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這話說的有點陰間了,不過那邊抱著手鐲哭的本人都不介意,中原中也也不會多說什麼,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接什麼。

胡桃將手中鏟子往土坑裡一插,抬起胳膊搭在上面,半靠著休息。

兩人站在這裡等那人哭夠,胡桃這才開口:“現在找到了,可以前往該去的地方了嗎?”

“謝謝……”

中原中也注意到在胡桃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人身影變得淺淺淡淡,他們也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一個簡短的故事。

數百年前戰亂的璃月,他戰死在保衛璃月的戰鬥中,陰陽相隔相愛的兩人,很簡單的故事,沒有什麼波折,他說他相信巖王帝君會帶領璃月繁榮下去,他自己卻是沒有機會看一眼那太平盛世了。

在遺留的身影完全消散之後,一雙玉鐲從半空掉落在了柔軟的泥土上,胡桃將其從地面上撿了起來,從自己衣服口袋裡取出一塊布將其好好的包裹起來。

“好了,接下來就全是我們的工作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胡桃還是笑嘻嘻地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我會監工你的哦!”

“你加入往生堂的第一項工作本堂主已經決定了,就是——把這個坑填回去!”

中原中也點點頭,比起剛剛挖坑的時候還得注意不能損壞遺物,現在把土填回去就簡單多了,只需要把剛剛挖出來的土給填回去就好了。

胡桃自覺地從坑底爬了上去,中原中也則是用異能飛上去的,他將周圍多出的幾個巨大土堆重新填進了坑裡。

再使用異能將因挖掘而蓬鬆鼓起的土堆給壓實了,除了地面顏色很深沒有一根雜草之外,這片土地和周圍環境並無區別,或許過個一段時間就看不出來。

看著中原中也如此速度,胡桃又感嘆了一句,這樣的人才放他們往生堂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要是刻晴看見這樣的場景,恐怕明天你就得去工地報道吧,這樣鋪路真的好方便好快……”

胡桃捏著下巴想了想:“本堂主記得甘雨說你好像挺缺錢的,其實以你的能力,在往生堂放假的時候可以去城市規劃那邊找點工作,這能力真的很好用.”

中原中也聽出胡桃前半句是開玩笑的,但也能聽出來後半句誇他的時候是認真的。

所以他很真誠地問道:“那工地收童工嗎?”

“……按理說不招童工,但也不是全然不招,還是有機會的,實在不行過兩年成年了再說.”

“嗯,其實我現在也不著急.”

因為看著胡桃在詢問了巖神之後就得到了答案,他現在的想法是等過些日子放假再去七天神像一次。

“那往荻花洲的方向去吧,我們還有最後一點的收尾工作呢.”

“還有什麼嗎?”

“回去把荻花洲收拾一下……”胡桃說到這裡的時候難得目光移動了一下,不過她整體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任誰白得一個這麼好的員工都會心情不錯。

心情一好的胡桃忍不住開始唱她自己編的童謠,中原中也聽完了整首之後有點混亂。

為什麼大丘丘病了死的卻是五丘丘,整首童謠凸顯一個細思極恐。

“為什麼大丘丘病了,死的卻是五丘丘?”

“因為五丘丘是被大丘丘的心病害死的呀,四丘丘熬的是毒藥哦.”

中原中也:……

你管這叫童謠嗎?

或許是看出了中原中也的表情,胡桃一臉自豪地說道:“小巷派暗黑打油詩人正是本人,不必太過崇拜!中也想進行這種創作的話我可以教你哦.”

“不了,我覺得我沒有這樣的天賦.”

中原中也覺得胡桃隨身攜帶鐵鍬的原因不能細想,也不能去問本人,否則他得到的答案或許不是他想要聽到的。

兩人在快到荻花洲的時候胡桃特意叫中原中也停了一下,他們偏離了本來的路線,直到面前出現一個霧藍色圓球狀的東西,霧氣在接觸到他們之後迅速散開,與此同時魔物出現在了原地。

“嗯哼,看起來本堂主沒有找錯地方,”胡桃再次拎起護摩之杖,同時對著中原中也道,“把這個清理了,後續善後就差不多了.”

胡桃猜測那道虛影可能就是因為最近的地脈問題,出現了過去的‘人影’,不過問題不大,她和中也兩個人都能順手解決的程度。

對於兩人來說,這一群魔物並不算強,在兩人的配合之下他們很快變化為黑色霧氣消散在原地。

此時的中原中也對璃月大地上的種種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不就是霧氣團會變出一堆魔物嗎,他在大海上也見過會突然出現的魔物,太正常了,正常到他都懶得問為什麼。

胡桃讓中原中也整理了一下戰場,再次出發,這次的目的地是位於荻花洲的七天神像。

他們再次來到巖神神像前,胡桃先是站在近處雙手合十在心中跟神像說對不起,畢竟他們把周圍搞的一團糟,之前為了解決那個不知名璃月人的事,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把現場收拾了再走,而是催促著那人影直接跑路了。

淺藍色的光輝灑在人身上,溫柔的月夜寂靜,無人回應,卻是難得靜謐輕鬆的一刻。

相信巖王帝君他老人家也是不會介意的,之後胡桃便是指揮著中原中也一陣整頓,胡桃再次在心裡感謝中原中也的能力。

消除‘犯罪現場’痕跡,簡直是居家旅行不二之選。

中原中也將地面給平整了一遍,他盡力將此地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只是在怎麼努力他也做不到讓之前生長在這片土壤上的花花草草死而復生,在他的認知裡已經燒死了的花草是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咳咳,這樣就行了,我們走吧……”

中原中也回頭看了一眼,自神像為中心,方圓幾十米的範圍內本來的綠草如茵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被焚燒過的深色的土壤。

土壤中夾雜著雜草燒成灰後留下的殘渣,竟是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樣貌了。

即使從很遠的地方看,恐怕也能明顯看出這裡禿了一片,也不怪他剛剛看見胡桃面上一閃而過的心虛表情了。

兩人夜班趕路,在望舒客棧附近的樹上睡了半宿,等天亮的時候胡桃說也不說,直接帶著中原中也火速跑路,力爭這次荻花洲的事件不要算到他們頭上。

胡桃可不想自己的往生堂又多出一筆賬單,到了往生堂之後胡桃將中原中也塞給了鍾離。

“拜託了,本堂主還有事先走了,帶著他做什麼都行,出門逛街也行——”

胡桃匆匆忙忙留下來一句話,便離開了往生堂,她只是希望眾多璃月人不要知道她在帝君他老人家的神像附近放了把火,不是說真的不去將此事上報七星,所以將中原中也塞給鍾離之後便離開了往生堂。

剛剛放下手中茶杯準備出門聽說書的鐘離停頓住手中動作,他也不管胡桃已然離去還是動作優雅緩慢地頷首算是同意了。

“中也便與我同去茶樓吧.”

中原中也察覺到鍾離看著他的目光就像是長輩在看小孩子一樣,那種包容而不失威嚴沉穩,有點像是他之前看見的神像,時間沉澱下來的厚重感不是輕易就能模仿出來的。

要不是他能清晰看見鍾離年輕的相貌,恐怕會覺得他是上了年紀的老學者。

雖然不太禮貌,但他像胡堂主之前說的‘老古董’或許是個正確的形容詞。

剛到往生堂的中原中也還沒來得及坐下,便在轉瞬間換了個監護人,他對茶樓還挺好奇的,也就直接答應了。

而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基本上胡桃有事帶不了孩子的時候,就會把人塞給往生堂最值得信任也是最正經的客卿先生——鍾離。

中原中也在數日中已經跟著鍾離去了很多次茶樓,也知道茶樓了茶樓的基本作用,還時不時能從茶樓客人的談話間聽到不少有趣的傳聞。

**

今日下午他又跟著鍾離先生一起去了茶樓,只是這次不太一樣,中原中也走進茶樓的時候發現有很多客人的表情不太對勁,甚至說書先生在此刻都沒有選擇說書,而是坐在一旁休息。

很多人臉上都有著憤怒的表情,聊的話題也從鄰里八卦變了個樣子,鍾離先生好像並不奇怪他們聊天的內容,領著人在老位置坐下。

中原中也坐在位置上如坐針氈,他在這裡能很清楚地聽見身邊人的聊天。

一個嗓門頗大的漢子大聲道:“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在荻花洲放了把火,放火就算了,還專挑帝君他老人家神像附近放火,帝君怎麼他了?”

“就是就是,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真是氣的渾身發抖,大熱天的手腳冰涼冷意直冒.”

“唉,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你們不要說的這麼過分啊,我懷疑這種人心理有什麼問題,應該送去不卜廬看看,我們呢,少和病人計較.”

“可是那邊的花花草草都沒了,也不知道多少人精心照顧過那邊的花草,唉——現在恐怕要從頭再來.”

中原中也:……

他們做的事終究還是被傳開了……

雖然放火的不是他,但是他好像也算是幫兇……

中原中也身體一僵,拿出隨身帶著的,翻看起來,這還是胡桃得知他不認字時給他買的,被他隨身攜帶著,有空沒空都會拿出來看看。

鍾離抬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書倒了.”

“哦哦,謝謝鍾離先生提醒.”

中原中也尷尬地將書擺對,垂著頭盯著書頁,彷彿能從中看出花樣來。

鍾離嘆了口氣,他當然是知道那神像附近是誰放的火,可他並不在意,就算不知道胡桃中原中也他們的目的,他其實也是不太在意的,只要別真的放火燒山。

他知道兩人是為了解決地脈淤積產生的問題,又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更不可能怪他們在神像周圍戰鬥了。

所以鍾離開口道:“或許帝君本人並不在意這件事……”

“鍾離先生……”中原中也驚訝抬頭,鍾離先生突然說這個幹嘛,他和胡堂主幹的事應該沒有暴露吧。

雖然覺得鍾離應該不知道是他們做的,但中原中也還是對這個安慰很是感激。

不過鍾離的話雖輕卻是被旁邊的人聽見了,因為火燒荻花洲這件事,身為極端帝君廚的部分璃月人攻擊性極強。

那個大嗓門的漢子當即怒道:“你是不是和放火的一夥兒的?究竟是你懂巖王帝君還是我懂巖王帝君?”

中原中也瞧著那人激動的彷彿要打架一般,當即站出來攔在他面前:“您懂,您更懂,我和鍾離先生剛剛在聊帝君他老人家喜歡什麼樣的貢品,您可能聽錯了.”

“哦,這樣啊,早說嘛,這件事問我準沒錯!”

聽了中原中也的解釋,又看他還是個小孩子,那漢子當場熱情地給中原中也介紹起璃月各種傳統貢品,以及他自己分析的帝君本人究竟喜歡什麼。

看他的樣子,若是不攔著些恐怕能拉著中原中也聊到明天去。

聽著傳來的介紹各種花裡胡哨貢品的話語,鍾離微笑著沒有說話。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時光啟示錄

須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