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街上一邊閒逛一邊道：“來這裡進行交易的蠻族，大部分都是什麼性質的？”
柯察金道：“大部分都是一些小部落的人才在這裡進行交易，換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真正的大部落也有，不過那些大部落通常都是事先聯絡好中間人，直接跟宗門勢力進行大宗的交易，是不會在街上隨意擺攤的。”
“屬下之前其實就是幹這些的，代表皇天閣跟那些蠻族大部落進行交易。”
林凡點了點頭，在整個南安府內看似隨便的逛了一圈，但他卻在仔細的觀察著，那些蠻族行事方式，還有他們的神情狀態等等。
愛一個人需要深入的去了解對方，對付一個人，同樣也需要深入的去了解對方。
其實大部分時候，只要在有條件的前提下，林凡總是喜歡謀定而後動的。
柯察金就跟一直跟在林凡身後閒逛，林凡究竟在想些什麼，他也不敢多問，現在他對林凡絕對是畏大於敬的。
等把整個南安府都逛了一個遍之後，林凡和柯察金去皇天閣在南安府暫時的駐地休息，林凡把準備去準備飯食的柯察金叫住，忽然問道：“你說，我若是想要毀掉整個蒼南府的蠻族，應該怎麼做？”
一聽這話，柯察金腿都有些軟了。
對於林凡的想法，柯察金是真的猜不透。
之前他不去管上任郡守的死，反而去關心什麼劍，現在他竟然還要把蒼梧郡內的蠻族都弄死，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柯察金只得小心翼翼道：“大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些蠻族部落雖然看上去十分的鬆散，互相之間也在那裡爭來奪去的，不過面對外敵時，他們還是很團結的。”
“在蒼梧郡的蠻族部落不光是我們看到的這些，在帝羅山脈深處還有許多蠻族部落呢。”
“哪怕是上次閣主大人來了，辣手覆滅了好幾個部落，結果轉眼間，帝羅山脈那邊就又有幾個部落遷移了過來，把空缺彌補。”
“而且萬一要是殺的多了，那幫隱藏在山脈最深處的蠻族強者也會出手的，到那個時候說不定情況更糟糕，那就不是我皇天閣一家能夠扛得住的了。”
林凡點了點頭，讓柯察金坐下，淡淡道：“吃飯先不著急，我先來問問你關於這些蠻族的細節。”
柯察金連忙道：“大人放心，屬下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凡問道：“聽說你曾經在蠻族中待過一段時間，你說他們究竟想要什麼？”
“我輩武者，要麼追求力量，要麼追求權勢，江山美人，武道極致，誰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那你說，這幫蠻族，他們想要的是什麼，他們所看重的，又是什麼呢？”
聽到林凡這麼問，柯察金也是愣了一下，因為林凡的角度很新奇，從來都沒有人這麼問過，他也沒這麼想過。
柯察金思索了半天，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道：“這點屬下之前也沒有想過，不過在屬下看來，大部分的蠻族中人，其實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他們的日常其實很簡單，吃飯睡覺生娃，貌似也就沒別的東西了，他們好像從來都不會去考慮這些太複雜的東西，戰鬥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像我們這般，為了追求力量極致。”
“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好像只是一種謀生的手段，同時部落中最強的勇士，還能獲得優先選擇女人的權利。”
林凡的嘴角抽了抽，柯察金也是個奇葩，他這語氣可不是一般的看不起蠻族，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半個蠻族了。
當然柯察金自己並不認為他用詞有誤，他還在那裡繼續道：“這幫蠻族平日裡的爭端也是有意思的很，今天你在我的地盤上打獵了，你侮辱我的先祖了，反正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若是說他們最看重什麼，那應該有兩樣東西，先祖和神。”
“先祖和神？”
柯察金點點頭道：“蠻族尊敬先祖，也就是開創他們這個部落的先祖，他們認為先祖是獲得了神諭，這才得到的力量，開創了他們這個部落。”
“至於神，他們所供奉的神通常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存在，地風水火，山林雨露，各種猛獸兇獸，反正什麼東西在他們看來都能成神。”
“不過我曾經在皇天閣的典籍中看到過，他們所供奉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神，有些其實也不是胡編亂造的。”
“在我等的祖先剛來到大羅天時，曾經斬殺過不少強大至極的兇獸，還有各種詭異玄奇，天地所生的強大存在，甚至就連武仙強者都要聯手才能將其絞殺的地步。”
“這些存在被這些蠻族部落當成神來供奉也不奇怪，而且他們也從那裡獲得了不少的力量。”
“所以在他們看來，先祖給了他們未來的延續，神賜給了他們力量，這兩樣東西是他們最為敬畏，也是最不能侮辱的存在。”
“一多半蠻族之間的爭端，就是因為這種滑稽的事情引起的。”
林凡點了點，又問道：“你這裡有沒有關於蠻族的詳細資料，比如他們的力量體系，戰鬥方式，和習慣等等？”
柯察金點點頭道：“有的，有些是我自己記錄的，還有一些則是我從其他江湖風媒那裡得到的。”
在蒼梧郡內，柯察金能夠在這裡立足，靠的就是他跟這些蠻族之間的關係，對於關於這些蠻族的事情，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林凡在那裡看著這些資料，柯察金就在一旁等著，他不敢去催促。
直到已經半夜，林凡將所有資料看完，腦中一個個計劃不斷的浮現，他忽然道：“你之前說過，這些蠻族在外人入侵時，很團結？”
柯察金點了點頭。
“那如果，是他們自己自相殘殺呢？”
柯察金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道：“大人是想要挑動這些蠻族之間互相殘殺？這一招之前皇天閣的歷代郡守也用過的，不過基本上沒啥效果。”
“這些蠻族只是頭腦簡單了，但也不全都是白痴，他們族內的一些祭祀還是有些心機手段的。”
“況且他們本身就沒那麼多的野心和需求，所以到最後，他們頂天就只挑動了一兩個部落自相殘殺，隨後就被看穿了，外人的挑撥，基本上沒啥作用。”
林凡眯著眼睛道：“外人的挑撥沒有作用，但來自內部的挑撥呢？他們不是相信自己的先祖，相信自己的神嗎？如果是他們的神給他們下的命令，你說，他們會不會相信？”
“神？哪有什麼神？”
“沒有，那便造一個去好嘍。”
林凡指了指自己道：“若是計劃成功，我就是蠻族的神，是神，行走在世間的化身使者。”
這一瞬間，柯察金感覺林凡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