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晚上簡淮寧又失眠了。

腿受傷的地方碰到了被子什麼的還是會隱隱作痛,他吃了消炎藥就沒有吃安眠藥,明明很累了,但是卻也睡不好,翻來覆去腦海劃過很多破碎的影像,也許是提到了望雲山,一直被封存的記憶如同衝破阻礙般湧上心頭,讓他的記憶裡多出了一些回憶。

夢中有一道身影出現在故鄉的小路上,那道身影莫名的熟悉,可當他靠近的時候卻又忽然驚醒。

簡淮寧睜開眼時,天光大亮。

外面的晨光霧濛濛的,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現在是清晨的六點,也是他平時會起床晨跑的時間,竟是不知不覺成了一種習慣。

室內很安靜。

簡淮寧洗漱完畢後,隔壁房間的蕭宏還在睡覺,他從套房內走了出去。

樓下的院子裡有人。

薄薄的晨霧圍繞在山間,臺階處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正在做跑步前的拉伸,聽到動靜後回頭看了過來。

簡淮寧說:“江老師.”

“嗯.”

江望應了一聲,他說:“腿怎麼樣?”

簡淮寧說:“比昨天好多了.”

江望點了點頭說:“沒碰水吧.”

簡淮寧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開口說:“沒呢,昨晚洗澡的時候特地避開了.”

江望舒展了腰肢,他道:“我讓導演給你拿了管防止留疤的膏藥,你過兩天傷口好點了就帶著塗.”

簡淮寧驚訝於他的細心。

甚至於,很多事情其實江望看起來都是一個很冷漠的人,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簡淮寧點了點頭,眉眼柔和幾分:“謝謝您.”

江望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他道:“你腿受傷了,今天就別跑步了.”

“嗯.”

簡淮寧莫名在開口說話時莫名停頓猶豫了片刻:“我今天要出門.”

兩個人目光對視。

江望平靜的站在原地,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優雅道:“好,注意安全.”

簡淮寧應了聲:“知道的.”

江望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了,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晨霧的小路上,簡淮寧看著他的背影,卻忽然和昨晚夢境中的一道身影短暫的重複起來,他有過片刻的出神。

工作人員過來說:“簡老師,要出發了嗎?”

他們的車停在外面。

簡淮寧回神說:“嗯可以的.”

坐上車,發現後座已經有人了,季文清比他醒的居然還要早,今天的季總穿著比較簡單,白色的t恤和牛仔褲,褪去了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輕鬆自然很多,他帶著金絲邊框的眼鏡,正側目看著車窗外山間的雲霧,顯得側臉有些清冷寡淡。

聽到身邊有動靜,他看了過來。

簡淮寧說:“早上好.”

季文清開口:“早.”

這是他們難得的單獨相處,其實簡淮寧對季文清這個人的確並不瞭解,除了第一天剝花生的時候,其他時候基本沒有接觸,偶爾的,也就是書信的聯絡,他寫的信也格外的簡潔,讓人猜不透心思。

司機說:“那我們就出發了,從這裡到望遠鎮至少還要有一個半小時的路,兩位老師困了可以在車上睡一會的.”

簡淮寧應了一聲。

他的睡眠不好,在車上基本也是睡不著的。

季文清沒有多說什麼。

車子啟動,村裡的水泥路並不是很平坦,偶爾會有些許的顛簸,簡淮寧正想著要不要閉眼休息一會時,身旁傳來詢問的聲音:“吃早飯了嗎?”

簡淮寧睜開眼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季文清有種一張清秀貴氣的臉,他最凌厲的是眼睛,卻恰好被眼睛遮掩住,此刻正問他:“餓不餓.”

簡淮寧說:“不餓.”

平時他和江望也基本是空腹跑步的。

季文清這才點頭說:“那就到了鎮子上吃.”

簡淮寧忽然福至心靈一般,他詢問:“如果我說餓呢?”

季文清頓了頓,他挑了挑眉,開口道:“根據我的計算,你經常與江先生晨跑都是回來才會用餐,所以不會餓,當然如果你餓了,大概還有兩分鐘的路程,前面村口有早餐店.”

一切都在計算之中。

他有著一個商人最精明的計算和規劃能力。

平時雖然季文清看起來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可一切又好像都在他的眼中。

簡淮寧說:“看來您的計算能力真的很厲害,我在來參加節目前就聽說過一些.”

季文清詢問他:“比如呢?”

簡淮寧沒想到他居然會對這個感興趣,想了想說:“比如您是計算方面的天才,從小就很聰慧,上學都是跳級考試的,比如您的商業版圖很大,事業成功.”

季文清勾了勾唇,並沒有露出被誇讚時該有的喜悅來:“沒有別的了?”

簡淮寧:“……”

能背出這些來他已經很努力了。

季總這是還要他換著花樣誇才能滿意嗎。

簡淮寧在心裡無聲嘆息,只能說:“別的我也不太清楚了,畢竟我也並不是很瞭解您.”

季文清點頭道:“嗯.”

簡淮寧以為這就算是結束的時候。

季文清道:“那今天就帶你去了解了解.”

簡淮寧:“……行.”

甚至不知道該高興季總似乎還蠻好相處,還是該難過這位似乎有點不按照常理出牌。

車子照常行駛。

在高速路上也行駛了快一個多小時後,終於進入了f市,到達瞭望雲鎮。

這座小鎮坐落在f市的邊緣大山下,也是一個與世隔絕,民風淳樸的鎮子,甚至比他們節目組的地方還要更僻靜許多,這裡的天氣常年晴朗,白雲萬里,所以也因此得名。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

小鎮子上的人不少已經出來活動了,季文清率先下車,他走過來給簡淮寧開車門道:“走吧.”

直播間的觀眾陸陸續續也多了:

“哇好紳士啊.”

“季總表現的還不錯嘛!”

“本綜藝第一組單人約會.”

“好期待呀!”

簡淮寧從車上下來看向望雲鎮的牌匾時有過片刻的晃神,大概有十多年了,外婆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季文清說:“這個匾額的字怎麼樣.”

簡淮寧看著說:“好像是新換的.”

“對.”

季文清點頭說:“以前的那個太舊了,就換掉了.”

簡淮寧對字評價說:“這個字不錯,鐵畫銀鉤的,跟你的字有幾分神韻.”

季文清邊走邊道:“嗯,因為就是我寫的.”

簡淮寧:“……”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簡淮寧幽怨的小眼神都樂了:

“哈哈哈,裝逼於無形.”

“不愧是你季總.”

“臥槽別笑了,這是不是說明,望遠鎮別的地皮和投資都是季氏啊.”

“不是,他就這麼有錢??”

眾人議論紛紛。

簡淮寧和季文清倒是悠閒,他肚子有點餓了,正在回憶以前年幼時吃過的早餐店,那個時候望雲鎮有一家早餐店的包子特別的好吃,他和哥哥經常跑過來吃,點一籠包子,再搭配上一碗豆漿,就會吃的非常開心,也不知道那家早餐店還在不在了。

正想著。

季文清說:“就在這裡吃吧.”

他們停在了一家早餐店前,這家店的門牌完全換了,上面寫著袁記包子鋪,大早上的店裡已經有了好幾桌客人,裡面的包子香氣遠遠的飄出來,香氣撲鼻,每張桌子上都放著辣椒瓶和醋瓶,不少客人的桌子上放著熱氣騰騰的豆漿和小籠包。

熟悉的記憶撲面而來。

簡淮寧走到最前面的玻璃櫃,和老闆對上視線。

老闆愣了愣。

簡淮寧以為他能想起自己,卻沒想到老闆是看著他旁邊的季文清到:“季總?”

季文清點了點頭。

“季總您又來啦!”

老闆笑了笑說:“這次還帶了朋友來呢,還跟以前一樣嗎?”

季文清說:“多要一籠包子.”

說完後。

季文清低頭看他:“一籠吃的完嗎?”

簡淮寧立刻說:“吃的完.”

老闆笑眯眯的說:“好嘞,二位隨便坐吧,馬上就好.”

季文清便側目對簡淮寧說:“走吧.”

店面不算大,但是勝在地段好,簡淮寧和季文清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包子和豆漿很快就被送上來了,冒著熱氣騰騰的氣。

簡淮寧調鹹菜的料,他問季文清說:“季總,你吃辣嗎?”

季文清說:“吃,你按照你自己的喜好調就行.”

簡淮寧:“喔.”

他按照自己以前和哥哥吃的料調,放一勺辣椒,半勺醋,把鹹菜拌一拌,沾著包子吃就非常的入味。

簡淮寧夾起包子放進嘴裡,眼睛瞬間亮起來了。

季文清說:“好吃嗎?”

簡淮寧立刻點頭:“好吃.”

完全就是記憶中那個小店的味道。

“我以前在望雲山住過幾年的.”

簡淮寧說:“那個時候我就經常到鎮子上吃東西,剛剛我還怕找不到這家店呢,沒想到真的是這家,而且包子的味道和以前一樣都沒有變.”

季文清說:“這家店的味道不錯.”

簡淮寧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對呀.”

不過他也從剛剛老闆的話裡聽出來了,面前的人應該是這家店的老顧客了,而且和望雲鎮的淵源不淺。

簡淮寧試探的詢問說:“您也在這邊待過嗎?”

季文清用勺子喝著豆漿,明明是最普通的豆漿但在他優雅的動作中也像是在品嚐什麼珍貴佳餚般,他道:“我年少時在這邊待過幾年.”

簡淮寧說:“那真是巧了.”

季文清道:“的確有緣分.”

兩個人來的時候還算是有點生疏感,但是一頓早飯似乎就無形的拉近了距離。

快吃完的時候正好這個時候老闆過來詢問說:“吃的還好嗎?”

季文清點了點頭。

簡淮寧回答說:“很好.”

季文清說:“結賬.”

老闆聽完後就露出了笑容來說:“吃的好就行,怎麼能要您的錢呢,季總您說這樣的話就生分了,我們家小店當時做不下去的時候,要不是您的幫忙哪裡還能存活到現在.”

簡淮寧好奇的看向老闆。

老闆似乎無聲的接到了他的詢問,就解釋說:“當時我們家老婆得了重病,我一時半會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準備把店給賣了,正好那個時候季總來我們鎮子上視察,知道我們家的事情後,不但幫我老婆治了病,還幫我們重新裝修了店面.”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闆似乎眼眶都紅了:“季總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我們一直都記得.”

簡淮寧看向季文清。

在節目裡完全看不出來季總居然是這樣熱心腸的人。

季文清看向老闆說:“舉手之勞.”

老闆感動的說:“雖然對您來說沒什麼,但是對我們一家都太重要了,我們在這個鎮子上賣了快三十多年的早餐,早就割捨不下了.”

季文清說:“鎮子上的人也離不開你們.”

他們的對話也被隔壁幾桌的人聽見了,不斷有人應和說:

“對啊,老王,吃你們家好多年的包子了.”

“從小吃到大.”

“就這個味道啊,換了都吃不慣.”

“還是季總心善啊!”

季文清似乎並不想要在這裡聽人們歌頌他的善行,只是對簡淮寧說:“吃完了嗎.”

簡淮寧點了點頭。

季文清站起身來說:“我們走吧.”

簡淮寧便站起身來跟上。

快要臨走的時候,老闆卻看著他說:“小夥子,總覺得你看著很眼熟呢.”

簡淮寧愣了愣。

老闆若有所思的說:“是不是以前也來我們這邊吃過早餐呀.”

簡淮寧輕聲道:“嗯,我以前小時候來過.”

老闆看著簡淮寧的臉思考了片刻,就在簡淮寧要走的時候,他說:“你是不是……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你們倆個孩子經常來的?!”

簡淮寧微訝,他沒有想到老闆真的想起來了。

老闆拍腿說:“哎呀我就說很眼熟嘛,你不知道,你們倆小時候長得可好看,就連模樣也像,你哥哥彈琴特別好是不是,後來有一次我老婆還給你們兩個小娃拍照呢,一直掛在老店的顧客牆上呢,後來我們店拆遷,那些照片就……”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看向了季文清。

季文清淡淡的挑了挑眉。

老闆又笑了笑,只對簡淮寧說:“怎麼沒見你哥哥跟你一起來呢.”

簡淮寧的面色很平靜,他低聲說:“我哥哥去世了.”

老闆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就連直播間的觀眾都驚到了:

“臥槽,他的哥哥是誰?”

“怎麼還有這麼段往事呀.”

“老闆說兩個兄弟長的真像呢,那哥哥肯定也是個大美人!”

“等等,哥哥不會是簡淮亦吧?”

“當年《音樂百分百》的選秀綜藝誰還記得?”

“臥槽臥槽!!”

“真的假的,是簡淮亦嗎?”

“啊啊啊爺青回,我那早死的白月光,淮亦哥哥的人氣誰懂,斷層!!”

直播間被一口驚雷炸到,簡直要熱翻天了。

店裡卻被悲傷的氣氛籠罩。

簡淮寧的眼眸如一灘死水,他已經可以平靜的訴說從前甚至連提都不提的事情了,當傷疤反覆掀開的時候就不會再疼痛,他回答說:“七年前的事.”

老闆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怎麼會這樣……”

簡淮寧在最早的幾年經常看到這樣的表情,得知哥哥去世訊息的人大部分都會漏出這樣惋惜的模樣來,接著就有會在知道車禍是為了給他過生日才會出車禍時,就會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自己,他們什麼都沒說,可是簡淮寧知道他們的未盡之言。

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從前是無形刺向他的利刃。

老闆果然問他:“是什麼原因?”

簡淮寧剛要開口,季文清的聲音從旁傳來:“我們該走了.”

老闆微楞。

簡淮寧衝他點了點頭,這才邁步跟著季文清從店內離開,外面的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來了,溫度有些熱,可是莫名的,他卻覺得覺得外面的空氣呼吸起來竟是更順暢一些。

兩個人站在店門口。

陽光灑在簡淮寧的肩頭,他卻沒有感受到多少溫度,本以為季文清會多問幾句的。

季文清說:“要逛逛嗎.”

簡淮寧回過神來,隨著季文清的問話,渾身的血液好像才開始慢慢的繼續回暖,他點了點頭說:“好.”

原本以為來到這個小鎮,他會成為嚮導。

萬萬沒有想到是,比他還要熟悉這裡的人是季文清。

季文清帶著他順著小路走著,來到了望雲鎮唯一的小學,他說:“以前我在這裡上過學.”

簡淮寧說:“我也上過一年!”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小學倒是和從前沒有什麼變化,就連大門口的門衛室都是舊的,這原本就是一個坐落在大山腳下的小鎮子,歲月好像沒有在它的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季文清說:“進去看看嗎.”

簡淮寧點了點頭說:“好.”

這會兒學校的學生們都在上課,他不確定保安會不會讓進去,看門的大爺年齡看起來也並不年輕,至少得有個六七十歲了。

大爺坐在桌子前,看著兩個人身後還帶著攝像師說:“你們……是幹什麼的?”

簡淮寧輕聲說:“您好,我們想進去參觀一下學校可以嗎?”

大爺說:“這個,這個我得聯絡一下校長才行啊.”

季文清向前幾步說:“我們是以前的學生,想回來參觀一下母校.”

邊說著。

季文清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遞過去:“您可以核實一下.”

保安接過名牌又戴上了老花鏡,在看到名片的內容後驚了一下,他不太敢置信的目光在季文清和簡淮寧的身上掃來掃去,不說身份吧,實在是眼前的這兩位,光是容貌就足夠出眾了,而且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簡直和這裡格格不入。

保險起見。

保安還是打了電話,就立刻獲得了校長的同意,他便道:“可以的,兩位請進吧,就是孩子們都在上課,不能進教室.”

季文清說:“您放心,我們有數.”

取得了同意後一切就方便多了。

大門被開啟,映入眼簾的,是塵封在記憶中的老式教學樓,操場的中心樹立著迎風的紅旗,院子中的梧桐樹已經生長的高大茂盛,教室裡時不時傳來課本的朗讀聲,那聲音配合著陣陣的蟬鳴聲,風帶來了涼爽,似乎也帶來了幼時的回憶。

那時候簡淮亦身體不好,時不時就會發燒感冒進醫院。

後來媽媽和父親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的大師,說是風水的問題,必須要送到鄉下養兩年才能把身子養好,年幼的簡淮寧一聽到哥哥要走,哭了一晚上也要跟哥哥回鄉下外婆家住,父母耐不住他的糾纏,也想著兩個孩子互相陪伴不孤單,乾脆就一起送過來了。

那時候,簡淮亦八歲,簡淮寧五歲。

為了不耽誤學習,父母給他們在這座村鎮的小學辦理了入學,一共讀了三年才轉回城裡。

季文清指了指二樓的教室說:“我當時在那裡讀書.”

簡淮寧看了過去。

遠遠的,他看到了二樓的教室,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蟬鳴聲已經繞著他轉了幾個圈,簡淮寧的聲音微不可聞:“我哥哥以前也在二樓讀書.”

那個時候他還在唸幼兒園,每天放學都比哥哥要早,他就會坐在操場的邊緣望著二樓的教室,直到放學的鈴聲響起來,看到熟悉的身影走過來的時候,就會故意抱怨撒嬌:“哥你好慢喔,下次再也不等你啦.”

簡淮亦總會溫柔牽著他的手說:“你個沒良心的,帶你去買零食吃還不行.”

簡淮寧總會笑眯眯的撒嬌:“那不能讓外婆知道.”

“知道啦知道啦……”

從前二樓是他經常會望去的方向,也是他最期待的地方,在那個地方,哥哥會從裡面走出來,會牽著他的手帶他去買好吃的。

後來就變了。

他年幼時故意為了耍賴說的玩笑話,竟是一語成戳,再後來,竟是真的不必再等了。

季文清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帶回來說:“去那邊看看.”

簡淮寧邁步和他一起朝操場的佈告欄走去,被圍起來的操場上有一圈正在上體育課的孩子們,年幼的孩子們總是活力滿滿,嬉笑打鬧的聲音陣陣。

操場的邊側有個佈告欄。

這上面貼著每一年,各個年級成績出眾的學生和孩子,這個佈告欄特別長,幾乎把最近二十多年的學生照片都貼上了。

簡淮寧在一欄看到了個名字:“是你.”

季文清的照片赫然自列,二年級1班的季總也戴著白色的眼鏡,想不到竟是從小就是一張高冷的臉,簡淮寧在他的照片旁邊,就看到了另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很明豔好看,二年級3班簡淮亦,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微掃,居然在佈告欄的下面看到了並列的,二年級3班,陳川。

簡淮寧的眼睛瞪大了一些。

原來在這個時候,他們居然就是一個班級的了的嗎?!

簡淮寧的心緒不能平靜,直到旁邊的季文清問他:“怎麼了.”

“這個人.”

簡淮寧沒忍住,指了指陳川的照片,他回頭說:“這個不是陳老師嗎,他也在這個學校上過學?”

季文清目光淡淡的說:“是他.”

這麼說他們三個人當時都就讀了二年級,而是班級都靠的這麼近?

簡淮寧想起來陳川說過和哥哥自幼就是一個學校的,而且是從小就發展的感情深厚,總覺得自己好像隱隱抓住了點什麼,但是太快了,他理不清,只能喃喃的說:“這麼巧.”

季文清卻道:“巧嗎.”

簡淮寧輕聲道:“這還不巧嗎,世界這麼小,我們現在還能在一個節目組拍攝節目呢.”

季文清道:“是嗎.”

就在簡淮寧的注視下,他卻抬手,指了指在佈告欄的另一個角落上面的照片說:“那這個,不是更巧?”

簡淮寧順著他的手看向了另一邊,眼眸在瞬間放大,他驚訝的看到了佈告欄上面的照片,那上面清晰的貼著一個孩子的稚嫩臉龐,在下面寫著:三年級1班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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