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提膝格擋·勾踢(4)

李尋逃至圍牆邊,先把滷肉扔出牆外,然後準備翻出圍牆,剛爬上牆,卻被追上計程車兵抓住了腳踝,還使勁往下拽。

李尋單手抓住牆頭拼死不鬆手,士兵鐵了心要拽下他,即使拽不下來,你也休想逃脫。

兩人僵持,緊跟來計程車兵見拽住李尋的腳,眾兵士齊心往下一拉,李尋哪裡抵得住多人的力量,被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登時摔得頭暈眼花。

士兵們把他拖至空地,蜂擁而上,對付盜竊犯,先是拳腳發洩一通。

李尋抱頭翻滾躲開,捱了些拳腳,並未傷到要害,終於得空,一個鯉魚打挺站起,擺好架勢迎戰。

士兵們像是一群鬣狗,嚐到獵物的血腥味,不把獵物咬死誓不罷休的樣子,而並未意識到撕咬的是一頭猛虎。

士兵們不分先後,你一腳,我一拳攻擊,李尋始終格擋,防止後背偷襲,且戰且退至圍牆,背靠圍牆面向士兵們,如此勝算多了幾分。

對付這種群起攻來的局面,只需一招制服最猛之人,其他人就會恐懼,接下來就好辦了,正所謂“擒賊先擒王”。

李尋佯裝膽怯,抱頭接受捱打的樣子,實則誘敵深入。

果然,那打得最兇猛計程車兵飛起一腳,向李尋頭部踢來。

李尋處之泰然斜睨得清楚,待他腳快踢到時,側身閃開,趁他站立不穩,跳起一個飛膝撞向那士兵胸口,終究是肋骨抵不過膝蓋骨,那士兵被飛膝撞出幾米外,連聲慘叫。

其他士兵見狀個個目瞪口呆,未看清是怎麼回事,同伴就被擊倒,看其痛苦的模樣,傷得很重。

先前這小偷還畏畏縮縮,如同待宰的羔羊,怎麼眨眼間像頭猛獸呢?士兵們迷糊,頓生心虛。

李尋見士兵們被震懾住還未回過神,他立即轉身一跳,抓住圍牆沿,用力一蹬,跳出圍牆。

士兵們見狀方才醒悟,大聲怒喊:“抓住他.”

聽其怒吼的聲音,何其憤怒。

李尋跳出院牆,準備去撿剛才扔出的滿滿一筲箕滷肉。

光禿禿地面,哪裡還有半點肉末哦!他焦急地望望四周空無一人,甚至懷疑自己扔出了肉嗎?但地面留下的一攤滷肉油漬,說明滷肉絕對扔出來了。

滷肉不翼而飛,他氣得直想罵街,又無暇久留,眼看士兵們就要翻出院牆,個別已經探出頭。

李尋正為肉丟失鬱悶著呢!操起地上的木棍,照著士兵探出圍牆的頭就敲,咚咚,咚……一連串敲了七八個頭。

被敲了頭的兵,負痛把頭縮回去,一會兒又探出頭,準備翻出牆。

李尋只得繼續敲,東一敲,西一敲,被敲頭的兵,把頭立刻縮回去。

一個縮回去,另一個又探出頭,李尋立即又去敲,他們又縮回去,活像打地鼠遊戲,越打越起勁。

李尋打架無數,正規的格鬥和私下較量,從來都是無趣的鬥毆,唯獨今日有趣,真是意猶未盡。

可是裡面負責探頭的地鼠們,就不樂意了,雖沒流血,但一個個腦袋鼓起大包,疼痛不已。

士兵們再不敢探出頭,改從大門繞道追出。

李尋料想他們從大門繞過來,但也需要一些時間,這樣就有足夠時間讓自己逃脫。

他趕緊丟掉棍子就跑,剛轉過街道,看見一戴鴨舌帽人對他使眼色,示意躲入巷子那堆雜物裡。

李尋也不知道為什麼信了他,只覺得他面善,便毫不猶豫地躲入雜物裡。

鴨舌帽人上來整理了一番雜物,看上去更加隱蔽。

片刻,士兵們追來,怒氣衝衝地對鴨舌帽人喊道:“乞丐往哪個方向跑了!”

鴨舌帽人指指方向,答:“北街.”

士兵們紛紛向北街追去。

李尋躲在裡面聽得清楚,鴨舌帽人把士兵支走,心想為什麼這人與自己素不相識,甘願冒險解困。

更讓李尋欣喜的是不翼而飛的滷肉就在身邊。

失而復得,真是讓人口水直流。

起初躲進來聞到一股滷肉香味,還以為是搬肉時,浸染到身上遺留的香味,嗅了嗅明顯不是嘛,香味濃重,似乎就在身邊散發出來的。

由於雜物裡空間狹小,漆黑一片,不敢挪動身體,李尋用手四處摸摸,觸及一塊肉一樣東西,撕了一塊,放進嘴裡。

我的媽,“煮熟的滷肉飛回來了.”

李尋高興得差點跳起。

有多少人能體會到飢餓帶給你,從身體每一個細胞激發出來的迫切渴求感。

忽地又給你滿足,那種喜悅感只有長時間飢餓的人才能體會。

有了食物,李尋躲在裡面心情踏實許多,一塊一塊地往嘴裡塞滷肉。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肚子填飽,有了力氣,縱然再遇到那些士兵,正面對抗無所畏懼。

他吃得正酣,鴨舌帽人搬開雜物,說:“追你的人走遠了,趕緊走吧!”

李尋抹了抹滿嘴的油,才仔細打量鴨舌帽人,認得他正是藥店老闆,問道:“老兄,這是怎麼回事?”

店主道:“我見你翻牆進去,不多久扔出肉,又聽見裡面大聲喊抓賊抓賊,估摸著是在喊抓你。

我就先把這滷肉藏起,待你出來少些拖累,好逃脫。

先前,我一直躲在牆外瞄著牆內,好一陣不見你出來,以為你被抓住了呢。

我就說嘛,天底下沒有人能攔得住你,果然你就翻出來了,還打得他們一個個狼狽不堪.”

李尋聽店主言語,好似很熟悉自己,一時真想不起來是誰,就之前找他買藥一面之緣而已,不可能這樣冒險幫自己,問:“老哥,我們認識嗎?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沾上了,就會惹禍上身的.”

店主笑道:“你到我店裡買藥,這麼快就忘掉了.”

李尋知道他故意不願多透露,拿話岔開,這人一早就認出自己是誰,才會給錢去辦,他依然不放心,暗中跟來,現在又冒著性命幫我,可見這人絕非點頭之交,但始終想不起是誰。

既然他不願多說,我也不要追問,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最好少連累人家。

李尋萬般感謝,提起筲箕與店主分別。

店主回家後對家人說:“可以肯定他是李尋,還有誰有那樣的身手和膽識敢闖軍管大樓啊!”

店主一臉羨慕地給他妻子講述李尋如何如何與軍管大樓計程車兵打鬥場景,自然是繪聲繪色,添鹽加醋地描述李尋有多英雄。

想必店主也是宣洩對北索爾軍團在這裡施行軍管,諸多不滿情緒。

店主妻子聽了,有些憂慮,問:“你今天幫了他,會不會被那些“狗泥子”知道,來找咱們麻煩.”

(狗泥子)是倉山碼頭市民對北索爾軍團士兵蔑稱,以此來發洩不滿情緒。

店主:“放心吧!我帶著這個鴨舌帽,遮住臉的,沒有人認得我.”

店主妻子依然忐忑,問:“李尋肯定回憶起你,要是他被抓住供出我們怎麼辦?”

店主沉默片刻,信心十足地說:“你要說誰沒有骨氣我都相信,要說李尋,放一百個心,一萬個心。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軍管處辦理,正大光明去買藥.”

妻子:“大概也有難言之隱.”

店主:“是啊!他沒說,我也不便問。

我相信他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

將至傍晚時分,一隊士兵衝進店裡,不由分說搜查抗生素藥,酒精等相關消炎藥品。

李尋回到衚衕時,乞丐已經離去,剩下臭蟲直挺挺地躺著,嘴鼻微弱地翕動。

李尋掏了掏袋子,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慌張地翻遍全身,確定藥掉了,估摸著是在偷肉後打鬥弄掉了的。

都怪嘴饞,誤了要緊的事,李尋懊悔不已,罵自己:“他孃的,竹籃打水一場空.”

沿路回去找已經不太可能了,現在外面正在搜捕自己呢!再回去偷,現在軍管大樓必然加強防範。

李尋思來想去,唯有去找那藥店老闆想辦法。

待到天黑,夜深人靜後,依然不見那幾個乞丐回來。

李尋無心理會他們去哪,眼下救臭蟲要緊,正好趁著他們沒回來,快去快回。

李尋走出衚衕,街上巡邏多了些。

他翻過幾棟圍牆才躲過巡邏,有驚無險地到達藥店。

他輕叩門,店主喊道:“誰呀?”

李尋小聲答:“買藥.”

店主虛開一條門縫,看清是李尋,探出頭來左右望望,驀地把他拽了進去。

李尋:“老哥,有事求你幫忙.”

店主:“你說,什麼事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李尋:“我去軍管大樓弄了些藥品,結果打鬥時弄掉,請你幫我想想辦法.”

店主一臉為難的表情,答:“不是我不想幫你,你去軍管大樓,這麼一鬧。

我回到店後,來了一隊士兵搜查關於抗生素藥物和酒精,走時還威脅,窩藏外傷病人,死罪。

後來打聽到全城的藥店都遭到搜查,只要是關於消炎殺菌藥品,都被沒收了.”

正如藥店老闆說的,那些士兵沒有抓住李尋,怒火無從發洩,回去又發現醫務室的藥品丟失,立即展開調查。

經清點丟失的藥品,抗生素八支和醫用酒精兩瓶,後來在圍牆邊找到丟失的,經比對正是醫務室丟失的藥品,數目和名目吻合,全部找回。

因此推測是乞丐所為,乞丐先是偷藥,然後嘴饞路過食堂又去偷食物,最後在爬牆逃離時,被拽下來弄掉藥品。

由此可見,這名乞丐有同伴受傷,並且是外傷。

更進一步分析,這人身手不凡,絕對不是乞丐,當得出這個結論後,發現與內部通報的通緝犯孫友外形特徵非常相似。

管理倉山的長官當即下令抓捕碼頭所有乞丐回去進行辨認審問,同時對碼頭所有的醫療機構進行搜查,沒收所有藥店的外傷藥品,嚴明禁止不得私自醫治外傷患者,以此逼迫李尋無處藏身。

倉山碼頭負責人向總部彙報,發現通緝犯孫友的蹤跡。

北索爾軍團的情報組,隨即成立了抓捕孫友小組,前往蒼山碼頭。

李尋看著藥店老闆無能為力的表情,道:“因為我,連累你們,實在過意不去.”

李尋再次感謝了一番,說著就要離去,店主拉住不讓離開,說:“外面到處抓你,出去等於送死,就在我家安頓,等風聲過了,再做打算.”

李尋:“老哥的心意我領了,你一家老小在這裡,萬一被發現我躲在你家,後果不堪設想,再則我還有一個傷病兄弟在外,得去想辦法.”

無論李尋怎麼說,店老闆堅決不讓他離去,反倒勸說:“趁著天黑,把他接到店裡醫治,畢竟我這兒有簡易醫療器械。

我還懂些外科手術,對傷口感染髮炎化膿,清創縫合有經驗。

聽情況你朋友的傷勢危急.”

李尋被勸得有些心動,心想臭蟲現在這個樣子,得找一個專業的醫生救治才妥當。

可是自己與店主萍水相逢,他為什麼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幫自己。

一時真不知道他的動機,並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多年職業本能,弄明白心裡才踏實。

李尋直截了當地問:“老哥,你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幫我,實在是讓我費解.”

店主看出來李尋心思,顧慮動機不純,慌忙解釋道:“多年前,我在一家醫院做外科醫生。

我的妻子也要那家醫院,別人都羨慕我們夫妻恩愛,幸福美滿,可是不幸的事發生了。

在一次手術時發生了醫療事故,患者家屬是當地惡霸,他把所有憤怒都遷怒於我。

我承認我有幾分過錯,但那臺手術本身風險很高。

迫於他們淫威壓力,我和妻子只得離開那家醫院,他們依然不肯罷休,百般騷擾我家人日常生活。

我和家人商議決定離開這座城市,遠走他鄉,誰知他們卻阻止我們離開,就是要我不得好過,把我折騰死。

他家後臺強大,無人敢幫我。

我投訴無門,逼得我當時無工作無收入,一家人眼看就要被他整死,直到遇到你出面幫我,才擺平他們,所以你是我的恩人.”

經他這麼一說,李尋稍稍記起有這麼一回事,但實在想不起眼前他姓甚名誰,像他這種被地頭蛇上欺負,無處申冤案件多著呢!哪能記得住那麼多。

李尋:“伸張正義,打擊壞人,本身就是我的職責,談不上恩不恩人。

要這麼說,我更不應該來麻煩你,實屬向你索取報答,我李尋不能做這樣的事.”

店主:“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正是講到我心坎上,你曾經幫助我,我現在幫你,不是要報答你恩情,實在是仰慕你正直無私無畏的精神,想結交你為朋友.”

“和我沾上關係的人沒幾個有好下場,你拖家帶口,要以家為重.”

“人生苦短,能遇知音何其少,更別說遇到一個自己仰慕已久的英雄。

你是小瞧我,嫌我拖累你.”

李尋心想本來是我連累他,怎麼被他一說,反倒是我在嫌棄他了呢!慌忙解釋道:“不是,絕對不是.”

店主趁勝追問:“你不是嫌我,還在乎什麼?”

李尋一時被問得語塞,不知怎麼辦才好。

這時店主妻子從臥室走出,道:“李兄弟你要是今天就這麼走了,太傷老蔣,我們一家人的心(店主太太喚店主老蔣)。

我們看到報道說你已經犧牲,傷心了好一陣,沒想到你還活著。

現在外面到處抓你,我們能放你出去嗎?”

店主的孩子被外面說話聲吵醒,也從臥室走出,倆孩子一大一小,一男一女羞澀地望著李尋,大的約莫有十二三歲,小的八九歲。

店主喚道:“小雨,丁香,這個就是我時常給你們講的英雄,李尋叔叔.”

兩個孩子睡眼惺忪,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乞丐模樣,還缺了一隻手的人,就是父親要他倆學習的英雄,這個英雄著實有些猥瑣。

兩個孩子怯生生地喊:“李叔叔.”

李尋窘態地報以微笑。

店主:“李兄弟聽我的,不要猶豫了,快去把受傷的朋友帶來,救人要緊.”

李尋心想,講得在理,原來藏身的地方,經白天這麼一鬧,遲早被發現。

現在唯一辦法是先把臭蟲送到店裡相對安全些。

顧不得太周全,走一步看一步吧!李尋答應老蔣建議,去帶臭蟲來店裡。

半小時,李尋揹著臭蟲來到老蔣家裡。

老蔣給臭蟲醫治,安排李尋去洗漱,換身乾淨的衣服,至少別看起來像乞丐。

等李尋洗漱出來,老蔣已經給臭蟲清理完傷口,注射了營養液。

李尋看著臭蟲依然昏迷狀態,問:“還有救嗎?”

老蔣:“我沒藥.”

“需要什麼藥,我去弄.”

“目前只有軍管大樓才有藥,那裡兇險萬分,去了也未必弄到.”

“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你把需要的藥名寫上,我去弄.”

店主有些猶豫,知道李尋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一旦開出藥單,他肯定去軍管大樓,而此刻軍管大樓里正設下天羅地網等他去。

正是所謂兄弟情義,導致重情講義的人意氣用事,往往會使多少英雄豪傑隕落。

李尋看出店主擔心,說:“老蔣哥,你知道,我是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兄弟死去,你不開藥單,我就去把他們的藥全部弄來.”

店主老蔣見李尋那樣決絕地要去弄藥,只得寫出藥名,哇諾酮類藥,酒精,營養注射液等藥品。

李尋接過藥單讀了一遍,與老蔣核對藥名無誤,便準備離去,老蔣喊道:“帶上這個防身.”

說著遞給李尋手槍。

李尋拿在手裡,把玩了一番,說:“用不著,要是真動槍,我怎麼對付那麼多人,槍響我就輸了一大半.”

李尋把槍還給老蔣,從兜裡掏出一把水果刀,說:“在你廚房拿的,有這個就夠了,等我好訊息,敲門暗號五急二緩.”

說完他溜出門,直奔軍管大樓。

此刻正值黎明前黑夜,四周異常寂靜,兩三隻小蟲子唧唧地叫喚著,顯得格外清脆。

軍管大樓燈光微弱,圍牆周圍無巡邏,正門處兩個站崗士兵靠在牆柱上昏昏欲睡的樣子。

李尋心想,透過最近幾次接觸,發現北索爾軍團紀律嚴明,白天他們剛出事,按常規最近幾天都會嚴管嚴防,今晚不應該如此鬆懈。

再一定睛細看站崗士兵,根本就是佯裝疲憊睡覺。

他們那手握槍械姿勢完全不是打瞌睡的狀態,分明是嚴陣以待,還有圍牆裡有黑影晃動。

過多偽裝,反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李尋望了望天空,一顆星都沒,真他孃的黑,好吧,你們設下天羅地網等著我是吧!我來了。

李尋直奔大門,兩個站崗士兵見來勢洶洶,拔槍射擊,已經遲了。

李尋照著他們後腦勺一拍,兩個士兵悶哼兩聲哎喲,便暈倒。

李尋說:“既然裝不像,我幫你做一個好演員吧.”

白天來過,對各區域佈局瞭然於胸。

李尋直奔醫務室,沿途毫無阻擋。

醫務室的門未修好,輕輕一腳就踢開,按照老蔣開的藥單,逐個選取藥品,裝入袋子。

防止等會兒打鬥時又掉落,刻意捆紮在腰間,便出了醫務室,心想怎麼還不來抓我呢!管他那麼多,不來最好。

果然,剛到廣場,猛地一束強光照射在他身上,北索爾軍團兵士喊道:“還不束手就擒,抱頭蹲下.”

李尋按照對方示意抱頭蹲著。

碼頭軍官派出兩名士兵上前擒拿。

待士兵走近,李尋哪裡肯束手就擒,迎上去。

那士兵見他眼露兇光,慌忙中去拔槍,已經遲了,被一拳擊中胸口,瞬間士兵上氣不接下氣,疼痛萬分,蜷縮一團。

另一個士兵槍是掏出來了,卻被他奪過手槍,反手一槍托擊中頭部,暈倒在地上。

解決掉兩人,李尋咻的一下往圍牆邊竄去,準備越牆而過,剛越過圍牆,陡然間一張網從天而降,套在他身上,硬生生被拖下圍牆。

士兵們使勁纏繞,李尋困在網裡動彈不得。

士兵們上去一頓暴揍,七嘴八舌謾罵著,大概意思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三番兩次地偷,把這裡當成你家.”

打了好一陣,軍官上去制止,說:“別打死了,留口氣,上級指定要活的,還要審問.”

士兵們停手,卻沒有收住腳,依然在猛踢。

李尋暗自叫苦,怎的解脫,今晚託大確實失算,只想到他們會重兵把守,沒想還真做了一張天羅地網,把老子給網住,也是天黑,委實沒看清圍牆上有張網。

倉山碼頭軍官上前檢視被網住扭成一團的李尋,踢了踢,聽得李尋悶哼了兩聲,笑嘻嘻地說:“還好,活的.”

隨即喚來士兵,拖入審訊室,等天亮了通知上級,派人來審訊。

士兵也不檢視死活,就用網拖著李尋往審訊室。

碼頭監獄和審訊室建在軍管大樓地下室,兩士兵費勁地拖著被網住的李尋,透過一級一級臺階。

李尋的身體撞擊到臺階,咚咚直響,沿途留下一條血路。

終於到達地下室,兩排是囚室,盡頭是審訊室。

這樣的設計,當審訊室裡被折磨的人慘叫時,哀嚎聲從裡面傳出,有效震懾關在兩旁囚室裡的人,真是屢試不爽。

囚室裡面嘰裡呱啦的吵鬧聲,生意興旺。

囚犯們聽見有新人到來,紛紛趴在視窗圍觀是何方神聖,動靜搞得如此之大。

士兵見李尋奄奄一息,便隨意地丟進審訊室,砰的一聲,門從外面鎖上,然後士兵哈欠連天地說:“看這乞丐只有進氣沒有出氣,套他的網都已經染成紅色,這樣流血不止,撐不過天亮,還審問個屁。

哎,折騰了一晚,有些犯困,回去睡覺吧!搞不好等下還要來收拾屍體呢.”

兩個士兵抱怨由他倆收拾殘局,喋喋不休地離開地下監獄。

李尋著實傷得不輕,尤其是在毫無防備時,被硬生生拽下來,摔在地上,手腳無法正確防範高空墜落,當時一陣鑽心疼,未及緩過神來,又被圍上來計程車兵狂毆一頓。

困在網裡,手腳無法伸張,唯有儘量保護自己的要害部位,別被打傷。

儘管李尋傷得有些重,但絕非那士兵說的活不到天亮。

他們哪裡知道,每個格鬥高手,都是捱打高手,只有在不斷捱打,捱打中掌握捱揍技巧,才能獲取反擊機會,最終奪得勝利。

李尋躺在地上時,聽得那兩個把他拖進來計程車兵對話,等天亮了有人來審問。

如果再經過一番審問嚴刑拷打,自己這條小命估計怕要丟在這裡。

必須在天亮之前逃離,李尋心裡謀劃,逐漸恢復體力,扭動著從腰間拔出小刀,割開纏繞在身上的網,便可站起。

首先檢視藥品是否還在,幸好只是包裝盒損壞,這要歸功於護在腹部,才得以完整。

他活動了幾下拳腳,環顧四周,審訊室大同小異,無非是那幾樣刑具,毫無新鮮感,旁邊有一大桶水,用來刺激昏迷狀態的犯人。

他捧起一把涼水,先喝了幾口,然後洗臉,擦了擦身上血跡,登時精神抖擻。

他操起一把鐵棍對著審訊室門鎖處,一頓狂砸。

凡是室內有的工具都用上,咚咚……咚聲,驚醒兩排囚室裡熟睡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關著野獸呢!

囚犯們從視窗張望,有的嘀咕道:“省點力氣吧,老子當初比他更會鬧騰,結果呢!被拷打了一個晚上,張嘴都沒得力氣.”

有的囚犯說:“想死嗎!搞出聲響越大,等下捱得越重,真是個傻蛋.”

又有的人罵道:“他孃的讓不讓人睡覺.”

囚犯們嘰嘰喳喳謾罵,李尋在審訊室裡只管砸門。

哐噹一聲,審訊室門被砸開,李尋從審訊室走出,所有囚犯一陣歡呼,喊道:“兄弟帶我們一起走,兄弟開門就一錘子的事.”

李尋心想一人衝出去容易被逮住,如果把囚犯全部放出,自己逃脫更加容易,於是操起錘子砸向一排排囚室門鎖。

囚室門砸開,囚犯紛紛湧出,擠在過道里。

李尋疑問頓生,這些囚犯大多數是乞丐模樣,居然在102號囚室看到先前在衚衕裡遇到的那三個乞丐。

問起原因,才知道軍管處抓捕碼頭所有的乞丐,進行辨認白天大鬧軍管大樓的人,其結果卻是徒勞,又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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