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鴛鴦蝶踢·高掃(3)花生回房間不久,陪坐軍官發現秘書長已死。

北索爾州軍團對外界宣稱秘書長醉酒誘發疾病而亡,唯有少數人知道是中毒而死。

北索爾州軍團召開緊急會議,研究下一步刺殺方案,最終確定趁秘書長的死,合理利用,今夜繼續暗殺花生,成功之後,對外宣佈他與秘書長把酒言歡,相見恨晚,兩人飲酒過度死亡,這樣外界更加信服。

或許某些人會猜測死亡原因,相比我們也死了秘書長這位重要人,也就只會停留在猜測這個層面。

謊言無論多麼荒誕,只是給外界一個說法而已,誰又膽敢公開質疑呢!軍團高層會議上,同時要求追查為什麼毒死的是秘書長,而不是花生。

首先連夜審訊倒毒酒的人,那人被折磨得體無完膚,臨死都哀求訴說,“我確認無誤毒酒倒進了花生的酒杯裡,秘書長知道我手裡這瓶酒有毒藥,還對我點點頭,並且秘書長對我有知遇之恩,一直受他關照,他信任我,才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給我去做,我怎麼會恩將仇報,殺死他呢!沒有動機啊!不過當時我倒酒離開時,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好像是某個醉酒士兵,大鬧宴會廳。

由於害怕暴露,我急於離開宴會廳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也許有其他的原因,譬如,花生錯拿秘書長酒杯,導致秘書長喝下毒酒,或者有人給他們互換,還有花生髮現了,趁那醉酒之人鬧事,吸引目光之際,與秘書長互換酒杯.”

審訊人說:“你我都是做審查工作的,寧可殺錯,不可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話音剛落,一把刀子直插入倒酒軍官的心臟。

這刀子插入心臟你不拔出,一時半會死不了,可是他卻再攪一攪,搗碎心臟瓣膜葉後,抽出刀,鮮血不會噴射而出,而是像洩閘一般湧出,淌出一身血,估計那句“心窩窩被掏空”就是說的這種感覺。

審訊人拔出刀,擦了擦血,對身後士兵說:“把在宴會廳醉酒鬧事的人帶到審訊室.”

此時臭蟲,因為宴會鬧事關在禁閉室裡,殊不知禁閉室才是他睡得最踏實的地方,這裡不怕影響別人,可以翻滾自如,所有的防備都可以卸下,睡他個六親不認。

有的人認為禁閉室恐怖在於你不知道時間空間,導致心緒不寧,胡思亂想,長時間就會因而走火入魔,精神異常。

而臭蟲早已練成心神專一與思緒放空之間來回轉換,這就是為什麼他可以專注執行偵察任務時,連續十幾天一動不動,除了從管子裡喝少量流食的時候,嘴唇略略動一下,連個放屁都控制在呼吸聲的分貝以下。

當臭蟲在宴會廳佯裝酒瘋子,被拖走。

李尋明白其目的是掩護自己,於是悄無聲息地回到後廚,正好碰到炊事班長,問:“到哪裡去了,這裡是高階軍官的駐地,不要亂竄,小心被當成間諜。

你那個朋友偷酒喝,耍酒瘋不分場合,這次能出來算他命大.”

李尋:“剛才我去小便,回來沒見他,我就四處去找,他就這壞習慣,喝點酒就醉,醉了完全是個瘋子.”

自從李尋和臭蟲編制在炊事班,由於是新來的,自然是被呼來喚去做最累的活,但李尋毫無怨言,深得班長滿意,因此班長並未責備李尋,吩咐道:“把廚房收拾收拾吧!過一會兒,宴會結束,再打掃宴會廳.”

李尋順從地點點頭,一邊整理廚房,若無其事地問:“班長,我朋友被帶到哪裡去了,不會被趕出軍團吧?”

班長鼻子發出冷笑聲,說:“趕出軍團就好啦!也不看看今天什麼場合。

僅是犯了偷酒喝這一條,起碼關禁閉十天,還扔酒瓶到貴賓餐桌,大鬧宴會廳。

今天這事,長官們還沒時間過問,等有時間輕則脫層皮,重則槍斃。

像你們這種臨時收編計程車兵,還沒取得軍籍,槍斃了誰去管.”

李尋笑著奉承道:“長官,我們初來乍到,還望您多多關照.”

班長笑笑拍拍李尋肩膀說:“放心,規規矩矩做事,放一百個心.”

李尋大概知道臭蟲犯了偷酒喝條例,應該關在禁閉室,不敢再打聽禁閉室在哪,怕引起班長警覺,只好埋頭幹活。

約莫廚房整理得差不多時,聽得從宴會廳傳來一陣騷動。

李尋拿著笤帚,一邊清掃地面,一邊向宴會廳走去,正好看見兩個士兵抬著一副擔架,從身邊走過,擔架上躺著的人,正是坐花生旁邊的秘書長。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果然是毒酒,李尋佯裝無知地說:“看這醉的,估計後天才能醒.”

班長打了一下李尋頭,說:“小聲說話,這是我們司令的秘書長,聽說喝死了.”

李尋假裝驚愕表情,“啊……”宴會廳清掃完後,李尋回到原部炊事班宿舍。

之前,這裡是食品工廠宿舍,工人早就逃離,北索爾州軍團在這兒駐紮著一個團的兵力,李尋所在的炊事班只負責本團部的伙食。

李尋上床佯裝睡熟,思忖花生和臭蟲的事,宴席上他們沒有毒死花生,豈肯善罷甘休,今晚必然還會有所行動,必須去阻止才行,至於臭蟲暫時不用擔心,問不出東西不會殺掉他。

李尋思慮妥當,待聽到室內其他人呼吸均勻,確認已經熟睡,便起身把自己的被子裹成一個人形,像是有人還在矇頭睡覺的形狀,然後拿著衣服悄無聲息地進入廚房,摸了一把鍋底灰,抹在臉上,衣服反著穿,這樣辨別不出是哪支連隊計程車兵。

收拾妥帖,李尋挑了一把稱手的尖刀,走出廚房,遠看營房大門處兩個守衛正在閒聊,這個時候幹掉守衛,過一會兒,換崗士兵必然發現,看來不能走大門。

李尋繞到右側圍牆,可是低估了圍牆高度,一個縱跳很難抓著牆頭,上面還有鋒利的鐵釘,即使勉強抓到牆頭,也會被上面鋒利鐵釘刺破手。

左思右想,李尋脫掉衣服,擰成麻花狀,縱身一跳,左手差點抓住牆頭,右手把手裡麻花狀衣服一甩,便搭在牆頭,一拉衣服被鐵釘掛住,借力一躍而起,輕快地落在牆外。

只可惜衣服被牆頭上鐵釘掛住,一時半會取不下來,暫時留在上面吧!回來時再取。

無奈,李尋只得光著膀子,向中心酒店跑去。

對於費雷市,李尋非常熟悉,他繞開巡邏士兵,來到中心酒店,門口守衛十幾個人來回走著,圍牆周圍是十步一崗,白天倒沒覺得戒備森嚴。

李尋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已是子夜,他們要是刺殺花生也開始行動了,正焦急萬分,左右為難時,可見酒店裡面鬧哄哄的,由於距離太遠看不清,若隱若現看見一人赤膊,正往外走,大聲呵斥:“這就是你們待客之道”。

聽聲是花生無疑,幾個北索爾州軍團士兵圍住,不讓他離開。

話說,宴席結束,花生回到房間,心事重重,半睡半醒,忽然聽到門開了,以為是服務員人員,並未在意,突然那人來到床邊用毛巾一把捂住他嘴鼻,毛巾上沾的藥水,使他一陣眩暈。

花生想掙脫開,卻被另一人按住腳動彈不得,心想完了,死得糊里糊塗,這時聽得自己衛兵大吼一聲,砰砰兩聲槍響,擊斃殺手。

“司令司令,醒醒,”衛兵喊道。

花生逐漸甦醒過來,見眼前是自己的兩個衛兵,問:“我怎麼了?”

衛兵說:“我煙癮犯了,出來抽菸,發現這兩人進了你房間,我覺蹊蹺,就跟過來,沒想到這兩人想害你,我兩槍就解決了.”

說著向地上屍體踢兩腳,衛兵問:“司令你好點嗎,趕緊離開這裡,明顯是北索爾州軍團要害你,現在槍聲一響,就等於撕破臉皮,他們將會變得肆無忌憚.”

花生說:“他給我吸了什麼藥水,四肢無力,走不動,唉,我們是入了虎口啊!”

兩個衛兵扶著花生,說:“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殺出去問問他們北索爾州軍團到底要幹什麼?”

李尋正徘徊,見大廳吵鬧,正是花生和他的衛兵故意製造喧譁,意在讓北索爾州軍團指揮官難堪,殺害花生有所顧忌。

守門士兵拿槍頂著李尋,看李尋光膀子,臉黑乎乎的,罵道:“哪來的乞丐,滾開.”

李尋看都沒看一眼,一個側身繞過他身後,速度太快,守衛沒反應過來,喉嚨已被割破。

其他守衛看見同伴撲倒在地上抽搐,驚呆了,再看李尋精神抖擻,漆黑的臉,露出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那銳利目光帶著撲面而來的殺氣。

守衛驚懼,娘啊,這哪裡是乞丐,分明就是黑無常索命來啦!趕緊端起槍射擊。

由於距離近,李尋閃到守衛身邊,躲過槍擊。

近距離搏鬥,導致守衛的槍發揮不了作用,反倒是李尋手裡小刀,發揮超常威力。

他手起刀落,乾淨利落,幾個回合解決掉七八個守衛,剩下的守衛嚇得落荒而逃。

確實,花生大吵大鬧,北索爾州軍團的高層有所顧忌,沒到萬不得已的局面,是不會在大眾場合擊斃花生。

因為以這種方式收編花生的護衛團,必然招來仇恨,所以圍著計程車兵僅僅是不讓花生離開。

雙方在大廳僵持,處在白熱化狀態,哪一方有過激行為,即刻發生槍戰。

北索爾領隊軍官用槍對著花生,說:“請回,我們奉命,不能讓你離開房間,再不回去就要開槍了.”

這時花生望見門口有人在搏鬥,想必是接應自己的人,對身邊衛兵說:“回房間也是死,衝出去.”

衛兵答:“是.”

便對著阻止的領隊軍官就是一槍,幾乎同時領隊軍官也扣動扳機,花生的衛兵和軍官同時中彈。

這一開槍頓時招來北索爾州士兵群起還擊。

衛兵中槍,擋住子彈,花生和另一個衛兵退入轉角處躲避,北索爾州士兵一步步逼近轉角。

李尋解決掉門口守衛,聽見大廳槍聲,撿起守衛的槍,衝進大廳,對著北索爾州士兵一通掃射,著實讓北索爾州士兵始料未及,居然有人衝進戒備森嚴的中心酒店,肆無忌憚地掃射。

他們猛然後背受擊,來不及找掩體,紛紛中槍倒下。

花生和他衛兵趁機往大門跑,李尋斷後。

誰知花生衝到門口又跑回來。

因為槍響,負責周圍巡邏士兵向中心酒店包圍,立刻堵住了大門,李尋點射還擊,阻止士兵衝進來,花生和他衛兵退入大廳隱蔽。

話說另一邊,老譚派許連長去追花生,在邊界處被北索爾州軍團士兵攔下。

無論許連長怎麼請求,就是不肯放行。

其實花生只比許連長早半小時過去,但是北索爾州軍團邊界守衛,接到命令不許放行。

硬闖關卡,就這點人馬,最好的結果也得兩敗俱傷,許連長無計可施,想到老譚給自己下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追回司令。

許連長氣得罵道:“你們這些外來的軍團,什麼鳥東西,老子土生土長費雷市人,回去都不讓過了,真他孃的霸道.”

身邊士兵提醒道:“連長,我知道有條小路可以過去,就是路太窄,車不能行駛,北索爾州軍團剛來,應該沒有對這條小路設崗哨.”

許連長一拍大腿說:“我也是氣糊塗,這條路我知道,一時倒忘了.”

於是許連長率領部下,佯裝回撤,遠離北索爾州軍團邊卡士兵的視線。

許連長說:“由於是秘密深入費雷市,現在我領著一支小隊輕裝徒步從小路繞過哨崗,其餘的人留在原地待命。

蔣副連長我走之後,你負責起連隊工作.”

吩咐妥帖,許連長帶著小分隊出發。

因為是在崎嶇小路上徒步,小分隊到達費雷市區已是半夜。

面對市區密集的巡邏士兵,許連長把小分隊再進行分散行動,兩人一組,把槍藏在衣服裡。

其實不拿槍,外形看許連長一行,像是逃難的人。

加上他們沒有統一的制服,都是穿著自己汙垢不堪,破破爛爛的衣服,完全就是一個災民模樣,省去喬裝打扮,並且這些士兵大部分之前都在費雷市生活,只是逃難加入花生的護衛團,因此對費雷市區瞭如指掌,順利避開北索爾州軍團巡邏隊,來到中心酒店。

此刻已是深夜,許連長不敢貿然進去,潛伏在酒店附近無人居住的建築物裡,待天亮再做打算。

許連長正在安排夜裡值崗的事,負責監視中心酒店計程車兵跑來報告:“聽到中心酒店有槍聲,後來有一個排的兵力堵住大門.”

許連長沉默片刻,猛地拍大腿,把手裡菸屁股丟掉,說:“孃的,司令有危險,給老子衝進去保護司令.”

許連長率領小分隊突然出現在酒店門口,幾十條槍從後面對著北索爾州軍團士兵,嚇得他們驚慌失措,許連長說:“卸掉他們的槍.”

同時對著裡面大聲喊道:“司令在嗎?”

防止冷槍,花生三人躲在大廳角落,正一籌莫展,聽得外面一陣騷動,看得清楚是自己的人,也大聲回答:“我在這裡.”

一邊答著,一邊往外走。

許連長見司令光著膀子,趕緊迎上去,脫下外套給他披上。

花生這時才發覺有些寒冷,說道:“你們怎麼知道老子有難?”

許連長說:“譚老先生命令我,把你追回去,我就追到這裡來了.”

花生:“譚老頭,料事如神.”

許連長:“司令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

沒走出幾步,中心酒店左右兩邊街道,全部被北索爾州軍團士兵堵住,眾人只能再次退入酒店內,許連長說:“司令放心,我們以酒店為據點,他們一時半會攻不進來。

譚老先生吩咐,讓我留在你身邊,他隨後大部隊就到.”

花生略寬心,看了看混在自己士兵群裡的光膀子黑臉人,這人最先衝進來相救,起先嚇得六神無主,倒沒仔細看他,現在得空再觀察,雖然他抹了一臉鍋底灰,光著膀子一聲不吭,但那身形,動作,還有那一般人沒有的傷疤,確認無誤,假不了,就是我兄弟李尋,有他在必定化險為夷,有他在,我怕個蛋蛋。

花生被許連長護著,李尋近不了身。

花生對李尋喊道:“兄弟是你嗎?”

說著便要擠過去相認,李尋揮手示意花生不要聲張,別過來,躲在那裡更安全。

正如許連長講,他前腳走,老譚便率領大部隊向費雷市進發,來到北索爾州軍團佈設的邊防哨崗處,邊防士兵照例不給過去。

老譚下令繳了他們的槍,面對上千人部隊壓境,北索爾州邊防士兵如同霜打茄子蔫了。

老譚說:“放一個回去,去告知他們長官,護衛團在這裡軍事演習,天亮之前看不到我們的司令出來,我將會率領全軍攻入費雷市,那時來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我也不願看到那種局面.”

那北索爾州軍團邊卡士兵灰溜溜地跑回去,報告邊界發生的事情。

其實老譚表面坦然自若,心裡卻是七八個鼓亂響,要是他們真把花生殺了,結局是這支剛剛建立起來的護衛軍團,經不起折騰,立刻瓦解。

面對強大北索爾州軍團,自己攻進去又有何意義,報仇,殺戮,終究是飛蛾撲火,只是年輕氣盛的想法罷了,到頭來徒增傷悲。

面對如此局面,這是一場心理戰,誰輸誰贏,在於氣勢。

看來光是默不作聲地集結在邊界,是不夠的,必須弄出點動靜,製造更大的聲勢才行,老譚吩咐道:“全軍用足火力,對著費雷市方向,仰角射擊.”

一聲令下,頓時從費雷市望去,邊界火光沖天,猶如兩軍激烈交戰。

老譚望著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彌散著彈藥味,久違的氣息,喚醒年少時躁動的記憶。

由於吸入太多硝煙氣體,老譚乾咳不止,喟然長嘆,究竟還是老了啊!這個夜晚註定不安寧。

北索爾州軍團高層接二連三地召開緊急會議,從暗殺花生失敗,會議上就決定把花生幾人控制在酒店大廳,秘密射殺了,誰知從哪裡冒出一支小隊,導致事態嚴重,讓他們無法想到的是,正在決定是否一不做二不休,全殲中心酒店裡的花生部眾時,邊境又傳來槍聲,觀其火力,足有萬人。

緊接著收到邊卡哨崗被控制,放回來計程車兵報告,護衛團在邊界軍事演習,天亮要看到他們司令,否則魚死網破。

原本只是一次暗殺,現在演變成兩軍即將交戰的局面,這是北索爾州軍團始料未及的,現在是鬧得無法收拾的地步,更讓他們擔心的是這座城市裡,究竟潛伏多少花生計程車兵。

首先說明北索爾州軍團佈防鬆懈,漏洞百出,搞不好冒出一隊士兵,把高層會議室給端掉。

北索爾州軍團意識到剛控制費雷市,存在許多不足。

在是否殺掉花生的問題上,北索爾州軍團最終選擇暫停殺掉花生,以其讓事態嚴重,不如來個急速冷卻辦法,於是派出一名軍官去交涉,把所有的事推給未知的敵人。

少頃,包圍中心酒店的北索爾州士兵撤走了,進來一名軍官,自稱史密斯上校要求見花生。

許連長看見包圍計程車兵撤走,又是他一人,便放了進來。

上校首先是各種抱歉,表示:“暗殺並非北索爾州軍團所為,極有可能是敵人為了阻止我們聯盟,實施破壞。

發展到現在這種局面是大家不願看到的。

因為是深夜,擔心再遇到危險,所以才堅決不讓我們的貴賓花司令離開。

現在外面危險已排除,花司令去留,可以自行決定,並且我們派出一隊士兵護送到邊界.”

突如其來的和平,給花生弄得丈二摸不著頭腦。

既然他說是敵人阻止聯盟,何不順水推舟,花生說:“誤會,對,別中了敵人奸計,使我們反目成仇.”

花生吩咐帶上死去的衛兵,眼下也不是計較死傷的時候,畢竟對方也死了人,也只能一句誤會化解所有。

許連長簇擁著花生離開中心酒店向邊界去。

李尋卻趁亂溜走了。

花生髮現不見李尋,問:“有誰看見李尋,就是那個黑臉的人.”

大家都答:“起先看見,一轉眼不見了.”

花生想要去找,許連長死活不肯,說:“我們在虎口裡,小心他們隨時變卦,那李尋何等身手,見司令你安全,自然離去,或許他還有其他事要辦.”

花生想想也是,李尋不肯和自己一道走,有他的原因,他向來如此。

正如許連長說的那樣,李尋見花生脫離危險,就悄然離開,躲在暗處看著花生安然走遠。

現在的花生再不是曾經跟著自己,整天渾渾噩噩的那個小人物了,而是擁有成千上萬人的長官,今非昔比啊!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北索爾州軍團一開始要殺花生,現在又恭恭謹謹送走,難道花生身邊有高人相助,才能在千里之外把花生救出去。

想不到如此之短時間,這麼多有勇有謀之人,聚集在花生身邊,甘願為他赴湯蹈火,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李尋驚歎不已,也感到無比欣慰。

待花生走遠,街道又籠罩在黎明前黑暗裡,冷冷的,靜靜的,孤獨的。

李尋忽然想起忘了問花生,劉佳去哪裡了,想追上去問問,此時起床號聲將要響起,又不知他們把臭蟲怎樣了。

李尋只得原路返回,依然從掛著自己上衣的牆頭翻了進去。

在這裡出現了一個小插曲,那纏在牆頭的衣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下來,可是已經破爛不堪了,扔掉要是被發現,必將根據衣服的細微特點和編號追查到。

李尋暫時收好衣服,悄然無聲地溜進廚房,把小刀放回原處,捧起冰涼的水,洗掉臉上的黑灰,佯裝撒完尿回到宿舍,見大家依然酣睡,趕緊鑽進被窩。

你還別說,暖暖的被窩裡,睏意陡然襲來,閉上眼就睡著了,連起床號聲都沒聽到,還是同室叫醒李尋。

又是一天開始,李尋在廚房裡埋頭幹活,儘量不惹別人起疑心,若無其事地打聽著禁閉室方向,等待晚上營救臭蟲。

終於熬到天黑,李尋故技重施,待大家睡著,溜進廚房用鍋灰把臉抹黑,照例從圍牆出去,徑直前往禁閉室。

禁閉室守衛鬆懈,他們昏昏欲睡,可能這裡關的大多數是一些輕微過錯計程車兵,即使無人看管他們也會規規矩矩在禁閉室。

就這點小過錯,誰也不想背上逃跑的罪名。

李尋三兩下打暈了看守士兵,找遍每一個禁閉室,沒有臭蟲,反倒打擾了關在禁閉室裡的人的好夢,那些士兵頓時罵起來。

李尋照他頭一拍,把他給拍暈。

沒辦法,此地又不能久留,李尋趕緊返回宿舍,再行打聽。

殊不知此刻的臭蟲被倒懸在審訊室裡,長時間倒懸,使他鼻裡滲出血,均勻有節奏地滴答、滴答……地滴在他頭下面的水桶裡。

這水桶放在臭蟲頭下面幹什麼,有兩種好處,一種是接住受刑人流出的血,不至於搞髒地面,方便清理,說明這些審訊人員,愛乾淨,講邏輯。

第二種好處方便把受刑人頭放入水裡,這也是審訊逼供常見的方式,還可以清洗受刑人臉面。

總的來說但凡經驗豐富的審訊人,表面都是愛乾淨的,這樣才能掩飾內心骯髒。

胖施刑人說:“你去看看桶裡血滿了沒有,別弄死了,要問的話,還沒問出來呢!”

瘦施刑人伸伸懶腰,一臉打擾了好夢的表情,走了過去。

真是難為這些審訊逼供人員,他們一面用世上最殘酷方法折磨你,又一面百般珍惜你生命,他們把你控制在生與死邊緣遊走,最終完成他們任務,多麼“可愛”的人。

瘦施刑人走近臭蟲身邊,居然聽到打鼾的聲音,以為是錯覺,斂聲屏氣聽,沒錯,輕微的打鼾聲就是從臭蟲鼻孔裡傳出來的,把瘦施刑人氣得嚷嚷道:“你個豬嗎?居然能睡著.”

臭蟲的鼾聲對審訊人的刑具,智慧,無底線的嘲笑。

可是這樣的嘲笑只會招致更重的酷刑,他們立刻放鬆吊著臭蟲的繩子,使臭蟲頭部落入混著血水的桶裡。

臭蟲打鼾,確實睡著了,別怪他,還做了一個美夢呢!夢中眼前一盤醬油雞,自己正滴答滴答地流口水,突然那醬油雞活了,對他臉屙了一坨稀屎。

臭蟲嚇得驚醒,夢跟著沒了,醬油雞也沒了,心裡罵道:“好一盤肥雞,咋活了呢!誒,怎麼在水裡.”

才猛然回過神來,自己被倒吊著,頭在水桶裡淹著呢!真是一場噩夢攪了美夢。

施刑人讀著時間,足足十三分鐘,不見臭蟲垂死掙扎,心裡咯噔一驚,喊道:“拉起來,別淹死掉了.”

臭蟲被拉起來,鼓睜著雙眼,慘白的臉。

胖施刑人顫巍巍地用手指放在臭蟲鼻孔處,嚇得一哆嗦。

瘦施刑人見狀,也用手指探探臭蟲的鼻孔,沒呼吸,又摸摸他胸口,沒有心跳,嚇得倒退兩步,氣急敗壞地說:“不是挺能撐的嗎?先前還能撐八九分鐘呢,怎的就死了,受不了你就掙扎嘛!這樣我們才知道你極限嘛!完蛋了,等一下審訊長官來,我們如何交差啊.”

胖施刑人算是冷靜的,罵道:“你也不看看這次多了幾分鐘,不死才怪,趕緊想辦法救活吧!”

兩人七手八腳地把臭蟲平放在地面,開始實施不熟練的急救方法,先是胸外心臟按壓。

其實臭蟲佯裝死亡,被胸外心臟急救壓得難受極了,他看著兩人手忙腳亂的樣子,著實想笑,心想不如整蠱兩個王八蛋一番,誰叫你們把老子夢裡一盤肥雞給毀了。

臭蟲一面接受著胸外擠壓急救術,一面盤算著怎麼弄只雞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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