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提膝格擋·勾踢(5)

三個乞丐不敢相信李尋就是傳說中大鬧軍管大樓的人,仔細打量了一番,不得不相信就是先前遇到的那個臭乞丐。

稍高的乞丐介紹道:“這個矮的叫曾四,那個瘦不拉幾的是三娃,我叫王真行.”

李尋:“讓大家安靜,我有話給大家說.”

乞丐王真行如同得令一般,大嗓門喊道:“兄弟們安靜,圍過來,圍過來,我兄弟有話要說。

安靜,安靜,狗五你還在吵,安靜.”

看得出來王真行在乞丐中說話有些分量,很快乞丐們安靜地望著李尋。

李尋看著黑壓壓的人擠滿整個地下監獄過道,無法想象這麼小的監獄是怎麼容納下如此之多的人,說:“軍管處無緣無故關押你們,實屬暴政,不公平,我們要反抗,衝出去向他們要人權,我們要反抗,打倒暴政.”

王真行很懂得調動情緒,帶頭附和道:“打倒他們,打倒他們.”

其他乞丐紛紛喊道,“打倒他們……”

整個狹小的地下監獄,吶喊聲震天動地。

當李尋砸開審訊室門時,已經驚動看守士兵,進來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李尋在砸其他囚室門鎖,嚇得看守士兵慌忙逃出監獄,同時鎖上監獄大門,四處呼喊救援。

不待李尋動手,乞丐們隨手操起傢伙,打砸監獄,然後衝向監獄大門一頓猛砸。

這個地下監獄,雖說是監獄,但實屬一個簡易的看管地方而已。

人們都畏懼北索爾軍團,規規矩矩小心行事,哪裡敢去招惹他們。

況且重刑犯當場就打死了,輪不到享受地下監獄的待遇。

只有一些犯了小事,被暫時關押在這裡,無非就是敲詐些錢財,然後放人。

所以這個監獄大門並不十分堅固,三兩下便砸爛。

乞丐湧出監獄,外面計程車兵早已架起槍,一字排開,嚴陣以待,最先衝出去的被亂槍打死,乞丐們被迫退回。

外面士兵雖壓制住囚犯逃出,但也不敢貿然衝進來,只是在外嘲笑監獄裡面的人是豬,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免於死罪。

外邊幾條槍對準監獄門口,衝出去就是被亂槍打死,猶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如此只能巧取才行,李尋心中已有辦法,他大聲喊道:“大家把衣服脫掉,跟我來.”

囚犯們不明其意,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也許是見到第一波衝出去死了,心生怯意不知所措。

乞丐王真行充當大喇叭附和道:“聽我兄弟的,把衣服都脫下來.”

他率先脫掉外衣,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

李尋帶領大家依次進入審訊室,室內有一大桶稠狀物。

聞了聞,果然是油脂,猜測是把那些在審訊折磨死的人,浸染油脂,點燃燒了,美其名曰就地火化,省時省力。

“這些油脂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李尋說著把衣物放進油桶裡,示意其他人照做。

片刻一大桶油被乞丐們的衣服吸乾。

李尋來到監獄大門口瞟了一眼外面,砰砰幾聲,子彈打在鐵門。

他慌忙退回,把浸了油脂的衣服,裹成球狀,然後點燃吸滿油脂的衣服,瞬間燃燒,滋滋作響,倏然變成了一個火球,隨即丟擲監獄。

火球飛向空中,吸滿了油脂的衣物在燃燒過程中炸開,火花四濺,宛如流星墜地,真是美不勝收。

乞丐們紛紛效仿也點燃自己的裹成球狀衣物,扔了出去,一個接一個的火球從監獄裡飛出,剎那間照亮軍管大樓。

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火球,委實把堵住門口計程車兵打得措手不及。

火星落在身上,一時無法拍掉,燒得碼頭兵丟盔卸甲,四散奔逃。

乞丐們趁機蜂擁而出,撿起碼頭士兵遺落的武器,進行還擊,片刻之間事態發生翻轉。

起初碼頭長官在夢中驚醒,接到彙報說囚犯們將要集體越獄,他當即下令,但凡有衝出監獄門口半步的即可擊殺。

命令下達後成效立見,回來稟報計程車兵說:“已組織起一隊士兵把守獄門,目前射殺了第一批衝出來的囚犯,其他犯人畏懼,退回地下室,事態完全在掌控之中.”

碼頭長官笑道:“一群豬,規規矩矩就好啦!非得要我找個理由提前宰了嗎?可笑,手無寸鐵敢和我們鬥.”

說著翻身繼續睡安穩覺。

他哪裡知道事態就在士兵彙報之時,從主動變成被動。

包括大樓裡計程車兵們,先前也起來檢視,見是在處決越獄逃犯,並覺大驚小怪,也回去睡了。

直到迷迷糊糊聽到有隊友的慘叫聲,還有囚犯的吶喊聲,方才意識到囚犯衝出監獄。

碼頭士兵們驚慌中準備反擊,已遲了。

乞丐們先是圍殺潰散奔逃計程車兵,然後找到武器庫,洗劫一空,全部武裝起來。

緊接著衝向長官和士兵宿舍,對沒有武器計程車兵進行肆意射殺,可憐那長官在得意忘形的睡夢中被乞丐殺掉。

長久地壓迫,屈辱,使人們壓抑著憤怒,擁塞在心中,終於找到集中洩憤點,一時間碼頭軍管大樓淪為人間地獄。

李尋企圖勸阻乞丐們就此作罷,撤離為妙。

這些乞丐完全沒有團隊作戰意識,各自為戰,狼奔豕突,眼裡只有報復的怒火,怎能聽得見別人勸阻。

李尋好不容易在混亂中找到乞丐王真行,他正用槍托砸一個士兵腦袋,嘴裡嘟囔著,聽不清說的什麼話,眼見那士兵腦袋已經開花,無生命跡象,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李尋一把拉住他,兇道:“夠了.”

乞丐王真行斜仰起頭,滿臉是血,怒目圓睜地看著李尋,說:“幹什麼,老子好不容易翻身,今天不把他們一個個弄死,心不甘.”

李尋趕緊大聲呼喊大家撤離,等會兒救兵就到。

王真行晃了晃手裡的槍,輕蔑地說:“我們這麼多人,看看我手裡的傢伙,怕他王八犢子,誰呀,要走你走.”

李尋繼續勸道:“距離碼頭幾公里外駐紮著一個營的兵力,你們現在一時突襲是贏了,可是用不了多久,救援趕到,就憑你們這幾條槍,能抵擋得住嗎?況且軍管大樓駐紮的,只是管理碼頭秩序計程車兵,並無太強戰鬥力,真正軍隊來到,可不是這個打法.”

王真行沒等李尋說完,早就煩躁,一溜煙竄不見了。

李尋環顧四周,有些乞丐正換上碼頭士兵的衣服,洋洋自得。

有的乞丐拖出碼頭士兵正在那裡暴打。

驀地,一個碼頭女兵披頭散髮擦肩奔逃,後面兩個乞丐光著膀子追她,嘴裡嚷嚷著:“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李尋見狀怒火攻心,一腳踢翻兩個乞丐,罵道:“臭不要臉的,無恥混蛋,下三濫.”

倆乞丐爬起來,罵罵咧咧:“誰他孃的不長眼.”

正要發作,待看清是李尋,登時蔫了,灰溜溜地走開。

此時的軍管大樓哀嚎聲,乞求聲,怒罵聲,零星的槍聲,匯聚充斥著李尋耳朵,他真懊悔一時衝動,思慮不周,把這些魚龍混雜的囚犯放出,現在卻無法控制局面。

後悔也無濟於事,從越獄到目前快一小時,按這個時間計算,駐紮在倉山城外的軍隊,應該快到了。

李尋帶著義憤填膺離去,街道上許多人畏畏縮縮地觀望著軍管大樓。

老蔣一家人忐忑不安地在家閉門等候,李尋來到他家門前,按照約定的暗號五急二緩,敲了敲門。

老蔣急切地開門,迎進李尋,發現他血跡斑斑,擔憂地說:“可算回來,你受傷了.”

“沒事.”

老蔣:“軍管大樓發生什麼事,鬧騰得好厲害?”

李尋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為自己魯莽行事,悔恨交加。

老蔣安慰道:“事違人願,你也不必過分自責。

那北索爾州軍團蠻橫霸道,在這裡犯下許多罪行,現在囚犯們積怨很深,一旦得勢,如獸性般爆發。

一報還一報,正所謂因果迴圈.”

老蔣說著拍拍李尋肩膀,又說:“我知道你凡事都講法律法規,可是戰爭只有強者為王,豈能受法律的約束,頂多人心所向,而左右幾分而已.”

李尋被開導一番,心裡好受許多,想起拴在腰間的藥品,拿了出來,說:“看看夠不夠.”

老蔣粗略清點,答:“醫治一條牛都夠了.”

老蔣說著一邊給李尋去清洗傷口,塗抹消炎化瘀的藥,弄完又去給臭蟲醫治。

這時老蔣妻子早已煮好的粥,送到李尋手裡,還有一碟小菜放在桌上,說:“李兄弟,先喝點粥,再休息.”

折騰一晚上還真餓了,李尋笑道:“謝謝嫂子,有點家的感覺.”

老蔣妻子笑著說:“這就是你家,說什麼有點家的感覺,不許見外.”

是啊,家,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到後來參加工作,家只是一個概念。

自己一直埋頭追尋所謂的伸張正義,從未細細品味家的氣息,直到和佳佳認識,組建一個家,可還未深切地享受到家的溫暖,又分離。

不知佳佳可好,有花生照顧,應該不會差吧!李尋思緒萬千,用完餐後,倒頭便睡,軟軟的床墊,聞著乾淨的棉被,略略帶有陽光曬過的芳香。

李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這就是家的感覺。

片刻,他上下眼皮打架,很快就睡著,直到隱隱約約地聽到嘭嘭的聲音,本能騰的一下翻身而起。

這時老蔣神色驚慌,急匆匆地跑進來,說:“外面有兵敲門,先到後面避一避.”

李尋:“臭蟲怎麼辦?”

這一問可把老蔣給問住,他一時間六神無主,戰戰慄慄,說話結巴。

李尋見老蔣就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心思全在他自己專業知識裡,毫無鬥爭經驗,遇到突發暴力事情,整個人就驚慌失措。

對於這類人,李尋見多了,那些剛跟自己的新人,尤其是面對強大的敵人時都會或多或少出現這種恐懼情緒,只要加以心靈疏導,很快克服。

李尋拍了拍老蔣胸膛說:“保持鎮定,深呼一口氣,像我一樣拍拍自己胸膛,就像你做手術一樣.”

老蔣學著李尋方法做了一遍,略微好點。

李尋:“去開門吧!他們問什麼,能答儘量回答,答不上來的話,你只管點頭,其他的事交給我吧!”

老蔣有些躊躇,挪不開步子。

李尋拍拍自己胸膛,泰然自若地說:“沒事,去開門.”

趁老蔣去開門之際,李尋快步去察看臭蟲病情,雖然還處於昏迷狀態,但臉色已有紅潤之色,氣色好轉許多。

李尋掐他的人中,他乾咳了幾聲,睜開眼。

李尋示意別出聲,情況緊急,不多解釋,小聲問他能不能走動。

臭蟲多年的偵察兵生涯,瞭然於胸,點頭表示可以,試著爬起。

究竟是經歷千錘百煉的軍人,只要把高燒退去,即可恢復八九分力氣,隨即進入戰鬥狀態。

李尋把房間裡偷來的藥品和臭蟲衣物及容易引起懷疑的雜物,用床單捲成一包,託在背上,示意臭蟲跟自己從後面院牆翻出。

老蔣剛開啟門就被撞開,士兵進來惱怒地用槍托撞了一下老譚肚子,痛得他蹲在地上,半晌才站起。

士兵衝進房間搜查,僅見老蔣太太摟住兩個孩子在臥室邊戰戰兢兢,並未發現可疑,出來對老蔣說:“為什麼遲遲不開門?”

老蔣顫顫巍巍地答:“害…怕.”

老蔣憋出害怕兩個字是真真切切的心裡話。

士兵見他說話結巴的樣子,就覺得滑稽可笑。

是啊!這個碼頭還有人見到他們,不害怕的人嗎?恐怕早已消失殆盡,不懼怕的才可疑,士兵嬉笑道:“你害怕就好,千萬別窩藏罪犯,要規規矩矩做事.”

老蔣把頭點得似雞啄米。

士兵大搖大擺地走了,老蔣像是被抽掉魂似的,癱坐在地。

倆孩子小雨和丁香哭泣著撲過去。

老蔣妻子以為剛才被士兵砸傷,淚流滿面,一把扶住老蔣問道:“傷到哪?”

“沒事,緊張產生的心跳紊亂,血壓往上直飆,一會兒就好.”

老蔣妻子一聽原來沒被砸傷,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破涕而笑:“你是醫生,還是很瞭解自己身體嘛!”

說得老蔣也笑了,剛緩過勁來,就問:“李兄弟呢?”

“從後院走了.”

老蔣:“兩個都走了.”

“嗯,把可疑的東西,用床單打成一包,搜走了.”

老蔣:“如此短的時間,收拾得乾乾淨淨,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佩服。

剛才好害怕那些兵進去發現他們,那我們就全完了。

我的心哐當哐當響,好像真的聽到自己心跳聲音.”

“那你還逞什麼英雄好漢呢!”

老蔣:“如果我們不幫李兄弟,誰還幫他們呢!我雖膽小怕事,但對英雄是“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

李尋和臭蟲翻出院牆,其實並沒有走,而是在躲在牆外,直到聽到老蔣一家安然無恙,方才安心。

李尋本想再回去,登時覺得不妥,自己現在可是通緝罪犯,再回去就是害老蔣一家,先前是出於無奈,才拖累他,現在斷然不可。

可是一時間不知去哪裡,街上隨處可見巡邏士兵。

不管了,無論如何不能拖累老蔣家,走一步看一步。

李尋決定離開,便沒去和老蔣辭別,兩人左躲右閃轉過幾條街,離老蔣家遠了,在無人偏僻處,把從老蔣家帶走的血跡雜物扔掉。

李尋給同臭蟲講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兩人商議,蒼山碼頭已經不能久留,先離開這裡,另做打算。

才走一點路,李尋見臭蟲身體還是非常虛弱,虛汗直冒,問:“長途跋涉行不行,別逞能.”

臭蟲:“身體沒事,就是有點餓.”

李尋想想也是,他昏迷幾天顆粒未進,肚子裡空空的,又經過翻爬圍牆,大量消耗體能。

得去找點食物充飢才行,登時想起先前在軍管大樓弄來的滷肉還丟在那條衚衕裡,李尋:“如果你運氣好,我帶你去吃滷肉.”

說得臭蟲直流哈喇子。

兩人一前一後又回到最初來的那條衚衕,幸好滷肉還在。

只是經過一天一夜晾曬,蒙上一層灰塵,吹一吹還是可以吃的。

乾燥的碼頭海風,把原本晶瑩潤澤的滷肉吹成了滷肉幹,反而吃起來特別有嚼勁,在咀嚼中更香。

臭蟲坐在地上足足吃了三個豬耳朵,四個豬嘴,打了幾個嗝,方才摸摸肚子,笑嘻嘻地說:“肚子沒貨,眼裡直冒金星,好久沒有吃得這麼過癮.”

李尋:“走吧,這地方遲早會被發現.”

兩人又各自往兜裡塞了些滷肉幹,以備路上食用,收拾妥當,便往碼頭的關卡走去。

兩人在碼頭轉了一圈,糟糕每個關卡都有重兵把守。

之前來時並沒任何阻攔,現在卻是進出都要詳細盤問,看來進碼頭容易,出去難。

臭蟲:“司令,憑我們兩人本事對付這些士兵,容易衝出吧!”

李尋看了看臭蟲,說:“你是不是這幾天發高燒,把腦子燒壞。

仔細看看那些守崗士兵,步伐穩健,那眼神,身體素質絕對不是普通士兵.”

“司令,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等到天黑,待防守鬆懈,再做計較.”

終於熬到天黑又熬到深夜,臭蟲:“司令,你看那些士兵哈欠連天,咱們再不闖卡,天都亮了.”

李尋點頭表示同意,“不過先撒謊說是碼頭工人下班回家,看能不能矇混過去,如果不能再強攻.”

商議妥當,兩人一前一後,若無其事地往關卡走去,士兵拿槍頂住李尋,質問道:“去哪裡?”

李尋:“回家,剛卸完四船貨,明早沒有工上,回家睡覺去.”

說著佯裝怠倦,捶捶腰部,拍拍肩上的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士兵看了一眼李尋,像是被傳染,也打了一個哈欠,擺擺手示意開啟關卡,讓他們透過。

李尋兩人捏一把汗慢慢地透過關卡,突然另一個士兵,喊道:“把你另一隻手露出來.”

李尋知道一旦被發現只有一隻手,這個特徵太明顯,極有可能就是通緝辨別自己的主要特徵,亮出另一隻手,就等於暴露。

隨即示意臭蟲開始強攻,同時跳向崗亭一側。

臭蟲跳向另一邊,這時一梭子子彈射來。

臭蟲抓起地上一把沙子,撒過去。

士兵本能用手遮擋,臭蟲趁其間歇,倏忽翻身而起,撲向那些士兵,一拳擊中一個,奪過對方的槍。

李尋從另一邊躍出,兩面夾擊,使其士兵無法近距離開槍。

同時示意臭蟲,找準時機,且戰且走。

士兵見他兩人兇猛,早已吹響救援哨聲,不遠處士兵,聞訊趕來,並不急於參與打鬥,而是去關閉關卡。

李尋見狀,暗叫不好,如若關上,憑藉他兩人力量是很難再快速開啟關卡。

李尋心裡著急,卻被士兵糾纏,脫不開身,眼睜睜看著關上閘門。

面對如此多計程車兵,逃是逃不出倉山,只求脫身返回城裡。

士兵架起槍堵住關卡,隨時準備掃射,只因怕誤傷到他們自己人,才沒急於射擊。

李尋和臭蟲且戰且退,臭蟲繳獲一把步槍,猛烈掃射,對方士兵見狀趕緊趴下,兩人趁機往城裡走,逃至街道。

這裡巷道較多,方便逃脫,臭蟲搶來的槍,子彈也打光了,罵道:“孃的.”

隨即向追兵扔過去。

後面士兵緊追不捨,兩人亡命逃竄,見縫就穿,遇牆就翻。

街兩邊住戶聽見吵鬧,膽大的人開燈向外望了一眼,見是碼頭兵抓捕犯人,隨即熄燈。

膽小的早已閂好門,生怕惹禍上身。

李尋兩人左竄右跳自己都不知道跑哪裡了。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臭蟲:“司令,應該是一條很窄的衚衕,我雙手臂展可以觸控到兩邊牆壁.”

唯恐撞上障礙物,兩人不敢快步,摸著牆壁往前慢慢地移動,臭蟲走在前面,說:“司令,是一條死衚衕,出不去,怎麼辦?”

李尋:“你跳起能不能摸到牆頭.”

臭蟲猛地往上一跳,又落地,說:“沒有摸到邊,他孃的什麼牆,忒高了吧!”

此時外面影影綽綽有追兵的聲音傳來,李尋:“你踩在我肩上,再試一下能不能摸到牆頭.”

臭蟲:“你是司令,怎麼能踩你肩膀.”

李尋:“你孃的,都什麼時候還講這些規矩。

你輕我重,你上我頂,才利於攀爬。

這是命令,別磨磨嘰嘰的.”

李尋說著背靠牆壁,半蹲姿勢。

臭蟲只得遵守,退後幾步一個助跑,一隻腳踩在李尋的腿,另一隻踩在肩膀,李尋順勢向上托起助力,臭蟲借力再一躍。

不待李詢問,臭蟲嘿嘿笑道:“司令,抓住邊了,不對,孃的不是牆頭,好像是窗臺.”

此時衚衕外追兵將至,這要是堵在死衚衕裡,往裡掃射一通,絕對被打成馬蜂窩。

李尋急忙道:“管不了那麼多,先上去再說,準備好,我上來了.”

慌忙往上一躍,抓住臭蟲的腳踝,順勢再往一躥,也抓住窗臺。

兩人輕輕地撥開窗戶,相繼溜入室內,再慢慢地關上窗戶。

搜查計程車兵進入衚衕,一束強光照射在窗戶上。

李尋兩人蹲著,大氣不敢出,半晌不見士兵離去,聽得像是隊長語氣,吩咐其他人沿街去搜查,然後在這裡集合,他卻和剩下計程車兵在衚衕裡吸菸閒聊。

臭蟲悄聲:“司令,咋辦,他們不走,我下去幹掉他們.”

“別急,還未到時候.”

“好香啊!”

“啥?”

“是個女人的房間,好香.”

“你孃的,什麼時候,儘想些啥玩意.”

“不信,你聞聞.”

還別說真的好香,沒錯是女人的房間,李尋:“別亂想,咱們是有紀律的.”

臭蟲小聲嘿嘿地笑,這時樓下一陣敲門聲,驚醒裡間屋熟睡的人,聽得她窸窸窣窣地穿衣聲,然後下樓聲,嬌滴滴地對外面敲門地喊道:“來啦!來啦!”

士兵進來詢問了幾句,大概是要搜查一下房間,對你的安全負責,房主同意了。

聽房主和士兵交談,這家主人有些背景,至少那些士兵不像搜查其他住戶那樣蠻橫無理的態度。

士兵樓下搜完,往上樓走來。

李尋示意翻出窗戶,兩人悄無聲息,爬出窗,再從外關上窗戶,然後吊在窗臺上。

腳下大約四米距離,就是剛才士兵隊長頭部,他們並未察覺到頭頂異樣,正在悠閒自在吸菸閒聊著。

屋內搜查計程車兵只是履行公事般,看了看便下樓。

李尋和臭蟲這樣吊在窗外,委實扛不了多久,兩人正要翻回屋裡,卻聽見一軍官口氣的人吩咐其他士兵先去搜查對面街道。

那軍官支走士兵,他卻留下來和女房主打情罵俏,聽其對話兩人應該是老相識。

女房主和軍官半推半就往樓上走,女問:“抓捕什麼人呢!勞駕你們搞出這麼大動靜?”

軍官:“還不是昨晚大鬧軍管大樓監獄的逃犯.”

女:“不是已經全部抓住了嗎?”

軍官:“主犯在逃,上頭命令三天內必須緝拿主犯歸案.”

一刻鐘之後,軍官臨走時不忘叮囑道:“別和其他人說我來過.”

女的似笑非笑,嬌嗔道:“就你吃了,嘴巴抹得最乾淨.”

軍官嘿嘿地笑著離開。

臭蟲心裡罵了一萬遍,總算走了,掛在窗外早已疲憊不已,就快撐不住掉下去,砸到下面士兵。

片刻衚衕裡計程車兵也離開。

兩人悄悄地翻入屋內,藉著微光,仔細環顧四周,樓上兩間房,外間和裡間,外間放置雜物,女主睡在裡間屋。

可能是剛才翻進來時,弄出些響聲,女房主以為是老鼠或者其他小動物,隨手撿起一隻鞋子扔了過來,嘟囔著罵道:“滾,小雜碎.”

這鞋子不偏不差正好砸中臭蟲眼睛,砸中其他部位還好,砸中眼睛,臭蟲悶哼了一聲。

雖很小聲,但也引起女房主注意。

她過來檢視,隨手砸中啥玩意。

當她走過來猛然發現兩個人在面前,驚駭,待要大叫,臭蟲閃到她身後,一把捂住她嘴。

女房主嗚嗚地喊不出聲,臭蟲兇道:“再叫,信不信老子扭斷你脖子.”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萬世夢魂

水藻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