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鴛鴦蝶踢·高掃(2)李尋和臭蟲被帶到炊事班,審查軍官對炊事班長說:“這兩人先安排在你們這裡乾點雜活.”

炊事班長看了看李尋和臭蟲,說:“過來吧!以前幹過廚房嗎?”

臭蟲答:“沒.”

李尋答:“在家做過飯菜,會一兩樣小炒,長官可否先給些吃的,實在太餓了.”

班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兩人說:“你兩個渾身汗臭,先去洗洗,回來想吃什麼自己弄.”

兩人被帶去洗澡,換上北索爾軍團炊事班服,便迫不及待地衝進廚房,看著琳琅滿目的食物,先是吞了吞口水。

炊事班長說:“想吃就自己弄吧!”

兩人抓起東西就吃,不管生的熟的,硬的軟的,還是血淋淋的肉,通通塞進嘴裡。

炊事兵圍過來看著兩人狼吞虎嚥的樣子,個個目瞪口呆,這是多久沒吃東西啊!臭蟲吃得最急,嗆出眼淚,炊事班長見狀遞上一瓶水說:“兄弟慢點吃,幹廚房還能餓著嗎?”

臭蟲接過水喝了一口,遞給李尋喝,接著繼續吃著。

炊事班長對周圍看稀奇古怪的炊事兵,說:“餓急了,誰都和他們一樣,散了吧,幹活去.”

李尋打了一個嗝,揉揉肚子,說:“臭蟲,別吃太撐,差不多行了,長時間飢餓,腸胃消化功能減弱,食物到胃裡未能及時消化,就會發酵脹氣,小心撐死.”

臭蟲方才停止往嘴裡塞食物,他吃飽喝足,頓時力氣也上來了,攥緊拳頭,怒氣衝衝說:“老子要去找那個狗東西審查員算賬.”

李尋一把拽住臭蟲說:“兄弟別衝動,你也不看看什麼地方,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

臭蟲說:“那狗東西打罵我無所謂,數落咱們軍團戰敗是咎由自取,上萬兄弟死了,被他說得一文不值,氣死人.”

臭蟲說著想掙脫開,李尋死死拽著,說:“如果說一文不值,你死了才是真正一文不值,為了一句話,就去拼命,想想看,值嗎?我同意他的看法,你看你樣子,狂妄自大,不自量力,魯莽行事。

我們要留著命,報公仇,不報私仇,你不聽勸,你去.”

李尋鬆開手,臭蟲反而不去了,蹲在地上哭。

炊事班長聽見他倆人吵吵鬧鬧,走了過來,說:“幹什麼,吃飽有力氣鬧事了.”

李尋賠笑說:“吃得急,撐得難受.”

班長說:“你把牆角兩袋土豆扛過來,洗乾淨,等著用.”

李尋笑答:“是.”

便立刻跑過去,扛一袋,提一袋。

班長見李尋身強力壯又聽話,拍拍他肩膀,說:“聽說你們軍團非常英勇,軍團沒了就沒了,有什麼可惜的,好好幹。

在哪兒都可以當兵,非得要回原來那個軍團嗎?”

班長說完去忙別的,李尋悶聲悶氣地清洗著土豆,洗完一筐,見臭蟲依然情緒低落地蹲著,向他扔去一個土豆,笑說:“怎的,藉口偷懶,讓我一個人幹嗎?”

臭蟲被土豆砸中頭,忸怩地挽起袖子,開始洗土豆,抱怨道:“司令你怎的就改名了呢?害得我和你口供不一致,捱揍了.”

李尋笑著說:“你剛才還說他們的拳腳撓癢癢似的,現在知道抱怨了,我也沒辦法,那審查軍官從我身上搜出孫友的家信,沒等我解釋,一口咬定我是孫友,我只好順從他,加上我們在別人軍中,凡事不可張揚,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孫友為我們犧牲,我今後就叫孫友,認孫友父母做我的父母,照顧他家人.”

臭蟲:“聽說敵人把我們軍營毀了,不知留守的兄弟怎樣.”

李尋:“是啊,從北索爾軍團追擊路線來看,敵人襲擊我們軍營的可能性非常高,唉,張秘書還好嗎?”

李尋想著想著陷入深深自責中,從東柏裡軍團和自己搭上關係,就厄運連連,最後自己帶領這支軍團投入火坑,真是東柏裡州軍團的罪人啊!臭蟲越想越氣憤,抓起土豆狠狠地扔入水裡,濺了李尋一臉的水,罵道:“他孃的,我們不去報仇,在這裡洗土豆.”

李尋沉思被驚醒問:“又鬧哪出?”

臭蟲一臉憤怒地說:“老子從沒洗什麼鳥菜,只會扛槍.”

李尋說:“你不喜歡洗菜,就去切土豆吧!”

臭蟲急了,說:“老子不喜歡幹廚房,入伍就是上陣殺敵.”

李尋說:“我知道臭蟲你天賦異人,生來是做偵察兵的料,心裡憋屈。

你看看我還是個司令呢!洗土豆,照樣洗得挺乾淨,挺開心的嘛.”

臭蟲一臉苦笑嘟囔道:“你哪裡還有司令的尊嚴.”

就這樣兩人樂意不樂意,被編制在炊事班幹雜活。

那日,北索爾州軍團發現敵人蹤跡,先是派出一支快速部隊一路追趕,比吳三早幾小時到東柏裡軍團大本營,發現軍營已被襲擊,沿著敵人痕跡往費雷市追去,與吳三殘部返回軍營錯過,並沒有正面相遇。

同時北索爾軍團的快速部隊向總部彙報了東柏裡軍團大本營被燒情況。

北索爾軍團總部收到資訊,全軍直接向費雷市進發,到達費雷市,先把所有交通要道控制住,接著把費雷市搜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敵人半個影子,如此強大的敵人,摧毀東柏裡軍團後,卻如同在這座城市蒸發了。

北索爾州軍團向外界釋出訊息,誇下海口說,將在費雷市圍殲敵人,誰知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發現,著實讓北索爾州軍團的高層顏面掃地。

高層沒了顏面,下面的人就要替他們挽回顏面,不僅挽回上級的,也是自己的,所以想盡一切辦法尋找敵人去向,那麼上次搜查審查不夠仔細,要加大力度再來一遍。

一次次搜查就開始擾民,可害苦了還沒來得及逃離的市民,首先把一個個市民抓來,詢問審查。

在這種法律如同擺設的形式下,難免發生無法控制的悲劇場面。

命令原話是搜查敵人蹤跡,到實際中,譬如有的市民說話傲慢些,必然遭受到懲辦。

有的錢財直接沒收,那些美色外露必然遭到玷汙,對於那些誓死不從的頑固分子,定一個通敵罪名,就地槍決了也是常有的事,後來甚至嫌麻煩,演變成定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槍決了,藉機搜刮民財,正所謂“寧可殺錯不放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北索爾州軍團查到線索,當初花生離開費雷市時,一些沒有跟去的民兵,投奔了北索爾州軍團,講述了那日與敵人相遇,打得敵人四處躲藏。

北索爾州軍團無論如何不會相信,花生領導的毫無戰鬥力的民兵,遇到的就是摧毀東柏裡軍團的敵人。

即便他們遇到敵人的偵察小隊,估計不會留下一個活著的民兵。

極有可能是敵人走散的兵士與花生的民兵相遇,讓花生撿了個便宜。

其實不僅北索爾州軍團不信,連花生都沒搞懂,他們打得四處逃竄的機器人是個啥玩意。

北索爾州軍團找來找去敵人沒找到,卻發現花生在短時間裡組建起一支千人的武裝力量,太不可思議,立刻成立專案組調查花生。

經過一番調查,花生祖宗十八代都被調查得一清二楚,花生的爺爺做小買賣生意維持一家人生活。

從花生的父親出生,到花生爺爺死,小買賣不溫不火,爺爺對人低聲下氣,笑面相迎,受點小欺負,無大委屈,平平淡淡過著日子,一家人倒是溫馨。

到了花生父親這代有點起色,不用看太多人臉色過日子,只看老大的臉色就夠了。

花生的父親改行,在黑社會手底下混日子,渾渾噩噩一輩子,一事無成,你要說他一事無成,他跟你急,好歹管著一片區,父親死的時候拉著花生的手說:“我一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就是讓你繼承了我的衣缽.”

子承父業,花生不知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總之聽了不舒服。

因為有父親的引薦,花生在黑道,雖沒呼風喚雨,倒也自由自在,後來跟了光頭老大,遇到酒鬼,兩人一杯酒,更是逍遙快活,可是常常酒醒後失落,覺得缺點什麼,直到遇見李尋,他才知道他真正要的不是逍遙快活。

花生搞明白了自己要的是英雄俠客夢,便追隨李尋。

北索爾州軍團調查完花生,沒看出什麼規律,對花生總結了一句話,“小人得志”,暴發戶。

北索爾州軍團駐紮在費雷市,左邊是花生的“普天護衛軍團”,右邊是吳三剛重建的東柏裡軍團,在軍事上成三角關係,互相呼應。

可敵人沒找著,長時間處於這種三角軍事狀態,就讓北索爾州軍團坐臥不安,如同兩隻猛虎在兩側虎視眈眈,尤其是看著花生日益壯大的護衛軍團,威脅到北索爾州軍團在這片區域的統治地位,削弱花生的實力,或者吞併護衛團,已經是北索爾州軍團高層首要解決的問題。

於是他們制定兩個方案,方案一:邀請花生赴宴,商議聯盟,簽署聯盟,資訊共享,等相關事項的協議檔案,等他參加宴會製造意外死亡,嫁禍給敵人,然後收編他的護衛團。

眼下他的護衛團還未成氣候,完全是一群烏合之眾,趁他們群龍無首,也只能接受收編。

方案二:派出一支特種部隊,實施斬首行動,斬花生的首級。

花生收到北索爾州軍團最高指揮官的邀請函,上面大概寫著邀請花生司令商榷聯盟事宜,地址在費雷市中心酒店,時間12日,信函上許多恭維的話。

花生第一次被如此大的官隆重邀請,並且還是一直想去,卻消費不起的中心酒店,曾經無數次路過酒店大門,幻想在裡面用餐時風光無限的畫面。

花生完全被糖衣炮彈擊中,根本沒意識到這將是鴻門宴。

他收到邀請函後,屁顛屁顛地跑去花大嫂面前炫耀,說:“明天帶你回費雷市.”

花大嫂說:“回去幹嗎?聽說別的軍團駐紮在那裡.”

花生神氣十足地揮舞著手裡的邀請函,說:“北索爾州軍團司令長官邀請我共商大事,定在中心酒店,這叫什麼來著,衣錦還鄉.”

花大嫂說:“我就不去了,你們男人商議戰事,我一個女流之輩,加上懷著孕,不方便.”

花生說:“還是夫人通情達理,想事周全,明天穿一套體面的衣服.”

花大嫂:“穿結婚那套衣服吧!顯得年輕精神些。

你去赴宴的事,譚老先生知道嗎?”

花生說:“哎,別說譚老頭,天天揪住我去練兵,練完又開會,整天婆婆媽媽,嘮叨沒完沒了,我耳朵都聽出繭疤,權當讓我去放鬆放鬆.”

花大嫂說:“你在他眼裡就是個小孩,他閱歷豐富,比你懂得多,凡事和他商議後再做決定,現在你的一言一行代表整個隊伍,別再像往常吊兒郎當地做事。

以前有李尋在身邊管著你,我倒是放心,現在這麼大的事業,沒個人監管你,我總是心慌,睡覺都不踏實.”

花生沉默,忽地拍自己大腿,說:“忘了一件事情,都怪譚老頭一天到晚拉著我嘮叨,說好我們來到這裡安頓妥當,就去接劉佳過來,現在好久了,你一說到李尋兄弟,才猛然想起,慚愧啊!”

花大嫂:“倒把這事給忘了,就是不知劉佳願不願來這裡.”

花生:“願不願意都要去請,再說自己家有什麼願不願意的,小李進來.”

花生對門口小李吩咐道:“明天帶上一隊精神的兵和你花大嫂,進城接我弟妹回來。

如果有人敢強行留我弟妹,就問你槍桿子同不同意.”

花生又讓花大嫂安排房間給劉佳住。

次日,天微亮,花生穿著那件結婚時的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抓了幾下花白的頭髮,滿意的地嘀咕:“嗯…嗯.”

然後帶了兩個衛兵出發去費雷市。

走後不久,花大嫂也收拾,準備進城去鐵桿的住處接劉佳。

正要動身時,老譚來訪,花大嫂一看老譚板著臉,知道是為花生而來,笑著迎上去招呼道:“譚老先生,您來啦.”

老譚嚴肅地說:“花大嫂這是去哪?”

整個護衛團都這麼稱呼花生的妻子,老譚也隨著大家稱呼花大嫂。

花大嫂如實講了李尋和花生關係,正要去接劉佳。

老譚說:“是該去接,有情有義是好事,我正是看中花生這點,才全力輔佐他。

他人呢!今天士兵考核完成,他要早去檢閱,半天沒見人來.”

花大嫂語塞,思忖該不該講花生赴北索爾州軍團的邀請,又怕老譚不高興,正想撒個謊,可是又不知怎麼撒謊,支支吾吾的。

老譚見她吞吞吐吐,義正詞嚴道:“花大嫂,我譚老頭也是入土半截的人,全心全意為了軍團,就算賠上這條老命都是值得的,你們別欺騙我,隱瞞事情哦!”

這老譚平時樣子柔弱,走路顫顫巍巍,講話客客氣氣,但一遇事嚴肅起來,走路行疾如飛,說話鏗鏘有力。

花大嫂哪敢隱瞞,只好一五一十說了花生赴北索爾州軍團的事。

老譚聽了氣得跺腳罵道:“糊塗,簡直是個糊塗蛋,鴻門宴都看不清嗎?”

老譚又指著花大嫂想罵,罵不出口,氣得講不出話。

花大嫂見老譚氣急敗壞的樣子,唯恐他氣出個三長兩短,畢竟那麼大年紀了,急忙請進屋裡,端來一杯熱茶水,說:“譚老先生,彆氣壞了身體,花生做事莽撞無知,做事不過腦子,你可要費心.”

老譚呷了一口茶水,緩過勁來,說:“我也是糊塗,我得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花大嫂心裡七上八下,問:“什麼事,有這麼嚴重?”

老譚說:“這一回,就看你男人造化了.”

說著起身想走,奈何兩腿顫抖。

花大嫂還想問,老譚閉口不談。

花大嫂喚來衛兵扶著老譚,望著老譚走遠,心神不寧,坐立不安,老譚的話太嚇人,想找個人說說,都沒人,想想也就劉佳可以說說話。

老譚先是由兩個衛兵扶著往會議室走,快到會議室門口,停下腳步,擺擺手,說:“別扶.”

他整理一番自己衣衫,挺了挺腰板,腰板直了顯得精神許多,隨後大踏步走進會議室。

唰的一聲,兩排軍官起立敬禮。

老譚擺擺手示意大家坐下,說:“許連長,即刻領一隊人,向費雷市方向,去追上司令,把他請回來.”

許連長一頭霧水,問道:“要是司令不回來呢!”

老譚:“你也別讓他走,說就地等我來了再商議。

如果沒有追上,你想法進入費雷市,到中心酒店找他,不惜一切代價留在司令身邊.”

許連長還想問,老譚:“即刻執行命令.”

許連長領命出去,老譚繼續說:“二連留下一個排的兵力守營,其餘全副武裝,向費雷市進發.”

事情來得太突然,軍官們面面相覷,憑直覺,這絕不是一次簡單的軍事部署,更像是破釜沉舟的決戰,可見老譚坦然自若,看不出大戰在即的事態,更像是在指揮一場舉棋若定的演習。

老譚瞧出來軍官有些猜疑情緒,心想不能讓大家知道真相,產生更多的雜念,這個時候也決不允許任何人有瞻前顧後的心態,哪怕一丁點都不行,說:“這是司令設定的一場軍事演習,在於考驗護衛團快速反應能力,諸位拿出軍人的精氣神,起立,執行命令.”

這邊花生帶著兩個衛兵已經進入北索爾州軍團控制範圍,早有迎接花生的專屬士兵在關卡等候。

花生報上姓名,遞上邀請函。

花生的車夾在中間,跟隨著向市中心駛去,進入城市路過花生曾經的家,頓覺感慨萬千,短短數月,自己以不同身份回來,真是風光無限好,可是這座城已經物是人非,花生想下車去看看,被北索爾軍團士兵拒絕,說:“奉命,確保安全.”

花生無可奈何,只能回到車上。

這些士兵,說是來迎接的,卻像是押送一般。

花生微怒,心想好吧!不和你們計較,等見到你們長官,再和你們算賬。

到達中心酒店,依然是那麼富麗堂皇,大門處,一群身穿嶄新軍服的北索爾州軍團兵士,筆挺站立,威武霸氣,讓人好生羨慕。

花生再看看自己帶來的兩個衛兵精神倒是精神,服裝也是一個樣式,說不上很破爛,可是不同色,一個洗得嚴重褪色,都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了,另一個衛兵褲子太長一隻褲腳踩爛,還帶著泥巴。

在家不覺得邋遢,大家一樣,來到這裡,和北索爾州軍團士兵一比,尷尬,誰富誰貧一眼便知,最讓花生心情低落是,護衛團只有自己衛兵才有統一制服,頓時感覺在北索爾軍團面前矮了一截。

花生本想是衣錦還鄉,卻是鄉巴佬進城,還好自己這套行頭,勉強體面,就是現在通訊裝置損壞,連個天氣預報都沒了,今日氣溫反常,身上這件帶絨皮新婚外套,此刻厚了些,汗水從背心直往臀部丫裡流。

花生正想脫掉外衣,突然想起裡面襯衣破了一個洞,昨晚大嫂連夜縫補上一朵小布花,當時誇大嫂手藝好,衣服縫補得蠻可愛,此時在大眾場合脫掉外套,那朵布花兒,可丟人了,萬萬脫不得。

衛兵見花生滿頭大汗,說:“司令,把外套脫了吧!我給你拿著.”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花生急忙說:“不熱,穿在身上合適.”

花生被請進會客廳,兩個衛兵跟著進去,被拒絕進入,衛兵要強行跟隨,說:“司令去哪我就跟著,必須進去,雙方僵持在門口.”

花生無可奈何,心想北索爾州軍團的人一路上怠慢自己,也就算了,到了這裡居然沒有一個像樣的軍官出來迎接,老子好歹也是個司令嘛!於是賭氣也不進去,對自己衛兵說:“咱們回去.”

這時走出一人對門口守衛,訓斥道:“這位是花司令,不得無禮,這兩位是他的貼身警衛,可以進去的.”

然後對花生歉意道:“花司令,別怪罪。

我們這裡無論是誰,他的警衛是不可以進入會客廳的,你是我們的貴賓,今日破例.”

花生心想這還差不多,還禮道:“怎麼稱呼?”

那人道:“我是秘書長,我們指揮官事務繁忙,我代表他與你接洽聯盟事宜.”

花生心裡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但轉念一想,自己也就一個千人的司令,這司令還是自己封的。

別人可是上萬人的軍團司令,能看上自己,願意聯盟,已經算是高看自己。

這樣一想好受多了,喜笑顏開地說:“秘書長,費心啦.”

秘書長:“請.”

花生:“你請.”

會客廳裡面幾名軍官見花生進來,和花生握手寒暄,各自就座喝茶,對聯盟的事隻字不提。

花生納悶,怎麼不談聯盟事宜呢,看看秘書長。

秘書長也望著花生說:“請喝茶.”

花生問:“何時談聯盟的事項?”

秘書長見花生不動茶水,說:“司令遠道而來,不必急著談聯盟一事,稍作休息,共進晚餐,品嚐我們從異域帶來的美食,然後歇息,明日再談.”

花生一聽等下用餐,想著北索爾州軍團本是外來的軍團,自然有不同習俗,食物美酒也別有一番風味,笑著說:“想不到,你們待客想得周全.”

秘書長說:“我們唯恐因為地域不同,習俗差異,怠慢了司令.”

原本花生為路上強迫上車的事,憋著一肚子氣,被他一番謙詞,花生反倒覺得自己太拘小節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著邊際地閒聊。

一盞茶時間,進來一人在秘書長耳邊小聲說:“一切準備妥當.”

秘書長點點頭那人離去後,起身對花生說:“司令,宴席已準備妥當,請入席用餐.”

花生跟著來到餐廳,果然沒讓人失望,宴席珍饈羅列。

大家相繼入席,北索爾州軍官作陪,紛紛和花生把酒言歡,好不熱情,就連兩個自己帶來的衛兵,也請入酒席,盡情暢飲,這時花生才有了座上賓的感覺。

秘書長左側作陪,說:“司令慢慢品嚐,後面還有我們的特色菜.”

花生幾杯酒下肚,笑笑說:“從這戰事開始,我都沒喝一杯像樣的酒,你們這酒香醇.”

自從北索爾州軍團接管費雷市後,中心酒店變成了他們的高階軍官後勤部。

因為今日接待花生,高階軍官的廚房人手緊張,所以李尋和臭蟲被臨時抽調過來打雜。

李尋正埋頭幹活,突然臭蟲丟下手裡活,向側門跑去。

李尋不知臭蟲又鬧什麼,也追去,見臭蟲追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打罵臭蟲的審查軍官。

臭蟲隱藏在轉角處,手裡拿著一根筷子正要襲擊審查軍官。

李尋一把拽住臭蟲,兩人糾纏時,那軍官進了一個房間,李尋小聲說:“回去.”

臭蟲:“司令,讓我進去把他結果了.”

“我就怕你進去出不來.”

臭蟲:“裡面就兩人,我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他們.”

“你怎麼知道里面就兩人,萬一有很多呢!”

臭蟲:“我聽得見房內就兩人說話聲.”

“我倒把你千里耳的本領給忘記.”

臭蟲:“這兩人,我說就是該殺,他們準備用毒藥去毒死人,說這藥吃了,像醉酒一樣死去.”

“要毒死誰?”

臭蟲:“他們說的語言,我只能懂個大概,究竟毒死誰,就不知道了.”

李尋先別急,看看再說。

少頃,那審查軍官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瓶酒,往宴會廳走去。

李尋和臭蟲跟在後面,見那軍官徑直向首席位子走去。

李尋見坐在首席的人眼熟,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花生,忽然弄明白了,聽說今天接待貴賓,難道就是花生嗎?李尋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可是花生微醉大聲說話,這熟悉的聲音,是花生無疑。

那審查軍官來到花生右側,開啟手裡酒瓶,往花生酒杯裡倒,整個過程自然,無故作之態。

花生已有六分醉意,根本沒有察覺這瓶酒只給他倒了。

李尋卻看在眼裡,頓時明白他們要毒死的就是花生,眼看花生就要舉杯喝下,李尋暗罵花生糊塗,一沾酒,什麼事都拋在腦後。

來不及和臭蟲商量,李尋抓起旁邊的酒瓶,拋入空中,同時快速來到花生身邊,丟擲的酒瓶落在宴席桌中間,砰的一聲,砸得菜碟酒杯碎裂,酒水四濺。

面對如此,突然宴會廳安靜,大家向餐桌中間酒瓶望去。

幾乎同時,趁著酒瓶碎裂吸引目光,李尋把花生的酒杯與秘書長的酒杯互換。

待大家看清餐桌中間是一個酒瓶,憤怒的目光搜尋著,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扔的。

這一切臭蟲看得清清楚楚,想不明白李尋,一向低調謹慎,為什麼要冒險救下這人。

四面八方的目光正在搜尋扔酒瓶的人,誰敢移動半步,必然被懷疑,李尋太靠近餐桌,他不該出現在那個位置。

雖然宴會廳看似有些混亂,但李尋身著普通炊事班兵服裝,是不允許進去宴會廳,更不允許靠近餐桌,傳菜有專職人員,這些都是北索爾州軍團規定。

如果找不出酒瓶是誰扔的,軍官們必然會發現李尋身著異服,出現在餐桌旁,那就暴露無遺。

李尋處境危險,不管什麼原因,此時應該掩護他回來,臭蟲抓起一個酒瓶,擲於地上,撒起酒瘋,胡言亂語,嘟囔著似北索爾州軍團又似費雷市的方言。

立刻,所有目光聚焦在臭蟲身上,瞧瞧這個不識體統的炊事兵,居然膽敢在宴會廳撒野。

秘書長呵斥道:“還不把這酒鬼拖下去.”

兩個士兵架著臭蟲拖出宴會廳,臭蟲佯裝掙扎一番,就被拖出去了。

秘書長笑眯眯舉起杯對花生和周圍的軍官說:“別去理會,一個醉鬼,擾了我們興致,來來…繼續.”

經這麼一鬧,花生髮覺自己已喝到六七分醉,再繼續喝,可能像剛才那炊事兵一樣失態,撒起酒瘋,那就丟了顏面,絕對不能再喝,但經不住勸,端起酒杯和秘書長碰杯,說:“太感謝秘書長的盛情款待,今日已有幾分醉意,恐怕耽誤明日議事,改日好好喝,不醉不休,就這一杯.”

秘書長:“司令海量,就這一杯.”

秘書長看著花生一飲而盡,嘴角輕蔑地笑笑,也喝下原本屬於花生的那杯酒。

然後,秘書長吩咐隨從,安排花司令回房休息,說完頓覺頭暈眼花,一種強烈困頓襲來,上眼皮下眼皮打架,四肢無力便趴在桌上,手裡抓著酒杯,嘴裡嘟囔道:“你的酒杯,這是你的酒杯.”

便迷迷糊糊地去了閻王殿。

周圍的人都認為秘書長醉了。

花生不解其意,以為秘書長說把酒杯滿上,笑笑說:“秘書長你醉了,咱們都別喝啦!你真仗義,沒想到你醉得太快,天下沒幾個人能把我喝趴下,你也不差,居然能陪我喝到七八分醉,真是捨命陪君子啊!仗義.”

花生後來才知道他對秘書長那句“捨命陪君子”一語成讖。

花生被安排回房休息,雖有幾分醉意,但腦袋還是明白,剛才酒桌邊,好像看到李尋身影,本來自己待要看清,卻被秘書長敬酒,給岔開了,回想起來,那人真是有幾分李尋的模樣,可李尋怎麼在北索爾州軍團呢!世上相似的人不在少數。

花生想著想著,醉意襲來,便暈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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