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銼?”

荷爾曼舉起手中的銼刀問大家。

沒等蘇蘇純開口,早有幾人搶先答應。

在眾人的注視下,荷爾曼的焊縫被全部開啟,從頭至尾,裡面全部潔白如銀,無一絲雜色。

蘇蘇純鼓起掌來,大夥也跟著鼓掌。

一直大大咧咧的荷爾曼顯出了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揮了揮手,算是向大家的答謝,然後說:“我是教師,做成這樣是我的本分。

如果做不到,反而是我不稱職了。

蘇蘇非常不簡單,做的很好,你們大家學的也都不錯。

我知道,你們所有的人,都將超過我,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咱們大家現在需要做的,是讓這一天早一點到,僅此而已。

蘇蘇加油!大家加油!”

“我那位師傅倒真的沒什麼保留,”蘇蘇純品嚐著武文傑的中餐手藝,邊向他和景杉介紹她準備參加競賽的情況,“不過在有些方面還是比較死板。

就說現場拍照吧,他就咬準了上課過程中不許拍照,不許錄音,誰說什麼也不行。

有些場景太需要記錄下來了,可師傅那個態度,我們也無奈.”

聽到這裡,武文傑來了興致,一指景杉說:“這方面,你可以向我們小景取經。

他鼓搗出來的‘照相記憶法’,現正在我們那邊推進呢。

效果相當不錯.”

蘇蘇純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照相記憶法?那是什麼東西呀?如果這話是景杉直接說的,我肯定不會相信的,經武總這一說吧,我倒是將信將疑了.”

景杉正要開口,卻讓武文傑搶了先:“開始的時候我也不大信,覺得神乎其神的,肯定是故弄玄虛那類的把式。

等景杉給我一講原理,我覺得好像有那麼點意思。

等他一教我,我再一實作,嘿,真是很靈呢.”

“對對對,”景杉終於輪到說話了,語氣中不免帶些得意,“我也是被逼無奈,武總給下了硬任務,要把在現場學過的東西全都複製下來,這兩隻眼睛要當相機來使。

在廠裡的時候,我輔導過工友們背工藝‘一口清’,摸出些門道,加上自己又找了點書看,算是有理論有實踐吧.”

蘇蘇純這回真的相信了,不過困惑依然:“我還是不大朋白,這眼睛怎麼能當相機使呢?”

景杉讓蘇蘇純先睜眼看一會兒前面的一張圖,然後讓她閉上眼睛。

“眼前出現什麼了?”

他問蘇蘇純。

“那張圖,反轉的,在我眼前出現了,哎,又消失了.”

蘇蘇純閉著眼睛,向景杉報告著自己的體驗。

“對嘍,這就是最基本的生理現象,咱們要練習的,就是讓這種感覺持續、穩定、長久存在,直到變成大腦的記憶.”

說起來容易,訓練起來還真是挺費勁的。

話說武文傑當時把任務佈置下去後,大家全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壓力。

在現場,老師隨時會開啟動車的任何部位進行講解,學員們聽的時候,手無寸紙可記。

人家的本意也沒打算讓你記住,看過就完了,大概其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夠了。

老師打算教給這些中國學員的,就是如何搭積木。

你知道每塊積木是什麼,老師手把手教你把它們碼起來,這就等於我老師教會你造出高鐵動車了。

不光德爾塔公司,其餘的那幾位老師,法國的阿爾法公司,北美的西格瑪公司,還有咱們東鄰的玉浦西龍公司,全都是這麼想的。

老師們的算盤噼裡啪啦打得全是一個節奏:你引進我的車型,同時為我提供市場,我要做的,就是按我的模式教會你們“碼積木”就完了。

還有一個讓老師們竊笑的地方,就是中國人引進技術的方式。

幾位老師都是高鐵江湖的大咖,功力深厚,又自成一統。

說起來都是高鐵動車,但各自的技術路線全不相同,各走一經。

這其實也好理解。

面對有限的動車市場,幾家相互之間一直處於激烈的競爭當中。

為實現各種效能的技術路徑,都是各自關起門來苦思冥想鼓搗出來的,顯然不可能一致,有些甚至相差頗大。

既然你中國學生不怕吃撐,不怕消化不良,那老師們是無所謂的。

無非是四套“積木”嘛,各自把自己搭“積木”的方法教會學生,就算實現了合作協議的要求。

能把這四套各不相同、相互間沒有多大通用性的“積木”像模像樣搭岀來,這樣的學生已經很了不起了,還能有什麼更高的要求呢。

殊不知,中國學生想要得到的,卻遠遠不止這些。

武文傑不停地買本,卻依然很難供上大家的需求。

特別是掌握了景杉教給大家的“照相記憶法”以後,每個人記筆記,哦不,畫筆記的速度都明顯加快了。

蘇蘇純參賽的時間日益臨近,她感覺,運用景杉的方法後,過去困擾自己的一些問題似乎迎刃而解,這讓她對於自己更好地發揮水平,有了更大的信心。

而這個時候,一個想法又跳進了她的腦海。

她透過郵件又找了武文松:“能不能再幫我裁件工作服,方案要跟上次那件不一樣.”

蘇蘇純報名參加焊接大賽的初衷,是親自體驗一下,讓自己有點感性認識,除此之外並沒有更多其它想法。

因此,她也沒琢磨更多的事情,只是想著盡力發揮出自己的水平,不要有丟人現眼的表現就好。

但現在,不知怎麼的,她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自己如果發揮出色,有沒有可能拿上個獎呢?”

這似乎是不可想像的事,但蘇蘇純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裡去了。

她在網上看過以往比賽最後階段的影片,參加決賽的選手穿的都是自己企業的工作服,企業的標識在這個場合顯得格外醒目。

而自己這件經武文松之手改過的工作服,恰恰在標識部位被改得不起眼了。

蘇蘇純如果進不到決賽階段的比賽,倒也無所謂了,眼下正穿的這件完全可以應付了。

假如真的進了決賽,那麼現在的這件工作服肯定不夠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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