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素半臥在床榻上,她瞪大眼,盯著說出這句話的小殿下。

他他他……在說什麼話?

什麼叫親一下就好了,她又不會療傷。

烏素將口中含著的溫水嚥了下去,再說話時,她的聲線已清潤許多。

“小殿下,昨晚已經親得夠多了.”

烏素小聲拒絕。

他昨晚總是叫她親這裡,親那裡,若是她不依,他總有辦法讓她答應。

“可是很疼.”

小殿下側過身來,托腮盯著烏素,他倒裝起了可憐。

“那我去給你拿藥.”

烏素掙扎著又要坐起,但她的身子不穩,手裡的水杯也握不住了。

裴九枝眼疾手快,替她將水杯接著,他將她按住了。

“別起.”

他說。

他知道烏素身子弱,遭不住,昨晚確實是他孟浪了些。

烏素伸出雙臂,想要去看他背上的傷:“那……那你轉過去,我給你……”

她的臉頰發紅,剩下半句話艱難地從口中擠了出來:“我給你親一下.”

離譜,太離譜了,烏素想,她居然信了小殿下的鬼話。

裴九枝低眸,看著她羞窘的面龐,不打算再逗她了。

主要是,若真讓她親兩下,他不一定還能保持冷靜。

“好了,你躺著休息.”

裴九枝將她按在了床上。

烏素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寢衣,是昨晚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小殿下給她穿上的。

她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瞪大眼看著裴九枝。

花了很長時間,她才反應過來小殿下這是在逗她玩。

“小殿下……”她也沒惱,只輕聲喚著他,以表抗議。

裴九枝的視線下移,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斑斑紅痕上,比起他,烏素看起來才更狼狽些。

她身子弱,輕輕一碰就容易受傷,昨晚他吻得似乎……也沒有多麼用力。

烏素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去,她看到自己胸前那些曖昧的痕跡,面頰又紅透了。

她索性背過身去,不看裴九枝,面得自己又面頰發燙。

這……都是他做的“好事.”

裴九枝也半躺下,從後將她抱著,雙手環在她的腰間。

“生氣了?”

他低聲哄她。

“沒有.”

烏素平靜答道,她只是不好意思面對他。

他如此抱著她,雙手又開始蠢蠢欲動,只輕輕撫上了她身上的那顆痣,指尖按著其上的凸起。

烏素的眉頭微蹙,她的身子又軟了下來,但裴九枝沒再做什麼,只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

“怨我?”

他問。

“沒有.”

這種事,有什麼好怨他的?

“不看我.”

他的語氣有些委屈。

“小殿下,我看你,我的臉就會變得很燙,然後……其他地方也很奇怪.”

烏素在這種事上,一向是直白的。

她這句話說了出去,將裴九枝弄得面紅耳赤。

“啊……”烏素輕輕喚了一聲,他的手還沒停下,她拍拍他的手背,“小殿下.”

她也沒讓他停下,烏素很少命令別人,總之她自己覺得不舒服了,她自己會躲開。

沒拒絕,就說明她能接受。

“嗯……”他低下頭,面頰埋在她的脖頸間,低聲應,“我不碰了.”

“禮官大人說,今天我們要進宮去見陛下.”

烏素小聲說,“你等我躺一會兒,歇好了就起來.”

“早幾天我就與父皇說過此事了,晚些也沒事.”

裴九枝低聲對她說道。

“哦……好……”烏素應道。

她覺得周遭的天色已經夠亮了,小殿下怎麼還不起床。

他的身子沉沉地壓在她的身後,讓她的一呼一吸都變得很緊張。

裴九枝感覺到了她身子的顫抖,他擁著她,低聲道:“烏素,我不做什麼.”

“可……可是小殿下這樣,我會想做什麼的.”

烏素捂著臉,誠實說道。

“那你做.”

裴九枝朝她敞開身子,讓她隨意擺弄。

烏素紅著臉,閉上眼去,鑽進了他的懷裡。

她認真說:“小殿下,你是很多人都崇拜的九殿下,你……嚴肅一些.”

“你不朝外說,又有誰會知道此事?”

裴九枝在她耳邊說道。

烏素說不過他,只能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裴九枝低聲笑著,他知道,烏素的這一面,也只有他能看到。

他霸道,佔有慾強,他希望烏素只屬於他一個人。

他將她緊緊抱著,安安分分地,什麼也沒做,他擔心烏素的身子。

許久,烏素又睡了過去,直到將近晌午她才醒過來。

裴九枝手裡拿著一把劍譜在看,見她醒來,便碰了碰她微溼的額髮。

他問:“還要再睡會兒嗎?”

“應該可以起來了.”

烏素揉了揉眼睛說道。

她有些抬不起手臂,是裴九枝給她穿的衣裳。

烏素今日穿的衣裳也色彩豔麗。

淡粉的衣裙彷彿舒展開的春日花朵,前胸處的絲帶與層疊的紗剛好將她胸前那些隱秘的痕跡掩去。

她穿著這衣服,總覺得這衣裳的顏色有些眼熟。

在成親前一夜,她變成飛蛾偷偷去找小殿下,結果被他所化的青鳥叼放在了一朵杏花裡。

那時她被杏花花瓣遮著,彷彿是穿了一條杏花裙子。

今天她穿的衣裙也是類似的設計。

烏素有些疑惑地低頭看自己的裙襬,她小聲問:“小殿下,這衣裳是司衣署送來的嗎?”

“是.”

裴九枝低眸,認真給她整理著肩上的披帛。

“昨日成親,我起得早,讓司衣署當日給你做了這件衣裙.”

“哦……”烏素小聲應。

她覺得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

她知道,她現在是恆王妃,自然不能打扮得太過隨意。

最後,她自己梳妝打扮得齊齊整整,小殿下卻還沒空收拾他自己。

他還露著上身,腰上的肌肉的凸起流暢優雅,兩道有力的線條隱入腰下繫著的衣帶間。

烏素看得面紅耳赤,她覺得小殿下這……這褲子穿得實在是有些低了。

為了讓他趕緊收拾好自己,烏素提出要幫他穿衣裳。

裴九枝拒絕:“你累.”

“我替你拿著些不重的衣飾.”

烏素將桁架上掛著的腰帶取了下來。

小殿下今日穿的衣袍是暗紅色的,內裡的裡衣為玄色,烏素很少看到他穿色調這樣暗的衣裳。

他似乎天生就與黑暗格格不入。

裴九枝對著鏡子,正待將裡衣披上,烏素手裡拿著腰帶,安靜地看著他脊背上那些亂抓的痕跡。

她往前走了一步,靠了過去,雙臂環在他的腰間。

她還記得今晨小殿下說的那句話。

她似乎是真的信了。

烏素踮起腳,輕輕的吻落在他的脊背上。

她的吐息極其溫柔,說出的話語也很輕。

“小殿下,這樣就不痛了嗎?”

她輕聲問。

驟然間,裴九枝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抬眸,看著鏡中的自己,烏素完全躲在了他的身後。

但她柔軟的唇,還輕輕貼在他的脊背上,彷彿是夜裡飛蛾緩緩落下,棲息而上。

“不疼.”

他一開始就是開玩笑的。

這點傷,他不至於受不了,他倒是很喜歡烏素這樣撓他。

“自己都如此累了,還管我.”

他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按住她的唇,“好了,莫動了.”

最後,是烏素給他繫上的腰帶,有些歪歪扭扭。

裴九枝一向守禮,就連衣服有一點褶皺,也要整理得一絲不苟。

但他沒挪正烏素系歪的腰帶。

他扶著烏素走出房間。

用了午膳許久之後,烏素才緩了過來,他們抵達雲璃宮的時候,已是下午。

裴楚一眼便注意到了裴九枝腰間那系歪的腰帶。

他還看見了烏素的衣裙穿得極標準,連兩袖間的花都對得整整齊齊。

他輕咳一聲道:“禮數到了就行,好了,你們快些回去歇息吧.”

走完流程,他們出了宮,今日的雲都依舊熱鬧。

他們的婚宴要在雲都擺足足七日的流水宴席,前來參加婚禮的百姓還未散去。

現在,到雲都的大街上,隨便拉來一個路人問,當今九殿下裴九枝的妻子是誰,他一定能說出答案。

答案就是烏素。

烏素託著腮,看著馬車外的人潮,她沒想到她與小殿下的關係竟然人盡皆知了。

這就是裴九枝的目的。

一開始,就是他纏著烏素,而烏素剛遇見他的時候,還一門心思想著跑。

他不想她跑。

烏素看著窗外,他就看著烏素,直到烏素注意到他這有如實質的目光。

“小殿下,看我做什麼?”

烏素拍了拍自己的面頰問道。

“我不能看你?”

裴九枝輕笑地反問,他的目光還是落在她身上。

“可以.”

烏素侷促不安地答道。

自成親之後,他是越來越不掩飾自己了。

他如此問的時候,那強勢的、想要將她完全佔有的氣場落下來,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烏素以前聽過衛酈和林夢討論男人,她們說有些男人成了親之後就原形畢露。

想來,小殿下也不例外。

小殿下以前還會臉紅呢。

烏素側過頭,靜靜地看著裴九枝,她在認真觀察著自己的丈夫。

在她安靜專注的目光下,裴九枝的臉還是紅了,放在桌上的長劍也開始發出淡淡的震動聲。

啊……原來還是會臉紅,烏素想。

“烏素,怎麼了?”

他問。

“我不能看你?”

烏素重複他的話,她很願意學習人類的行為舉止。

小殿下是她很好的學習物件,她在他身上學到了許多。

“可以.”

他也如此答。

他輕輕地拍了一下烏素的腦袋,他看著她的目光無比專注。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了.”

他說。

烏素輕輕點頭,她覺得眼前的小殿下像是害怕失去珍貴寶物的孩童。

不過……寶物?

烏素想,她也能算是寶物嗎?

她只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小妖怪。

烏素垂眸,沒再說話。

只是此時,有皇城司的衛兵來到了馬車前,他們似乎有事要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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