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息淵薄唇一挑,勾勒出一抹笑。

“那當然是因為,朕想將你變成自己的同謀。”

白稚兒臉上沒有意外之色。

相反,她甚至托腮,嘆了口氣。

“我就知道沒好事。”

龍息淵愣了一下。

這還是頭一次,他主動找上別人,對方卻覺得他不安好心的!

龍息淵哭笑不得:“你這丫頭,別人都巴不得朕給機會,你卻覺得是麻煩?”

白稚兒伸手,拿了一顆盤子上的葡萄。

一邊吃一邊說:“那些人都是有求於皇上,才會聽話,任你差遣的。”

“可我一不求權,二不要勢,三我自己還有錢,我可不想給皇上做苦力呀!”

她什麼都有了。

現在只想攢功德,做天道。

不然如果不好好努力,就得回去繼承大楚,做女皇了。

她越這麼說,龍息淵越覺得自己找對了人。

他靠在椅子上,笑的很是滿意。

“其實你早在進城的時候,朕就留意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朕早就讓禮政王身首分家了。”

白稚兒吃葡萄的動作一頓。

她眼眸一閃,忽然道:“原來那個神像的脖子斷了,不是意外!”

想想也是,皇上能隨意出入禮政王的地道,自然有辦法對那些神像動手。

原來,龍息淵是打算,神像出問題以後,他就會以不敬先皇后的罪名,將禮政王奪權去職。

可沒想到,神像剛運到一半,就遇上了白稚兒。

讓這小丫頭打亂了他的計劃。

龍息淵含笑喝茶:“真的說起來,禮政王確實應該感謝你,救了他一命。”

說完,龍息淵的眼神忽而變得十分幽深莫測,似有寒光閃閃。

“但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你也看到了,他們藉助神像,作為貪汙贓款的存放地。”

“這麼多年,禮政王不知貪了多少。”

“朕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還不知道,表面上清風霽月的老臣,私底下竟是一個大貪官!”

白稚兒見他情緒有些激烈。

便將他的茶,往前推了推。

“喝杯茶,冷靜冷靜。”

龍息淵果真聽了她的話,拿起茶盞,一飲而盡。

他修長白皙的指尖,緊緊地握著茶杯,似乎將它當成禮政王一樣,將生殺都抓在手中。

白稚兒噘嘴:“可是……我好像幫不到皇上什麼啊。”

龍息淵回過神。

他情緒緩和了少許。

“你幫的了,你在桓國公府,可以與朕裡應外合,拿到他們所有貪官的名冊。”

“而且,你身邊的那兩個公子,皆是身手不凡。”

看來,龍息淵確實在白稚兒登上大秦土地,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瞬間,就讓人跟著他們了。

所以龍息淵知道,白稚兒他們跟桓國公不和。

方才宴席上,禮政王想要故意汙衊,也已經和白稚兒結了樑子。

龍息淵不愧是皇帝,真是步步為營,算準了白稚兒很有可能會答應他。

然而。

白稚兒卻定定的望著他。

那雙烏黑剔透的水眸,彷彿能看到人心裡去。

龍息淵跟她對視久了,會有一種,要被她看穿最隱晦的心事的感覺。

白稚兒忽然問:“世人都說禮政王是先皇后的老師,皇上無論如何都會網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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