你腦袋.”
另外兩人去擒拿李尋的手,當士兵握住李尋手時,瞬間被反扣住手腕,那士兵嗷嗷叫個不停,李尋一腳踢翻他,另一個士兵被扣住手腕動彈不得,李尋順勢閃至他身後,扣住他咽喉,用他作人質,對身後臭蟲說:“能走嗎?”
臭蟲腿部中槍,勉強支撐著,說:“司令你走,兩個死到這裡不值得,我無牽無掛,你還有家人,趕緊走.”
李尋看著臭蟲大腿血汩汩地直冒,想他帶走不太可能了,如果不及時給他包紮,恐怕失血過多死亡,喊道:“用這士兵的命換我兄弟的命.”
審訊官不答,對著擋在李尋前面士兵一槍,血濺在李尋臉上,不用李尋擰斷士兵脖子,那士兵脖子一歪死了,審訊官說:“平時訓練不精,留著無用.”
說著衝了過來,對著李尋一個上勾拳,腹部一記重拳。
李尋不反抗,負痛蹲地,昂首喊道:“敢不敢一決高下?”
審訊官自詡在綜合格鬥領域的佼佼者,軍中難逢敵手,直到看見李尋從禁閉室衝出來,乾淨利落擊倒士兵,激起了他想空手擒住李尋的衝動。
結果眼看處於上風,卻一時輕敵,被李尋擊倒,胸口劇烈疼痛,導致暫時爬不起來,直到附近巡邏士兵趕來扶起,才略漸舒緩,還被從其他團部趕來的軍官冷嘲熱諷一番,說:“什麼格鬥高手,居然被打成狗.”
來自別人的譏諷,遠遠勝過胸口的疼痛,尤其是當自己被撞擊坐在地上時,李尋從身邊走過時瞟的一眼,這是來自勝利者的蔑視,那目光如同利刃深深刺入失敗者的心窩,對於審訊官這樣一個視格鬥如命的格鬥手,是無限的侮辱。
此刻,聽到李尋挑釁地說敢不敢一決雌雄,審訊官難抑屈辱,答:“好,給你這個機會.”
李尋見挑逗起對方好勝心,又說道:“有個條件,放了我的朋友.”
審訊官沉默片刻,喚來士兵先給臭蟲止血包紮大腿後,李尋扶著臭蟲一瘸一拐被押往囚室裡。
臭蟲說:“司令,你沒必要留下.”
李尋:“你我患難生死兄弟,何必說太多,宴會上要不是你偽裝酒瘋,吸引注意力,估計我立刻被他們亂槍打死,花生也會被毒死.”
臭蟲:“保護司令是我的職責.”
李尋笑著說:“保護我的兵,也是我司令的責任,要是你死了,我豈不成了光桿司令,你必須活著,這是命令.”
臭蟲嘿嘿地笑,摸摸手關節傷,說:“有把握打敗那個審訊官嗎?我見他太厲害,你要小心他腿上功夫.”
李尋:“是的,這人功夫不在我之下,先前與他交手,他一時大意才被我僥倖擊倒,不過他的拳腳雖硬,但格鬥技巧欠缺,容易暴露破綻,只要抓住機會,還是有勝算的.”
臭蟲無比崇拜地望著李尋,說:“我要是有司令你一半功夫就好了.”
李尋笑著說:“你也不差啊,天生身體素質夠硬,等我們出去後,我教你,你那千里聽聲的本事,我可是練都練出來的.”
兩人在囚室愉快地互相吹捧,這邊審訊官給自己胸口受傷處敷藥,思忖著,先前單純地認為這個黑臉人只是暗殺高手,從今晚交手中發現他絕對不是殺手,至少他沒有殺手那中冷血的眼神,而是另一種明亮銳利感。
作為情報部審訊官審問過太多的暗殺高手,那些殺手的眼神透著冷冷的寒氣,並且出手非常狠辣,這黑臉人雖每次擊中對手要害,但力量有所保留,不會要了對方性命。
當自己被擊倒時,他從身邊走過,本可以一刀結果,但他沒有。
種種表現,說明他不是殺手,所以他留在我們軍團對指揮官暫時沒有威脅。
審訊官分析完李尋,對身邊門口士兵說:“帶那個黑臉人到審訊室.”
囚室門被開啟,李尋被帶到審訊室,先是毒打一頓,再把他頭按進水桶裡,直到四腳掙扎,才抓住他頭髮拉起來,算是給李尋洗掉臉上黑灰。
審訊官望著李尋說:“我早該猜到是你,說吧!你是誰,潛伏在我們軍團有什麼目的?”
李尋答:“沒有目的,你們關押臭蟲我只是營救他,就這麼簡單.”
“秘書長是你殺的吧!”
李尋答:“去問問你們長官,那瓶毒酒誰給的,你們心知肚明,何必說穿呢!”
審訊官一時語塞,他非常清楚秘書長的死前因後果,問:“你是花司令派來的間諜.”
李尋:“不是,我們是一面之交的朋友,僅僅是看不慣你們使用下三爛毒害我朋友,才出手相救,再則如果我是間諜犯不著冒險救臭蟲。
你想要的,我都說了,想怎麼,給個痛快.”
審訊官思忖,確實如果他是間諜犯不著為救那隻臭蟲暴露,應該繼續潛伏,發揮的作用更大。
審訊官著實沒想到審訊如此順利,比起折騰那隻臭蟲順利多了,不過那隻臭蟲誓死護著眼前這個人,應該是這人是他長官,審訊官說:“可惜我們是敵人.”
李尋:“我那朋友臭蟲完全是因我,才在宴會鬧事,留他一條命,他是難得人才,你們或許用得上他。
並且我們不是敵人,共同的敵人依然還在,只是暫時遭到重創躲起來了。
我們窩裡鬥,哪天真正敵人反撲回來,那時恐怕我們都要重蹈覆轍.”
審訊官沉默良久說:“敵人在哪?我的職責就是清除軍團裡間諜。
像你這種潛藏在軍團裡的間諜,就是我的敵人。
其他的我無權過問,無須擔心,沒有什麼可以打敗我們的.”
李尋望著自信滿滿的審訊官,心想敵人,在哪?或許在心裡,每個人的心裡。
審訊官把審訊報告提交給上級,說:“秘書長宴會遇害的事,已經查清.”
上級略略翻了報告,當著審訊官,面無表情地燒掉報告。
審訊官一臉茫然看著整理好的報告一張張燒盡。
上級看出審訊官驚愕不解的表情,說:“報告沒問題,做得非常好。
有些真相不會對每個人都有好處,我們的職責維護軍團尊嚴,這份審訊報告雖是事實,但不利於我們.”
審訊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上級繼續說道:“事情弄清楚了,那兩人可以清理掉.”
審訊官:“長官我有個請求.”
長官瞟了一眼審訊官說:“講.”
審訊官:“在處決兩人之前,我想和他比試一場.”
上級:“我聽說了,你被那黑臉人擊倒,你想挽回顏面,要是你再輸了呢!”
審訊官:“我已經輸過,不在乎第二次,我有信心打敗他.”
上級打量一番說:“我知道你視格鬥如命的榮耀,容不得失敗,可是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審訊官:“如果不能打敗他,我將一輩子生活在失敗的陰影裡.”
上級:“那就和他比試後,再處決吧!”
審訊官回到辦公室,陷入深思,自問在格鬥比賽中從未遇到打倒自己的人,最多平手,突然冒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孫友,把自己打敗,真是可笑,還是在自己最值得傲視別人的領域,遭到身邊人嘲笑,這個孫友究竟是什麼人?審訊官再次翻看臭蟲和李尋所有資料,在臭蟲進入軍團接受審查時,有段文字引起了他注意。
臭蟲起初謊稱孫友為李尋,是他們的司令,後來又改口。
究竟他是孫友,還是李尋。
身為情報部的審訊官知道原東柏裡州軍團司令遇害,新任代理司令,是個資歷尚淺的年輕人,似乎叫李尋,當時還引起內訌,傳說這人是個格鬥高手。
審訊官急切去檔案室翻閱東柏裡軍團新任司令的資料,但由於新任司令上任時間短,情報部對他的資料收集太少,只有一頁紙,姓名李尋,男,年齡不詳,軍中格鬥比賽冠軍。
審訊官拿著資料,職業習慣讓他想要弄清是孫友謊報姓名,還是臭蟲在說謊,抑或。
審訊官對門口衛兵吩咐道:“帶陳翔到二號審訊室.”
兩個士兵架著臭蟲,帶到二號審訊室。
審訊官直截了當問:“孫友究竟是誰?”
臭蟲輕蔑地瞟了一眼審訊官,說:“手下敗將,不配知道我們司令的大名.”
審訊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說:“他叫李尋對吧!”
臭蟲冷冷地笑說:“知道還問,你知道他是誰,要不是因為我拖累他,取你們任何一人小命如袋中取物.”
臭蟲還想吹噓一番,審訊官打斷問:“為什麼要謊報姓名?”
臭蟲:“這要就要問你們那個蠢蛋審查員了.”
臭蟲還想大罵審查員,審訊官示意把臭蟲帶下去,急忙奔去向上級彙報,說:“新兵初審錯誤,這個孫友是李尋,是東柏裡軍團代理司令.”
上級聽了沉默良久,怒道:“當初是誰審查這批新來的.”
審訊官:“那審查員已經處決了.”
長官厲聲道:“處決了好,咎由自取,如果他當時審查仔細點,就不會把這個人留在我們軍中,宴會上也就不會刺殺失敗了,究其原因是我們的情報失誤.”
審訊官連連點頭問:“如何處置李尋?”
上級拿著李尋資料看了看,說:“既然事情無法挽回,必須處決他,外界說他死在戰場,就當他戰死了吧!這人就是孫友,明白嗎?”
審訊官點點頭,敬禮離開。
待審訊官離開辦公室後,上級喚來秘書,吩咐道:“我擔心他再次被李尋打敗,既然要他比賽,就不能輸,還有不能給任何人認出孫友就是李尋.”
秘書明白地點點頭,離開辦公室去。
審訊官被一個黑臉奸細打敗的訊息,沒一天時間傳遍軍中,“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審訊官想要挽回顏面,那就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擊倒李尋,才能堵住那些嘲笑的嘴,事不宜遲定於今晚八點在老城區58號,這裡以前是搏擊運動中心。
審訊官中午時分來到審訊室見了李尋一面,告訴他公開比賽時間。
李尋問:“你們長官同意釋放臭蟲?”
審訊官沉默,李尋看他不語,明白利害關係,要挾的語氣說:“如果不放臭蟲,我是不會和你打的.”
審訊官:“放人,不是我說了算,我只執行命令.”
李尋:“我知道你視格鬥如命,我可以在大庭廣眾下輸給你,讓你贏得尊嚴.”
審訊官冷冷地說:“你是在侮辱我嗎?”
李尋:“我是在乞求和你做筆交易.”
審訊官:“我要的是真正打敗你,不是在別人眼裡,是在我自己心裡。
格鬥交易,你不配當一個格鬥手.”
李尋:“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格鬥手,我只是使用格鬥技巧守護我的信仰.”
審訊官:“我很欣賞你,在某些方面我們有相似之處.”
李尋:“或許是吧!”
審訊官:“我可以答應放走那隻臭蟲,條件是你必須打敗我,拿出你的實力來.”
李尋:“為什麼?”
審訊官:“我調查過你的履歷,包括代理司令之前,你是格鬥界標杆,英雄。
我不僅要在眾目睽睽打敗你,還要從心裡打敗你.”
李尋:“好吧!既然你瞭解我過去,贏你,放臭蟲走,一言為定.”
審訊官滿意地離開了囚室。
就在審訊官離開囚室不久,情報部秘書奉命來到囚室,對守衛說:“開門.”
守衛答:“沒有審訊長官命令,任何人不許進入.”
秘書訓斥道:“難道我不是你們長官嗎?要我去喊你們審訊長官來.”
守衛認得這是情報部長的秘書,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道理,連聲歉意地說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秘書命令道:“開門.”
守衛委屈地開了囚室門,室內李尋被綁在木樁上,秘書開啟一個盒子,拿出一小瓶液體,強行注入李尋身體。
李尋怒目視之,罵道:“小人.”
秘書長:“這藥不會要你命的,只是讓你疲憊些。
你一個待處決的人,格鬥輸贏對你不重要,可是你要是萬一打贏了他,不僅他丟了顏面,還要有損我們軍團的顏面,何必呢!我再給你易容,讓你看上去更像孫友.”
說著從盒子裡拿出另一瓶藥水,滴在李尋額頭。
每一滴液體在面板上,發出呲呲響聲,那塊面板頓時冒出細小的泡泡,散發出刺鼻的焦酸腐臭味,李尋輕哼,怒道:“卑鄙,為什麼要這麼做?”
秘書和善地說:“死不了,一點硫酸而已,誰叫你是李尋呢!你要是真的孫友就不會受這個罪了.”
秘書打量著李尋,如同欣賞一幅作品,又說:“不得不相信,這是最直接,最快捷有效的易容水.”
說完離開囚室回去覆命。
李尋痛得雙眼緊閉忍著,聞著硫酸灼傷面板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